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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些常年在战场绝境拼杀的老兵才知道,这笑容意味着什么。
这笑容意味着自己是绝对的强者,意味着对敌人的极度不屑。
在铁虎离自己还有两米的时候,鬼魈终于动了。他已经感觉到这个距离能对自己构成威胁,所以他动了。鬼魈把脚尖略微插入地面,接着一脚飞起带起无数扬沙向铁虎飞去。
原来鬼魈并不是觉得铁虎能威胁到自己,而是因为在这样的距离,自己有绝对的把握一击制敌。
异物入眼,铁虎的那双拳头也顿时失去了力量,身体赶忙矮下往右后方撤去。这是铁虎几次战斗留下来的宝贵经验,在看不清对手动作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往右后方撤退,因为大多数人都习惯使右手,且右手力量都大于左手,这样自己就算中招,也是被对方左手打中,可以在最大限度上减小受到的伤害。
“嘣!”
鬼魈左手一拳打在了肝上。铁虎只觉一阵巨力传来接着便飞了出去,没想到鬼魈左手的力气比自己右手还大!所幸身体壮实,周围又都是柔软的沙地,铁虎虽失去了战斗,内脏却没有受伤破裂。
“狗日的,居然玩阴的!”铁虎躺在地上大声嚎叫,显得很不服气。
“我再教你一个道理,”鬼魈弯腰拍了拍鞋面的沙尘,“在战场上,只有活人和死人。”
连带头的铁虎都被打倒,所有士兵们也失去了精神支柱,都变回了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可笑模样。只是在这里,勇气已完全泯灭,而恐惧失望的部分则被无限放大。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之时,站在离鬼魈不远的拉不丢丝突然转身往后走去。
他要去哪?没有人知道。
本章完
第70章 沙漠求存()
相比于寻常战斗技能,军队所教授的格斗技能则显得更为实用有效得多。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所有的招式都只有一个目的:杀死对手。当然想要在几个呼吸间做到这些并不容易,所以军队的格斗技能无一不是将目标锁定在对手的重要部位或是关节。在军人眼里,永远只有两种人:敌人和朋友。而敌人永远只有两种下场:杀死自己或者被杀死。
——《铁血军史·月痕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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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不丢丝突然转身往后走去,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当然也没有人关心这个。在这种时候,只有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他们现在关心的只有鬼魈,因为鬼魈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但鬼魈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走远的拉不丢丝道,
“你们应该多向那个人学学,早点接受现实。”
但现实就是士兵们绝不相信鬼魈会和自己这些人一样待在这里等死。只要跟着鬼魈,就一定能够回的去。黄鼠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铁虎,又看了一眼寒冷的鬼魈,冷笑道,
“长官,您就别和我们开玩笑了。我们的命虽然贱,但是您的命可是高贵得很,划不来啊。”
见鬼魈不语,黄鼠又道,
“长官,您这样跟我们耗着不值得啊,难不成要大家一起死?”
“噢?那你想要我怎样?”
“嘿嘿,当然是带着我们走出这里!”
“带你们离开这里?很简单。我也没说不让你们跟着我。”
这些士兵又一瞬间燃起了希望,以至于他们完全忽略了鬼魈接下来低声说出的半句话,
“只要你们能够跟住。”
说完鬼魈拔腿便走,黄鼠哪里肯放过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大声呼号着其他士兵一起跟上。铁虎躺在地上无法动弹,虽然鬼魈的那一拳没有伤及内脏,却极大地损耗了自己的体力,再加上这炽热的沙漠天气,竟觉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于是铁虎慌忙地大叫,
“黄鼠,黄鼠!快他娘的扶我起来!”
黄鼠早就听惯了铁虎的喝骂,对于铁虎的声音自然极为熟悉,马上就跑了回来,
“老大,你怎么了?”
“快,快扶我起来!”
黄鼠没有多想就准备伸手去扶住铁虎,但不知怎地那两只手却突然悬停在了半空之中,铁虎急了,大吼道,
“你他娘的倒是快点啊!”
黄鼠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道,
“你不能动?”
“谁说我不能动的,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铁虎的脸颊涨得通红,这是用力过度的结果。
结果显而易见,躺在地上的铁虎无法动弹分毫,只有一张嘴仍然在不停地吭骂,他的表情也变了,变得惊恐无比,因为黄鼠不知何时已从靴边抽出了匕首,眼睛里是比刀锋更浓重的杀意。
“你,你想干什么!”
