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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铭板着一张既不喜也不怒的扑克脸,声音也是极其僵硬地说:“又去吸食了几个人的灵魂?”
珞苓轻飘飘落到沙发上,闲闲地拿起水杯把玩着。“三十二个。运气不错,是不是?当然对于那些死去的人来说,遇上我是他们最倒霉的一刻。”
我的脸色变了变。看来她并不是我所想的那种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我又看走眼了,我无时无刻不在看走眼。我是那么容易被表象欺骗的人,虽然不习惯随意向他人倾诉衷肠,但对于其他人的话总会不由自主地选择全盘相信。
有时候也不能责怪其他人欺骗我,他们的确没有声明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那么,珞苓,应该也和他们一样。因为,从第一面见到她那一刻起,她就在欺骗我。我却把希望寄托到她身上,真是太可笑了。如此天真犯二的我,此刻向着珞苓问出又一个天真犯二的问题:“你说,会帮我救申央,是真的吗?”
我的眼睛认真地望向她,眨也不眨,我要让她知道,我在这方面是很坚韧顽固的,即使没有任何人帮助我,即使任何人都反对我,我也要达成我的愿望。
她的目光别开,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目光灼人。”她回忆着说,“山伦曾说,你动情时是很可怕的。果真如此。”
可怕。我很可怕。我被这样的形容弄得一惊。我的脑海中闪过几个残缺的画面:鲜血,死亡,灰色的绝望。无边无际的泪水,那是我的,我用泪水把自己淹没起来。那些都来源于我曾经的记忆。我的记忆都藏匿了什么?为什么申央要把它们统统封闭?我很困惑。
珞苓说:“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我又何必用这种天理不容的方式增加自己的功力?”
顾安铭沉默数秒问:“你就不能直接找一个电门,然后把爪子搭上去?”
夏之薇捂着嘴偷笑,似乎有得意之色。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仿佛唯恐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珞苓揉揉额头:“是有这个打算,所以到你家里来借点电能。我想你不会介意那点电费吧?”她低头整理了一下松懈的领口,“如果不先用那几个死人的魂来补补身体,直接用触电那种极端的方式吸收能量,恐怕我会死去一次。自从我知道连续死去九次会发生什么,我就极力避免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她本来表情淡漠,说着说着却露出一点凄楚。那一抹凄楚转瞬即逝,我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在我看来,这次,她没有欺骗我,她真的准备去罗洯救我的哥哥了。同时,我也认清了那个可悲的事实:我的威望还不到可以做主人的时候。就算可以有信使为我卑躬屈膝,那也绝对不会是珞苓。
珞苓会答应帮助我,多半是她本来要去吧,就如她所说。无论我会不会要求,她都会义无反顾将申央救出来。为此,为了增加法力,提高胜算,连电击的痛苦都承受了。虽然她不曾说过,但我认定那是极其痛苦的。她不承认。我以为安铭所说的,随便找个电门摸上去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她动真的。
最后,她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
她说的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那么,我留在这里安心过活的代价是什么?
尤其是最初的几天,尚未完全适应回来后日新月异的城市。我像个迷失的陌生人在人海茫茫的城市踱步,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我尝试一遍又一遍,终于接受自己已经失去能力的事实。也许这能力来自罗洯,离开罗洯便不能施展了吧。真羡慕珞苓,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比我享有更多的自由。
她离开这里多久了?或者说,我来到这里多久了?一个月,我却觉得比一年还长,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属于这里,可是我的出路在哪里?我只能留在这里,我没有了法术,不能去罗洯。何况,即使有那点不中用的法术又有什么用?我不能靠近申央,我会不小心伤到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亲兄妹会被这样的诅咒互相伤害。
就像他说的,能够轻易伤到他的人只有我。这是多么残忍的一句话。哥哥,我是你的拖累。我选择你替我选择的方式好好生活,你保重。
顾安铭也许看出我在家里闲得烦闷,给我在他的公司里安排了一个秘书的职位,实际上我应该叫做“参观人员”——重要的事情安铭从来不会安排给我来做。他有一个一板一眼,做起事来井井有条的人,是个男秘书。
刚到公司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我到处参观。由于我的表现像进大观园的某姥姥,结果直接转化为一干众人在参观我。还是我游行,他们静止的那种。
这种丢人的事,我还是少说为妙。
还是谈谈我的工作吧,我的工作的主要内容是:给顾安铭买咖啡、给夏之薇买咖啡、给顾安铭买午餐,给夏之薇买午餐。顾安铭是我的哥哥和上司,夏之薇和我又毛关系啊?!我心里特别不愤,不过是他的吩咐,我本着与人为善的精神,还是屈服了。
☆、(二十)工作问题
所以顾安铭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办公室里总是出现这样的画面:顾安铭和夏之薇坐在宽敞的沙发上看似聊工作事宜实则打情骂俏。我则在一边对着两个无耻之徒侧目而视,时不时还要为他们添茶倒水地伺候着。
就这样,夏之薇仍然嫌我的日子过得清闲了,当着我的面跟顾安铭讨论我的工作问题。就在我的一杯茶递过去的时候,夏之薇无比诚恳地向顾安铭建议道:“安铭,你看,宛习在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事做,还要担着一份闲职领着和程辉一样的薪水,你让广大员工情何以堪?对程辉来说最不公平,你名义上给他添了个助手,却不思其职,不添乱就不错了。我知道你对妹妹心中有愧,想要好好照顾她,但真的没必要把她安插到你身边啊!你可是我们的董事长,公司刚刚起步,这样假公济私的名誉传出去对我们不利啊。”
程辉就是董事长顾安铭的正牌秘书。
听起来她的话确实诚恳中听,但是在我的耳朵里,这就是**裸的挑唆。夏之薇说完这一番话泰然自若地喝茶,动作优雅,眼眸清澈。我夺走她的茶杯:“你喝着我的茶还好意思指责我不谋其政?”
