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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言下之意是要留在这里吃晚饭了,哈日珠拉想起哲哲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在姑姑那里见到阿图和雅图了,她们都说想父汗呢,大汗不如去看看她们,陪她们吃顿晚饭吗?”
皇太极听了哈日珠拉的话,原本柔和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在赶我走?”语气活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哈日珠拉很难想象这样的语气会出自堂堂大金国汗之口。
哈日珠拉见皇太极面露不悦,起身搂住皇太极的脖子,撒娇道:“我哪敢赶大汗走啊,这整个汗宫都是你的,我还害怕大汗会赶我走呢。”哈日珠拉见皇太极的面色有所缓和,说道:“只是大汗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难免冷落了其他人,也忽略了几位阿哥和格格了。”
皇太极看着哈日珠拉,见她面上虽然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抚着她的脸,问道:“是不是哲哲对你说了什么?”他不相信哈日珠拉会忽然想到这些,哲哲曾向他提过,要他多往其他的妃子宫里走走,他当时并未多加理会,今天看到哈日珠拉这个样子,显然哲哲是和她提过这些了。
哈日珠拉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太极,说道:“姑姑也是为了后宫和前朝的稳定。”
皇太极盯着哈日珠拉的眼睛,问道:“那么,你希望我去陪别人吗?”
哈日珠拉对上皇太极的目光,转而地下头,握住皇太极的手,说道:“作为你的兰儿,我是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可是作为你的侧妃,我不能这样自私。”
皇太极将哈日珠拉搂在怀里,动情的说道:“兰儿,那些你不用去想,你只要做我的兰儿就好了,我只要你是你,我不用你顾全大局,我说过,在我心里,你和其他的女人是不同的。”
哈日珠拉听了皇太极这样一番话,紧紧的靠在皇太极胸前,含泪说道:“我何德何能,值得大汗对我这么好。”
皇太极笑着拍拍哈日珠拉的后背,“傻丫头,你值得的,也只有你值得。”皇太极抱着哈日珠拉,嗅着她发上的清香,脑海中浮现那个偷偷闯入他帐子中的小丫头,那个在蔷薇架下为他跳舞的小女孩儿,那个在雪地里不小心扑到他怀里的小姑娘,那么活泼的她,那么灵动的她,那么温暖的她。
哈日珠拉从皇太极的怀中抬起头,说道:“可是阿图和雅图,她们真的很久没见到大汗了。”
“我知道。”皇太极摸了摸哈日珠拉的头发,说道:“我一会儿就去看她们,晚一点儿再回来看你。”
“嗯。”哈日珠拉点点头,皇太极扶着哈日珠拉躺下,为她盖上被子,说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哈日珠拉看着皇太极的背影,见他推门离开,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本不是如哲哲那般贤淑的人,她爱皇太极,就只是单纯的爱他,因为爱,所以想独霸着他,不愿他的爱被别人分去一丁点儿。可是她爱的不是别人,是万人之上的皇太极,他的身份注定没有办法给她那样的爱,而她既然爱上了他,选择了他,就要用适合他的方式去爱他。
伊娃见皇太极出门,忙退门进来,见哈日珠拉愣愣的出神,忙问道:“格格,大汗怎么走了?他不留下来陪格格吃饭了吗?”
哈日珠拉回过神,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说道:“大汗去看阿图和雅图了。”
伊娃嘟着嘴说道:“大汗不是一直都陪着格格的吗?”
哈日珠拉垂眸说道:“大汗总不能一直总陪着我一个人啊,他有还有侧妃、庶妃、儿子、女儿,哪个他都不能不闻不问。”
伊娃感觉到哈日珠拉的失落,上前说道:“只要格格不让大汗走,大汗就一定不会走的。”
哈日珠拉摇摇头,“别人我可以不管,可是布木布泰她是我的妹妹,我总不能看着阿图和雅图一年到头都也见不了几次自己的父汗啊。”
“也不知道先汗当年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让大汗娶二格格,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奴婢在二格格宫里的时候,见大汗对二格格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每次去了,也都是冷着脸离开。”伊娃自从跟着布木布泰来到盛京,就一直在布木布泰身边伺候,她也知道这么些年布木布泰受了很多委屈,只是她并没有告诉哈日珠拉,曾经皇太极对着布木布泰唤着“兰儿”。
哈日珠拉看着伊娃,说道:“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哈日珠拉虽然不喜欢皇太极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但是布木布泰毕竟是她的亲妹妹,看到她委屈,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伊娃见哈日珠拉面上更加沉郁,笑着说道:“不过依奴婢看啊,大汗除了对格格不一样,对其他人都是不冷不热的。”
哈日珠拉瞪了伊娃一眼,“死丫头,又胡说八道,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去了可就麻烦了。”
伊娃歪着头说道:“格格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现在是怎么了?奴婢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嘛。”
哈日珠拉一愣,是啊,以前的自己的确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是怎么了呢?许是经历的多了,也许是年纪大了,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复当初的简单。
因为皇太极不在,哈日珠拉只让厨房准备了几样简单的小菜,吃了几口,便觉得没有胃口,让下人撤掉了。以前吃完晚饭,皇太极都会陪着她去花园里散散步,有时候他公务繁忙,在书房里办公,她则会陪在他身边,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书。才只一晚没有他陪着,她就已经觉得心思沉沉,百无聊赖了。
“伊娃,去把我的琴拿来。”哈日珠拉枯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想起了皇太极前几日送给她的一把古琴,那是他派人好不容易在南方寻来的。
伊娃答应着,取了琴放在桌案上。
哈日珠拉走到桌案前,在椅子上坐定,信手拨弄着琴弦。蒙古女子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脆生生的很是动听,但是真正精通音律的却很少,这种在汉地流行广泛的古琴更是没有几个人能弹得了,哈日珠拉也是在婉吟身边学了一些,加上平日无聊,常以此打发时间,所以琴艺与汉家的小姐竟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曲终了,哈日珠拉抬起头,发现皇太极正站在门口,她起身道:“大汗来了怎么也不进来?”
