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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书,圣以从小待你好,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有心想娶你,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袁碧云柔声劝说,眼前没有一个对象比车圣以更能匹配女儿,再加上他的背景及专长,当凌家的女婿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下午已经拜会过圣以的父亲,他赞同两家联姻,但不接受圣以入赘,至于将来第一个孩子是姓车或姓凌,日后可再商议。车家同意投资并大额借贷资金给久泰的新建案,你跟汇大财团二少的联姻,可是比雅筑跟车志钧结婚,对久泰更有助益。」凌华耀理性分析商机,正因为如此,他才希望双方尽快订下来。
「爸,你为了公司的新建案,迫不及待要出卖我的婚姻?」凌筱书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她知道父亲近期着手一笔豪宅建案,招商及资金方面似乎有些问题,才会在得知堂姐的好事后,急着利用她的生日宴会向政商界发布消息,好拉拢汇大财团这个姻亲,如今一知道车圣以对她有意思,更迫不及待想把握这直接的联姻关系。
「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出卖你的婚姻?公司的一切,最后还不是都要传给你!」她的态度令凌华耀明显不悦。
「我对你的事业从来就没兴趣,你要传给谁都行,不要用我去做利益交换。」凌筱书对父母突然的逼婚心生强烈不满。她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弹,是因为才刚失恋,父母为了利益就急着将她推送给另一个男人。
「筱书!」袁碧云斥喝一声,板起脸。 「你爸的事业当然是要传给你和你未来的丈夫、孩子。」她极力维护自己及女儿的地位。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答应跟圣以哥交往或结婚。」她会极力反对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对她来说,车圣以是比父母还关怀呵护她的亲人兄长,她不愿意破坏两人的美好关系。
「我送你去日本是要你学着怎么当一个温顺贤德的女人,怎么才回国几天就全忘光了!」凌华耀脸色更加难看,这是女儿第一次反抗他,令他感到既陌生又难以认同。
「我一直很听话地照你的意思去做,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如果早知道你送我去日本。只是要训练我成为傀儡娃娃,乖乖当颗棋子帮你联姻,我当初就不该这么听话!」凌筱书一双美眸明显有着怒意与怨怼。
过去她总说服自己,即使父亲没放什么心思在这个家里,却仍爱着她这个女儿,然而此刻,她却感觉心寒与不堪。
「你!」她的严词反驳令凌华耀恼怒,紧握双拳,情绪激动。 「在你心里只认为我把你当棋子?我如果需要棋子,不需要牺牲你!」她的话令他心寒,愤然转身,踏出家门。
「筱书,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爸说话?」见丈夫气冲冲离家,袁碧云难掩惊惶。
「我才刚毕业,为什么急着要我结婚?爸赚的钱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拿我做他投资事业的筹码?」凌筱书咬咬唇 办,第一次对父亲心生反抗与叛逆。
「你爸不是随便把你嫁给什么财大气粗的陌生男人,而是年轻有为的圣以,你为什么反弹这么大?」女儿的情绪化令她非常意外。
「圣以哥就像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嫁给自己的哥哥!」她无法接受两人关系的改变。
「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你只是错把他的关怀当亲情,圣以对你有情有意,你们的婚姻不只是商业结盟。你爸会这么快做决定,是因为考虑到你的终身幸福,他从小就很疼你,怎么可能把你当做棋子,你的话太令他心痛了。」袁碧云语重心长地洲诲。
「如果他真为我好,就不该现在逼我接受圣以哥,不管你们如何认定我跟他的关系,在我心里,他永远只是哥哥,不是伴侣。」她坚持己见,拒绝到底。
「像圣以这么好的对象,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他的家世对你爸的事业有利,他的所学更能继承你爸的事业。」袁碧云苦口婆心,试图说服。
「我知道圣以哥好,我也很喜欢他,但我不爱他啊!你们是在替我选丈夫,还是在选个能够继承家业的女婿?」她觉得父母更重视的是家业要传给谁。
「你爸认同他,想栽培他,难道你要你爸将来把辛苦一辈子的事业,全都留给外人吗?」女儿坚决拒绝的态度,令袁碧云心急,不得不透露内心的隐忧。
