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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再用感情惊吓她,害她再次逃跑,但他又无法像以前那样只当她的哥哥,默默地陪伴她、守护她,因为他是这么的渴望她。
内心的矛盾,让他极为困扰,才半个月,就比过去十年还令他更难熬。
她的邀请,令他多日来迷惘的心,宛若得到一丝曙光。
轻勾唇角,他欣然留下,在久违的凌家餐厅;难得与她和凌父凌母,一起自在地用餐。
凌筱书从回忆与情感的迷惘中,逐渐整理出真相。
周日上午,她前往车家,在庭院遇见正在拉琴的车志钧。
他穿着长袖白衬衫、灰长裤,站在一排枫树下;从容随兴地拉着小提琴,秋风吹拂,几片枫叶自枝头缓缓飘落,如红蝶、黄蝶,翩舞轻扬,与他轻轻擦身而过。
他宛如置身画中的贵公子,有种不染世俗的美感,虚幻,不真。
她踩着落叶,缓缓向前,这一刹那,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迷恋他,但同时也明白,那份迷恋并非她以为的爱情。
她只是对他的外表和优雅的举止产生了憧憬,着迷心悸,但对他本人,她其实不算真正认识与了解。
他们的相处一直是有距离的,她迷恋的目光一直是在画框之外,未曾真正踏进里面,他的世界。
「志钧哥。」在他拉完最后一个音符,她轻唤一声。
车志钧抬眸,这才发现她的存在。 「筱书,午安。」他扬唇一笑,柔声问候。
正准备收起架在左肩的小提琴,一片枫叶恰好飘落琴面,他小心捏起,自然地递给她,她接手,微微一笑。
车志钧送她的东西,也许只是顺手,她却慎重心喜地收藏。
但车圣以对她的心意,却是用心堆栈而成,稳固牢靠,但她对他付出的心意巧思,竟轻易遗忘,只因她的目光被另一个幻影所蒙蔽。
她曾以为车志钧对她有意,懂她的喜好,所以每年送的生日礼物都是她喜欢的,结果,今年他亲自为她准备的礼物,竟然只是一对碎钻耳饰。
他不知道,她最不喜欢钻石饰品,因为她父母每年让人代送的已经够多、够厌了。
她问过他,他坦诚过去几年的生日礼物全是车圣以代送的,他其实不清楚礼物为何。
她才明白,车圣以不仅每年亲自做模型给她,连车志钧El头要他代送的礼物,他都慎重费心地为她挑选。
对于他的细心体贴,她后知后觉,他默默给予的温情、爱意,一点一滴,慢慢在她心里堆聚,蔓延开来。
车圣以对她一直不是单纯的兄妹情,他所做的一切,早超乎亲情,她却迟钝地只想当他是哥哥,粗神经地跟他谈论她暗恋的对象。
「志钧哥,你怎么认识雅筑堂姐的?」她想了解车志钧的爱情观,顺便从中确认自己对爱情的错误想法。
「在美国念书时参加派对认识的,只往来几次,回国后才又联络上。」他简单交代。
「是不是几年后意外重逢,才猛地发现对方是自己追寻已久的对象?」她径自幻想所谓成人式的恋情。
「哪有那么虚幻,看对眼就过夜,就这么简单。」他轻松笑说。
「啊?」他云淡风轻的回答,却令凌筱书惊骇住。她瞠大一双水眸看着他,怀疑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有什么不对吗?」她的讶异,让车志钧纳闷。
「你……爱雅筑堂姐吗?」他的观念是因性生爱?她难掩震愕。
「女人很喜欢问这句话,我不会吝惜说出口。」
他勾起温柔的笑,她却感觉他的笑容不太真实。
「志钧哥;为什么决定跟雅筑堂姐结婚?」她事后听母亲说,他们才订婚没多久,便又准备要结婚了。
「她怀孕了,想留下孩子,我爸认为她的背景跟我们家还算门当户对,便同意这桩婚事了。」他的声音温雅平缓,仿佛在述说他人的事。
凌筱书听了,更加震愕,眼前的他,竟让她感觉好陌生。
「如果,她不想留下孩子,或者你爸不同意,你就不会结婚喽?」她狐疑地问着,非常意外他是个没主见的男人。
「是这样没错。我讨厌麻烦事,之前的女友选择拿掉孩子,事情更容易处理。」他轻拨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云淡风轻的口气,仿佛只是闲聊无关紧要的小事。
凌筱书一双黑眸瞠得好大,难以置信真正的他,与她心中的完美形象天差地别。
一瞬间,她听到一阵碎裂声,不是心碎,而是美丽画框碎裂的声音。
她果然不该踩进画框里,也或许她应该更早踏进来,就不会迷恋倾心他那么多年了。
他的从容优雅,是因为活在自我的无拘心境;他的聪颖才智,只是方便走他人铺陈的道路;他的温柔让女人感觉无害,轻易爱慕,但所谓的道德、忠贞,对他不具有任何意义,风流更不是一种罪恶。
凌筱书愈听愈惊愕,他俊美的脸庞虽然始终挂着温雅淡然的微笑,但她却觉得他不再是个完美的王子,根本可以算是个……烂男人。
然而,他外型俊雅、气质超然,即使行为恶劣,却很难让女人生恨,一旦爱上他的女人,也许会无限包容他的虚浮不定。
在惊叹连连后,她轻吁了口气。他对她多年来珍藏的完美形象,顷刻幻灭,虽不免失望、失落,却更加庆幸,她这一刻全然识清。
