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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人看好这个项目罢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又低下了头。
原本S市的数个影院、娱乐城、酒店都是国有经营。如今改组股份制,只等政府重新评定资产价值后,就会开放私人、外资的投资收购渠道。
“所以,S市的影院改制,只是试点是吗?”沈夜若有所思地看着罗嘉颀的侧脸,“I&N真正的投资目标会是内地的实体娱乐设施。”
罗嘉颀不置可否,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这只是我的构想。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不过这次是直接和政府部门合作,倒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他望着窗外的车流,语气很轻,不知是在和沈夜说,还是在喃喃自语。
沈夜钻出车的时候,因为气温的骤然差异而打了个哆嗦。司机跑下来替她取下行李箱,又交到她手里。沈夜说了谢谢,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箱子的拖杆被旁边的力道带了一带。
“罗先生?”她看看一旁的司机,有些尴尬地叫他一声。
“我送你过去。”他十分自如地对老章点了点头,“你去车上等我吧。”
“不——”沈夜仰头,看着他的薄唇的形状,忽然意识到他会当着别人的面叫自己什么,连忙改口说,“谢谢。”
老章离开的时候带了几分含义不明的笑,看得沈夜心慌。
她跟在罗嘉颀身后,低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他仿佛没有听见,放缓了脚步,走在她身侧。
“怎么样?”他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喜欢一个人,让别人看出来了不是很正常吗?我又不是演员。”
1&N并没有严令禁止所谓的办公室恋情,可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哪怕被旁人窥测出一点点的暧昧,都是不大妥当的。
这番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沈夜忽然想到,自己明明还没有答应他什么,这样一说,倒落实了“罪名”。她抿了唇,不置可否。
“婷婷,你脸皮怎么这么薄?”罗嘉颀叹口气,停下了脚步,“好了,我答应你。别人不会知道的。”
这一次她没去计较称呼,撇了撇嘴,心想司机都看出来了。
这个动作可爱得不可思议。罗嘉颀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就是在她柔软的唇上流连了这么久。
良久,他扬了眉梢看着她,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司机不会说出来的。而且,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好吗?”
休息了几天之后重新回到I&N上班。
闹钟昨晚就特意调早了四十五分钟。沈夜赶早起来,因为知道今天上班必然会忙得脚不沾地,到了大楼下边,先买了杯外带咖啡。
电梯一路往上,几乎没碰到同事。
沈夜咬了口热乎乎的黄油面包,打开邮箱,她看看来读邮件的数量,脸色有些发青。数不到头的页数,密密麻麻地连成一条线。她喝了口咖啡,按了按额角,扫视遍后开始挑选重要的回复。
嗒嗒两声敲门。
沈夜以为是陈苒,嘴里含着面包噼噼啪啪地打字,含糊地说:“陈姐早。”
门口那人嗤的一声轻笑。
沈夜抬头:“罗先生早。”
罗嘉颀走进来:“怎么,打算当最勤奋的员工?”
沈夜没有和他过多纠缠:“那您就是最勤奋的老板了。”
他随手将公文包放在她桌上,修长的手臂支在桌上,微微俯身:“说真的,身体好了没有?”
“唔,没事了。”沈夜有些不自在地瞅他一眼,“您还有事吗?
“哦。”罗嘉颀伸手拿起她电脑边一盆小小的植物,饶有兴趣,“这是什么?”
“仙人球。”沈夜看看他的表情,索性一口气把话说完,“放在电脑旁边,据说能防辐射。”
“哦。”他似乎恍然大悟,直起身子,临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少喝点咖啡。”
沈夜觉得自己快疯了,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九点半有个会,PPT她还没做完,这人杵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马上给您泡红茶。”沈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急躁。
手忙脚乱地把一杯红茶送到罗嘉颀的手边,洗夜急着回自己办公室,自然也没注意到上司无奈僵硬的脸色。
“沈夜……”
沈夜回头看他一眼,表情有些无辜茫然。
“ ……没事。”他挥挥手,端起红茶认命地喝一口,“记得一会儿提醒我开会的事。”
“我当然不会忘啊。”沈夜有些莫名其妙。
九点半会议准时开始。
当某一张PPT打开的时候,沈夜心里咯噔了一下,上边的“花费”不知怎么的打成了“化肥”。果然,罗嘉颀讲到那里的时候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看了颀夜一眼。
这种错误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罗嘉颀终于开口了:“如果不是有图片提醒,我还以为I&N什么时候投资化工产业了。”
沈夜很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祸不单行,会议接近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部门经理对某页的数据提出疑问。
沈夜头脑一懵,下意识地去查看手提电脑里的表格,这才发现数据已经更新过,而她忘记更正了。
连忙把自己的电脑推给罗嘉颀,示意他看正确的数字。
罗嘉颀瞥了一眼,一言不发地抿了抿唇,关掉了PPT的页面。
同事们同情的目光已经落在这个新任助理的身上。人人都知道罗嘉颀的脾气,这样显而易见,又完全可以避免的错误,在罗嘉颀看来,绝对是不够有责任感的表现。
果然,麦克风里传来了他冷淡的评价;“沈小姐,你该庆幸这只是内部会议。”
沈夜又说了句对不起。
罗嘉颀看都没看她,日光在会场巡视了一圈,微笑:“沈小姐很好地向大家展示了什么是可以避免的错误,什么不是。大家引以为戒。”
有轻轻的笑声响起来,他心情不佳地往个角落扫了一眼,会议室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沈夜更觉得难堪,微微抬眼的时候,恰好对上他的眸子。
人前他总是冷厉的。可是那一刹,沈夜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他眼神中闪烁的表情,叫作错综复杂吗‘?
