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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涧山不答,手下愈发凌厉。擎云轻巧的一并化解,竟还有心思言语:“可知道她是谁么?”
呼吸一窒,便听宋涧山哈哈一笑:“知道又如何。”
他身子腾空而起,一枪从天而至,直直刺向擎云心口。饶是对方反应极快,仍是被这势如雷霆的一枪擦破了衣衫。宋涧山落了地,朗声道:“便算她是阎王老子黑白无常,亦是的知己百万。要护她去九重幽宫救,休要挡去路。”
半晌只闻风声。
这世上当真有一种相知,不为男女、身份和立场所束缚。便如知他是宋涧山,或他知是前任血月一样。无论岁月与境地如何变迁,们之间,不会有任何改变。
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微微弯了嘴角,这一晚上麻木的心境,终于有了些许暖意。
擎云收了剑,微微转向:“当真……要去九重幽宫?”
“不去,难道还指望们大发慈悲放了她么。”冷然道:“此事与她和金氏镖局毫无干系,别将他们牵扯进来。”
擎云不答,只是定定将望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穿过的身体看另外一个,眸光专注而炙热。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半晌无声。
他忽然道:“带去九重幽。”
还未待反应,宋涧山将枪身一横,怒道:“休想。”
“这里多纠缠一分,那边金慕秋便远了一分。二虽要走水路可快上半日,但到了九重幽山,雾霭迷障地势奇险,要上去亦是九死一生。”擎云慢条斯理道:“抓金慕秋虽是下的命令,但血月她向来厌恶比她美貌的女子,若瞧不顺眼她脸上划几刀——”
“跟去。”立时道。
宋涧山正欲说甚么,复又打断他:“九重幽宫若想杀,何必绕这么大弯子,更不会费这个心思抓慕秋引去。不是公的且宽心,不会有事的。”
擎云淡淡一笑,俊美中携了几分妖冶:“不错,只要去了,立刻便放了金慕秋。”
瞧宋涧山的面色,他仍然觉得不妥,凑近他悄声道:“放心,有真经做筹码。”
对于过去根本毫无记忆,更别提真经藏何处了,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他宽心。宋涧山微微点了点头:“眼下担忧金慕秋,拦不住,一切自己小心,和阿徵定然会去救的。”
听到那个名字,心中猛然一颤,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笑了笑走到擎云身畔,他拉住上了马,很快便飞驰而去。
不过半个多时辰,已达渭河河畔。
擎云身后,越过腰间的手握了缰绳,只是纵马狂奔,一路没有言语。待近了船只,只觉背心一紧,他拽了的衣衫腾空而起,稳稳落渔船之上。那船家似是他已然打点过的,见了二未露丝毫异色,收了船锚便去起帆。
不禁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正欲套他几句话,便觉身子被猛地翻转过来,狠狠抵甲板上,擎云欺身上前,有些急迫的道:“……当真不记得了么?”
他的面色月光下更显苍白,衬得眉心朱砂如同鲜血一般,有种妖异的美丽。脑中一痛,隐隐觉着熟悉,却甚么也抓不住,只是使劲儿挣扎了几下,冷道:“放开!”
说这句话,只不过为凶他一凶,给自己涨些气势,然却不想他怔了怔,竟真的松开了手,赶紧从甲板上爬起来,站得离他远了一些。
“若是过去,只怕还未近身,便被一刀逼退。”他俊美的容颜有一丝怅然,随即便转为满满的森冷:“当真……是全不记得了。”
背后一毛:“不好意思也很想记得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能怪咩?”
血月擎云,当年两个叱咤风云的杀手,不知与他之间,过去到底发生了甚么?觉着他似对执念极深,又有些反叛逆否的心思,忽冷忽热喜怒无常,真真是个奇怪的。
他没有再言语,将推进这渔船中唯一的屋子。房间倒是洁净,只是极为狭窄,烛光昏暗,不过一多宽的小床。不敢躺下,只站一旁,见他亦没有出去的意思,便挥了挥身上的嫁衣挠头道:“虽然……嗯……眼下是的肉票,可好歹亦是嫁了的……,屋中只怕……嗯,不太合适……”
“嫁了?”擎云旋过身,便床畔坐下了,冷冷一笑:“以为今晚当真可以嫁给曲徵么?若不是自己走出来,便进去将所有都杀了,到时仍要乖乖跟离开。”
……咽了下口水:“是与有仇么?”
擎云面色陡然一沉,不敢再说话,以为他大约是要站着睡了。然未待多久,擎云却站起身,推开房门拂袖而去。被这船晃得想吐,这才松了口气扑床上,今晚发生之事一件接一件,太过震撼且愈发复杂,想了一会便困倦已极,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
门畔烛火已快熄灭,闪烁的昏黄中似有低声呻/吟,睁了眼看去,朦胧中只瞧见擎云缩床边的角落,大约是睡了,可是眉头紧蹙,额间泛起一层薄薄的汗,仿佛做了噩梦。
“阿初……”他唇畔溢出低吟:“阿初……别抛下……”
脱了那副阴森妖异的神色,此时的他更似梦中那个晶莹剔透的盲眼少年,闭了双眼的模样天真而无害。心中一酸,不知为甚看不得他如此难过的模样,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轻轻抚上他眉宇间那颗殷红的朱砂痣。
擎云眼睫一颤,神情登时舒缓下来。正欲收回胳臂,却忽然觉着手上一紧,他旋身而起,整个压了身上,微灰
☆、45章
不禁心中暗骂:让手贱!让手贱!这下好了罢!
