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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意外,她除了身体擦伤外;还有轻微的颅内出血,原本只需借由药物控制,但她却陷入昏迷,令大家担忧不已。
凌筱书轻眨长睫,脑中模糊忆起车祸的片段画面,以及穿着白纱奔逃的她,蓦地。她神情一诧,身体颤抖了下。
「别怕,没事了。」见她身体轻颤,车圣以轻握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抚。
不过他的触碰却让她的身体再度一颤,他的温柔,令记忆错乱的她,感到莫名惶恐。
她……为什么会害怕得选择逃婚?为什么会跟他订婚?她跟他并不熟……
她的思绪霎时一片混乱,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此时主治医生正好来到病房,马上替她做些简单的检查,询问她一些问题,却发现她的回答有些凌乱不全,立刻替她安排做更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稍后,待凌父凌母赶到医院时,医生们便告诉他们检查结果一一
「选择性失忆?」车圣以对这个名词非常纳闷。
「也就是所谓『心因性失忆症』的其中一种,对某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记得与遗忘,她并非脑伤所造成的失忆症,应是自主性的心理状态,潜意识里想逃避某些事,所以选择局部遗忘。」脑科医生会同精神科医生会诊后,做出了解释说明。
对于这样的结果,车圣以难以接受,他没想到她竟会选择遗忘关于他的记忆。
她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的身份,却只认为他们是没什么往来的普通邻居,她也忘了关于车志钧的一些记忆,忘记曾经深深迷恋过他。
她记不得为何在订婚当日从家里逃出来,她认为他用什么强硬手段逼婚,因此对他产生一丝排斥、畏惧。
她疏离的眸光令他难受,她与他保持距离的模样令他心痛。
以前的她,将他当成亲兄长般撒娇,现在的她,却将他视为有些陌生的男人,心生戒备。
得知即将和她订婚,他兴奋得数夜未眠,没料到订婚当日,她会发生意外而昏迷,这几天他担忧得难以成眠,好不容易她醒来了,他才能把悬着的心放下,怎知她竟忘了他们曾有的记忆。
他的心情五味杂陈,庆幸她的安然无恙,却也因为这难以接受的事实而心痛。
「圣以,我可以跟你谈谈吗?」袁碧云听完检查结果后,开口叫唤有些失神的他。
「取消订婚?」坐在医院的咖啡厅里,车圣以对袁碧云的话感到意外。
她神色歉然地望着坐在对面的他,欲言又止。
「伯母,筱书现在的状况需要好好休养,订婚的事等她完全康复了再说,我可以等。」他表示体恤道,心想她所谓的取消订婚,应该只是延期。
「虽然对你很抱歉,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筱书她……并不同意这桩婚事,是我求她答应的。」袁碧云神色幽暗道出实情。
车圣以愣了下。他知道筱书对他尚无男女之情,但他以为她愿意给他机会,才会答应和他订婚。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从没当你是外人;这件事,筱书似乎也选择遗忘,不过忘了也好,你也别再向她提起。筱书她爸,让外面的女人怀孕了……」
车圣以闻言,怔愕不已。
「你应该知道,她爸一直想要个儿子,无奈命运作弄,那孩子无法顺利出生……」
回想十多年前那个无缘出世的儿子,袁碧云仍感到万分心痛。
「发生那件事之后,我跟她爸的感情逐渐疏离,她爸在外面逢场作戏,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计较,因为我知道他有分寸,他还是看重这个家,尊重我这个妻子,就算因为没有儿子而感到遗憾,却也从没想过让外面的女人替他生。
「这次是个意外,他向我保证,无论孩子是男是女,决不会跟筱书争家产。可是,他愈保证我愈不安,万一是儿子,难保他不会连那个女人一起迎进门,取代我跟筱书……」说到伤心处,哀碧云不禁眼眶泛泪。
如果年轻时的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扞卫自己及女儿的权利,但这些年的岁月,磨去她的棱角,对许多事选择消极妥协。
车圣以第一次见到凌母软弱的一面,他内心难过,更为凌家的家庭问题担忧。
曾经,筱书因得知即将当姐姐,兴奋开怀不已,事隔十二年,当她再度听到要成为姐姐的消息,却是父亲外遇所生的孩子,可想而知,她内心的打击及震撼有多么强烈。
过去她无论是苦、是乐,总会向他倾诉,但这一个月来,她不再手动找他聊天,他因为要筹办订婚之事,太过于开心、忙碌,忽略了她的转变。
「我了解凌伯父,他不是个会抛家弃子的男人。」车圣以低沉道。即使凌华耀行为不当,身为晚辈的他也没有资格指责。
「了解不能保证什么,就算想相信他的保证,我还是无法不惶恐,所以得知你有意跟筱书在一起,我和她爸都非常中意你,才会急着要你们定下来。
