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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区,24号楼。”老章核对了手里的房卡,递给她说,“到了,就是这里。
他帮她将行李放进客厅,憨憨地笑笑:“那我先走了。”
“谢谢你。”沈夜送他到门口,看着车子亮了尾灯,慢慢地驶远了。
沈夜走到屋子后边看了看,原木铺成的露台恰好对着蜿蜒的小河。度假村想得很周到,一旁就是瑜伽毯。早起迎着薄雾,对着流淌的河水,铺开毯子,柔缓地舒展身体,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沈夜看了看号码,悄无声息地吐了吐舌头。
“到了?”
“刚到。”
“吃过饭了吗?”
“还没。”沈夜摸摸肚子,真的觉得有点饿了,“晚上有事吗?
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没事。你吃了饭好好休息。不要着凉。
“明天…… ”
“明天也没什么事。”罗嘉颀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是有空,就把关于S市娱乐城收购案子的资料整理下。
“可是那个工作——”
“我知道那个案子还不急。”罗嘉颀打断了她,“所以你慢慢做吧。我们在这里要待四五天,整理不完也没关系。
半晌,沈夜小心翼翼地问:“就这些?”
“嗯。”罗嘉颀难掩笑意,“养好了病才能更好地剥削劳动力。”
“还有件事,我是一个人住吗?陈苒呢?”
电话那边顿了顿,罗嘉颀想了想,才回答她:“一个人住不好吗?陈苒很忙,我不想你打扰她。”
喂喂,是你说要我来帮她忙的好不好!
沈夜觉得这个人怎么这样出尔反尔,不过她甚至来不及再问上一句话,罗嘉颀很快地说了句:“好了,有事再找你。”
嘟嘟嘟,只剩下忙音了。
罗嘉颀一手插在口袋里,目光微微放远。
其实即便是相邻的两幢屋子,相互间还是隔得很远。夜晚又有淡淡的雾,模糊地看见那个身影还站在露台上,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她是个笨蛋吗?罗嘉颀有些郁闷地想,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催她进屋去。不过这样,倒真显得自己一直在关注她似的,他忍住再拨个电话的冲动,转身进屋。
陈苒收拾了桌面上的资料站起来说:“罗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他已经是一脸平静:“走吧。”
拐向会议厅的路上,司机放慢了速度,不紧不慢地跟着前边那辆黑色车子。
罗嘉颀靠着后座,看见门童替前面邧辆车扶着车门。下车的男子身材修长,棕色的大衣敞开着,风度翩翩。
陈苒忽然转头,看着后座的罗嘉颀笑了笑:“罗先生,那位就是罗嘉峰先生吗? ”
他勾了勾唇角,过了一会儿,才答:“是。”
或许是看到了他的面无表情,陈苒讪讪地笑了笑:“你们……看起来很像。”
车外的光影落在他挺俊的鼻梁上,光影分割间略有些明暗不定。罗嘉颀低头理了理袖口,似乎无意说起这个话题,只是出于礼貌:“是吗?”
第二天沈夜醒得很早。
大概是昨晚睡得好,又没什么工作压力,早起冲了热水澡,只觉得神清气爽。看看时间,才六点半。她正打算叫餐,手机呜呜地震动起来。
罗嘉颀的声音听起来似平也很精神:“起来了吗?
“刚起。”
“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锻炼身体?”
沈夜咳嗽了一声。
电话邵边笑了笑,对她的小心思不以为意:“还有点咳嗽?邵更要呼吸下新鲜空气了。我来接你,马上到。”
黑色的跑车其实早就稳稳地等在了门口。
屋外的气温还是有些低。厚实的卫衣上一圈貉子毛软软地排在脸颊上,沈夜在车窗外俯身,连司机是谁都没看清,罗嘉颀已经倾过身打开车门,扬扬嘴角:“上车。”
她还在车门外犹豫,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问:“不是走走吗?”
罗嘉颀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啊,去后山走走。”
沈夜坐进去,侧头看了看他,接着忍不住,又看了一次。
罗嘉顺嘴角抿得有些紧,不自然地说:“怎么了?”
他和平时的打扮都不一样。黑色的卫衣,牛仔裤,头发短短的,硬朗而不失阳光。
沈夜说:“你剪头发了?”
罗嘉颀之前的头发就不算长,不过现在似平更短了些,侧睑的轮廓也就显得更加犀利简洁。
“嗯。”他扶着方向盘,轻轻眯了眯眼睛,顿了顿才说,“不好看吗?”
怎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外表那样镇定呢?沈夜有些想笑,轻描淡写地说:“好看。”
“哦。”他闷闷笑了一声,打了个转弯。
沈夜勾起唇角,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去夸奖一个大清早逼自己去锻炼的人呢?
去度假村后边的小山,车程不过五分钟。一路过去有些小路颇窄,枝蔓横生,枝条唰唰地刮过去,不知道会不会刮花车子,罗嘉颀面不改色,沈夜倒有些替他心疼。
他将车子径直停在了一个路口,简单地说:“到了。”
其实是南方常见的丘陵,不高,也不陡。即便是冬天,亦是生机盎然的。从山下往上走,道路修得很平整,山径恰好够两人并肩。
“这座山也是度假村的吗?”沈夜稍微落后罗嘉颀几步,轻微地喘着气,望向远处大片的绿色,应该是高尔夫球场。
罗嘉颀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答非所问:“你的体力怎么这么差?”