散会的时候厉宁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眨了眨眼睛,低声安慰:“别放在心上。”
她感激地笑了笑。
厉宁似平还想说什么,前边罗嘉颀回头,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便笑着耸耸肩离开了。
从会议室出来,罗嘉颀忽然说:“走楼梯吧。”
沈夜没问为什么,跟着他折了一个方向。
一般来说,如果罗嘉颀也和大家一起等电梯的话,人群会自动地开辟出一个空间。
从来她跟着罗嘉颀,都能享受到商务楼里难得的待遇——电梯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不会有人不识相地挤进来非要和老板一起上上下下。
现在正好是吃饭的时间,这个楼层的员工都在门厅等电梯。他这样做,很体贴民情。
这是在22层,爬上去不过五层楼,沈夜走在罗嘉颀身后两步的位置,默不作声。
鞋跟磕磕嗒嗒地在静谧的楼梯间回荡,前边的男人背影挺直,拉下长长的一道影子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沈夜一边低头走路,一边沮丧着,直到他忽然对自己说话。
“怎么了?批评你,不开心了?”罗嘉颀的声音从上往下,钻进沈夜的耳朵里。
“没有。”沈夜勉强跟上他的脚步,“是我做得不够仔细。”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很轻松,带了几分戏谑,“故意……考验我的应变能力,是吗?”
沈夜一直低着头,对他的冷笑话不置可否。
到了24楼,他照例极为绅士地替她扶着门,等她先通过。
沈夜侧了侧身子,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如其来地俯身,几乎擦着她的耳朵:“别生气。”
沈夜的心脏快跳到了喉咙的地方,看看四周没有人,才迅速地走开两步,满脸通红:“这是公司。”
“可是这里没有别人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过你该更正经一点。比如再加上一句我会认真工作之类的话。”
沈夜有些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应答的时候,陈苒远远地走过来,一看到他俩,打了招呼“小沈我先去吃饭了。”
沈夜连忙答应了一声,下意识地离罗嘉颀远一些。
在门口分道扬镳,罗嘉颀回过身看她一眼:“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吃饭?”
沈夜抚了抚额,有些无力:“我刚犯了错误,想自我反省一下。”
下午的时候,的夜觉得精力有些不济。病了一场之后就会这样,是被掏空了一次,就连爬个楼梯都要出一身的冷汗。工作上又出了这样的差错,以她的个性,说不沮丧那是骗人的。她深呼吸了一口,试图要把所有的负面情绪赶出去,一边排着罗嘉颀的工程表,一边去抓手边的咖啡杯。
掂了掂,空的。
沈夜叹口气,从抽屉里找了包特波速溶咖啡出来。
算上早上的外带咖啡,这是今天的第三杯了。
咖啡这个东西,真的让人又爱又悢。再累再困的时候,灌上一杯,立刻精神焕发仿佛睡够二十四小时刚起床。可是吊命之后,就把整个人的精力都提前透支光,再有多少杯都不再管用。
沈夜喝了一大口,顺手接起电话。
“哪位的预约?”她抓了便笺开始速记,“嗯 ……北京来的吴先生是吗?这周五? 好的……我会安排好。”
三点的时候,她陪罗嘉颀去摄影棚。
沈夜眨了眨眼睛,暖气房里待久了,隐形眼镜硌得眼睛有些发涩。
罗嘉颀照例在看文件,也没抬头,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小盒子扔给她。
沈夜看着日文包装,有些不解地看看他。
“眼药水。”他依然没抬头,“看看你的眼睛,都和兔子一样了。
沈夜连忙掏出镜子,照了照眼睛,果然布满了红丝。
她讷讷地拆开包装,仰头滴了两滴。
“罗先生,你老是在车里看文件,怎么不会近视呢?”沈夜有些好奇,车里的光线实在不算是好。
他微微笑了笑:“躺在床上看书,连着十几个小时盯着电脑,这些事我都做过。可就是没有近视。”
沈夜看看他深邃漂亮的眸子,又想起自己只要摘了隐形眼镜就显得有些无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