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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置若罔闻,不疾不徐的走在风雨里。
☆、众生平等慈悲心
踏雨而归终归是有代价的,果不其然,玉娘凉了身子骨。
好在也不是无功而返,倒是得了好几株毒草,提炼其液能制成杀人于无形的□□,但缺少了一味药引,只得出门寻之。
刚出门而归的忘川见玉娘身披蓑衣,背负行囊,踏入雨中,而此时天色渐晚,不由得说道:“主子,这雷雨交加的,要办何事,谴我去办便是,你这若是再淋雨可就要伤身,落下病根了。”
“无事。”
忘川知晓玉娘一意孤行的倔脾性,但眼下这局势,哪容有半分差错,也不知那些子名门正派之人可识得出她便是白宫之主,忧意涌心头,又岂能平常心待之?“容我陪你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好生办我交代与你的事便是,其他的无需多言。”
忘川微微叹气,她清冷时如霜如雨亦如雪,温情时又如炭如火又如阳。这便是他的主人,在你以为离她只有咫尺之遥触手可及了,转眼间,她就能让你看清二者之间的沟壑,十七载光阴,他也暖不了她,亦进不了她的心。
就连黄泉那只猴儿都比他与她来得亲近些,至少,它能时常窝在她怀中,分享彼此的体温。
天如浓墨,暗得不见一丝儿天光。
玉娘手执夜明珠,伏在白宫后山的一处山泉边,雨落水面,叮咚作响,加之蛙声一片,好似一场精彩绝伦的夜曲演奏。而这献演者便是玉娘心中的最佳药引——金玉蟾蜍,只因此物涎水含有剧毒,点滴即可致人死,若在平时,这毒物可不好捉,但此时的蟾蜍正值□□期间,实乃最佳捕捉时机。
这一夜,玉娘收获颇丰,心大喜。
返途时,天色露白,却不料遇见一个酒气熏天的醉鬼拦路,言语之间颇为轻浮。但玉娘因心情尚佳便没与之计较,避而让之。
这醉汉许是瞧清了玉娘的容姿,见其身姿宛若杨柳羸弱,贼心渐起。“小娘子这。。。嗝,可是迷。。。迷了路?嗯~这大雨天的可不是叫人眼花嘛!来来来!哥哥这就引你家去。”
语毕,竟伸手欲将玉娘强行揽入怀中。
玉娘一个利落的旋身逃了开去,想的是留他一命。
可这醉汉见落了个空,恼羞成怒,破口骂之:“臭娘们!连你也敢轻蔑与我。今个不将你整治贴服老子让你当马骑!”
这玉娘可不是善男信女之人,三番两次的忍让却被人作软柿子捏拿了,眼中寒光四起,藏于袖中的银针落手,上前几步,直直射入这醉汉的颈间。
醉汉只觉得颈部一阵刺痛,抬手触及一根细长的银针,拔之,酒意自也醒了几分,面露凶光,欲对玉娘施加拳脚,方行了几步便轰然倒地,脸色青黑,鼻口汩血。
玉娘本欲离之,却又与那化缘道士狭路相逢。
那小道士急忙踱步至那醉汉身边,手触其脉,呼道:“师哥!这人已亡去了。”
“阿弥陀佛。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何故作孽。”了尘子面色难掩其怒色。
“哼。好个七级浮屠。”玉娘抬眼视之,靥笑如春风拂面,娥眉轻扬,落声脆脆:“我便愿入魔,你又当如何?”
渡人者如渡己,自是功德无量,了尘子不愿玉娘再心迷魔障,双手合十,道:“我佛慈悲。施主妄念俨然成障,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玉娘嗤笑一声,不屑一顾。“不若你就此皈依于我,拜我为佛。我自佑你一世安平,如何?”
玉娘出言不逊,了尘子也面容恬静,“施主何须执迷不悟,苦海已是无边,何不回头达岸?”
“哟嚯嚯,你非我,又岂知我身陷苦海不得救?何故妄自猜评。”
“施主若以铜镜视之,那眼含郁色眉笼愁,口藏刀锋面蒙忧之态便能一览无余。”
“自小家穷,未曾请得夫子指教一二,不能理解大师言语中的深意,原谅则个。不若师父讲得通俗易懂些儿,也让我受受教化,如此可好?”
“相由心生,施主面带煞气,定生风波。”
“都说修道之人一般的魑魅魍魉难近身,既然师父已断定我必有祸事临头,那不如师父长伴我左右,护我周全,也不枉修行一场。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哟!师父见死不救那岂不是大罪过?”
玉娘之于了尘子,那便是个迷途中不知返的女子,虽是有些许冥顽不灵,但出家之人以慈悲为怀,自是少不得一番苦口婆心。“多行善事必得善果,得善心自当能逢凶化吉。”
“我知狠心、恶心、坏心、铁石心,唯独不知师父所言的善心,这当如何是好哟?”玉娘装作苦恼万分,可不就是个坏心肝的家伙哟!“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师父定要好生教教我的哟!”
听言,一旁的小道士大有暴跳如雷之势,这么个没脸没皮不知羞的妖物竟然又在调戏他的师兄,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师兄何必与她多费口舌?将其送押见官便是!”
