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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有些烧,轻靠着一个铜塑的雕像对脱了羽绒服做准备的余扬道,“余扬,我什么也不会。”
“我会。”余扬拍拍我身侧的铜雕像,说了几句意语。
我惊讶中,那个拿着帽子的雕像动了。他铜色的脸上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对余扬点点头。
又对我一笑,换了个姿势继续站。一脚着地一脚盘起,纹丝不动。摆好姿势后,他用铜色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了句意语。
“他说你要是累的话可以继续靠着。”余扬翻译,“他叫你美丽的东方娃娃。
我耳根腾的烧起来,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被叫娃娃。
余扬大笑着把我抱到怀里,道,“意大利男人嘴甜世界闻名,你可别被他们拐跑了。”
我恼羞成怒,咬了他胸膛一口,在针织衫上留下一圈牙水印。
余扬弹了我额头一下。道,“你站好,不动就行。”
接下来,余扬在我身边拉小提琴。
蓝的天,白的云,雄伟壮观的教堂,脸上露出笑意的铜像和来来去去的人群。
余扬身形挺拔,眉目俊朗。从头到尾,他目光没有离开过我,嘴角眼中全是暖笑。
渐渐的,人群围上来。
一曲拉罢,又是一曲。有几个街头玩音乐的街头艺人围上来,拉着手风琴,大提琴和他合奏。音乐由单一的小提琴变成多种乐器合奏,后面还有人跟着节奏跳起舞来。
我被周围的人感染到,跟着一起踩节奏。
不会,乱成一团,最后大笑出声。
余扬拉完最后一个尾音,停下了。旁边有人问了句什么,余扬回了两句。
那个一动不动的铜像艺,兴致高扬的出声,“yes。yes!”
现场沉默了会,人们纷纷递上钱来,还轻轻拍我的肩膀,一脸祝福。
我捧着送到手里的钱,看着周围不知所措。一个小丑模样的艺人来到我们身前,左腿向后一滑,有礼一笑,伸出的右手上面凭空变成出一朵娇滴滴的玫瑰。
余扬接过来,递到我面前。
“你说了什么?”我茫然的看向四周,“怎么会……”会有这么多钱。
“我说,我带着我最心爱的女孩私奔。虽然我暂时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可我会让她一直笑,用各种方法。”
我猛的看向余扬,心又一次漏跳两拍。好一会,我抖着嗓音道,“余扬,你可以不用这样的。”不离开展氏,不管他是不是展家血脉,以他的能力都会顺风顺水,富有一世。
“你在说我错了?”
“最起码不明智,聪明人不会这么选。”
“我是个偏执的疯子,认准的绝不会放手。”
“我不值得你……”
肩膀被猛的一推,我话断了。余扬伸开双臂接住我,稳稳抱住,钱散了一地。周围人鼓起掌来,乐队再次演奏起来。
一个下午,余扬拉了一首又一首。那个铜像艺人成了我们故事的解说,路人给的钱装了满满一个小提琴盒。
夜幕降临,余扬把小提琴还给铜像艺人,分出三分之一的收入给他。
铜像艺人摇摇头,把琴盒里的钱倒进一个口袋里塞给我,笑着转身离去。
夕阳下,白鸽飞扬,街道绚丽的如一副油彩画。
“小冉。”余扬轻唤。
我回头,发丝随风扬起。
“咔嚓咔嚓”几声连响,余扬收起相机。
“你还带了相机?”
“不行?”余扬挑眉,收起后,拉着我手离开,“晚上吃什么?”
“我哪知道?你说啊。”
“你手握财政大权,当然要请示你。”
晚餐吃的很简单,入夜,我们没有住酒店,而是去看了午夜电影。
看着荧幕上说着意大利语的熊猫时,余扬和我说他曾经穷游过一次欧洲。就像现在这样。连挣边走,很快乐。
“带你走遍我走的路,挺有趣的。”
我沉默了下。
吴用曾经说过,余扬从小到大受过的挫折五个手指就能数清。可他受过的最大那次挫折,抹杀了他前二十二年。
紧紧扣住余扬的手,我道,“没有朋友一起吗?吴用呢?”
“那会我离开展家不久,吴用是我后来在德国认识的。”
“你,前女友呢。”说完我把舌头咬住了,我提了一壶不开的水。
余扬沉默下,平静道,“她的身份和家族,教育,不允许她做出这种在那些老顽固眼中看似出格的事。别问了,”他让我靠在他肩膀上,道,“睡吧,明天我带你去看音乐喷泉,还有参观教堂。”
“门票多少钱?”
“很贵,两斤方小冉。”
我笑着打他,靠在他怀里把眼合上,听着呯呯的心跳声睡熟。
我们在罗马转悠了五天的时间。上午旅游,下午去挣钱。晚上或是去相对便宜又安全的家庭旅馆,或是受邀去热情的艺人家中做客。
第六天醒来,余扬拿出一张地图让我指。我迷迷糊糊一戳,瑞士。
余扬长叹,“你怎么指了这么个烧钱的地方?”
