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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道洗耳恭听。
伯祯义正言辞道:“赵稚于六日前自宫中将玉昭仪劫持,囚禁五日,擅自动刑,致其身负重伤。依众爱卿之明见,该当何罪?”
群臣闻之哗然一片。
赵稚心惊,那妇人竟是宫妃?不是白宫之人吗?为何摇身一变便成为了宫妃?不论如何,为今之计,唯有抵死不认。于是喊冤道:“皇上明察,微臣冤枉啊!”
“哼!冤枉?爱卿莫不是信口雌黄惯了,一时间改不了性子,以为凭借着满嘴胡言便可愚弄朕?朕还不至于如此昏庸,不辨黑白不分是非。你既敢于宫中明目张胆将昭仪擒拿,还囚禁动刑,你便要有胆承其罪果!”
赵稚道:“皇上若欲治臣罪,臣不可不受。”
“不到黄河不死心!来人啊!将玉昭仪宣进殿!”
万全喊道:“宣玉昭仪进殿!”
不多时玉娘便被人抬入殿中。
群臣见其面黄色疲,病怏怏之态如要驾鹤仙去般,皆是噤若寒蝉。
赵稚见其,果真是那妇人,心中苦不堪言。若早知晓这妇人是宫妃,他也不会行出那般莽事,好叫人捏住把柄。
赵稚不知玉娘为宫妃,也不稀奇,他从未见过玉娘,王将军亦未向其透露玉娘便是白宫谋士。
伯祯问玉娘囚她之人可是赵稚。
玉娘见之万般恐惧,唯唯诺诺不敢言。
伯祯道:“爱妃且放宽心,这金銮殿上无人敢伤你。”
玉娘方才弱声应是。
伯祯怒道:“赵稚,你可还有甚要狡辩的?”
赵稚痛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好,好!此时此刻你还抱赃叫屈。朕便叫你心服口服。来人啊!传证人进殿。”
所谓证人却是忘念。
忘念进殿,先朝伯祯一拜,后道:“我乃一医师,前些日子于山中采药,回途时,不料遇见一女子为几人所擒,因医者仁心,不免多看了几眼,那领头之人正是这位官人。”
赵稚吼道:“胡言乱语!”
忘念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陷害你?我所言句句属实,皇上明察。”
伯祯问:“那女子可是与殿下女子同为一人。”
忘念煞有其事的将玉娘打量了一番,后道:“是的!”
伯祯怒言:“赵稚,你可还有甚好说的?”
“臣冤枉!”
“哼!不知悔改,着实令朕心痛。传朕令,今赵稚因大逆不道,擅虐宫妃,蔑视皇颜,削其爵位,贬为庶民,其财充公,押入天牢,流放西部,念其皆为一人之过,其罪不及妻儿。”
赵稚党羽,以永定候为首皆为其求饶。
伯祯一概不听,道:“若再有臣为其求饶,论同等罪。”
霎时,底下鸦雀无声。
不多时,便有几侍卫上前擒拿赵稚,其中一人便是忘川。
被擒时,赵稚还在大呼冤枉,直至拖走远了,殿内才清静。
伯祯道:“臣为贤者,朕用之惜之,臣为佞者,朕自会惩之治之。若诸位爱卿皆为赵国之栋梁,之忠臣,自不必人人自危,若是有别样心思的,趁尚未酿成大错而及时收手,也算迷途知返,朕自会既往不咎,若有那些执迷不悟的,就休怪朕铁面无私不念往日君臣之情了。”
底下群臣皆道皇上英明。
后无事禀奏,而退朝。
无人知晓伯祯汗流浃背,衣衫湿透。
好在王将军并未从中作梗。
为何忘川、忘念会出于朝堂之上?只因今日上朝前,忘川、忘念求见,将如何定赵稚罪行一事商量了一番。这才有了忘念采药见人一说。但忘念有一要求便是,若能治其罪,还请将人交由他处置。
不难猜出其欲为玉娘一报前仇,伯祯想能借其手除心头之患,自不会拒绝,欣然应允。
话说,赵稚这方入狱,还未曾想得流放之路上如何得救,那厢伯祯怕夜长梦多,便将其自狱中蒙眼押出,密将其交由忘念处置了。
忘念对赵稚可是怀恨在心,见之,便是好一阵拳打脚踢。
赵稚嚷道:“放肆!谁敢毒打本王?殴打皇亲国戚乃是死罪!你可是活得不耐了!”
忘念闻言,也收了手,将其押回百草堂的密室中。
密室最里,乃是间小型刑房,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皆是些叫人痛不欲生的刑具。
忘念命人将赵稚的蒙眼之布扯落。
赵稚见忘念,愤恨不已,道:“是你!你是为谁卖命的?本王出十倍价钱,招你为贤,你可愿意。”
忘念笑,道:“王爷还真是癞□□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赵稚道:“本王若有出狱之日,便要将你碎尸万段。”
“很遗憾,王爷可能不会如愿以偿了。”忘念对其一笑,后道:“王爷是喜欢坐刀凳,还是独爱坐铁椅?来我这儿,我总得好生招待王爷一番罢,毕竟难来一趟。”
忘念见赵稚面露恐色,恍然大悟道:“哦!原来王爷对这二物皆是欢喜的,不如双管齐下,可好?”
