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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摸着哈日珠拉的肚子,嘴角的笑容异常温暖,“怎么样?小家伙乖不乖?有没有折腾你啊?”
哈日珠拉笑得很是甜蜜,“他可乖了,并不怎么折腾我。”哈日珠拉话音刚落,就感到胃里一阵作呕,忙用手捂住嘴。
“怎么样?”皇太极轻轻的帮哈日珠拉顺着背,不悦的说道:“刚夸他乖,他就开始折腾你。”
皇太极指着哈日珠拉的肚子,恐吓道:“朕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听话,敢折腾你额娘,我就打你屁股。”
哈日珠拉拉着皇太极的手,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别把他吓坏了。”
皇太极小心的扶着哈日珠坐做到暖炕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言道:“兰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希望能让你来做我的皇后。”
“皇上!”哈日珠拉被皇太极这一句话吓了一跳,入宫这么久以来,她虽然独占着他的宠爱,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皇后的位置。
皇太极拍拍哈日珠拉的手,“我知道,哲哲是你的姑姑,又跟了我多年,事事尽心,没有半点错处,我是不会负她的。”皇太极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我亦不能委屈了你。”
哈日珠拉笑着遥遥头,“我一点儿也不委屈,我不在乎名位,我在乎的,只是你的心。”
“我知道。”皇太极揽过哈日珠拉,用温厚的手掌摩裟着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却不能不给你。”
…
皇太极称帝后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立后封妃,经过几日的斟酌,他决定立哲哲为皇后,剩下的四位侧妃,哈日珠拉居东宫,娜木钟居西宫,巴特玛。璪居次东宫,布木布泰居次西宫。
位分算是就这样定下来了,下面就是为五宫命名和定几位侧妃的封号。范文程起草的几个宫殿名称和封号,呈给皇太极。
皇太极看着桌面上的寓意祥和的宫殿名称,思索片刻,说道:“中宫为清宁宫,西宫为麟趾宫,次东宫为衍庆宫,次西宫为永福宫。”
范文程按照皇太极的话一一记下,抬头问道:“那东宫呢?”
皇太极不再看范文程起草的名字,抬头想了想,说道:“就叫关雎宫吧。”
范文程一愣,历代宫殿的名称夺取富贵祥和之意,还从来没有用这种名字的,作为一个汉人,他知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诗,这是数千年来人们用于吟咏爱情的句子。关雎宫,这不是一个帝王为妃子准备的寝宫,更像一个男子为心爱的女子建造的爱巢。
皇太极站起身,说道:“至于四宫的封号,容后再定吧。”
立后封妃的大典定在皇太极称帝后的第七天,在前一天,就有太监早早将各个宫殿的匾额挂了上去,上面用满汉两种文字书写着宫殿的名称。
皇太极兴奋的拉着哈日珠拉来到关雎宫门前,看着她问道:“这里就将是我们的新家,喜欢吗?”
哈日珠拉抬头看着上面烫金的“关雎宫”三个大字,用力的点点头,关雎宫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皇太极念着那首被有情人吟咏了千百遍的诗,看着哈日珠拉,深情的说道:“兰儿,我虽然不能给你皇后的位置,但是,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哈日珠拉抬手捂住皇太极的嘴,“这话要是让姑姑听到了,可是会不高兴的。”
皇太极握住哈日珠拉放在自己嘴边的手,看着她说道:“哲哲是我的皇后,亦是我的亲人,她的位置没有人能够动摇,我敬重她,感激她。”
五个宫殿距离很近,正面是哲哲即将居住的清宁宫,下首东西两侧分别是关雎宫和麟趾宫,关雎宫下面是衍庆宫,麟趾宫下面是永福宫,每个宫殿的格局也大致相同,除了哲哲的清宁宫,其他四个宫殿进门左面都是内室,用于起居,卧房内设有暖炕和床榻,右面的房间则用于会客,每个寝宫内都设有小厨房。
哈日珠拉歪头看着皇太极,“你准备给我什么封号?”
“明天你就知道了!”皇太极嘴角噙着笑意,故意卖关子。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哈日珠拉撇撇嘴,她在汉文的史书中了解过,历朝妃子的封号无非就是什么惠、贤、淑、德,她不知道皇太极能想出什么新意来。
立后封妃的大典在第二日一早举行,天刚微微亮,哈日珠拉就被伊娃叫了起来,梳洗妥当,便出了门。
哲哲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带领着一众后妃前往崇政殿,到了殿门口,哲哲带着大家停下来。
鼓乐声起,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和文武大臣分左右两队从大殿侧门入内。
赞礼官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请诸位妃子入殿!”赞礼官声音嘹亮,尾音拉得老长。
哲哲率先入殿,身后的妃子分两排跟在哲哲身后。皇太极端坐在雕龙的座榻上,目光略过众人,只落在哈日珠拉身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和一众后妃高呼万岁,跪伏在地,哈日珠拉也忙随着众人屈膝跪下。
赞礼官站在台阶下,盘龙的柱子旁,高声念道:“奉天承运,宽温仁圣皇帝制曰:天地授命而来,既有帝皇一代之治,则必命匹配心腹视为皇后,赞襄朝政,坐立双成,同立功德,共享富贵,此乃亘古之制,位守三纲五常,系古皇帝等所定大典。今朕登基为帝,当仿古圣皇帝所定之大典。又蒙天佑,得遇大妃系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特赐予册宝,位出诸妃之上,命为清宁宫中宫皇后。你务以清廉、端庄、仁孝、谦恭之义训诲诸妃,更以贤德之训,使天下妇人仿法。勿违朕之圣意!”
