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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傅婠又道,“比起一辈子让你蒙在鼓里,你难道不觉得,让你知道真相却无法揭穿,更无法报仇,让你来的更难受么?”
承欢不语,傅婠这招倒是够狠,让她知道真相却无法揭穿,这比让她蒙在鼓里更痛苦。傅婠的心思是她远远赶不上的,只怕加上王政君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看在曾经也与你姐妹情深的份上,本宫劝你一句,本宫若是你,便选择忘了这些,”傅婠自然是明白她心里想着些什么,“这宫里很多事情,真的未必会被当做真的,假的也未必会被当做假的,你有这些功夫,倒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恐怕,接下来你也未必有安稳日子过了吧?”
又是新的一年宫宴的时候。
承欢坐在已被升为美人的冯媛旁边。虽是新年,承欢却不像大多数宫嫔穿上鲜艳的颜色,穿的仍是深青色,这样的青色总会蓦地让她想起从前许多次,她与刘竟的遇见。
而如今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过去的日子就如流水一般,悄无声息地便流去了。
然而心里却不能像流水一般平静。
自刘竟进入正殿以来,承欢的心思便恍惚不定,又恐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被其他人瞧出端倪来,便只能一直微微低着头,至少他人一眼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姐姐总是低着头,可是身体不适?”冯媛离得近,瞧出了不寻常还是问了她。
承欢抬头看见她关切的神色,倒也是真切,笑着摇摇头,“并无大碍。”
冯媛到底入宫时间不久,还带着几分天真,“这么说,便还是有些事的了。不过这样的宫宴也确实没什么意思,等会儿差不多的时候,我寻个由头和皇上说先回去,姐姐与我一道离去便好。”
盛情难却,承欢点了点头微笑道,“好。”
然而她心里明白,只怕光垂着头也是不行的,总还是会被人瞧出什么不对劲来,只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并无例外,边和冯媛说着话分散着注意力,边如常看着殿里情况。
傅婠穿着织金的宫装,便坐在王政君下首,望过去瞧着的便是环佩珠玉的光芒,再加上她一贯娇艳的笑容,任谁都能看出她是最得宠。
冯媛悄声对承欢说,“你瞧卫经娥。”
傅婠旁边的便是卫经娥,卫氏有了身孕,即便穿着厚厚的宫装也能看到微微隆起的腹部。
“原来卫经娥的月份都这么大了?”承欢顺口叹了一句。
冯媛却是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她,“姐姐这话说起来,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卫经娥的肚子一般。”
承欢唯有有些尴尬笑笑,她平日里并不关注外面的事情,只记得卫氏是有了身孕,却没关注到底是几个月了。
正说着,听到刘姡У溃叭缃裾檬切履辏朗嫌凶派碓校憬兼グ伞!�
卫婕妤自然喜不自胜,“谢皇上恩典。”
说着便要行礼谢恩,刘姡Яγ饬恕�
傅婠笑道,“皇上对卫妹妹很是关心呢,妹妹也可要保重自己身子。”
卫婕妤有些害羞道,“妹妹哪里敢和姐姐相比,姐姐在皇上心里才是最最要紧的呢。”
说完又觉得这话似乎说的不太妥当,有些尴尬地望了眼主位上的王政君,政君不介意,只是赞同道,“傅婕妤在皇上心里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呢。”
“独一无二?”刘姡е馗戳艘痪湔飧龃剩氲搅耸裁葱Φ溃盎屎蟮故翘嵝蚜穗蓿薜故怯懈鲋饕猓梨兼ビ辛松碓薪饬艘徊悖垫兼ト词敲环ń饬耍蝗缭阪兼ド显偕枰桓鑫环郑屎笠庀氯绾危俊�
王政君仍是点头表示赞同,“皇上英明。”
“至于位分……”刘姡伎剂艘凰玻氨闵栉岩恰桑凳衔岩恰!�
众人都为傅婠祝贺,甚至有嫔妃小声道,“傅昭仪果然深得皇上恩宠。”
傅婠却是听见了,笑道,“若是论恩宠,又有谁能比得过金美人呢?谁不知道,皇上宠的最多的便是美人了。”
傅婠轻轻巧巧一句话,却是把众人目光都引到了承欢身上,有羡慕的,有嫉恨的,都是些来自嫔妃的目光。承欢尚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却感觉得到对面刘竟的,深深地锁定着她。
别人的目光承欢可以不在意,甚至只觉得可笑。
傅婠所谓的恩宠,其实不过是刘姡д偎ィ谰墒亲鲎排痉帜诘氖虑椋蜃攀匾拱樟耍蛄艘灰梗鹊教炝猎偃眯〕W影阉突厝ァM馊巳粗磺谱乓晕昧嘶噬隙鞒琛�
这些承欢也不在意,可是,傅婠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对面刘竟自然也不例外。
这些日子自然是不能与刘竟私下见面的,唯有在宫宴这样的场合才能见上。她坐在冯媛身边心里本就不知如何自处,如今傅婠却又说出这样一句来。
不知道刘竟怎么想,又会怎么看。
☆、冯媛
以这样的身份相见,本就难以自处,即便自己心里是问心无愧的,可是奈何身份摆在这,又哪能说自己一点都不在意?而傅婠的话说出口,承欢更觉得脸热脑涨,心里酸楚几乎要落下泪来。