他这样说,沈夜索性停下了脚步,瞪了他一眼才说:“我的病还没好。”
言下之意是她被拖出来爬山已经是勉强,而某人居然还要计较她的速度。
罗嘉颀笑了笑,十分配合地将脚步一再放慢,闲庭散步般走到了半山腰,忽然听见身后的声音带了几分惊讶:“那是什么?”
小岔路从一边延伸开去,蜿蜒着钻进了山腰的另一侧。视线的尽头似平还有一阵阵袅袅的青烟。
山里会有人家吗?沈夜好奇地想,跃跃欲试地想过去看看。
没等她开口,罗嘉颀已经伸手拨开了那层灌木,又回头招呼她:“走吧。”
这条路比之前的难走许多,大约是人烟稀少的缘故,满地是碎石枯叶,沈夜走得小心翼翼。直到前面的人迈着长腿,沈轻松松地跨过两块实地间的一个空隙,沈夜不得不停住了。
这一步迈过去,起码也有小半米吧?她有一点点恐高,也有一点点踌躇。
罗嘉颀已经在对面了,沈夜现在也不好说回去算了,吞了口口水,忽然想起来,和跨过这个缺口相比,她更害怕另一种情况。
不如咬咬牙跨过去吧。
做完了心理建设,一抬头,那种更让自己害怕的情况已经出现了。
罗嘉颀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光亮,似乎有些期许,静静地伸出手,等着牵她过去。
“别怕,过来。”
罗嘉颀的声音很低沉,修长的手指微微地蜷曲,阳光在他指尖跳跃。有些叫人心烦意乱的时刻,沈夜竟然注意到了他修整得十分干净的指甲,是一种健康舒服的淡粉色,仿佛洁净的贝壳。
她的手放在身后,握了拳,又松开。
罗嘉颀只是伸着手,嘴角的弧度依旧,不急不躁地等着。
时光流淌在那个缺口上,由上往下,舒缓无声。
直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他的手掌,有些疏离,也有些犹豫。
罗嘉颀笑了笑,将手掌翻过来,顺势牢牢地扣住她的手指。自己的手比她的暖和许多,肌肤相贴的刹那,仿佛是细微的电流,从指尖蔓延到心口,连心跳都有轻微的失律。
安安稳稳地跨过来,罗嘉颀默不作声地转过头,仿佛刻意忘了自己手里还牵着另一个人纤细的手指。
沈夜不轻不重地抽了抽手。
心里有一丝暗恼,罗嘉颀放开她的手直直地走向前边已经看得到的小屋子。
“我说,现在你已经不那么怕我了。
他头也不回,阳光从针叶林中细密地流下来,免光斑点缀在这个男人的挺直的背影上,有种奇异的柔和感。
“我哪有怕你。”沈夜闷闷地说。
“没有吗?我想想…… ”他的声音渐渐地变轻,仿佛真的沉浸在回忆里。
“在明川的时候,你明明认出了我是谁,为什么装作不认识?”
“那是我八卦杂志看得多啊。万一我当时和你打招呼,你不理我怎么办?
“后来呢?为什么不愿意来当我的助理?”
“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怕这个工作不适合我自己。”沈夜淡淡地说,希望山间的风可以大一些,这样自己的脸蛋就不会这样烫了。
他不说话了,抬脚要迈进小院子的时候,沈夜忽然喊住他:“喂,别踏在门槛上。”
罗嘉颀错愕着后退一步看着她。
沈夜绕到他身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果然是个小土地庙。”
她转头,笑意盈盈地说:“小心哦,不能踏门槛的。”
透明晶莹得可以看到底下淡淡青色血管的肌肤,罗嘉颀很想就这样抚摸上去,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里边的光华几平让他失神。
他顺着她的语气说:“这么小的庙,有什么关系?”
“越小的庙越灵啊。”沈夜笑眯眯地说,“你没看这里还有香火吗?肯定是附近的居民专门赶来上香的。”
沈夜走到被香火熏得看不出颜色的神前,又低头瞅瞅已经破烂成一团的跪垫,回头认真地对罗嘉颀说:“你要不要许个愿?”
罗嘉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却默不作声。
沈夜讪讪地转过头。
过了片刻,她转身,有些心满意足地微笑:“走吧。”
“许了什么愿?”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抿了唇看着她。
“升职加薪。”沈夜笑,“还有家人平安。”
“升职加薪?”罗嘉顺带了一丝玩味看着她,眉梢轻轻一挑,星眸中难掩笑意,“你求它,还不如直接求我。”
沈夜有点窘迫,只好当作没听到:“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沈夜就有些困了。罗嘉颀原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看看她倦涩的侧脸,便微笑着沉默开车。
他径直将车子停在24号别墅门口,和她一道下车。
沈夜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也没吃早饭啊。”
沈夜抿了抿唇,拿了房卡开门。
窗外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