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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冉折长指摩挲着杯沿,也同君年一起看了过去。
扎西靖穆举起酒盏,二话不说对着二人先敬了一杯,才接着对君年道:“皇帝陛下,外臣这次来,可是带来了我们西楚最亮的一颗明珠。”
“哦?”君年轻轻放下手中杯盏,挑了挑眉,面上隐有笑意:“世子殿下此话怎讲?”
“陛下有所不知,这明珠之说,指得正是孤年纪最小的一个妹妹。”扎西靖穆微微打住,才又继续道:“秀珠是西楚最受娇宠的公主,生得花容月貌,尤为善舞。此番跟着孤一起来参宴,她可是雀跃了许久,悉心准备了好些时日,不知陛下可否赏脸一看?”
这番话不仅说得谦和有度,还把女儿家的娇俏羞涩给表露无疑,岂有不应的道理?
君年闻言唇角一弯,笑得恰到好处:“朕本不知何等美人竟当得起明珠这般美誉,原来是世子殿下的妹妹。既然如此,朕自是要好好欣赏一番了。”
这可算是给了十分的面子了。
扎西靖穆闻言大笑,他抚了抚掌,三声脆响过后,四周围旖旎的乐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高过一阵的鼓点。
百花宴的宴席素来讲究,从头一直铺陈到尾,足足有好几里。远远坐下头的人自然不知御前发生了什么事,见此情景,只当是哪家的贵女别出心裁,在献艺的时候花了些心思,想要讨皇帝的垂青呢。只是这鼓声实在是太过,牢牢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于是觥筹交错,莺歌燕语都自动消了音,循着那唯一声响望去。
清脆的铃响渐行渐近,只见那轻盈出现的身影宛若一只扑入百花的蝶,悬着转着便进来了。身后是一片灯火幢幢,将其娇艳的眉目点亮。
众人目不转睛地瞧着,待这个娇俏的身影折着纤腰踏着微步,完完全全进入视线,俏生生地立于宴台中央之时,左右顿时传来阵阵不可思议的抽气声。
这。。。这穿得是什么呀!
好好的一件衣服,非得扯成条条缕缕的盖在身上,那白皙的肌肤根本遮都遮不住。尤其是那裙子,开叉都要开刀腿根处去了。
在场不少年轻的男子都愣住了,一时间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尴尬垂下眼,而右手一排的一些世族小姐们则是红了眼,瞧瞧这狐媚样,一看就不是善茬!更有矜持点的姑娘,咬着唇以袖遮面,似多看一眼都降了自个的身份。
而在场有些脑子转地快得,比如宋章,这会儿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这西楚公主几个意思!?你跳舞就跳吧,就不能挑件好好的衣服成吗?大家伙都是明白人,知道你就是冲着陛下去的,可这袒胸露肉的,你给谁看呢?在场这么多双眼睛全瞧见了,这内宫还没进呢,就准备给陛下戴绿帽子了?说出去简直折损陛下英明!
宋章气得鼻子都歪了,连手里的杯子都被他捏得变形,恨不得现在就命人将这脑子被灌了水的女人拖出去锤一顿。
坐于上首的扎西靖穆看见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穿成这样便上来了,也有些意外。他蹙了蹙眉略有不满,但又似想到什么,终究把不虞的神色敛了起来。
扎西秀珠才没心思管别人想什么。她今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勾起皇帝的兴趣,顺利成为他的女人。她自是知道自己的穿着不妥,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她还有春蝉啊,根本不担心皇帝会不要她。如此既可以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又可以万无一失成为后妃,她扎西秀珠,要得就是艳名远播,让所有人都对她念念不忘!
只是没想到…大昭一个两个,竟都长了副出色的皮相。扎西秀珠趁转身间隙偷偷往上头瞄了一眼,心里有些窃喜,大昭的皇帝年轻俊美,腰腹的线条性感有力,想来那被龙袍包裹住的身材,定也不是一般的好。扎西秀珠想到这里,竟难得觉得面上一热,一股燥热之意沿着小腹一直烧到了耳根,就连面颊也飞上两抹红霞。而这落在别人眼里,正是女儿家倾慕的颜色。
额上沁出一层又一层的细汗,扎西秀珠越跳越热,似乎浑身上下都在往下淌汗珠子,口中也干渴的厉害。她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奇怪,可也顾不上多想,见君年的视线落远远的轻飘飘的落在自己身上,更是眸足了劲旋转了起来。
脚系银铃,霓裳软衣。
嵌着金丝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四散而开,飞扬成大片大片的豓色。温和的夜风拂过,漫天娇艳的花瓣翻飞着围绕在她周身。
她越转越快,裙摆越扬越高。
飞花溅玉,勾魂摄魄,而她便是春夜里那多盛放到极致的最娇俏的花。
扎西靖穆对此十分满意,五指笼在酒盏上,转头去看身旁二人的表情。
君年淡淡看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脸上看不出深浅,而莫冉折也终于不再出神了,长眉微扬,凝眸看得仔细。
所以说这天下男子,哪有不爱美人的道理?若是不爱,也是因这美人不够美罢了。
君年看了又看,等了又等,见这舞一时半会儿跳不完的样子,便伸手去拿面前的酒盏,给嘴里找点味儿。而就在他指尖触及杯身之前,一直半撑着下颔,心不在焉了许久的莫冉折突然轻飘飘唤了声:“陛下。”
“嗯?”
