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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牵手攻到眼皮底下了,才派季了去?朝廷形势千变万化,哪来这么多时间准备。”
“可你好歹也跟陛下商量一下啊,我瞧着他脸色都黑了。”宋章摇头直叹。
“我自有分寸。”莫冉折说罢伸手敲敲车壁,正行驶中的马车慢慢停下。他对上宋章的视线,神色疏淡道:“下去吧,宋府就在前头,你自己走过去。”
“别啊,送人送到家嘛。”
“再过几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暂时别来找我。”
“离开?”宋章一脸诧异:“你才刚回来,怎么又要走了?”
莫冉折道:“有些事情要办。”
“这次去哪儿?”
“黑水镇。”
“什么!?”宋章闻言噌得站起身,后脑勺撞上了车顶都来不及喊疼,连珠炮似的开口反对:“你怎么又去那鬼地方?不行不行,你难道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
莫冉折淡淡看了他一眼,宋章对上他的视线,顿时乖乖坐下。
“又不是没去过。”他不以为意。
宋章才没他那么淡定,激动道:“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不知道,就最近,那里特别乱,前阵子屠兮误打误撞进了黑水镇,差点把命都搭在了那里!”
莫冉折顿了顿,然后伸手撩开珠帘,亲自将宋章推了下去:“收起你的喋喋不休,这一趟无论如何我定是要去的。”
宋章还不肯走,扒拉着车门嘱咐道:“那你悠着点啊,咱大昭可损失不起你这么一位国师啊,南洋的战事,万一季了不行,还指望你呢!”
莫冉折挥挥手,车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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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宋章,莫冉折很快便回了白水荡,径直就往水居苑去。
临渊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刚刚他虽在前面埋头驾车,但该听得也都全部听见了。出远门?他怎么不知道?
他赶紧跟上去想问个清楚:“主上又要出远门?什么时候?”
“就这两日。你跟往常一样把东西都打点好。”
“哦。”
“对了”,莫冉折脚步一顿:“这次把羡鱼也带上,你去知会她一声。”
临渊迟疑了一愣,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多年,但凡莫冉折出去,身边就只跟着他一人,别的人一概不带,更别说什么女人了!
临渊傻了:“为什么羡鱼也要去?”
“因为她要跟在旁边照顾花荼兮。”
“她也一起去!?”临渊惊得有些结巴。
“不然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可是您根本就没跟她提过啊…”要是人家根本不想去怎么办?临渊这么想着,硬是忍着没问出口。
莫冉折迈上通往水居苑的长廊道:“急什么,我现在提一样。我去水居苑,你不用跟来了。”
“是。。。。”临渊应了声,只得只身先往莫冉折的书房走去。谁知刚转了个身,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把他吓得尖叫了一声。
莫冉折回头看了一眼,对着临渊皱眉斥道:“一惊一乍,是不是太久没跟你定规矩了。”
“请主上恕罪。”临渊慌忙跪下,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妈呀,吓死了,他当是谁呢,原来是暗卫啊…
这神出鬼没的。
“什么事?”莫冉折扫过他,直直看向出现在他身后的暗卫。
那一条黑影跪下道:“回主上,今日您前脚刚离开,水居苑的那位后脚便去了您的书房。”
莫冉折蹙了蹙眉,黑沉的眼眸浮上一层细碎闪烁的光。他问:“她去干什么了?”
暗卫如实道:“什么也没干,绕着您的书房转了一圈便回去了。”
莫冉折沉吟片刻,将人挥退道:“知道了,你去吧。”
临渊也将一番话尽收耳底,他正跪在地上暗自心惊,一抬头却见莫冉折已经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出了老远。
他忙问:“主上,您不去水居苑了吗?”
“回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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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冉折深夜到玉衡宫找君年的时候,里头的主仆两正忙得热火朝天,别说有人给他通报一声了,估摸着连瞧都没瞧见他。
桌案前摆了一堆珠光宝气的奇珍异宝,照得整个宫室都光辉灿烂。
君年左手托着个红珊瑚摆件,右手拿着个碧玉流云簪,问一旁快被闪瞎眼的苏福伦:“哪个好?”
苏福伦赔着笑:“哪个都好。”
君年眉毛一横:“你怎么老是这句!”
“这。。。。奴才没见过世面,看到这些珍宝当然觉得都好。”
君年扶额叹气,挥挥手道:“得了,朕自己看吧,你站旁边点别挡住朕的光!”
“诺。”苏福伦如蒙大赦般立刻退开了。
莫冉折看着埋头心无旁骛在挑挑拣拣的君年,压低声音幽幽喊了一声:“陛下。”
君年吓得手一抖,抚着胸口地抬头望去:“莫冉折?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唬谁呢?”他朝窗外看了眼天色,依旧黑漆漆的。
君年稀奇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
“陛下不是有事找微臣吗?”