“呃,咱们钱不够?”这几天收入还是颇丰的,以后不又不是不挣了。
在莫斯科余扬说穷游时我觉得不可能,现在觉得完全有可能!
“这话说的,好像去别的地方咱们钱就够一样。就是去这里显得更穷而已。”
“……”
好实诚的话,我不由得泪牛满面。
当天下午,我们做上火车。在瑞士晃荡了几天后,又转搭几次顺风车去了奥地利。
接下来是波兰,芬兰,挪威,丹麦……
我们不搭夜车不走荒路,在安全有保障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多赚钱,走更远的路。交通工具从要钱的火车渡轮到廉价租来的老爷车,自行车。
我们爬过高山见过大海,在吃过味道最好的美食,在摩纳哥睡过环境最差的旅店。还曾在比利时的野外被野狗疯追过……
两个月半后。我们踏入爱尔兰。
西欧天气已经回暖,冬末春初的季节,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顺风车颠簸了一上午,我有些倦。余扬背着昏昏欲睡的我,晃在干净的异国街头。
一阵清风吹过后,我睁开眼拍拍他肩膀,道,“余扬,你放我下来吧。”
余扬道,“再睡会?”
我哪好意思,我又不是不沉。执意要下来后,余扬一松手,我靠在他怀里。脚悬空太久,落地时小腿震的酸麻痛,各种滋味全尝了一遍。
余扬环住我腰,低头帮我捏小腿。
缓过劲来后,我看向四周,“这是哪?”一个建筑物,高高的,长长的台阶。台阶下面是广场,广场不大,尽头靠近公路。排满了车。
话问出时,几队身着礼服婚纱的新从从车中钻出,一双一对携手往台阶上走。
“集体婚礼。”余扬道。
我哦了声,不再说话。
越来越多的路人驻足观看,渐渐的,向那个广场围了过去。我们裹在人群中,看到近二十对新人们走近那个建筑,站在台阶最上方,对着揍着法典的人庄严宣誓,签字,成为彼此终身伴侣。
二十几对新人礼成,相拥接吻时,余扬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方小冉,咱们结婚吧。”
我震惊,抬头看余扬,以为自己听错了。
“咱们结婚吧。我是个一级败类,你是个二级祸害,你勉强能配得上我。”
我注视余扬脸上的每一个微小细节,想辨别出他的话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他眉眼中全是笑。好像,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两秒钟后,我大笑出声,“好啊好啊,承蒙你看得上。咱们明天扯证,后天各自天涯,然后潇潇洒洒的祸害别人去!”
“今天。”余扬拉着我手往台阶上走,“今天公证。”
“余扬,你不是在开玩笑?”我脸上一寒,不会反应了。
“你当我开玩笑?”余扬停下,回头反问,“你不想嫁我?”
“我……我不知道,太突然,余扬你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下……啊!”
余扬把我抗在肩上,往上面走,“不用时间,我已经给你考虑好了,除了嫁我你没有别的选择。”
☆、099 好孩子,你会幸福的。
接下来,一片兵荒马乱。
显然,我们这对新人准备太不充足了。我们没有礼服婚纱没有戒指鲜花,更没有证婚人,亲朋好友,摄影化妆等等一系列东西。
我木然懵懂中,余扬已经带着我辗转于二十几份新人和他们的宾客,围观的路人中。
二十分钟后,他借来了领结,我捡来白纱,蹭了集体婚礼的化妆师,我们穿了彼此所带的最好的衣服站在宣誓台前。
余扬拉着我,我们手心里全是汗。
“今天可能是我最不帅的一天,”余扬看着我,舔舔嘴唇,道,“可今天我要娶你。”
虽然他没有礼服,就是普通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只带了领结以区分和前面八十天的不同,可他依旧帅气逼人。
“怎么办?虽然我本来就是漂亮,可今天可能是我最不漂亮的一天。”
我庆幸我们一路之上虽然贫瘠却一直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
我头发早上洗过,我身上这件几欧买来的白纱短裙整洁如新,胸前掐个褶皱再别朵意大利买来的水晶胸针就成了低胸礼服。现编的花环固定住白纱,让我与平日稍稍不同。
“不然,我们改天吧。”我紧张到不知如何是好,“我们准备好再来。”
准备好结婚所需的东西,准备好厮守一生的心态。
“我要娶你,就今天。我决定下来的事不会改变,方小冉,你很美,从来没有这么美过。”
我笑出声,高提起来的心悬在半空落不下去。侧头看眼围在周围的众人,有种做梦的感觉。
余扬用手指挑过我下巴,让我正视他,低声道,“专心,方小冉你在这种时刻再走神,我会想杀了你的。”
他目光清澈明亮,含着宠溺的笑。吐出的威胁攻击力为零。
我嘴角的笑越来越大,小声问,“余扬,你是突然做下决定娶我的,还是想了很久?今天这种日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