莫冉折视线落于他的杯盏中,不急不缓地提醒:“饮酒伤身。”
君年几不可查地顿了顿,眼光粼粼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唇角一弯,手重新拢会袖中,又懒散地靠回了椅背。
一旁的扎西靖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按捺住什么也没说。
——
一曲舞毕,扎西秀珠面色潮红,只觉得浑身都热得不行。她站在宴台中央,抚着心口微微喘气,手掌下心脏的位置跳得厉害,一下急过一下,甚至蹦得她有些晕乎乎的。
她一时有些慌乱,只是跳个舞罢了,以往绝不至此,怎么这个症状,就与中了她的春蝉一样?
扎西秀珠心里咯噔一下,只是这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她马上否决了。不可能的,春蝉虽然劲猛,可若是没有酒水将其化开喝进嘴里,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她刚刚是在跳舞的时候是将春蝉放了出去,可那些全部都是冲着最最上首的几人去的,自己根本沾不上边。而且就算真的有个什么,她还有耳环里能解一切的母蛊在啊。
扎西秀珠心中定了定。
端坐于上首的大昭皇帝见她终于停下,淡淡抚了抚掌,含笑道了一声好。
扎西秀珠见此,不敢继续愣在原地喘气,只好暂时收起一切思绪,婷婷袅袅地走向御前,盈盈一拜,娇声道:“秀珠参见大昭国皇帝陛下,陛下万福。”
她恭敬地匐在地上,似乎知道怎么跪才能最显出自己的曼妙身姿,那盈盈细腰更是显得不堪一握。
君年瞥了眼脸颊嫣红的女子,因方才跳舞的关系,□□在外头的肩头手肘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粉色,胸口阵阵起伏,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秀色可餐。
感觉皇帝在打量自己,扎西秀珠羞涩一笑,颈子垂得更低了,露出雪白的一段。
君年突然笑了。他遥遥伸出一只手,对着她的方向虚扶了一下,道:“快快起身。”
大昭皇帝的声音低沉有力。
他暗色的衣袍摩挲着发出轻轻的声响,头顶冕旒上垂下的珠子清脆碰撞。
而这一切声响钻入扎兮秀珠的耳中,都似放大了无数倍,更是让她勾勒出一幅迤逦旖旎的画面。
扎西秀珠觉得口干舌燥,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才控制住了自己不失态。她轻盈地站起身,接过一旁内侍端来的酒盏,高高奉于头顶,娇滴滴道:“陛下圣名远播,秀珠倾慕已久。只是秀珠艺拙,薄薄舞技,在陛下面前献丑了。”
言罢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扎西秀珠是西楚公主,不同于一般女子,敬酒的意义自然也不同。照例君年是要夸赞一句,然后回上一杯的,可他却十指相扣在衣袍上,一动不动。
扎西秀珠手心的汗湿了一层又一层,正想要抬头看一眼一旁的皇兄,就听君年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公主说的哪里的话,朕甚是中意。”接着他手一挥:“来人,赐酒。”
扎西秀珠心中一松,谁知下一句便听他道:“唔,就朕面前的这一杯罢。”
她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皇帝那杯子里头有什么,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方才自己跳舞跳得那么卖力,就是为了将关在裙摆明珠里头的春蝉全都放出去。现在他那酒盏里,怕是半杯都是那融化了的春蝉吧?
而在其他人眼里,这可是莫大的恩宠了。本身皇帝赐酒就已是无上的荣耀了,居然还将自己那杯给赐了出去!这西楚公主,怕是已经把宠妃的位子紧紧攥在手里了。
苏福伦迈着小碎步,从皇帝桌上把那满满一杯琼浆玉液端了走,呈到那呆立在下方的女子身前。
扎西秀珠有些慌了。
君年看在眼里,唇角一弯:“怎么了?朕御赐的酒,公主殿下难道不喜吗?”
扎西秀珠脸色一白,哪里敢再犹豫,急忙将其端在手里:“谢陛下赏赐。”
说罢一饮而尽,还因太过急切还呛着咳嗽了几声。
“好!”君年笑叹:“朕听闻西楚的女子最是酒量不错,怕是一杯不够吧?”他像是一点没发觉她的狼狈,转而去瞧一旁的国相,指着他的杯盏道:“爱卿,朕知你不爱喝这东西,不如顺手拿来给朕,一并赐予公主殿下如何?”
莫冉折为人臣子,自当应下。他眼波流转,于清冷中透出淡淡笑意,风华无边:“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扎西秀珠晕了一晕,差点没背过气去。你要赐就赐吧,为什么要去拿国相的,难不成大昭这么穷酸,没有别的酒了吗!?
扎西秀珠端起酒杯,慌乱地手都在抖。
她隐隐发觉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连御赐下两杯酒,还都是桌案上的,难道他们已经发现这杯中存了什么名堂?
可是…可是,这明明就不可能啊,春蝉无色无味,罕见至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