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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何丽在电话里大骂,“她们当盘子也不刮刮毛,我和你说,我夹起一块寿司,那上面沾着……”
一想那画面,我蹲在地上干呕。
“方小冉,”何丽在电话对面听了全程,大咧咧的笑,“你这不行啊,我才说到哪儿。他们还吃屎呢。用油炸了,抢着吃……”
我继续反胃,单手拄在地上,指节青白。身上出了一层虚汗,衣服粘在皮肤上。
好不容易止住,眼前阵阵发黑。
“方小冉,你现在还好吧?”何丽收了笑。“你现在在哪里?和展少在一起?”
我看看对我伸出手掌的吉娜,说“我还好,再见。”一扬手,顺从的把电话递给吉娜。
三分钟,余扬规定的通话时间。
吉娜把电话拿出去,回来后手里多了一杯温水一杯橙汁。我漱口,把橙汁喝下去。几秒钟,牙和胃一起灼痛起来。
我双手攥拳蜷缩在地上,蹬大眼睛看墙上那上百张照片。
“太太,您哪里不舒服?”吉娜跪坐在我身侧,手按在我肩膀上,“要不要我叫医生?”
“我很好。”我眨眨眼,强忍胃中痛意轻声道,“不用叫医生也不用告诉先生。”
“……先生,太太脸色很不好……是的,又吐了,比昨天还严重。”
我深吸一口气到胸腔,憋住,憋到实在憋不住了才缓缓吐出去。如此几次,胃痛有所减轻,眼前渐渐迷糊。
“太太,累了就到床上去睡吧?”
“太太……”
我闭眼,把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做回答。一阵轻响,她在我身上搭了一条薄毯。
迷糊中转醒时,余扬坐在地上,我头枕在他腿上。
他轻揉的抓起我头发,分成几缕编辫子。
欧洲时,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我睡的朦胧时,他给编好一个松松的鞭子。编的次数多了,技艺越加纯熟。
“……这还用我说吗?吃进。”他手指滑过我发丝,轻声道,“全部吃进。”
电话另一侧,隐隐是郝助理的声音,听不真切。
“……顾虑少奶奶的想法?”余扬动作轻柔,语气更轻柔,还带着笑,“少奶奶在养身体,对我暗中吃进季氏股份的事没有任何想法”一顿,语气里带了两森然,“郝助理,你似乎忘记我祖母早在我没出生时就过世了。”
片刻,余扬轻嗯,“她刚醒。”说罢,耳机贴在我耳上。
“……少奶奶,您还好吗?”郝助理的声音从耳机另一侧传来。
胃中的痛没了,身上暖和和的,有薄薄的汗。
我长呼出一口气,道,“……很好。”
“少奶奶,您在哪儿?老爷子……”
我冷笑,抬手把耳机从耳上摘下,扬手扔到角落。
什么带我走,什么给我换个新身份,什么一切重头开始,全都是假的。
展老爷子对余扬那么多愧疚,怎么会把我带离他身边?
我傻啊,居然真信了。
“以后不要剪头发了,”余扬把编好的辫子顺到我肩膀,低头看我,“还是长的好看,也好编。”
“你,到底把季琳桐当成什么?”我看着余扬的眼睛问。
傍晚昏暗的光线下,他眼睛幽深,看不到底。
余扬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女人。”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或许,他们走到一起是因为两家利益。可季琳桐已经是他的合法妻子,肚子里还孕育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不顾季琳桐一丝一毫的感受,做出暗中收购季氏股份的事来!
“一个,满腹心机,脑门上写着一个季的女人。”余扬手指在我胫侧轻揉,继续说下去,“你以为她真想嫁给我?如果真想,就不会把城东商业圈的机密资料拿去给我可爱的叔叔,害得我差点损失七个亿……小冉,娶她的是展氏,嫁我的是季氏,这其中的利益纠葛有点乱,你想听的话我详细讲给你。”
“出卖你的人是她?”我皱眉,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异常艰难,“如果是她,季氏为什么要注资2个亿?”
不是我?不是我说的那六个字差点让余扬损失七个亿?
“蒋秘书倒的太过突然,我那个好叔叔因为这事没法再动大手脚,银行没了阻力自然不再难为我。本来静观期变的季氏老狐狸衡量利弊后发现,我前景还是比我叔叔大一些。所以泄密成了季琳桐年纪小不懂事所为,季氏愿意为此买单,做出2个亿的弥补,以博得我的好感。”
余扬看着我笑,指尖摩挲在我下唇,“你以为老爷子真在乎孙媳妇进不进娱乐圈?那是他在为我叫屈,所以季琳桐的陪嫁加码,由别墅私产变成一个上市公司……这全是因为你。”余扬吻下来,贴在我唇道,“谢谢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我做那么多。谁会想到蒋秘书那只老狐狸会栽在你的手上?”
