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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轻咳,李景隆皱了皱眉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适应北平的气候还是生产之后体质弱了?请了大夫瞧过吗?”
锦曦听他说关心的话,身体一抖,手臂上就起了层鸡皮小疙瘩,禁不住苦笑起来。李景隆就是如此,转眼是魔鬼,瞬间工夫就能化成温柔可亲之人。被他一语识破,锦曦蔫蔫地靠在椅子上,笑道:“没有大碍,受了点儿寒罢了。”
“我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竟答应你。”李景隆见锦曦明丽的脸上隐着病容,脸也转得红了。不用试也知道她在发热,腾地站了起来,背对着锦曦道,“十年,我答应你,我在北平所探得的消息,绝不会对燕王不利。十年之后,但凭燕王福气吧。”
他慢慢走出水榭,停了停轻声道:“锦曦,这次是你赢了。”
看着他消失,锦曦一下子泄了气,身上出了密密的一层细汗。李景隆往日说的话全在脑子里浮现,她早猜到他的“一品兰花”必是为皇上办事。在韭山煮茶时便是用的这种雪露红芒,她清楚地记得李景隆后来告诉过她这种茶来历时的情景。
“我是想告诉你,皇上赐了我一块。而且,我知道,你爱饮此茶。”
“我的意思嘛,你不明白吗?只有最得皇上信任之人才会得此赏赐,你说,我是皇上跟前的什么人呢?”
锦曦微微地笑了,以往知晓李景隆说的秘密只觉得痛苦,今日却能利用他说的秘密定下十年之约,不知道这十年能否为朱棣赢来自保的机会。
她缓缓起身,因为放松了心神反而支撑不住,唤了声,“来人!”身体一晃就昏了过去。
迷糊中锦曦感觉床前人影晃来晃去,像群苍蝇在眼前飞。她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那双手,略微粗糙,干燥温暖。是朱棣吗?她轻轻地睁开眼。
朱棣眉心纠结,担心地瞅着她。锦曦便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病了!”
那张英挺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凤目里满是带着怒气的寒意。两人就这么相互瞪着,锦曦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心里的委屈就涌上来了,“你走!”
“哼!”朱棣冷哼一声,动也不动,目光锁住锦曦。
这眼神直让她想起初见朱棣时,他背对众人对她露出的寒意和威胁。锦曦使劲想抽出手,却纹丝不动。她一急就想运内力,朱棣冷冷地说道:“你当有武功就是神仙啊?有这力气就别晕倒在水榭里!”
两人都是桀骜不驯的人,朱棣语气生硬,锦曦也犯了倔,偏不让他握自己的手,使出全身的劲去拉扯。
她昨晚受了凉,一晚上没睡好。今日又打起精神对付李景隆,全然不知自己烧得厉害,看似用足了劲,实则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力气。书包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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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卷帷望月空长叹(5)
朱棣总算找着锦曦柔弱的时候,觉得两根手指头就能拎起她来。见锦曦涨得满面通红,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欺负我!”锦曦低吼出一句,靠着锦枕无力地喘气,眼泪就冲了出来。
朱棣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就想借机训她,手松开站了起来,吩咐道:“把药端过来!”
“我不喝!”
“王妃不喝,你们就跪请,什么时候她把药喝了,你们才起来。”朱棣说罢站起身就走了。
三保满意地点点头,觉得王爷终于有王爷的样了。当日锦曦拿枪要挟燕王的一幕,三保记忆犹深,见朱棣冷然离开,他就大模大样地站在房门口看情况。
隆冬腊月,烧着火坑,摆着火盆,寝殿温暖如春。因为王府初建,一时半会儿还未来得及铺设火龙。一群侍女太监就这么跪在冰冷坚硬的石砖地上哀求锦曦服药。
锦曦听得心中烦闷,又不忍心。暗骂朱棣奸诈,撑起身一口将药喝完。她实在气不过,操起药碗对朱棣消失的方向摔去。听到瓷碗清脆的碎裂声,锦曦心里的气才仿佛找着了一个发泄口一下冲了出去。
她无力地躺下。又是伤心又是心痛,只哭了一小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朱棣在书房听三保低头贼笑着说完情况,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你这是对本王忠心耿耿呢?还是巴不得王妃与本王闹得越大越好?”
三保正高兴着终于治了锦曦一回,绘声绘色地把锦曦气极摔碗,捂被窝里哭的情形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猛然听到朱棣没好气的话,吓得一哆嗦便跪了下去,“奴才当然是盼着王爷与王妃好的。”
当我眼瞎了没瞧见你幸灾乐祸的样子?朱棣瞪他一眼,埋头处理王府官员呈上的公务。“去,把燕十七和白衣找去陪王妃解闷。”
“是!”三保蹑手蹑脚地退出书房,摇头想,明明是王爷忍不住想威风一回,怎么又舍不得了。明明问这么详细就是想知道王妃的情况,这会儿还端着架子指使别人,干吗不自己去?三保迅速得出经验,在王府里还是唯王妃之命是从的好。
朱棣这回下了狠心,锦曦养病期间不准她出房门半步。
锦曦也犯了浑,干脆待在房中不理不睬,把侍女全赶了出去。连燕十七和尹白衣都不让进去。每餐照吃不误,还换着花样点菜。
三保几次提着食盒前去,锦曦一见是他拎起食盒就砸,是别的侍女进来却无事。朱棣知道锦曦瞧三保是他的贴身太监,打狗看主人,这是做给他看的,就更气得发抖。
过了几日侍女回报锦曦身体好了。他只“嗯”了声便不再问。
三保小心地赔笑说:“王爷,王妃身体好了,我看水榭那边的梅花开得正艳,今日要不请王妃赏梅?”