“哟嚯嚯,这可吓唬到则个了。我所犯何事竟然要送我见官?莫不成见我容姿不凡,已是见色起淫心,便随意托个借口逼我就范?我本以为出家之人已是六根清净,原竟是想岔了。哎呀,小师父,你年纪尚幼,我可不忍心辣手摧花,毁了你的修行。”玉娘可不管自己言语多么惊世骇俗,那些子三从四德还能指望她能乖乖的奉令承教不成,阳奉阴违还差不多哟!对那小和尚涨红的脸也视若无睹,话锋一转,双眼如浓雾方尽数散尽,清澄澈明中带着惑人心弦的魅色,那眼哟就那么直勾勾的锁着面若桃色的了尘子,“若是这个师父想与我春风一度,我便是心甘情愿的。”
了尘子力不从心之感油然而生,玉娘露骨的眼神更让他倍感无奈,转开眼去便看到已捂着耳朵跳出数十步远的小师弟幽怨的看着他,“施主,万般祸事皆从口出,如今小师弟与贫道听施主这番言语自是不作他想,若论旁人,那得另当别论了。”
“若真无念无想又何必多言。情爱乃天伦之事,实属人性,师父又何必遮掩如羞?与其泯灭人性,不如磊磊落落的正视之。这自古女为阴,男为阳,阴阳结合,不就是道么?我可以助你得道成仙哟!”你给她说教?她可是个没脸没皮的,不羞死你也算她高抬贵手了。
饶是了尘子心境再无波无澜也不愿再多做纠缠,于是道:“贫道送施主一句话:救人济世,功德无量;因果轮回,自种自尝。”
语毕,在那醉汉身边席地而坐,超度亡魂。
玉娘自是无那闲情逸致细细聆听一番的,翩翩归去了。
刚拐入忘府门前的青石道,入目便见立于门廊下的忘川,衣袂飘飘,青丝荡漾,任凭斜雨落面也巍然不动,只是望着那条归来的路。
四目相对时,皆是相视一笑。近了,才发现彼此眼底倦色无遗。
那瞬,她发现温情便是那高悬的屋檐,绵软的细雨,更是那场春雨里被雨水润湿衣裳却依旧挺拔的人。
她忽然忆起,在那个沉重的夜晚。他们曾是如何的亲近,唇齿相嬉,肌肤相亲,双手相握,发丝相缠,肆意的享受着那销魂的鱼水欢。
纵然他的热情热心换来的不过是她的冷情冷漠也毫不退缩,一如他此时固执的等她归来。这便是她的忘川啊!
她想抚一抚他脸,抑或是暖暖他的手,但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
起爱心,便挖心啊!她到底是舍不得他死的。
于公于私她都不愿他正值意气风发之际便化为一捧尘土。
忘川见此眼中虽有黯然之色,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主仆之别已是千沟万壑了,又何苦做那美梦落得个心有郁郁不得欢?自是任由那一腔深情独向寂寞。
七岁的隆冬,雨雪纷纷时,她将昏倒在红桥外不远处的忘川带回白宫,彼时的他面黄肌瘦,衣褛破烂,已是奄奄一息。是她,竭尽所学将他从鬼门关拉回。
他醒来时已将前尘旧事尽忘,思绪混沌不清,又是她,不厌其烦的一字一句教他说话写字,尽管这些只是她打发时间的玩闹,与其他好玩的物事无异,只不过他会说会笑罢了,但那又如何,没有她何来的他?
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吗?何况是再生之恩。
只是他不知,他之所以记忆全失,为玉娘故意而为之。她需要一个新的宠儿,一个有血有肉的鲜活物事,更是一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傀儡,是故,她可以容许他有思想,但绝不会自讨苦吃,任由一个身份不明、居心叵测的人伴她左右,毕竟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儿。
她予他恩,他就必得报其情。
☆、瓮中捉鳖血成河
四月十日,艳阳高照。红桥桥头上,立着几十上百人,个个手执枪戬,面色或喜或悲。
玉娘、忘川一行人俱带青铜面具,身着白衣,姿态翩然。
“众位侠士,这神仙水乃我白宫世代相传之绝物,时至今日已仅剩一壶。如此佳物自是应当与众位分享,我白宫之人也不是吝啬之士,今日便赠与各位,愿尔寿与天齐。”言毕,忘川将一个白玉葫芦放在桥头。
而这些子名门正派们闻言有些捉摸不定,暗自思忖着,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宫几时变得如此平易近人好言语了。一时间也不知是进抑或是退;但长生不老之药触手可及,就此言弃便有些心有不甘。
“既是如此,壮士何不以真面相示,权当结交为友。”
闻言,玉娘不禁嗤笑一声。友?何为友?那可是志同道合之人方能为友哟!你青城派的不是自诩正义嘛,今个如何想与我魔教中人结为友人了?说出去不怕你贻笑大方,我还觉着颜面尽失呢!不知的人还以为我白宫人自甘堕落,与你这卫道士同流合污了哟!
“我等容颜不值众位侠士们侧目一观,生怕惊得众人心发慌,青铜罩面也迫于无奈,众位都是江湖儿女自是不拘小节之辈,又岂因如此小事而与我等心生嫌隙,坏了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