她换了个坐姿,以我对她的了解这就是她即将发出一篇长篇大论的征兆。我也找个空位坐下,等着她的长篇大论。她说:“你以为,顾安铭是个富豪吗?你以为他能养得起你这样一样尸位素餐的闲散人员?如果你认为端茶倒水算是工作的话应该到餐厅当服务员或者去给人当保姆。”她忽然笑笑,“看你这样眼高手低的脾性,恐怕这种活你根本做不来。”
她还想说更多,却被顾安铭打断:“之薇,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夏之薇被他说得一怔,继而解释:“这不是误会!你在公司里养了个闲人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这些人都是从欧文馨那里翘来精英,没有业绩,没有金钱,你凭什么笼络他们?你以为他们对你的义气和忠诚能够坚持多久?”
“夏之薇。”顾安铭的脸色愈加深沉。
夏之薇几乎失去理智:“够了,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兄妹情分,你在这样的关头添了个一无是处的妹妹,我真希望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啪!”一声巨响震动我的耳膜。我生平第一次听到如此绝情的耳光。夏之薇的表情扭曲、痛苦,泪光在她的眼里打转却忍住不让它留下来。她捂着脸向顾安铭咆哮着:“顾安铭!你混蛋!帮助你从欧文馨那里挖墙脚遭到众人唾弃鄙夷的是我,一直在你身边为你披荆斩棘不离不弃的也是我!顾氏集团既是你的也是我的!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从没有珍惜过我!我恨你!”
顾安铭对她的哭骂不为所动,甚至没有看上一眼她狼狈的样子:“我们之间的确存在误会,我最近的行为是不是让你产生这样一个误会: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可以容忍你随意对我的妹妹评头论足的程度?”
夏之薇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然后又望向我,我十分无辜地回望着。她对着顾安铭大吼:“我是你的未婚妻!”
顾安铭懒懒地抬头,点点头:“是的,不是还没结婚吗?”
再说不出什么,夏之薇甩门而去。
我看向顾安铭阴沉的脸,怯怯地说:“你这样无情真的合适吗?”
顾安铭翻了下眼珠,表情瞬间变得欠扁无赖,“她伤心不会超过三分钟的。”
“……”
这种感受该怎么形容呢?简直是如遭雷击的感觉。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说,就是:我刚刚看了个狂风暴雨,顾安铭却满脸嫌弃地说这些暴雨是泡沫做的,雷声是鼾声。
果然,我再次把咖啡送到夏之薇的办公室时,她虽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却很上心地问了句:“安铭吃药了吗?”
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要劳烦她记挂,顾安铭死而无憾了。反倒让我觉得我里外不是人。这工作对我来说的确没有意义,即使我什么都不做,顾安铭也会养我的,显然我能花费的钱远远达不到他给我的工资。
顾安铭对夏之薇的态度强硬不代表她的建议没有一点作用,他为了让我变成一个有用的人,把我弄到夏之薇身边做助理。夏之薇是个女强人,项目部的工作一向是她一人独担,是需要一个人辅助,但是,但可是,可但是,这个人为什么是我?!
别提夏之薇坐在圈椅上迎接我到来时那种得意洋洋的神态了,惨不忍睹啊。我是她的手下,她顺理成章有了对我颐指气使的资格。我成了被人抛弃的小孩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和刚刚得知调任的时候相比,我的心情明显平静多了。还是我心态好,不然一想到整天和夏之薇这个妖精在一起,肯定恨不得一头在墙上撞死的。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顾安铭把文件搭在脸上靠着沙发假寐,我小心翼翼地收拾掉茶几上的餐盒,听到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