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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萧珞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听过苏樱的自白后,知道那骇人的真相后,他一向顽固的心,竟会在殷凌的温柔下彻底崩裂。当她用闪烁着坚定和情感的眼眸望着他时,他所有的拒绝都卡在喉咙,发不出声音。
她像个孩子似的捧着他的脸,那样认真地说道:“我没有爸爸妈妈,我的银行账户有足够的钱,我神经很粗,身边的人都很懒,如果你爱我,我不会有任何负面的压力。如果我喜欢你,也只会因为……你是你。”
她的话字字针尖,平和中尽是锐利,刺得他无力反抗,也无法逃避。萧珞只能瞪视着她的认真,被动得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然后在想清楚之前,连自己都惊讶地吐出了他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我们交往……”
回神时,萧珞只能呆呆地看着殷凌一脸的惊喜,黑瞳中又夹杂着些许的不敢置信,然后她慢慢勾勒出一个类似幸福的笑容,温婉却炫目。一种说不出的美丽,在她略带英气的面容上悄然绽放,竟似月下美人的初鸣般惑人心神。
萧珞很想否认些什么,然他短暂的十八年生命里,不曾有自欺的习惯。他不得不承认,殷凌的笑颜有治愈的作用,微微抹去了他的疼痛,他的失落,以及他被苏樱砸得七零八落的自尊。
因此,当她情不自禁地捧着自己的脸慢慢靠近时,他没有逃开,反而闭上了眼睛,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初吻。
那个吻,很浅也很甜。她柔软的唇畔有些颤抖,却那样精准地落在他干涩的嘴唇上。彼此贴合的时候,没有电光火石的激情,只有生嫩的摩挲,温暖着彼此伤痕累累的灵魂。萧珞能感觉到殷凌的气息,带着淡香,轻轻扑在他的皮肤上。她并没有急切地要求什么,只是反复摩挲着他的冰冷,给他温暖的力量。
她太温柔,温柔得让他红了眼,连鼻子都泛了酸。他只能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像终于找到了独独属于他的浮木,再也放不开手。
而殷凌,却只是轻柔地拍抚着他僵硬了许久的脊背,拍散了他的疼痛,也拍出了他千千万万个不解——为什么不能是她?为什么他爱的人不是她?
或许,和她交往才是对的。萧珞微微侧过头,本能地加深了这个吻,吮吸噬咬着她的唇。
安静的楼道里,只有他们略微急促的呼吸,轻响回荡。
殷凌就这样成了萧珞人生中第一个女友,她成功将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半强迫的纳为己有。真正做了之后才发现,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忐忑,还有一点小小的喜悦。
她看得出萧珞并不排斥,于是便坦坦荡荡地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大喇喇地公布了他们闪电般速成的恋情,即便面对苏樱,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已无法坦然面对彼此的他们——请勇敢地走下去,如果已错过太多的美好。那么就不要回忆不要回头,牢牢地抓住眼前的幸福吧!
想起苏樱那时猛然红了的眼眶,以及自己当时的怔然和感动,萧珞深吸了口气,吞下满心的感慨,然后在漫天烟花的见证下,无比认真地对上了殷凌清灵的星眸:“你真的不后悔么?”
殷凌闻言,歪过了脑袋,天真地问道:“后悔?为什么?”
萧珞没有回避,坦然地说:“因为我还忘不了她。因为……我还没办法爱上你。”
他的话直接又伤人,她却只是淡淡一笑,问道:“那么,你会努力地忘了她吗?”
萧珞闭了闭眼,沉默许久才略带苦涩却更坚定地承诺:“我会。”
他会,一定会。尽管这简简单单两个字,仿佛载上了千斤巨石的沉重。事实上早在苏樱和学长在一起时,他就反反复复地想了许多、许多。
他想他们这你追我跑的十余年,想自己被割了一次又一次的心,想她始终时冷时热的态度,想她那仿佛温柔却更残酷的举止,然后他终于在昨天得到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对于这段伤痕累累的疲惫感情,他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萧珞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也不做的,想了整整一天:十几年的记忆那么深,拥有的过去那么多,然现在想来,才隐隐察觉到了苏樱当时压抑的疼痛和勉强。她的委屈,他竟不曾察觉到。而她所有的示好和温柔,原来都只是一场藏着泪水和痛苦的欺骗……
他看不到这段感情的希望,只看到了自己的疲惫和苏樱的痛苦。这么多年来,他的爱恋带去的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够了,真的够了,他会放手,放开她,也放开爱……萧珞努力咽下欲涌出眼眶的温热,他不是那么没用的男人,所以他会坚强的面对自己的心。
放手很痛,即便只是想起,都如钻心挠肺的伤。十几年的感情真的很重,但倘若他的痴恋只能让所有人痛苦,那么他放过她,也放过自己。他会忘记,很努力很用力的忘记,即便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可是他会,他一定会。
殷凌好笑地看着萧珞仿佛“如若不能,提头来见”的认真,微翘的嘴角更上勾了几分。她踮起脚尖,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拉了下来,眼对着眼地逼问:“那么,你会认真地看着我么?会对我好么?”