朱棣心中一动,又拉不下脸来,便冷冷道:“去,就说本王在水榭赏梅,让王妃为本王抚琴添趣!”
三保得了令,一溜烟跑到寝殿,又不敢进去,站在门口大声说:“王爷请王妃赏梅,抚琴共乐!”
他下意识地把朱棣居高临下的语气给改了,正想着王妃听了这话该顺着梯子往下走了。
“珍珠,去把水榭的梅给我折几枝回来,放殿内瞧瞧就是了。”锦曦慵懒地靠在躺椅上不理三保。
三保一听就急了,“王妃,王爷……王爷挺惦记您的,您就去吧!”
惦记?锦曦的火气还没消,抬手摘下金钗当成暗器射出,三保话刚说完,金钗就擦着脸颊嗖的一声插进了门框中,钗头珍珠犹在颤抖。
三保吓得脚一软,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哭了起来,“王爷真是在惦记您,你不喜欢三保,他每日都细问小紫她们,王妃在房内干什么,睡得可安稳,吃了什么,您换着花样要吃江南的菜蔬,王爷知道了前日就嘱人去加急运来。王爷每天晚上在书房忙碌,每晚都睡不好,他都这样了……三保求您了,您就去吧,别再让王爷伤心了。”
锦曦听得又酸又痛,看到三保哭得伤心,知道是把他吓坏了。此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恨恨地站起身来喝道:“你再哭,我就再不理你家王爷!”
三保一呆,马上擦干眼泪,抽咽着看着锦曦。
燕十七伸手拉起三保,温言道:“你去回王爷,王妃过会儿就到。”星眸望向锦曦含着一丝怜惜。她是爱上燕王了才会这样。
“锦曦,你这般撒气就不对了。王爷也是关心你,让你好好养病,才不想你出房门的。他听说你晕倒,比谁都着急。从兵营拍马赶回,一个时辰的路,墨影身上落了不少鞭子,大哥瞧着都心疼。王爷是爱马之人,平时他常亲自给它喂料刷洗,不假人手,舍得这般抽它鞭子还不是为了你。”
“别说了,我只是气他故意耍威风……”
燕十七对小紫使了个眼神,小紫赶紧把大氅给锦曦系上。燕十七瞧见是那件火狐大氅,就想起当年在草原为锦曦捉得火狐时的情景,心中一痛,想起锦曦的心中挚爱却是燕王,马上又平静下来,他耐心劝道:“锦曦,若是你心中真没有王爷,我决不劝你。你才十八岁,但是总也是当娘的人了。”
锦曦没有说话,默默地迈步出了房门。她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明白,就是纳闷朱棣为何如此生气。是自己过分了吗?无视朱棣的身份,还用武功欺负他?
离水榭还有些距离,锦曦停住了脚步。
洞开的水榭窗户前,朱棣穿着银白锦袍,脸隐在貂毛围脖中,俊逸潇洒。锦曦的心便咚咚跳了起来。没见着他时生气,看过这一眼,就只有思念了。想起这些日子的冷战和三保说的话,不仅潸然泪下。
第三十五章卷帷望月空长叹(6)
“王妃!”小紫见锦曦停下脚步,心中有点儿着急地喊了她一声。
锦曦带着泪嘴角轻浮起笑容,似有意无意地声音大了起来,“梅有什么好看的,前几日才看了,回去!”
转身的瞬间,她分明瞧到朱棣恨恨地瞪过来的目光。锦曦的笑容更深了。
就走了?没什么可看的?朱棣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自己这般示好,她居然不领情?
三保见朱棣脸色铁青,讷讷道:“王爷,三保可能传错话了,王妃不知道你在……”
还想帮她说话?朱棣看着锦曦的身影,那抹红色在雪地里尤为刺眼,轻飘飘地走远,蓦然发现她又瘦了。明明他心里酸得不行,却反而起了一股倔强。“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从这日起,朱棣再也不让白衣当门神了,锦曦也不出房门。
朱棣每晚在院子里练枪。想起锦曦初嫁时那晚的比试,他就等着看锦曦能忍到什么时候。
听到院子里三保的叫好声阵阵,锦曦待在房里左思右想,对朱棣的气早就消了,就等着找机会和解。
这晚听得朱棣又在院子里耍威风,锦曦想起与李景隆定下的十年之约,再也按捺不住。换了衣裳,推开窗,脚尖轻点,如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