皇太极走到哈日珠拉身边,说道:“我是怕打扰到你。”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也不过是闲来无聊,打发打发时间而已。”哈日珠拉接过伊娃手中的茶,递到皇太极手中,问道:“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皇太极喝了一口茶,说道:“我一走过来就听到了琴声,猜想一定是你在弹琴。”
哈日珠拉做到皇太极身边,说道:“我的琴声没扰了大汗的耳朵吧?”
皇太极将手放在哈日珠拉的腰上,笑着说道:“琴音很动听,只是入耳之后,让人觉得弹琴的人心不在焉。”
☆、第一百零一章 娜木钟
哈日珠拉低下头,撇嘴道:“我哪有?”
皇太极走到哈日珠拉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是是是,你没有,是我听错了。”
哈日珠拉单手握住皇太极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回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皇太极说道:“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宫里太闷,就早早回来了。”
他们言语之中,不像是一个大汗,一个妃子,倒是像极了寻常夫妻,仿佛他只是出门看个朋友,担心小妻子一个人在家,提早赶了回来。
哈日珠拉站起身,转身面向皇太极,伸手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啊?明明知道你前朝后宫都有那么多事情,明明知道其他的女人也一样需要你,却总是不习惯你不在身边,恨不得你每时每刻都陪着我。”
皇太极捧起哈日珠拉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需要你懂事,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兰儿。”
哈日珠拉靠在皇太极肩上,不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情,她不是哲哲那般贤惠大度的女子,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爱的男人往其他的女人身边推。
一个月后,豪格和萨哈廉班师回朝,不久,林丹汗的囊囊福晋抵至盛京。囊囊福晋名叫娜木钟,阿霸垓郡王额齐格诺颜之女,是林丹汗八大福晋之首,深得林丹汗宠爱,更是拥有一千五百户的财产,如何安置囊囊福晋,是一个大问题。
皇太极有意将囊囊福晋指给代善,但是代善却以囊囊福晋财产太少为由拒绝,原因无他,只因为囊囊福晋初到盛京时就曾放言,说是自己要嫁就嫁满洲第一巴图鲁,嫁大金最厉害的人物,言下之意,是非皇太极不嫁了。皇太极指婚虽是一番好意,代善却不好接受,只是他找的这个理由是在牵强,娜木钟拥有一千五百户的财产,放眼整个满蒙,恐怕也找不出比她更富有的女人了。
娜木钟一向自视甚高,以前又是林丹汗八大福晋之首,她当然不甘心嫁一个亲王贝勒。娜木钟人还未到,此言便已经在盛京传开了。
娜木钟虽远在察哈尔,但艳名在北方却是无人不知,都说娜木钟在战场上矫勇善战,脱下战袍却又风情万种,还没有见到她的人,盛京就已经沸腾了。
首先坐不住的是杜度,听说代善拒绝了皇太极的指婚,就跑到岳托府里抱怨,“那么好的事儿二叔为什么不干啊?娜木钟不光人美,还有钱,这么好的女人上哪儿找去啊?二叔还嫌人家穷,真是!”
岳托摇头笑道:“阿玛并非嫌那囊囊福晋穷,只是人家囊囊福晋自己说了,人家要嫁大金最厉害的人物,阿玛哪里敢娶啊?”
杜度把酒杯用力往桌子上一撂,抹了下嘴,说道:“她不就是想嫁大汗吗?可大汗也没想娶她呀,要不也不会把她赏给二叔了。明天我就去找大汗去,没人娶娜木钟,我娶!”
“诶?”岳托忙抬手打住他,“你可千万别,娜木钟,除了大汗谁也娶不起。”
杜度把筷子往桌上一搁,瞪着岳托问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