凌筱书惊诧愕然地望着母亲,久久无法释然。
☆、第4章(1)
凌筱书穿着白纱长礼服,坐在房间的化妆桌前,望着金边的化妆镜里,清丽高雅的面容。
一双眼眸蒙蒙咙咙,思绪飘飘忽忽。
「筱书,你爸向我承认,外面那个女人怀孕了……」
那日,母亲神情哀凄地说。
「我决不会接受那个孩子,你爸向我再三保证,会把所有的事业传给你及你的丈夫、孩子,不会让没名分的外人来瓜分你所应得的一切。」
母亲神情哀伤,难过得边说边落泪。
「筱书,算妈求你,跟圣以结婚,对你、对大家都好,妈不是为了自己才求你的,妈相信圣以一定能让你放心依靠,被爱比爱人来得幸福,何况你对他不可能没有感情,只是还没意识到而已……」
母亲泪流满面地哀求,害怕外人威胁到自己,威胁到唯一女儿而惶惶不安,那软弱无助的模样,令她心痛,也忍不住心软。
所以她接受这桩婚约,仓促地在一个月后的今天,与车圣以订婚。
原本父亲希望他们直接结婚,但车圣以认为两人年纪还轻,才刚要开始努力拼事业,不希望这么快就成家,允诺先订婚,等两年后稳定一点再结婚。
望着镜中美丽却陌生的自己,。凌筱书觉得她现在只是尊瓷娃娃,她怀疑自己是否真能舍弃自我意识,顺服他人的要求。
她一直以为圣以哥把她当做妹妹一般疼爱,直到他向父母提出交往要求,她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
他的爱情令她大感震惊,她虽然喜欢他,也习惯黏着他、依赖他,但她一直以来只把他当亲人。
她无法将他当做伴侣看待,他给她安心、可靠,却没有怦然悸动的感觉。
得知车志钧有了对象,令她心伤心痛,即使再见到他,她仍感觉心还是紧揪着。
见到车圣以,他因父母同意两人的婚约,幸福愉悦的神情,她却只感到无比沉重的压力。
她无法向他坦承内心的不情愿,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欺骗他。她后悔轻易答应母亲的请求,不愿面对下一刻两人即将改变的关系。
置在膝上的一双玉手,紧握成拳,用力揪着裙摆,不安瞬间爬满心头,看着墙上时钟不断移动的指针,心跳也跟加剧。
想起即将到来的车家长辈及车圣以,楼下客厅弥漫着的欢欣气氛,令她更感惶恐、窒息。
她无法对西装笔挺、开心满怀的车圣以假面微笑,他真心期盼的时刻。却令她害怕想逃。
她揪着裙摆,站起身,开门离开卧房,匆匆步下楼,她看到一楼大门外,男方车队已经到了,鞭炮声此起彼落,父母开心地走到前院相迎。
凌筱书忙仓皇转往饭厅,穿越厨房,赤着脚踏进后院,穿越绿意盎然、花木扶疏的庭院。
在宾客皆进屋后,她趁机绕到前院,匆忙奔出大门,朝笔直的巷道狂奔而去。
她后悔轻易对自己的人生妥协,此刻的逃离也许任性、不负责任,但她无法思考,只想先逃开眼前的紊乱情思,逃离即将与车圣以改变关系的事实,逃离得知父亲有私生子的不堪。
她双足赤裸,踩在热烫的柏油路上,双手紧抓着过长的裙摆,在无人车的宽敞巷道内狂奔。
无风的湛蓝晴空,日头高照,她喘着大气不停奔跑,美丽的容颜被蒸出点点薄汗。
白色丝缎裙摆因奔跑而扬起,宛如白蝶的羽翼翩然起舞,愈飞愈高,似乎下一刻便会飞往白云蓝空。
她频频回头,担心身后有人已迫赶出来,却没注意到自个儿已经奔出巷口的联外道路,一回头,冷不防被近在咫尺的车身惊骇住。
来不及尖叫,她宛如一只蝶,刹那向上飞腾,来不及接近蓝空,下一瞬,她眼前一白,瞬间坠落。
身后的长羽翼翩然飘落,无声地、缓缓地覆盖住倒卧在黑色柏油路面,她娇柔的身躯……
当凌筱书再次张开眼,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后的事了。
她感觉眼皮异常沉重,看到的世界跟梦里一样,一片白雾。
耳边响起一阵细碎的叫唤声,帮助她蒙胧的视线,逐渐找到焦距,她看到一张本应该熟悉,此时却觉得有些陌生的面容。
「筱书!筱书!醒了吗?」男人一双黑眸满是惊喜,与他脸上的憔悴,凹陷的眼窝,下巴未刮的胡碴,产生一种奇特的突兀感。
「……圣以哥。」她轻嚅干涩的唇 办,气若游丝,不明白他眼里的焦虑为何而生。
「筱书,醒来就好,我打电话跟你爸妈说一声;他们早上才来看过你。」车圣以掏出手机,匆忙告知后,连忙又请护士通知主治医生。
订婚当日,该在凌家等候的她,却突然不见踪影,众人焦急地寻找,才惊见发生意外的她,看着身穿白纱,苍白着脸容,赤裸着双足,被送上救护车的她,他惊骇不已,慌忙坐上救护车,陪同她到医院。
虽然伤势并不严重,但她却昏迷了好几天,一直守在病床前的他,对她那日连鞋都没穿就跑出去的行为难以理解,他有满腹疑问想探问,但一见到她醒来,那些困惑都暂搁一旁。
「头会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坐在病床边的车圣以,心急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他的大掌探向她苍白的小脸,轻轻拨开她额际的发丝,神情充满怜惜。
他温柔的举动、焦虑爱怜的眸光,令凌筱书感到困惑,空茫的脑袋,一时无法思考。
「你昏迷了整整四天,再不醒来,医生就要考虑替你动脑部手术了。」
车祸意外,她除了身体擦伤外;还有轻微的颅内出血,原本只需借由药物控制,但她却陷入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