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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助理一边眉毛扬起,有些玩味的看向我,“方小姐想不出?”
我微微眯眼,“提示下?”
“这么说吧。”赫助理垂下目光,“这个人不怕我,动我也很简单。不过,这次这个人想动的不是我。”
想动的不是赫助理,那想动的就是我喽。
我进到美宝国际后,一直低头做人。除了财务二部的人外,经常接触的也就是那几个相互之间签字核对资料的助理秘书。而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想了一圈,我笑了,“季小姐,还真是未雨绸缪啊。”这还没嫁进展家成少奶奶呢,就开始整理后院了。
整理后院我没意见,可能不能别手太长伤及无辜。
“不过这事,最后还是少爷说了算。所以方小姐不用担心……”
“呵,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转身掀开锅,我把切好的豆腐扔进去,“你家少爷女人多了去了,季小姐收拾得过来啊。”
“你看,这不眼下就你在跟前吗?”
“你说什么?”我回头,怒瞪赫助理。
赫助理“啊”的一声抬头,道,“就你在跟前,所以就……方小姐,别,你别生气……”
我抽出菜刀,举起来向赫助理走过去,“你再说一遍!”
赫助理连连后退,“别,方小姐。我知道今天季小姐是过了点,可,可我是无辜的啊。你看,”赫助理转身跑几步,回头道,“我这不一直站在你这边儿呢吗?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我都来告诉你。我……”
“你还说!”
“我……少爷。”赫助理向右一偏头,拔腿就往电梯所在的方向跑,“少爷,方小姐气的很严重。”
我回过头去,余扬从一根承重柱后面走出来。灰色西服搭在左胳膊上,赫助理跑到他身后,他顺手递了过去。一边向我走,一边把领带解下,解开了蓝色条纹衬衫的领扣,露出锁骨。
瞄我手里的菜刀一眼,余扬笑出声来,“把刀放下,赫助理胆子小,你别吓到他。”
我咬牙,心里闷到不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转身往琉璃台走。刚走到,后背一暖被抱住了。
“放开我。”
我用力挣扎,右手手腕被余扬握住,“吴用说不能让你摸刀我还不信,竟然是真的。”余扬把菜刀从我手中拿走递身身后,长手一伸从墙上摘了把汤勺放到我手里攥紧,“用这个,赫助理再不对罪不致死。你多敲他几下,算工伤。”
“少爷……”
我看着手时的长柄勺子,彻底崩溃,扬手砸到水池里。
“呯”的一下,声音荡出很远。渐渐变没后,楼层里静的厉害。
我脸色极其不好,气的深喘时,余扬把一把菠菜放到我手里,问,“用这个?”
“这个好,”身后,赫助理道,“用这个。”
我转身去狠瞪赫助理。赫助理马上闭嘴,把余扬的西服搭在沙发上,掂掂手里的菜刀道,“少爷,我先上去了……”
余扬嗯了声,赫助理几步走没了身影。
“别生气,”余扬在我后背轻拍两下,笑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我用力争开余扬的双臂,“我没生气。”
“好,好。”余扬挽挽袖子,洗手后把汤锅掀开,“你没生气……你在吃醋。”
“吃你大爷啊!”我把菠菜摔到水池里,“我是生气……”
“你不是说你没生气。”余扬回头打断我,眼中含笑,“你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吃醋?”
“我……”我是烦燥!
不再看他,我把手洗净走到一边做到沙发上。
余扬回头看汤锅,道,“你没生气,也没吃醋。你是觉得今天的事心里不舒服。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琳桐当成了情敌……放盐了吗?”余扬扭头看我。
不想说话,却还是在他的注视下憋出两字,“现在。”
“……琳桐年纪还小,大学还没毕业呢,和你我比就是孩子。”余扬往锅里撒了些盐,继续道,“小孩子,做事难免孩子气。”
我不屑。
大学了还孩子?巨婴啊!
“你身正不怕影子邪,在乎她干什么?”余扬盛碗汤坐到我旁边,喝了口,道,“她还能天天扎在美宝国际不成。”
“是不能啊,所以她要我在美宝国际干不下去。”
“这里做主的不是我吗?”余扬扭头看我,双眼熠熠生辉,“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
“那是什么?”