其实铁虎根本不用问,因为黄鼠熟练反握着的匕首已精准地插向了铁虎的颈部大动脉。身下的铁虎浑身一僵便不再动弹,黄鼠没有立刻将匕首拔出来,因为根据他往常的杀人经验来看,若是现在将匕首拔出来,血管里的血一定会喷溅出来弄得满身满脸,他已下定决心,不再和这个有勇无谋的蠢货有一丁点儿关系了。
刀刃插进喉咙,少许鲜血从伤口边缘流了出来。在这沙漠地带,人体的新成代谢要加快很多,血液循环自然也快上不少,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失,铁虎因为缺氧有了一种窒息感,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因供氧不足死去。但这些不是最关键的,最可怕的是那种感受自己生命力一分一分流逝的恐惧和绝望,这种感觉才是最要命的。
看着铁虎死灰的脸,黄鼠得意一笑,就像是手刃仇人一般开心地笑了。他感觉身子格外地轻,转过身几步就追上了快要消失在视野里的队伍。
除去铁虎和拉不丢丝,跟着鬼魈的还有九十八人。这些士兵此时都是满心激动,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军营了。
当人们已经习惯于某种安逸的生活环境时,就会产生一种努力不去改变现状的惰性。这是种很可怕的力量,也是人心底处最深的一种执念。
鬼魈走在前面,看似漫不经心,但事实上正不断地用脚步和眼睛丈量计算制定可以安全通过的路线。鬼魈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心里默默地冷笑,接下来这些人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又走了几步,鬼魈突然改变了行进路线,开始歪歪扭扭地左右绕行,这样费了半天劲也才走出十几米。身后跟来的士兵虽然觉得怪异却也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沿直线走去。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士兵只觉得脚下一空,半个人瞬间就陷进了沙子里,周围有几个士兵反应不及也跟着陷了进去,顿时周围的沙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五米左右的不断下沉的凹陷流沙区。
周围的士兵都怔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那名士兵胸口以下已被完全掩埋,正慌乱地大喊大叫。但他马上就叫不出来了,因为流沙很快就侵蚀了他的胸腔,巨大的压强让士兵几乎喘不过气来,接着便是喉咙,嘴巴,眼睛,头顶。直至最后整个人都被吞了下去。旁边两个同样身处险境的士兵看见同伴的惨样疯狂地剧烈挣扎,但越是挣扎,下坠的速度反而越快,只不过两个呼吸,这几人也全消失在了这要命的流沙底部。
“所有人都不要动!”
站在队伍最后的黄鼠大声喊到,他愤怒地看向已走出有七八十米远的鬼魈。鬼魈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也转过头看着黄鼠,鹰一般的眼睛里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蔑视。
“跟着他的脚印走!”
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鬼魈那怪异的走路方式是在躲避流沙区,前面的士兵会意马上把自己的脚印在了鬼魈先前的脚印上。黄鼠正要抬脚,前面便再次传来了惊呼声,又有几名士兵陷入到流沙里去了。黄鼠自己过不去,急得大吼,
“不是说按照脚印走吗?你们在搞什么!”前面的士兵哭丧着脸道,
“我们是按照脚印走的啊,刚才那人走的时候没事,我们走就陷下去了。”
还有这种怪事?黄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不成沙子下有什么怪物不成?黄鼠虽然平时对铁虎卑躬屈膝,但智商谋略一点都不低,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就说道,
“全部都退回来!”
趁现在还没有走出多远,原路退回确实是最好的做法,要是贸然往前,还不知要有多少士兵牺牲。但饶是如此,还是有几名士兵在退回来的过程中陷进了沙子里消失了。黄鼠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后暗自庆幸走在了队伍最后面,否则也难保不会陷入这恐怖的流沙阵之中。
黄鼠又想起了险情的始作俑者,不禁咬牙切齿起来。对面的鬼魈仍站在原地,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跟着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声音很轻,但黄鼠却好像听到了一般更加愤怒,恨不得将鬼魈生吞活剥。
愤怒使人冲动,更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此刻的黄鼠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已经忘了,即使鬼魈在面前,自己也根本不是对手。
流沙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黄鼠让大家清点了一下人数。算上刚才陷落的十一人,原本九十八人的队伍此时只剩下了八十七人。而且经过将近一天的暴晒,士兵们大多都已身心俱疲了,但他们不能停也不能休息,因为只要一停下来,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黄鼠此时俨然成为了这队人的大脑,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这队人的生死。但不得不说,在这种危困关头,黄鼠还是具有一个领导者该有的判断和决策能力的。黄鼠沉思良久,缓慢却又坚定地吐出一句话,
“分头走吧,各自为战。”
在这沙漠之中,这八十七名士兵要对抗的敌人不是像自己一样有血有肉的士兵,而是这片旷野,这片无情的大自然。集体行动,就意味着更少信息的搜索获取,更加巨大的资源分配基数和几乎为0的生还率。
“分头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