赵稚只觉毛骨悚然,虚张声势道:“本王乃是皇亲国戚,你若胆敢对本王擅用私刑,便是灭九族之大罪!你可要想个清楚明白。”
忘念对其语置之不理,对二随从道:“将其绑至铁椅上。”
这铁椅为何物?那是用铁铸成的刑座,椅面、椅背、椅栏上皆是密布尖锐刺人的钉子。因此刑及其残酷,是故此椅大多是用作审问穷凶恶极之犯人,或是对吃里扒外的叛徒的惩罚。
赵稚闻言,大惊失色,百般挣扎,可双手双脚皆为铐链所缚,哪里是能挣脱的。被那二随从,强行拖至铁椅旁,硬生生的将其按至铁椅之上,用锁扣住。
赵稚受痛,发出惨痛之声,霎时鲜血满身。几欲挣扎,可皆是无济于事。
忘念见其垂死挣扎之态,扬声而笑,后道:“王爷果真是真男儿,精力旺盛。便再为你添把火,助助兴罢!倒看王爷能跳支甚么舞。”
又吩咐随从点燃火盆,放于赵稚椅下。
“这叫温火隔铁烤大鱼,王爷可是喜欢?如若不喜欢,也不打紧,这室内用具任王爷挑选,总会有何王爷心意的。”
赵稚目眦尽裂,面目煞是狰狞,道:“本王与。。。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对待本王!”
忘念笑,却如青面獠牙之鬼般恶毒,道:“王爷便是贵人多忘事,可记得前些日子如何对待他人的?”
赵稚道:“你是白宫之人!”
“王爷慧眼识人。稍作提醒便知我身份了。”
“你同本王合作,待本王为帝之时,助你得白宫宫主之位,如何?”
忘念闻言大笑不语,走向挂着刀片绳的那处,取下,踱步至赵稚身旁。
令随从将刀片绳捆绑在赵稚的腿上。
那二随从各执一头,细致捆绑,而后各自发力,刀片便随着力度刻入肉中,赵稚不堪疼痛而昏厥。
忘念犹觉其不中用,他还尚未动大刑这便受不住了,这日后如何受得住哟!
又命人去领些热汤来将其泼醒。
不可不谓其手段残忍,余下血腥场面不作多表。
只说这日,忘念将赵稚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方觉解意,才出密室。
玉娘因与伯祯相商余下后事并未回府,还尚在皇宫之中。
晚间,伯祯来养心殿,与玉娘会面。
玉娘对伯祯道:“太后、贤王已除,赵稚被俘,群龙无首余下之臣也料想掀不起大浪了,我与皇上之盟也算皆大欢喜了,还请皇上履行初时之诺。”
“玉娘,朕。。。朕。。。”伯祯五味杂陈,也不知此时此刻,该说何言何语方能算合适。
“若是言谢,大可不必。所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皇上心不必生愧意。”
“朕怕局势未安,又生后事。玉娘可否愿意多留几日,再做去留。”
“无雨在宫中,可为皇上排忧解难。若赵稚余党实在又生大事,便可谴无雨传信与我,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定不作拒言。”
话已至此,叫伯祯如何再言。只好道:“因南方受灾,国库并不充盈,待明年朝贡之时,再将银两予你,可好?”
玉娘道:“此事我不敢作应。”
“那便劳烦玉娘同你们宫主一说朕眼下囧境,望其理解。”
“皇上之言,我定带到。”
原共患难之人如今落得如此生分,真是叫人心凉,伯祯长叹一声,道:“这段时日,你也受累了,早些歇息罢。”
“嗯。皇上也是。”
伯祯后回乾清殿。
万全见其未与玉娘纠缠,心宽慰十分。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路由器坏了,打电话找人来修,他说晚上才有时间,现在才换新的,更新晚了,抱歉,抱歉,抱歉!
☆、情虽伤人也销魂
翌日,辰时。
玉娘携宫妃令牌出宫,无甚留恋难舍之意。
伯祯朝后,才知晓,未作他言。挥退众人,独留他一人于室内。
对于同玉娘分离一事,他原以为他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的,可恼人的情意总是甘做回忆的奴隶,独忆她的万般好,她英姿飒爽的豪迈,她娇柔可人的憨态,她浴血杀敌的果伐,便是叫他心灰意冷的浪荡,也显得格外不羁。
他的情,就好似深入膏肓的痼疾,因前期任其发展,从未诊治,而致使毒气攻心,无法救治一样。这是带着病态的情感,其中有疼有痛,有欢有喜,病发时,苦不堪言;无病时,心旷神怡。
伯祯恼恨玉娘为何总是能将活棋变成死局,若不置之死地便不可得后生。而她为何又能不被感情所奴役,那般逍遥自在,徒留他独自深陷于情感的沼泥中而无法自救?
再念再怨,也于事无补。
玉娘回百草堂时,忘川几人正在用早膳。见他,都是喜笑颜开,以忘念尤为最。
忘念问其可用过早膳了。
玉娘道:“用过了,你们且用罢。”
忘忧问:“怎么样?怎么样?钱可是拿到了?”
玉娘摇头,道:“现下国库不盈,腾不出那笔钱,说是明年朝贡之时再给,你们觉得如何?”
忘念道:“空手套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