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呼,哗。”
父亲的话音刚落,原本静止在地上灰星子形成的死字,毫无征兆的飞散而去,猛然间向着水潭飞去,啪啪啪,灰星子全然落入水中缓慢的下沉着。
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无疑是显示出小龙对此事的态度,原本一脸歉然的李大虎,此时全然被愤怒所代替,儿子死了他本就伤心欲绝,如今又出现了阴魂索命这样诡异之事,让他今后还如何在村中生存?
李大虎几个大步来到水潭边上,弯腰搬起一块巨大的石头向水中扔去,怒声喝道:“小龙,你还是我的儿不?你到底想怎么样?还让不让爹娘活了?你个不孝子,你放过祥子吧,有什么要求你和爹说。”
水潭上溅起一阵水花,一道道涟漪向四周扩散而去,回应我们众人的则是无声的沉默,面对无声的水潭,李大虎无力的瘫坐到地上,泣不成声喃喃自语道:“小龙,你到底想怎么样?让我们家怎么面对祥子爹?”
水潭边,除了几人无力的抽泣外,大家都不言语,而是远远的驻足观看,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的沉重。
良久之后,李大虎豁然站起身来,径直的走到跪着的父母前面,“砰”的一声双膝跪倒在父母的面前,泣声道:“庆国,广英,我李大虎对不起你们。”
父母目光涣散的看着磕头像捣蒜一样的李大虎没有任何言语,任凭他这样永无休止的继续下去,大伯拉着我走上前去,脸上挂着浓重的神色,长长的叹息一声:“唉,大虎,这事情也愿不得你,怪就怪我们家的命苦。”
言毕,大伯将父母掺扶起来,悠怨的说道:“庆国,广英,咱们回去吧。”
我们没有任何的言语,有的只是无声的泪水与抽泣,在大伯的掺扶下朝家中回去。
村民们是纯扑的,但又是胆怯的,在这种阴灵事情之下,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慰我们,生怕这种不干净的东西沾上身。
回到家中之后,大伯将我交给两个姐姐,而他和无亲则无声的抽着闷烟,母亲则无力的坐在门槛上抱头抽泣着。
原本祥和的家庭,此时阴云布满庭堂,气氛异常的压抑,我靠在大姐李云的怀中不敢言语,同时内心也是无比的惊恐,小龙那可恶的阴容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现,挥之不去。
屋中充斥着呛人的烟雾,父亲与大伯的面前丢着一地的烟头,良久之后,父亲抬头看向大伯,哀怨的说道:“大哥,这可咋办呀?难道就这样看着祥子被带走吗?”
大伯是俺们村的村长,平时就数他主意多,但面对这样的事情,让他举足无措,愁眉不展,嘴里叼着烟,在屋中来回的踱着步子,紧锁着眉头思绪着良策。
几息之后,大伯面色一喜,急声说道:“庆国,你知道三道岭的麻姑不?”
父亲闻听此言,猛得站起身来,顿时面色一喜,急声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咱们请麻姑来帮助祥子度过此次大劫?”
听到“麻姑”二字,母亲也顿时来了精神,一个箭步冲到父亲的面前,像是茫茫大海之中航行的一叶扁舟,赫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疆绳,急不可耐的说道:“对呀,庆国,你快点去请麻姑来,她法力高强,一定能把小龙这个恶鬼给治服的。”
麻姑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神婆,谁家要是有个邪事之类的事情,一般都是她出面帮忙解决,对于她的事迹,我们这方圆二三十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忙中必乱,大伯提起她后,让父母再次看到了一抹暑光。
大伯挥了挥手道:“别急,麻姑咱们一定是要请的,但咱们必须要计划好,天快要黑了,三道岭离咱们这里有近三十里地,在将她请来之前,祥子一定不能出事。”
父亲点头道:“大哥,那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大伯想了想说道:“天黑带祥子去不安全,谁也不能保证路上不发生什么事情,依我看,咱们分头行动。”
父母二人无比期待的正视着大伯,不敢打断他的话语,在这大难之际,父母二人早就失去了方寸。
大伯想了想继续说道:“庆国,咱们这样办,我留在家里照应着,你年轻些,腿脚快,让你大侄子李超和你一起去请麻姑,你看这样可行?”
“好。”父亲点头应是,随即扫视我一眼,担忧的说道:“那祥子在家里会不会有事?”