我错开目光不再看他,“我就是安安静静的上班,做好自己的事。不想和任何麻烦事扯上关系,不……”
“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不想成为别人口里谈论的对象,是吧。”余扬接过话,道,“今天的事我会处理,不会影响你太久。”
他把汤喝尽,把碗送到我眼前,“味道不错,再炖一会就更好了。”
看在他说解决麻烦的份上,我站起来又盛了一碗递给他。
余扬没在说话,安静的把第二碗汤喝尽。把空碗放到玻璃茶几上后,活动一下脖子,打了个哈欠。
摸出看了眼,他抬手捏捏眉心,道,“我睡会,你自便。”
说完,身子一横,枕着手臂躺在了沙发上。沙发短,长腿有一截空在了沙发外面。
我把那只碗放到水池里,洗净,“为什么不回去睡。”三十一楼有休息室。
“她没走,”余扬合上眼,轻声道,“晚上有个酒局,我必须到……昨天晚上做方案就睡了三个小时。”
好吧,有钱人也不是容易当的。表面光鲜,暗下里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我把剩下的鱼汤放到煲锅里,调好小火继续炖时,余扬已经睡着了。
确定了一下琉璃台上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擦擦手准备离开。
就这时,余扬放在茶几上的亮了。眼见余扬的眉头皱起,我连忙走过去按了挂机。
挂掉不到两分钟,电话再次响了,季琳桐三个字跳在屏幕上。
我拿起再次挂掉,琢磨在哪里静音。正找着,季琳机桐的电话第三次打进来。手指一碰,误接了。
呃……
我心虚的回头看了睡沉的余扬,在想要不要把他叫醒。
电话里,季琳桐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展二哥,我刚知道,原来赫助理有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啊。那上午那个助理姐姐,岂不是不要脸的小三?”
小三?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是小三。
压住心低的怒气,我把放到耳侧,轻声轻语的回道,“小妹妹,你二哥正在睡觉呢。他刚刚累坏了,你别打电话了,乖,休息不好容易萎的。”
“……”电话里沉默两秒,季琳桐极冷的声音传来,全然没有上午时的天真甜糯,“你是谁?我告诉你,尽快主动离开他,我可以当不知道这件事。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是谁?”我挡着嘴,扫了眼没有醒来迹象的余扬,扭头冷笑回去,“我是狐狸精啊。让我离开他,你算哪根葱哪头蒜?毛长齐了吗?”
“你行。”季琳桐磨牙,“你最好一辈子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切!”我不屑的回骂,“去你大爷的。”
挂掉电话,心里这叫一个舒畅!把来电记录删掉,我把轻轻放回到茶几上。
一回身,心抖了。
余扬双眼睁开,一双黑眸深邃的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040 全国人民都欠她个小金人。
轰的一下,我耳根后面燃了起来。不用说,肯定红透了。
低下头不再看余扬的目光,我摸摸鼻子,半捂着脸道,“咳,那什么,你继续睡,我先走了。”
老祖宗说的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打和江月走的近后,我脱线的厉害,屡次说错话办错事被抓。
起身要走时,右手腕被余扬抬手握住。我往出拽,余扬没放,反而顺势坐了起来。
“干了坏事就想跑?”余扬声音带着没睡醒时的嘶哑,“谁教你的?”
我回头看他,脸依旧烧的厉害,“是她先出言不逊的。”
不仅出言不逊,这一天她都往死里针对我。
说白了,我做事什么了?不过是郝助理对我态度不一样些,就被她几番打击。
余扬面无表情,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不说话。灯光下眼眸精亮,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就在我浑身不自在,心底发毛时,他收回视线松开手,靠到沙发上叹了声,“……要怎么办呢?”
我拿回手,揉了揉被他掐白迅速充血变红的地方,“你女人那么多,她不会从来不知道吧。”
听季琳桐话里的意思可不是,她不仅知道,而且有信心全都处理干净。
余扬低头,摘下腕表放到茶几上,“知不知道,要看她心情,和我心情。”
我眯眼看他,“什么意思?”
“我说她不知道,她就不知道。”余扬抬头看我,眼中划过一抹讽刺,“我说她知道,她会哭着说她知道了。”
“……”
“也就是说,你出气痛快了。”余扬站起身来,低下头看我。相距不出半掌距离,呼出的气息打在我前额上,“我在未来三天,会接到老宅无数电话,会被她各种哭闹。不仅要陪她吃陪她喝陪她玩,钱包还会失血丧命。最起码,一条钻石项链外加一对耳环……你没耳洞?”
正说着,他突然转换话题,抬手摸上我耳垂。温热的指尖轻轻一捻……
我一哆嗦,推开他站到一边,捂住被他碰的地方惊恐的看着他。
被他捻了一下的耳垂有些麻,心,有些颤。
余扬放下手,转身坐回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笑了,“总之,你给我惹了挺大麻烦。你说吧,怎么办?”
“凉拌!”
如果说先前对他有什么抱歉心理,那也在他那一捻后消失殆尽了。
拎起包,我头也不回的往电梯那里走。
身后,余扬打了个哈欠,出声道,“如果我是你,我就回去上班,制造不和我在一起证明……对了,告诉郝助理,一个小时后叫我,我关机了。”
我拐过一根称重柱时,扭头看了眼。被晚霞染了一抹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