萧珞凝视着她如墨的星眸,郑重地说道:“会。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对你好……”
殷凌闻言,顿时笑眯了眼,她帅气地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将冻僵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温暖的躯体,仿佛在任性的依赖,又似被依靠的坚强:“呐,说话要算话哦!”
她突如其来的亲密,成功地震住了一向内敛的萧珞,骗得他下意识地出口承诺:“好。”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从一开始就是她主动的,不是么?殷凌笑着抱紧了他,有心疼也有满足,这个看上去无敌精明的大男孩,是那么痴傻和憨厚。
如果能被他爱上,那该有多么幸福啊!殷凌赖皮地把冻红的手,偷偷钻进了萧珞外套的连身帽下,感受着那片热辣的温度,心里却是一派宁和——她知道他会做到,他一向是勇于前行的人,她相信自己即使没有被爱,也会有一段美好的初恋。
她,不悔。
他们大胆的拥抱,在这个尚很保守的小镇,自然的勾来了诸多视线,有大胆者甚至把目光胶在了他们的身上。惟有宫子,从头到尾地背对着他们,仙女棒的火花狠烈地灼烧着他的手指,却不能勾起他半分的情绪。他只是看着那闪耀的花火一下、一下地闪烁,刺痛着眼睛。
童撤不自然地瞄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默默走到他的身边,替他拍掉了烧焦他皮肤的烟火。她没有安慰,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距离他一臂远的地方,遥遥看着相拥的两人。
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有那么多麻烦的事。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不要像这群笨蛋一样爱人。因为这些家伙真的让她很为难,一向不喜欢和复杂等词汇挂钩的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祝福好友这段不被看好的恋情,也不知道要不要向她说出这个傻小子的感情。
童撤承认她很在意宫子的那句“因为,我没有资格”,他浓浓的悲伤,让她闭上了应该对朋友诚实的嘴,搞得她心里对殷凌总有些说不清的内疚。何况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认为宫子自己也有责任,活该现在伤心又伤身。
她不是很想同情这个非典型性闷骚的家伙,只是有些习惯性的心软。事实上童撤最担心的还是殷凌那丫头,她害怕这个傻妞会因为一时冲动,在这段显然只是单方面付出的感情中受创。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看到已经失去了亲情的殷凌,再栽在感情上。苦尽总该甘来,不是么?这个看似皆大欢喜的开始,惟一的受益人,或许只有被纠缠许久的苏姐了吧……
童撤的目光在落到苏樱的身上时,意外地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眶,可她的表情却仿佛得到了寻求已久的解脱,那笑容有放松有坚强也有淡淡的感谢。
习惯了自我保护的苏樱没让人读出她心底的诧异,其实初对上抱着萧珞的殷凌时,她惊讶得根本移不开眼。因为她看见殷凌那张粉粉中泛着白的嘴唇张张合合地吐出了一句话——“看,幸福其实很近吧?别再错过别再放手。”
那一刻,有股温热涌上了她的眼眶。苏樱紧紧地揪着衣角,几乎要把手中的布料拧碎一般。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倔强很坚强,不管多么痛苦,都不会觉得后悔。可是现在,她却那么、那么的希望时间可以重来,她可以回到十八岁的那一年……
原来,真的坚强距离她还那么的远。苏樱低下头,看着手中快要燃尽的仙女棒,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却也是第一次地感觉到压在心上的重石,终于有了被挪开的迹象。
再抬头时,她依旧是骄傲而优雅的女神,可显现在她眼底的却有更许多读不懂的复杂。惟有对殷凌的感激和敬意,不容错认。
萧珞被殷凌抱得有些羞涩,他还不习惯这样的亲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他们的感情尚还处在非常生疏的阶段,即便有努力的决心,也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尽管就连不好相处的他都不得不承认,殷凌是个有非常容易相处的人。她像空气般自然地融入在他的生命中,等他开始警惕时,她已经太深、太深地走入他的生活。
这个狡猾的妮子!萧珞在心底笑骂,这样的想法让他多少放松了些,也止住了欲推开她的手。只是精神上的松懈,反而让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女性独有的馨香,并没有因为她男孩子气的外表而减少。
她柔软却不明显的曲线,生生刺激着萧珞的本能。当他发现这一点后,他素来缺乏表情的脸,竟难以抑制得烧烫了起来:天啊!他居然对他还没有爱上的女孩有了想法,他是畜生么?!
如果不是礼教和自尊,萧珞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刮子,可惜这样粗暴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