「对我们三人而言,你都是颗强力的定心丸,筱书她爸可以放心把事业交给你管理,筱书可以得到终生的依赖与保障,我也不用再顾忌那个私生子,因为无论男女,将来都无权争夺她爸交给你们的家业。
「因为这些顾虑与隐忧,即使筱书强烈地拒婚,我还是苦苦地逼她妥协,才会发生这起意外……」袁碧云对此感到内疚不已,幸好女儿已平安醒来。
☆、第4章(2)
「筱书强烈拒婚?」听到这个,比起前面的事件,更令车圣以惊诧。
虽然订婚当日,筱书逃家的行为令他费解,他却不愿想成她是想逃婚,可现在从袁碧云口中得知真相,令他心口一扯,万分难受。
「筱书再三强调只当你是哥哥,无法跟哥哥结婚当伴侣,如果我知道她内心如此抗拒,甚至不惜逃婚,发生车祸,说什么我也不会逼她接受。
「她昏迷的这几天,我跟她爸都非常懊悔,我顾虑自己的处境,她爸在意事业的发展,我们都完全没有顾虑到筱书的心情。
「因为这起意外,我们才深深体悟到,如果失去筱书,我再争什么都没有意义,她爸事业做得再大也没有意义,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更不可能取代筱书一分一毫。
「我跟她爸商量过了,决定取消你们的婚事,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筱书过得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袁碧云语重心长,娓娓道出一切。
车圣以愈听心愈沉。没想到筱书会发生意外,主因是他。
现在她虽然清醒了,却忘了许多事,也不愿接受两人的关系从亲昵的兄妹,转变为尴尬的未婚夫妻,她宁愿将一切平淡化,认为两人只是没交集的邻居。
她的逃避、选择,让他细想后,更为心痛难受。
「圣以,筱书她爸仍很看重你的实力,会继续栽培你在建筑业发展,将来如果你愿意,他想让你当他的左右手,甚至可能委托你经营公司,只是……你跟筱书的婚事,希望你别太执着,我们不会再左右她的感情婚姻,你也不要逼她一定要恢复记忆,好吗?」袁碧云最后沉重地请托。
车圣以的黑眸沉静无波,静默两秒,才淡道:「不好。」
「圣以?」袁碧云不禁心生焦虑,担心女儿再次受到伤害。
「我可以暂时不执着于婚事,但不代表我选择放弃。筱书想逃避,遗忘关于我的记忆,这个我决不接受,我会帮她恢复记忆,不只是我的,还有我哥的。」他黑眸里闪着无比坚定的决心。
「医生说过,最好别刺激筱书,她想恢复记忆,有一天会自己解禁。我不希望你对她造成二次压力和伤害。」衰碧云神情一凛,是恳求,也是警告,为了保护女儿。
「伯母,如果你相信我对筱书的感情,就知道我比任何人更不允许她受到伤害,我不会强迫她回忆,我相信她的心灵没这么脆弱,她只是脑袋一时无法消化太多麻烦事,才短暂封闭起来。」车圣以薄唇微微一勾,心情不再那么阴郁窒闷。
只要她平安无事,两人接下来多得是时间相处,而且他对她向来耐性十足,还是比她父母还要了解她的人,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会记得一切的。
凌筱书半躺在病床上,膝上放着一本母亲买来的流行杂志,意兴阑珊地翻阅着。
医生告诉她,她得了心因性失忆症,她似乎失去很多记忆,母亲却要她别去回忆,只要安心养好身体,等出院后,一家人重新快快乐乐地生活。
她不知道遗失的记忆重不重要,是好是坏,却无法完全不在意。
尤其对车圣以,她开始产生许多矛盾的感觉。
醒来初见他时,她因混乱的记忆、逃婚的画面、车祸的惊惧,对他心生一抹不明的畏惧。
然而他离开病房后,她却一直想着他憔悴的面容、深黝的眸光、担忧关爱的神情,以及温柔抚触她脸庞的举动。
她不应该害怕他,因为当他的手碰触到她脸颊的那一瞬间,她并没有一丝排拒,反而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如果,她跟他只是不熟的邻居,为何他会守在她病床数夜,神情焦虑憔悴?
可是,她跟他如果不是被逼婚,她为何会在订婚之日,不顾一切地逃婚?
脑中再度忆起那鲜明的一幕,她紧抓着礼服裙摆,赤足踩在热烫的柏油路上拼命狂奔,不停回头看,担心有人追赶……她担心追出来的人,是他吗?
再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台白色的车,下一瞬间,她脑中只剩一片白茫混沌。
再度忆起车祸画面,她不禁心惊胆战,双手环抱着头,思绪混乱。
「筱书!」车圣以一走进病房,便惊见她坐在床上,紧抱着头,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果,上前探看。「头痛吗?」将床上的她揽进怀里,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放轻松,深吸一口气。」他柔声劝哄。
凌筱书被他的行为惊愣住,她只是一时思绪混乱,并非真正头痛。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令她呼吸一一窒,心跳加速,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