“展寒阳,我当初那么做是因为……”
“我知道,你不用说。而且我知道,如果换做现在,你不会这么做。还好,时间一去不复返,也没有如果这个假定因素。这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闻着余扬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我心中刚升起的波澜全部化为需有。
没有如果,所有的一切,发生就是发生了,回不去了。
“脸色又不好,一点血色也没有。医生明明说你身体没事……”余扬吻住我唇瓣吸吮,在我痛的皱眉时放开,笑了,“现在好看多了。”
我看着笑的温柔的余扬。缓缓闭上眼睛,把他隔离视线之外。
“觉得我心狠手辣?”他道,“商场上,除了利益是真的,其余一切都是假的。展氏分裂,走到今天这步,季氏韩氏都功不可没。所谓的姻亲,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今天失利的是展氏,季氏同样也会吃我。”
我用手捂住耳朵,“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他们三个家族的利益纠葛我不想听。更不想知道!
“好,不说了,这些事很烦心。”余扬捉住我手,从耳上拿下,“把眼睁开……何丽打电话和你说了什么?”
我缓缓睁眼,看着余扬衣领上闪亮的水晶纽扣,没有说话。
何丽和我说了什么他会不知道吗?
果然,他轻声笑道,“想不想去日本和何丽一起泡温泉?”
我视线向上移,对上余扬的,“可以吗?”
“应该说什么?”
我嘴唇发麻,盯着他眼许久,抬起双臂环在他肩膀上,“老公。”
余扬埋在我脖侧,低声笑了,“居然和我撒娇,老婆,明天你可以下楼去走走。”
我闭上眼,身上瑟瑟发抖。在他抱我起身时,我尝试商量,“我不下楼,可以把照片墙撤下去吗?”
“可以。”余扬放我在床上。指尖在我眉上嘴点划过,眼中笑意盈盈,“你什么时候会像欧洲时那样笑了,我什么时候就把照片墙撤下去。”
我闭眼……
“睁开!”余扬冷喝。
我睁眼,看着眼神由冰转暖的余扬哽咽出声,“你杀了我吧。”
“笑一笑很难吗?”他抵住我额头,轻叹,“我只想你笑而已,你很久没开心的笑了……睁开眼!”
我心一颤,睁开。
“笑一下。”
眼与眼间的距离不足五毫米,睫毛一动。仿佛能碰到他的。我咽下一口吐沫,嘴角僵硬的向上扬了扬。
“乖。”他低头,吻掉我眼角溢出的泪水,“明天让何丽给你多讲些新鲜事听。”
次日,我的活动空间由三楼的房间延伸到一楼客厅餐厅。这别墅看上去年头不少了,装修虽然大气却有些陈旧。设备很齐全,有琴室,网球室,电影播放间,酒窖,花园。室外游泳池。
唯独,没有电话。
隔日,我想去琴室。
余扬问,“老婆,你应该怎么说?”
我想了很久,道,“老公,我想去琴室弹钢琴。”
“好,你以后每天可以弹一个小时钢琴。”
又过几日,我想去花园。
我学乖,不用他提醒就道。“老公,我想去花园。”
“叫亲爱的。”
“……”我梗住。
“听话,叫亲爱的。”
“亲爱的老公,我想去花园。”
“好,从明天起你可以每天去外面散一会步。天气凉了,你身体不好。”
秋初到冬初,我走遍了别墅的周围,可以到琴室弹几个小时钢琴,可以和何丽打一下午电话。我听话到余扬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可以看他一个简单眼神就明白他的喜怒。
临近冬月,何丽从吉隆坡回来。她下飞机时和我通电话。“小冉,姑奶奶回国了,咱们约在哪里碰面?”
我蜷缩在地上,忍着胃痛说话,额上一层薄汗,“我不想见你。”我见不到你。
天灰蒙蒙的,狂风卷着枯叶砸在阳台的窗上。
“小冉,你声音有点不对,有气无力的。”
我皱眉,咬着唇翻身,“我……”看到站在门口的余扬,我松开唇,平静的道,“说太久话累了而已,何丽,再见。”
挂断,我把电话推离自己一米外。
“你哪里不舒服?”余扬走到我面前蹲下,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扫过,“你什么地方痛?”
我忍着胃痛摇头,不说话。
余扬抓住我手腕,捏开我攥死的拳头。他把掌心面向我,让我看上面三道深深的掐痕。“你哪里不舒服?”
“老公,我冷。”我顺势环上他肩膀,贴上去,“我冷。”打心里冷,从里冷到外。
“我让吉娜把室内温度调高。”余扬抱我起来,“你多穿些。”
我脸埋在他肩窝,胃痛到发抖,“我能出去见见何丽吗?”
“应该怎么说?”他用衣服裹住我,“有这么冷?”
“亲爱的老公,我能出去见见何丽吗?”
他放我在床上,道。“说你爱我。”
我抬头看余扬,许久,木然道,“我爱你。”
余扬低下头来和我对视,眼中含着的笑慢慢消失,“说你要和我一起生宝宝。”
我眨眨眼,重复他的话,“老公,我爱你,我要和你一起生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