大伯悠怨的看着我,无力的说道:“眼下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回头就按老祖宗传下来的办法,尽量的将他先保住他,你要快去快回。”
大伯顿了顿,随即从衣兜里取出一百块钱递向父亲道:“庆国,这钱你拿着,求人办事总不能空着手去,另外你再去逮两只鸡给送过去,若是可能的情况下,见到麻姑后就请她立马过来,家里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好,大哥,那我走了。”父亲也不矫情,动容的看着大伯一眼,随即转身看向母亲道:“家里事情就交给你和大哥了,好好照顾祥子,他是咱们的独苗,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母亲伸过衣袖擦了下脸上的泪水,脸上闪过一抹刚强之色,毅声说道:“庆国,你路上多注意安全,就算是我死,也绝不会让祥子出事。”
父亲看着母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任何话,这种无心的交流,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从自家里逮了两只下蛋的老母鸡拎在手上,父亲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家门,看着父亲离去的背景,我的内心无限的酸楚,似乎在这一瞬间为了我的事情,他又苍老了许多。
父亲走后,大伯离开了我家,不多时,他便又返了回来,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家常用品,大伯将篮子放到堂屋里面。
随即大伯和母亲二人从院中将“打麦”用的石磨盘抬了进来,放到堂屋的正中央,随即从竹篮之中取出一条铁锁链。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大伯朝母亲示意一眼,随即母亲将我抱放到磨盘之上,大伯拿起铁锁链将我锁到磨盘之上。
对此我很是不解,看着面色紧张的大伯问道:“大伯,你为啥把我锁起来?祥子又犯错了吗?”
面对我的不解,大伯难得的脸上挂起一抹微笑:“呵呵,祥子,大伯把你锁上来,是为了避免小龙把你给带走,你乖乖的坐在这上面不要离开。”
闻听此言,我眉头微皱,更加的不解,把我锁在磨盘之上,难道小龙就带不走了?这是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母亲从竹篮之中取出七根用剩下的红烛,逐一的摆放在磨盘的周边,随着黑夜的到来,我们几人变得更加不安,内心无比的忐忑。
是生是死,就看今晚。
☆、第五章:磨盘红烛,阴灵呈凶
在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凡是家中有小孩子的人家,在家中有老人去世之时,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在出殡前的这段时间里,每当夜晚来临之际都要将小孩子用铁锁链给锁在石磨盘上。
俗话说,石磨重千斤,这是为了防止逝去的人对孩子的疼爱未消而将孩子给“带走”,这种祖上传下来的民间方法,一直延续至今,不管是否有用,但家家户户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都会如此这般照做。
看着母亲从竹篮之中将琳琅满目的东西取出来,在我的好奇询问之下,大伯娓娓而谈给我解释着,才让我对此事有了一定的了解。
据大伯所说,将我锁在石磨盘上面,就是为了防止小龙夜里前来将我带走,石磨重,就算是他想将我给带走也是无能为力。
而位于我身下石磨盘周边摆放的红烛,全都是大伯从各家各户借来的,这些红浊均都是用过的烛头,有结婚拜天地用过的,有过年时的,还有老人们过寿剩下的福烛。
不管是喜事、年事还是福事用剩下的烛头,都代表着美好的向往,充满了喜气、福气与天地间最纯正的阳气。
而阴灵是邪物,最为惧怕这些物品,红烛点燃,可以防止阴魂近身,从而保住阳身。
当然,这种说法都是祖上一辈辈传下来的,至于效果怎样,谁也说不定。
眼下在小龙索命之际,唯有防患于未然。
做,起码还有一线希望,不做,或许我难逃今晚,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今天在水潭边的变故,给我们的心头都蒙上了厚重的阴影。
母亲此时也在香坛里点上了三柱香,跪向供台,朝供奉着的菩萨喃喃祈求一翻。
将我锁于石磨之上,大伯和母亲依旧不放心,随即母亲又取过红纸贴在窗户和屋门上,将家里的那条大黄狗栓在了堂屋的门前。
做好这一切后,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大家无心吃饭,草草的吃过几口后,母亲将两个姐姐锁在屋中,提醒她们不管出现任何的事情,都不得出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堂屋之中我们三人的心情愈加的沉重,堂屋的大门从里面紧栓着,谁也不知道在哪一刻该死的小龙会出现。
黑夜是孤寂的,未知是恐惧的,近在咫尺的黎明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房间中压抑得让人有种强烈的窒息感,大伯在默不作声的抽着烟,母亲悠怨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我。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钟,就在这时,在石磨盘上的我忽然听到外面起了一阵风,挂在外面门头上的铜铃此时接连发出道道清脆的响声。
而栓在门口的大黄狗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叫声后再无任何声息。
我们三人顿时一个激灵,内心无比的紧张,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紧闭的屋门,大伯丢掉手中的香烟,急忙点着一根红烛,挡护在我的前面。
母亲怯弱的问道:“大哥,是不是他…他来了?”
大伯没有言语,而是将红烛举于胸前,面色阴沉着,无比紧张的看着屋门。
而我此时冷不丁的浑身一颤,就觉得一阵寒热交替着在身体里飞窜而生,弱弱的轻唤一声:“娘,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