擎云沉声道:“做甚么?”
……这话应该问才对好咩?堆出一抹笑:“这个……不是故意的……”
他面色一沉;登时觉得自己回答的言语有偏差;赶紧纠正:“只是看……嗯,大约是做噩梦了所以……”
“不用可怜。”擎云忽然打断道;言语虽冷淡,但听起来却有几分傲娇之意,似是掩盖甚么。嘴角抽了抽:“可是……觉得……眼下才比较可怜……”
船上一片寂静;擎云淡淡将望着;看不清眼中的情绪。忍不住觉着这副姿势委实有些浪荡,便不自的紧了一下身上的嫁衣,他瞥了一眼;唇畔漾起冷笑:“倒是忘了;今晚本是的洞房花烛夜;要赔一个么?”
……
赔娘亲啊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登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洞房没了就没了罢,都不乎也别客气嘿嘿嘿嘿。”
“不乎?”擎云微微凑近了些:“瞧难过得很。”
怔了怔,随即便弯起一个笑:“难过又有甚么用?打不过逃不过,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难过了,总要留些精神,与们这些坏蛋周旋才是。”
话一出口便觉着不好,竟然真把“坏蛋”两个字说出去了。然擎云却似毫不意,臂膀一支从身上坐起,大约骂名听得多了是以根本无关痛痒。大大松了口气,便听他幽幽道:“果真是阿初。”
心下微微紧了紧,却是不愿意承认:“若真是阿初,为甚没有早些认出?”
擎云没有说话。
“其实只凭了帕子也不能说明甚么,便算以前瞧不见,那声音,感觉总还认得出罢?”越说越起劲,心中微微存了一些希冀:“会不会……是搞错了呢,怎么可能会是血月……”
“全身上下共有七处伤疤。”擎云忽然道:“后颈,腰间,胸下,小腿,脚踝……每一处都清楚大小,形状,何时何地被何所伤。这些……可会搞错么?”
猛地抬眼,霎时间只觉浑身冰凉。那些伤疤……甚至连慕秋都未知道得如此详尽,他却怎会这般清楚?
“四年了,以为躲起来再不踏入江湖,怎知失了记忆,换了声音,改了性子,变成了金百万。”他声音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若能早一些知道……”
听不真切他最后说了甚么,然心思已不此间,只是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咳咳,好罢……就算是血月,不知……嗯,过去是甚关系?”
这货连身上有几块疤都知道,虽然他是离开之后才治好了眼睛,但……但好歹是男女有别咩!难道过去竟是个如此豪放的女子!或者……或者与他已是……
擎云转过身来,唇畔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说呢?”
背后一毛,使劲儿往床角缩了缩,无比怀疑过去的品味。虽然擎云生得极是俊俏,但这阴恻恻的性子也很可怕啊!不过既然杀手堆中混,保不准以前也是个奇葩,这样一来倒也般配得很……脑中胡思乱想一阵,最后只觉得悲催:似这般积极向上一心向善很会做菜的好姑娘,怎会是那前任血月呢,老天真是不长眼。
顺河一夜,临了次日正午,已到了九重幽山下。
被船晃得两脚发软,且腹中空空没甚么力气,然想到慕秋血月手中,浑身便似打了鸡血一般,不发一语只拼了命的往上爬。擎云跟身后,目光似是若有所思。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九重幽已攀过小半,临了一处泥沼,瞧见那隐藏树木间一排排的利箭,还有前面如云雾般的瘴气,心中不由微微一叹,早知这里不会如此简单,若不知机关排列,便算破解了泥沼的行进之法,只怕也会因为停留太久而中瘴气,说是九死一生并不夸张。
几乎有些虚脱了,只瞧了一眼擎云:“带路罢。”
他却未动:“便这般想救她?这里若走错一步,必会死无全尸。”
“废话少说。”有些不耐,瞧了天色催促道:“这不是遂了的心思么?待放了慕秋,随怎样把死无全尸。”
擎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跃,便站了泥沼中,却没有陷下去。提起精神,亦跃了过去,小心踩他足迹点过的地方,丝毫不敢偏差。
如此跃了十多丈,渐渐有些喘息,动作不免拖泥带水了些,只觉怀中一轻,有甚么东西半空滞留的时候滑了出去,日光下现出一抹灿然。
是那对瓷。
微微怔了怔,脑中根本没有考虑后果,只是下意识的转了方向,拼尽全力去抓那对瓷。数个闪烁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不能让它掉进泥沼,千万不能。
不然就甚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