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当看到父皇满面笑容,就着女子笨手笨脚的喂食动作,优雅满足地吃下丑饼时,小人儿不依了。
她鼻头一皱,闭上小眼睛,张起小嘴,就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那无邪的纯真童音,一会儿指控笨女人就会欺负父皇,一会儿埋怨父皇抢了她的丑饼……总之,那像要散架的四肢就是在她父皇的怀中来回踢腾个不停……
艳无疏在远处偷看到后,就想,只要这一家三口不散,那无邪笑声终会温暖幽森五十万年的魔界。
可是,那一家三口终究是在所谓的天道世俗中散了,然后小人儿的无邪笑声被随后封印魔界的千年冰封,永远埋葬了。
艳无疏认为,自己对不起老友所托。
“你父皇也不愿看到你背负着过往的仇恨……”
“艳叔叔,我累了,你出去帮我带上门好吗?”
小人儿说罢闭眼躺下,蜷缩成团,不再出声。
艳无疏怜惜地抚摸过她的红藻秀发,眼前浮现出那日在艳语楼无意间又望到的那双灵动清眸,语音轻柔:
“小月,还记得你的名字来历吗?你父皇说是她看到你出生时,欢笑的样子就像天上的那轮皎月,只望你如其般,永远明亮开心。”
灯影阑珊,话说完小人始终无声无息,艳无疏轻叹一声,才走出大殿。
随后,如所料那般,只听殿内突然传出一声东西砸裂的巨响。
他垂眸又叹息一声,不知为何,此时又想起了那只兔子。
化成人形的她,对着外人仍是一张毫不设防的明媚笑脸,似乎从未见过这世上的一丝邪恶,却足以倾覆万年的沧桑沉浮。
难怪。
别说是性格怪癖的的花事了,还是人界帝王,就连他都被那痴障里的第一次见面所吸引,好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掏出最宝贝的刀刀簪送了她。
暗自嗤笑一声自己,只怕越是孤高之人,越是最容易被那无尘的笑容所吸引。
很多东西,因为难得,所以想要留住。因为懂得,所以想要守护。
这些天,闲暇之刻,他也会问自己,难道紧紧是因为她是除了主人之后,五十万年来,唯一一个能看到他本命印记的存在吗?
恐怕不仅仅是。
因为此刻,他是深刻地想,飞到比数日前加大了十倍森严戒备的天虞山,去逗她一笑啊,但愿五日后她不会见到他。
苍华负 第五十七章 意念杀境
灼灼青凝花落缤纷纷,蔼蔼花事谷寂云深深。
今日的花事谷,寂静得出奇反常。
一水蓝衣美女站在花事院门外,双手来回搓动,低头焦急难安,中间还不时地抬头往院内瞅去。
样子看上去很是惆怅和纠结。
“六师姐你在这里干嘛呢?难道你又犯错惹美人师叔不开心了?”
凉九欢心情无比舒畅地推开花事屋门,一眼就瞅到了这样的敖听心,心想,通常六师姐这般踌躇焦虑都是犯了错滴……
“惹美人师父不开心的,好像是你吧?!”
敖听心拍拍胸口,大松一口气,哀怨地瞪她一眼,从这丫头五天钱昏迷着被冷宸抱回来的时候,师父一怒琴弦挑,就将放好她的冷宸给震退出了花事院。
而且,所有人都被赶了出去,谁都进不来探望她。
“再说师父要是真能为我生气,哪怕只是一丁点的纤气,我也会高兴得欣喜若狂,东海起澜波舞啊……可是,谁不知道这世上只有你这只兔子精能挑起师父拒染红尘的情绪啊……”这句几乎是垂下头,压低声音,半怨怼半委屈,嘀咕出来的。
“六师姐你在嘀咕什么呢?”凉九欢眨眨眼,摸摸脑袋。她刚睁开眼睛,现下着实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睁眼就看到熟悉的一切,当然开心不已。可是眼睛咕噜咕噜地瞧了几圈花事屋,除了鸦雀无声丝毫不见天青身影,心里不禁有些侥幸地松了口气,可是又随即失望地叹了口气。
床侧的美人垫上还有药香余温呢,美人师叔肯定因为自己又做了逞强昏迷的添乱事,生了她的气,在她醒来之际躲藏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美人师叔一定是真的生气了……她该如何哄他开心呢?
脑海正在飞速地运转想主意,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琴音,咦?嘿嘿,美人师叔除了浣音崖,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傻笑两声,直感觉自己变身成大灰狼了。
琴音迭迭,离开这些天,美人师叔一定也像她想念他一样想念自己,想到这里忙推开屋门准备去浣音崖找他,就看见敖听心在这里踌躇徘徊。
“难道,你听不出美人师父今日的琴声与往日不同吗?”敖听心说着又往竹海云梯望去,口中仍然嘀咕个不停,“可是我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总之总感觉像有事要发生,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呸呸呸,打烂我这张不吉利的嘴……”
“不同?”凉九欢以为她是在责怪她的逞强昏迷惹得美人师叔不开心,连忙期期艾艾地道歉,“六师姐,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责怪我了,我这就去找美人师叔道歉,还不行吗?”