王政君望这里望了一眼,对傅婠淡淡道,“谁不知道傅昭仪是圣上心里最要紧的人,昭仪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埋怨圣上了呢。”
承欢感激政君,想要抬起头对她笑一下,政君的视线已经移开了。
便看见傅婠神色讪讪对着政君道,“妾身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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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便又把话题转到了刘竟身上,承欢想着,好像是这话题怎么转都让她难以心安,明知不该,却又忍不住将视线要往刘竟那里偏,想要听清刘竟是怎么回答。
“皇兄该知道,臣弟心里未有中意人选,所以,暂时还不想考虑女主人的事,”刘竟拱手道,“再说臣弟心里只想着为皇兄排忧解难,尽一份心,其他的事便放在之后了。”
“也罢,若是有了意中人尽管告诉朕,朕便为你赐婚。”刘姡б馕渡畛さ馈�
刘竟仍是淡淡的,“那臣弟便先谢过皇兄。”
承欢听着二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只觉得心一直悬在半空中,慌得很;好不容易落下了,顿觉疲惫不堪。明明只是参加家宴,却觉得好像已经掏空了身体,再也没有经历去看宴会上的人和事。
酒过三巡,她便再也呆不下去了,身边冯媛是兴致勃勃却是不胜酒力,面上飞起了两朵红晕,笑得比平日里更欢了,她便碰了碰冯媛,眨着眼睛望着她,小声唤道,“冯美人?”
冯媛虽在兴头上,但也确实有些头晕感觉身体不适,便对着主位说道,“陛下,妾身不胜酒力,恐怕会扰了大家兴致;不如让金美人送妾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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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如获大释,赶紧驾着冯媛出去了。
出了建章宫便觉得脚下稳了许多,连着呼吸都顺畅了,承欢长吁一口气。
刚走两步,冯媛拉了她一把,“姐姐方向错了,你我的寝宫往这个方向呢。”
承欢拍拍自己的头,暗道自己糊涂,自己刚刚想去的方向竟然是往太液池那里,与未央宫正好是反方向。
冯媛便取笑道,“姐姐还说我不胜酒力,我看喝多的是姐姐吧,连方向都分不清了,还好我带着姐姐出来了。”
确实是要多谢冯媛带着她出来了,对于承欢来说,是能不和刘姡в薪哟ゾ筒缓土鯅'有接触,最好连话都不说才好。便道,“多谢妹妹了。”
“姐姐小心着凉。”身后青棉给承欢加了披风,顺口说道。
冯媛却是皱起了眉头,“这小宫女怎么这样没有礼数?难道连规矩都不懂吗?”
青棉平日里仍是像从前那样称呼承欢,这也是承欢的主意,主子之类的称呼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刺耳,何况她根本不算是主子。
平日里她倒也不和其他人来往过多,谁知今天在冯媛这里青棉也顺口照着平日里喊了,实在是大意了。
承欢便赶紧解释道,“我这小宫女与我情同姐妹,我们从前便是这样喊惯了,这也是我的主意,倒不是她不懂礼数。不怪她。”
冯媛仍是有些不满,“虽是这样,可是姐姐对宫女未免也太好了些。若是这样,将来岂不是让她骑到你头上去了?”
青棉也知犯了错,连忙对着冯媛道,“冯美人息怒,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不懂礼数,多谢冯美人教诲。”
冯媛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承欢知道她也是热心肠,只是若是这么一路跟着她回去,只不定路上还会出什么差错,便对着冯媛道,“我知道妹妹也是好意……我如今还是有些头晕,想四处散散,妹妹不若先回去吧。”
“那好,”冯媛点头,“姐姐自己小心些。”
冯媛一走,青棉暗自恼道,“我竟忘了刚刚是在外人面前了,还好冯美人没有计较。”
承欢摇摇头,“没事,下次小心些便好。”
“可是,其实冯美人教诲得也对,确实是我太不知礼数了,尽管姐姐对我好,啊不对,是主子……”青棉自顾自说道。
“好了,”承欢打断道,青棉是不知真相的,也不知过去发生的各种曲折,是个听天由命的性子,承欢也暂时不想和她说太多以免困扰了她,“你以后在外人面前注意些便好了,私下里我实在是不想听你喊我主子。”
大概是最后一层的自欺欺人。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承欢以为谁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猛地转过身去,却是见到了此刻最害怕碰见的人。
他也穿着深青色袍子,外面罩着月白色披风,夜色深重,他好像是披着霜走来。
承欢想要转身就走,可是脚下的步子挪不动,似乎黏在了地上,不舍得抬起脚。
刘竟目光越过承欢,对着青棉道,“我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