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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不说话。但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并对我绽放天使般的纯洁微笑。
我说:“小妹妹,告诉姐姐,你喜欢吃什么?”
“……”
一旁的岩枯终于看不下去了,咳了两声说:“那个……她刚刚幻化成人,还不会说话。”
我尴尬地笑笑,合着老娘之前是在自言自语。
岩枯又说:“人家看起来还不到一岁,你就自称姐姐,这脸皮是不是厚了点?”
岩枯,你想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看在你身上有伤又能量耗尽的份上,饶你一命。我很仁慈的,不会太过分。只是轻轻踩了他的脚一下以示惩戒,结果一不小心踩上了不久前他为我避雷时伤到的那只脚,泪奔,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招呼琳帮他包扎,自己则很识相地拉着小女孩躲到餐室去找吃的。
结果证明,我真的是一事无成,我端出来的东西全都不能入小女孩的法眼。小女孩很有架势地一一看去,然后就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沉思。在我眼里,她更像是在生闷气,因为我没能好好款待她。
我则坐在她对面垂头丧气,不经意地抬眼发现她的手臂受伤不轻,终于找到了补偿她的办法。我向她招手,她狐疑地走过来,我说:“我给你包扎伤口好不好?”
她不说话,只是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就当成她是默认了。
那天晚上,岩枯把小女孩安置在一间客房。拉着我的手倚在落地窗前看星星。难得他有闲情逸致,也难得他肯分出一些法力制造窗外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望着亮闪闪的星星,我由衷的感到高兴。萧条的窘境中能偶尔欣赏美景是难得的美事。何况,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是的,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像岩枯所说,我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敞开心扉,迎接他的爱意。
这种感情一旦不加阻拦,放任自流,便一发而不可收,浓浓爱意汇成湍急河流。
我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用自己都不曾会想到的温柔声音说:“好想到一处宁静之所,建一座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大房子,有着一扇明亮的大落地窗户。和你在一起,一辈子,远离危险和纷争。”
他接言:“那我要腾出一间屋子专门给你储备衣服,把你身上这些宽大累赘的袍子替换下来。”
我回头,问他:“你知道吗?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被当地人称作‘地球’的地方,那里的服饰就不像这里这样乏味,那里的女孩子有绚丽多彩的裙子,她们的头发会染成各种靓丽的颜色,还会烫成精致的卷发。小的时候,很多孩子会在一起到一个叫‘学校’的地方上课,做错事要受到老师的惩罚,还要面对考试的压力……”
“那他们岂不是很惨?”
我莞尔一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域差距吧。我故意满脸委屈地发牢骚:“是啊,你不知道考试题有多难!”我接着顺口胡编:“不过我比较聪明,那些小题根本难不住我。”
“孩子们的家长会送他们的小天使去各种特长班,很多女孩子们都多才多艺,她们有的歌声优美,有的擅长乐器,有的绘画天赋惊人……”
岩枯问:“那么你擅长什么?”
我的目光暗淡一下:“我是个孤儿,从小和家人走散了,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人送我去特长班。”转而又明媚地笑着:“可是我也是多才多艺的哦。我跳舞很好的,安铭都夸我跳得好。”
“安铭是谁?”
我被这一句话问住了,就是那个花心大萝卜的男友啊。呃,前男友。我撇撇嘴:“高中同学。特没品位的一个同学。”
岩枯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我猛然意识到,被一个没品位的人夸跳舞好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搂住岩枯的脖子,他的身高和安铭竟然相差无几。我想象着那个雨后潮湿的清晨,我和安铭在空无一人的篮球场上,手挽着手,慢慢挪步,他教我跳华尔兹的情景。
他的手机别在腰间,放着舒缓的音乐,我闭上眼睛,感受空气中他的气息,混着雨的清新。最终,这浪漫的一瞬被夏之薇的一个篮球砸碎了。
记忆回到当前,我的手从岩枯的脖颈沿着肩膀缓缓下移,搂上他的腰,“岩枯,我教你跳华尔兹可好?”
他不置可否,顺从地听我摆布。宽敞的客厅里,两个跳舞水平都不甚熟练的人在原地打转。他在我耳边絮语:“你貌似忘记,我的脚上有伤了。”
我一紧张,一脚踩到他的伤处。
岩枯,我对不起你……泪奔……
借着暗淡的星光,我摸着黑给他检查伤口。拆开层层叠叠的纱布,我看到他的伤口又有一点裂开,正在慢慢地渗血。我手忙脚乱地给他上药,我的技术真是不怎么样。心里这样想着,我的口里也这样说出来了。头上传来岩枯的声音:“你还知道自己的技术不怎么样?”
我嘴硬地说:“你这样挑剔你爸妈知道吗?我给那个辞鸽小女孩包扎的时候还好好的!你要懂得感恩知道吗?在这方面,你不知道要比那个小女孩差多少呢!”