“臣妾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哲哲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从祝礼官手中接过托盘,上面放着大清皇后印玺。
“奉天承运,宽温仁圣汗制曰,天地授命而来,既有汗主一代之治,则必有天赐福晋赞襄于侧。汗御极后,定诸福晋之名号,乃古圣汗所定之大典。今我正大位,当做古圣汗所定大典。我所遇福晋,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哈日珠拉,特赐尔册文,命为东宫关雎宫大福晋宸妃。尔务以清廉端庄仁孝谦恭之义,谨遵国君福晋训诲,勿违我之至意。”
哈日珠拉听赞礼官念到自己,微微一愣,更是被宸妃两个字弄得失神,她一直在猜他会给她什么封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宸”,她熟读汉书,怎会不知道“宸”字的意思。
赞礼官见哈日珠拉愣着不动,提醒道:“关雎宫宸妃领旨谢恩。”
“臣妾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哈日珠拉俯身叩首,抬头看向皇太极。
下面的大臣大多是满人,而且没有几人懂得汉学,所以也没有人去探究一个妃子封号背后的意义,更没有人去注意册文中一字一句的意思。但是下面的汉臣明白,精通汉学的岳托明白,萨哈廉明白,豪格也明白。
萨哈廉欣慰的一笑。宸妃,宸妃呀!皇太极这是在向人们宣告,她是他的无冕之后吗?
赞礼官继续念道:“奉天承运,宽温仁圣汗制曰,天地授命而来,既有汗主一代之治,则必有天赐福晋赞襄于侧。汗御极后,定诸福晋之名号,乃古圣汗所定之大典。今我正大位,当做古圣汗所定大典。我所遇福晋,蒙古阿鲁大土门部博尔济吉特氏娜木钟,特赐尔册文,命为西宫麟趾宫侧福晋贵妃。尔务以清廉端庄仁孝谦恭之义,谨遵国君福晋训诲,勿负朕命。”
“奉天承运,宽温仁圣皇帝制曰……蒙古阿鲁大土门部博尔济吉特氏巴特玛?璪……命为东宫衍庆宫侧福晋淑妃……”
“奉天承运……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命为西宫永福宫侧福晋庄妃……”。
随着一道道旨意的下发,娜木钟、巴特玛?璪、布木布泰三人依次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第一百一十八章 阴谋
封妃大典之后,皇太极称帝后的一切事宜算是都已经定了,当晚,按照规定皇太极是要留在哲哲宫中的,哈日珠拉百无聊赖的拿了一本《楚辞》随意的翻着,忽听外面传来隐隐的箫声,她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仔细的听着,只觉得那声音如虚若幻,清耳悦心,让人听了,心中所有的忧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哈日珠拉不知道箫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她觉得在窗前站的累了,就躺到了床上,最后竟然听着箫声睡着了。
哈日珠拉一早起来,伸了伸懒腰,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安稳,以往皇太极不在,她都很难睡踏实的,想来是昨晚听着那样动听的箫声入眠,才能得一夜好梦吧。
伊娃端了水走进来,见哈日珠拉面色莹润,笑道:“格格今天的气色真好,奴婢还担心皇上不在,格格会睡不好呢。”
哈日珠拉从床上站起身,瞪了伊娃一眼,“难道皇上不在我就连觉都睡不好了吗?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谁敢笑话朕的兰儿啊?”
皇太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哈日珠拉惊喜的看过去,“皇上?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早?是你自己起的太晚了吧?”皇太极走到哈日珠拉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哈日珠拉耳边说道:“我担心你昨晚太想我,就早早的过来了。”
哈日珠拉用手肘撞了一下皇太极的胸口,“谁想你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骄傲的说道:“我有小宝宝陪着呢。”
皇太极瞥了一眼哈日珠拉的肚子,不平衡的说道:“你不能有了宝宝就不要宝宝的阿玛吧?”他将手搭在哈日珠拉的肩上,暧昧的说道:“没有我,你一个人生得出来吗?”
哈日珠拉转身坐到暖炕上,看向皇太极,“你不知道汉人有一句成语叫卸磨杀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