“啊,那个等会再说!”君年从桌上拎起两串手串,神色纠结:“你快过来给我看看是这串深蓝碧玺好,还是这串南海金珠好?”
莫冉折迤迤然走到他身旁,朝他手里看过去——深蓝碧玺被洗练的晶莹剔透,颜色纯净;金珠圆润饱满,光彩照人,都是难得的上品。
他拿过那串碧玺,指尖摩挲着漂亮的珠子问:“陛下要送人?”
“这不明摆着。”
“全送了不就成了。”
君年不屑地嗤了声:“那可不行,这是要给阿荼的,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我家阿荼。”
莫冉折手一顿,把珠子扔回桌上:“都不适合。”
“是吗?”君年看了看,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中意的:“那算了,回头朕在差人弄些好的回来。”
他朝旁挥了挥手,苏福伦立刻带领宫人上前把摊了满桌地珠宝拾掇好,动作利落地退了下去。
待人都走空,君年才开口:“朕找你来是为了问季了…”
“陛下,微臣有要事要禀告。”莫冉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
君年一挑眉:“何事这么急?”
莫冉折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他:“最近岭南洪水泛滥,灾情不断告急。百姓为此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如今又正值冬末春临,臣恐洪水过后瘟疫四起,若病毒顺着江河顺流而下,定会影响沿途村庄,届时死伤者怕是要数以万计。
君年一目十行地看完,气得将纸片揉成一团:“这群孙子,知情不报!真当朕是瞎的吗?”
莫冉折淡淡瞥他一眼,声音冒着如霜如雪的寒气:“瘟疫不是不可治,只要控制及时便不会出现大规模的传染。陛下,臣自请前去岭南赈灾问诊。”
君年脸色铁青:“好,你去吧。以你的本事定能将疫情控制住,朕让人帮你把东西都准备好,再派一队人护送你去岭南。”
“不必,人多碍手碍脚。”莫冉折直截了当地拒绝。
“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君年知道他的脾性,说不要就是不要。他揉着眉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跟南洋也要开打了,季了训练龙鳞卫还未满一月,不知磨合的怎么样了,对他我也有些不放心,本想找你好好商量商量这事。”
莫冉折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用兵不疑,季了是个将才,否则荼兮也不会提他做副将。”
君年叹了一口气,烦心事没完没了,弄得他身心俱疲。此刻听莫冉折提到花荼兮,心中一颤,忽然意识到:“你走了,阿荼怎么办?”
莫冉折对上他的担忧的视线:“她跟我一起走。”
君年刷得站起身,力道大得带翻了后头的椅子:“不行!太危险了,朕不同意!”
“那陛下意欲如何?”
君年烦躁地来回踱步。这事儿还真不好办,接回宫里住一阵,以什么名分什么理由?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折腾?放她一个人继续住在白水荡,没了莫冉折的照顾他又如何放心?
想了半响,君年一咬牙,敲定了主意:“接到宫里来,她眼疾还未好,能蒙混过去。”
莫冉折眉头一拧,半步不让:“她跟我走。”
“你这是一意孤行一厢情愿!你问她的意愿没有就把人带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君年气极。
莫冉折唇角忽的一弯,如云破月出,眉目间更添一片清辉冷意:“陛下在拉她跌下将军之位的时候,也没问过她的意愿。”
君年嘴唇嚅嗫,说不出一个字。他抖着手指向莫冉折,恨不得叫人把他叉出去。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一些,他一字一顿地质问他:“万一阿荼知道你是谁了怎么办?”
“知道便知道,难道我与她之间有深仇大恨?”
“你明知道朕说的是什么!”一声厉喝。
莫冉折神色晦暗:“陛下,这个局设得并不精细,瞒不了她多久,这是我们一开始便说好的。”
君年颓然闭目,这些他都知道。
花荼兮一旦缓过神定会得知整个事情的真相,知道他设局将她拉下将军之位,是他让她受尽苦痛,双目失明,一夕之间尽失所有,而这一切却是冠以护她之名而行,难道不可笑么?
君年越想越觉得心里有愧,不安、酸楚、无奈,折磨的他都不敢去见她。
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终化为一声长叹:“莫冉折。。。我们三人分别了十一年,这十一年里你定是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对你而言花荼兮可能只是于千万人中你重逢的一个故人罢了,但是对我来说,这十一年里我只有荼兮,她是家人,我们两人的命从小便连在一起。这次她若再有个三长两短,这王座我也不要了。”
一番话掷地有声,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沉默许久,莫冉折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极不相干的话:“荼兮出生不久,我就抱过她。”
君年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像只猫一样,有小又软,不会说话,却会咬我的手指。”
君年听呆了。
“花老将军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