他坦诚地说,“你把我推给琳,却亲自给辞鸽包扎的时候,我还是很嫉妒她的。”
我心里美美地笑,表面上却丢给他一个白眼:“是吗?”
“可是,我很快就庆幸没有落尽你的魔爪。”
“……?”魔爪?
“辞鸽的哭声太惨了,穿云裂石啊,我在隔着两层楼的储物室都听到了。”
我的手不禁控制不好力度,引得他也跟着惨叫了一声。我暗自思量,那个小女孩原来是在哭?我还以为那是辞鸽特有的表达感谢的叫声,原来是在哭?!
我细心地给他包扎好并帮他穿好鞋子。他却精神百倍地拉起我继续跳舞,我忙说:“你脚不好,不要跳了。”
他强硬地握住我的手,眼里流露出悲戚的神情,“你不会懂,我珍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生怕下一刻就会失去。失去你的痛苦,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我被他的情绪感染,莫名的感伤,一些记忆碎片又开始涌动。突然产生一种错觉,这样动情又伤感的话,其实是我说过的,我对某一个深爱的人说过的话。可是,那个人,那个人是谁?是岩枯吗?
我望向他。
他的神色很平静,在我的注视下,面颊渐渐变得绯红,我可以理解为这个曾经不顾脸面对我穷追不舍的无赖,如今是在害羞吗?能够让极品无赖害羞的人,我一定是更为极品的……佳人。想了半天,就觉得佳人这个词不会有辱我的声誉。
他的唇动了动,头慢慢向我靠近,又停下来。他握着我的手骤然一紧,抱着我向一旁倒去、翻滚。同时我也注意到一道寒光向我们刚刚站在的地方射过去,钉在墙壁上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我被惊出一身冷汗。
那把匕首自动脱离墙面,再一次向我们的方向射过来,岩枯抱着我急速翻过去,匕首擦着他的衣领飞过去。没有受伤,真是万幸。
申央走到我们身边,向我伸出手:“宛习,到我这里来。”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谁,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上高中时,学校有一只猫贼,喜欢偷吃学生的火腿肠和鸡腿。很多人都讨厌它,甚至有人在食物里下泻药害它,还有人用橡皮擦打它,可我从来没有厌恶过它。如果我有条件,一定会把它领回家去,不让它过无依无靠的日子。可我自己还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何谈帮助它?
当老师一气之下要把它扔出窗口时,只有我一个提醒她这是六楼,会对猫造成伤害。同学们很吃惊,我心里了然,会对猫造成什么伤害,他们是断然不会在意的。他们早就忘记,动物和人类作为自然孕育出来的生命,本无区别。
还记得宛习问过我,如果让我亲手杀死山伦,我敢不敢?其实,问题不在于敢不敢,而是会不会。我不愿意,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即使庄琳告诉山伦想要杀我,带着我逃亡时,我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危机感。我愿意相信,每个人都是好人。我愿意相信,每个人都如我一样,不会轻易剥夺其他人生存的权利。
可是,申央他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啊!他把我当做玩物,肆意欺骗伤害,运用欲擒故纵的伎俩把我操控于鼓掌之中。他是恶魔,如果不给他致命一击,我就不会有平静的生活。所有的和平美好都只是幻想出来的一桩美梦。
我闭紧眼睛,抄起地上的匕首向他挥过去。
☆、(十六)不明来者
温热的血迸溅到我的衣服和脸上,可我的手感空落落的,向我表明我这一挥连他的衣角都没有伤到。那么这血是谁的?
我的睫毛剧烈颤抖,睁开眼睛,目之所及之处全都是血。
满地的鲜血,惊人的鲜血。
而我手中的匕首,仍然寒光逼人,半点血迹未沾。
申央站在不远处,衣服没有破损,却不断有鲜血渗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目光紧紧锁在我的身上,我不受控制地盯着他看,视线无法转移开去。
我的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拧了一下,揪心地痛。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做错了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我的自我拷问中,他的眼睛颓然闭上,身体像枯败的落叶,轻飘飘地向后倒下去。
本应在她的客房中深沉入睡的小女孩沿着楼梯冲下来,看到申央倒在血泊之中,面色变得异常难看,她抬头望向我的方向,我的手里仍紧紧握着匕首。我的手一抖,匕首落地。女孩的视线移向别处,眼神空洞,长久地失神。
岩枯拍拍我的肩膀,语气充满鼓励的意味:“你很勇敢。”
我没有理睬,径直走向小女孩,蹲下来与她的视线相平,问:“小妹妹,不怕。”回应我的是一声冷笑。小女孩的冷笑。
岩枯说:“该给她取个名字了,以后她就是你的信使,效忠于你。”
我问:“你愿意做我的信使吗?”
小女孩犹豫片刻,点点头。
我苦恼道:“叫什么名字好呢?”
她挽起自己的衣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