“得了吧,就你那天天无所事事讨巧卖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半威胁道歉法子,一点儿改过创新的诚意都没有。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我们?!”
敖听心瞪她一眼,瞧瞧,明明那是一张清汤挂面的卖乖傻笑,却让眼光毒辣的她生生读出了一种最没心没肺的傻人傻福气。
自认冷静地摇摇头,伸手向面前的空气中弹出一道蓝光,很快蓝光被一道看不见的结界给拦阻了,蹙眉对结界内的凉九欢抱怨:“你瞧,师父又加强了烟雨葬花阵的结界,我和师兄师兄姐们几次来看你,都被阻得进不去。哎,还有三师兄那个大冰块,这次可是被你连累惨了!”
随即又挑挑眉,故意斜了一眼被她的话陷入纠结的凉九欢,抬头不甚有意地望望大好晴天。
连向来看不过三师兄冷面寡情的六师姐,这会儿都为他打抱不平了,那么美人师叔此次生的气肯定好大,而被牵连的师兄师姐们好可怜,呜呜。
凉九欢低头绞着手指,满怀愧疚,小声问:“三,三师兄那啥,美人师叔罚他什么了?”
敖听心见她那纠结状,甚是可爱,故意板着脸,继续忧心抱怨:“再有五日就是剑君大会了,体力上还能怎么罚?”
不过话里还是添了些捉弄的笑意,小样儿,叫你这个毫无修为的逞强小丫头,胡乱多管别人闲事。
幸好大师伯坚决不让你修习仙法,不然还真指不定要给美人师父添多少麻烦呢。
“啊?”不罚体力,难道是精神折磨?小脸纠结得皱巴,知道三师兄肯定会受罚,但是没想到罚得这么厉害啊,“我,我知道错了,六师姐,三师兄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他。”
“不先去找美人师父啊?得了得了,我天天守在门外就是想等你醒了,告诉那冰块一声不要他瞎担心,好好受罚才是真理。”
她越说,这小丫头越是纠结的不是滋味,若不是有结界挡着她,敖听心真想伸手弹一下她那胡思乱想的小脑袋。
“你呀,就没一日省心的!好好的下界看个人也能看出个受伤昏迷来,真是服了你了。你又昏迷的这五日,师父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你留在这里去好好去劝劝师父吧,我将三师兄带过来。”
她越说,凉九欢越感到难受,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她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美人师叔知道,可是他到底还是知道了……
其实她只是不小心冒了几屡黑烟,昏了些天而已,想必此时美人师叔定是带了怒意的,她不能让他不开心。
“嗯,谢谢你六师姐。我,我这就去找美人师叔认错。”说着就飞速转身跑向浣音崖去了。
她一跑远,敖听心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词,悲怆!对就是悲怆这种感觉,美人师父的琴声今日竟隐含悲怆。“先把三师兄叫来再说。”
凉九欢跑上竹海云梯的一半,突然又折回了花事屋。
鉴于前不久,那场醉卧美人膝图,她觉得喝点小酒给自己壮壮胆,然后变回美人师叔最喜欢她兔子的模样,奔到他的温暖怀中撒泼,美人师叔就不会对着毛茸茸的它生气了。
“战奇,你说我这主意不错吧?一会儿到了那里看到我讨好卖乖,你可不能笑话我狗腿……”
呵呵傻笑几声,暗夸自己聪明,边跑边撑开荷包往里翻,可结果翻了个底儿朝天,也丝毫不见战奇的影子,“咦?战奇去哪里?算了,这家伙最近总是怪怪的,先去哄美人师叔要紧。”
想她昏迷五日,战奇肯定不会老老实实被闷在荷包中,也许是被美人师叔放了出去吧。
再看敖听心片刻的功夫,就和冷宸又赶来了花事谷。
只可惜,烟雨葬花阵始终存在,而且阻力比刚才还要强烈。
敖听心这下不得不惊疑了:“奇怪,这阵法怎么又加强了?”
话音落地,耳边突然划出一道音律难辨的低沉琴声,隐隐入耳。
敖听心只觉心头猛跳,紧声道:“三师兄,你听师父的琴声,好像变音了!”
天下皆知花事了神君的琴声素来柔和,敖听心虽然不懂琴道,但是在花事谷至少也听了五百年的上古远琴声,多少还是能听出一些音调的,只觉一股强大的抵御与反抗意味正在弥蔓四周。
顿时,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之感,无由侵据心头。
“凝神静听。”冷宸此刻早已全神戒备,蹙眉静听。
他能做的便是迅速辨别出琴音变化,以便非常之刻,立刻强行闯入保护凉九欢。
正当他们全神辨听之际,那难辨音律忽转成一股雄浑锐音,变作一道绚碧青光气劲如疾风卷雪般,利落得穿空袭来。
那所携带的杀意刹那间就将他们二人卷入了一场忽明忽暗难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