「志钧哥,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她抬眸,朝他淡笑。
「如果你不是圣以差点订下的未婚妻,要我送你一个吻,我也非常乐意。」车志钧温润一笑,他可以向任何女人出手,但唯有弟弟喜欢的对象,他有所顾忌。
他的话明明很轻浮,但从他口中说出,却只让人觉得温柔,若是之前的她,肯定要脸红心跳了。
「只要拥抱就好。」她的初吻,要留给真正珍惜她的人。
车志钧张臂,将她揽进怀里,不带男女私情,只是当妹妹般地轻轻拥抱。
「志钧哥,谢谢你。」偎靠在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气息,没让她讨厌,却也毫无任何悸动。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确定,完完全全从崇拜他的迷恋情结中毕业了。
她退开他的怀抱,抬眸再度朝他释怀一笑。
即使知道他的坏性格,她还是无法真正讨厌他,但也不可能再迷恋他一丝一毫了。
秋风再度拂起,她感觉心境清凉,豁然开朗。
放下错误的迷恋后,她更清楚内心真正在意的对象是准,她可以勇敢地告诉那个人她的心意。
然而不远处,一个男人站在一棵枫树下,将两人亲密拥抱的画面尽收眼底,他的黑眸顿时燃起一股怒火,胸腔妒意翻腾。
紧握双拳,秋风刮起他愤怒、嫉妒、沮丧、心碎的混乱心绪,散落一地的落叶,宛如他散落的感情,无法收拾。
☆、第6章(1)
「什么?发生意外?」傍晚,一通电话令凌筱书惊诧不已,仓皇奔出门。
上午在车家跟车志钧谈完,摆脱错误情思的她,想找车圣以,告诉他她对他的感觉,却听管家说他临时出门了。
她回家等待,不料却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说车圣以在工地出了意外,从鹰架摔落,受伤送医。
她听了,一颗心紧揪着,恐惧、害怕突地爬满心窝。
似乎好久以前,她也曾听过他受伤的消息,曾感受那种惶恐惊惧。
她一时无法清楚记起来,虽记忆已经恢复不少,却并未完整,无法全部接轨。
坐在出租车里,她双…子…紧揪着裙摆,感觉手心湿冷,全身颤抖不已。
「爸,圣以哥没事吧?」仓皇地奔进急诊室,看见站在检查室门外的父亲,她连忙焦急地询问。
「撞到头部,陷入昏迷,初步X光检查判断,脑部无严重外伤,现在在做电脑断层扫描。」凌华耀看向忧心仲忡的女儿,冷静说明。 「不过应该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他是从一层楼的高度跌落下来,又有戴安全帽,不会有事的。」他安慰神情慌张、脸色苍白的女儿,有些意外她的过度惊惶。
「今天不是休假吗?为什么圣以哥还要去工地?」她一时心慌,不禁责备父亲交代他太多工作,害他不仅常在公司加班,连难得的周日还要到工地去。
「下周国外投资商要来看进度,工地经理发觉管线配置有些问题,便联络参与工程设计的圣以去勘察,没想到会不小心出意外。」凌华耀解释着。
圣以在工作上一向非常谨慎小心,听现场人员转述,他似乎一时心不在焉,才会发生坠楼意外。
「圣以哥最好平安无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凌筱书焦虑得眼眶含泪,不禁迁怒于父亲,甚至出言警告。
凌华耀有些讶异女儿的情绪化,如果此刻受伤的是他,女儿也许还没这般惊惶,看来她对圣以的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变化。
不久,昏迷的车圣以被推出检查室,医生告知没有大碍,悬着一颗心的凌筱书这时才松了口气。
她紧跟着医护人员将他推往病房,看着病床上昏迷的他,她的眼泪不禁滑落脸庞。
这一刻,她才清楚明白他对她的重要性,比亲人兄长更深、更苌。
幸好,他只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说等他清醒后,再住院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坐在病床边,她想起自己车祸昏迷时,他守着她的情景。
他不过短暂昏迷,已让她心惊胆战不已,那时面对昏迷数天的她,他又是如何煎熬?
她伸手拨开他落在额际的发,看到他左边眉角上方有道淡淡的疤,瞬间,她的脑中闪过一幕清晰的影像,忆起一段过往一一
那是她十四岁的夏末,台风夜前夕,暴雨来袭。
担心树屋会被即将来临的强台所吹毁,她穿着雨衣,冒雨跑到车家庭院查看,没想到车圣以比她早一步,早已带着木板、工具,在树屋四围做补强工作。
他没穿雨衣,赤着双脚,大雨将他淋得全身湿透,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卖力地敲敲钉钉,只希望能守住这间她珍惜的树尾。
「圣以哥哥,我的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