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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还没嫁过去,就已经开始替未来的姑爷说话了!”
布木布泰故作生气道:“好啊你!都敢取笑我了,看来我平时是太宠着你了。”
…
半个月后,大金把丰厚的聘礼送到科尔沁,与此同时,察哈尔的使者也来到了科尔沁,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求亲,对象便是寨桑的掌上明珠——哈日珠拉。
多年以来,科尔沁一直在大金和察哈尔之间保持平衡,曾经也送过格格前往察哈尔和亲。林丹汗在听闻寨桑要将女儿嫁去大金的消息之后,异常地愤怒,认为科尔沁有意与大金结盟,为了保持与科尔沁的关系,特地派出使者来为自己的弟弟格图求娶寨桑的另一个女儿。
“爷,你真的要把哈日珠拉嫁到察哈尔吗?”
待察哈尔使者离开科尔沁,博礼来到寨桑帐中,看着寨桑紧锁的双眉,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寨桑抚了抚疼痛欲裂的额头,叹声道:“不管是大金还是察哈尔,我们都得罪不起,我们答应把布木布泰嫁去大金已经引起林丹汗的不满,若是在这个时候拒绝他们的求亲,恐怕一场战争就在所难免了。而且大金国汗对我们的态度一直不甚明朗,若是我们与察哈尔开战,大金未必肯帮助我们。”
博礼哀叹一声,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她知道,在这样的家庭,女儿的婚姻一向与整个部落的利益紧密相连,他们作为父母,也没有半点办法。
“额祈葛,我听说您要把哈日珠拉嫁到察哈尔?”吴克善刚掀开帘子,看到寨桑就大声地嚷道。
寨桑看着吴克善火急火燎的样子,皱着眉点头道:“没错,林丹汗派使者来求亲,我已经答应了。”
吴克善上前一步,急道:“我听说那格图脾气暴躁,贪酒好色,哈日珠拉若嫁了他,一定会受委屈的。”
寨桑做到椅子上,烦躁地说道:“林丹汗亲自派人求亲,我们如果拒绝,就是公然和察哈尔对立,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怎么是察哈尔的对手?”
“额祈葛,我宁愿带着科尔沁的勇士与察哈尔血战到底,也不愿意让哈日珠拉嫁过去受苦。”
“你以为凭你就能保护得了科尔沁吗?”寨桑握紧拳头,用力地捶在桌子上,闭目道:“你以为我愿意让哈日珠拉嫁过去吗?可她既然是科尔沁的格格,她就必须接受这样的婚姻。”
“可是……”
吴克善仍想试图说服寨桑,博礼拉过他的胳膊,含泪道:“吴克善,不要再为难你额祈葛了,这是哈日珠拉的命。”
皇太极得知哈日珠拉将嫁到察哈尔的消息时,是在班师回朝的途中,他加快行军的速度,待回到府中,却得知努尔哈赤已经为他求娶了布木布泰。他一直以为上次努尔哈赤和他提到的是哈日珠拉,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他指的居然会是比哈日珠拉小了四岁的布木布泰。
皇太极来不及换下铠甲,便直奔汗宫。
努尔哈赤正喝着阿巴亥亲手煮的奶茶,见皇太极进来,放下手中的碗,示意阿巴亥退下。
“儿臣参见父汗!”
“起来吧!”努尔哈赤看着风尘仆仆的皇太极,心中不忍,却仍是开口道:“你来的正好,我前段时间去科尔沁,已经为你聘下了寨桑的小女儿布木布泰,婚期就定在明年开春。”
“多谢父汗!”皇太极坚定而不是恭敬地说道:“可是儿臣想娶的是寨桑的大女儿哈日珠拉,并非布木布泰。”
努尔哈赤睨着皇太极,以手按着额心,说道:“哈日珠拉,确实不错,只是我找萨满法师算过,萨满法师说哈日珠拉的命格与我大金相克,而布木布泰却可以旺我大金。”
皇太极跪下去,对努尔哈赤恳求道:“可是儿臣答应过哈日珠拉定会娶她,儿臣不能失信于一个女子,还请父汗成全。”
努尔哈赤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太极,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即使他当年命他休掉乌拉那拉氏,他也没有说什么,可是今天,他居然愿意为了那吧个女孩子求他。努尔哈赤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冷然道:“此事既然已经定下来,就不容更改,况且寨桑已经将哈日珠拉许给了林丹汗的弟弟,即使你不愿意娶布木布泰,也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是父汗……”
皇太极还欲争辩,却被努尔哈赤出声打断,“好了,你刚打完仗回来也累了,这段时间就呆在府中好好休息吧。”
努尔哈赤说完,转身进了内室,皇太极知道,努尔哈赤的言外之意便是让他禁足。
皇太极的双拳紧紧地握着,缓缓地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内室中,努尔哈赤小心翼翼地打开腰间的荷包,在里面取出一缕青丝,放下鼻尖细细地嗅着,仿若稀世珍宝,他闭上眼睛,喃喃道:“孟古,你会怪我吗?”
☆、第六十五章 出嫁
皇太极回到府中,在书房中静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却始终猜不透努尔哈赤的想法,不过他知道不会光是命格那么简单,因为他深知努尔哈赤不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皇太极如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安达里!”
安达里应声走进来,问道:“贝勒爷,您有什么吩咐?”
皇太极负手立于案边,吩咐道:“去把索尼找来。”
他猜不透努尔哈赤的心思,但是,他有他的坚持。
哈日珠拉抱着膝坐在床上,脸上再也不复平日明媚的笑颜。吴克善看在眼里,只觉得胸口被揪得生疼,那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他奉若至宝的妹妹。在他的记忆中,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明丽的笑容,只要有她在身边,像泉水一般清澈的笑声总是包围着他,躲也躲不开。
她是科尔沁草原最美丽的明珠,也是他手心里最珍贵的美玉。
可是,可是他堂堂七尺之躯,竟连自己的妹妹也保护不了。
吴克善已经来看过哈日珠拉多次,每次除了自责,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不过十几日,哈日珠拉却明显地消瘦了许多,吴克善不忍地转身,双拳紧紧地握起,指节泛白。
“格格,这是察哈尔送来的聘礼,福晋让您挑些中意的。”
卡娜带着下人抬了两只箱子进来,看到哈日珠拉的情形,心中也是一叹,哈日珠拉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她要远嫁察哈尔,她又何尝不心疼?可是她知道,科尔沁的女儿,婚姻一向都是平衡周边势力的砝码。只是看着如今的哈日珠拉,她愈发自责在盛京没能阻止她和皇太极接触,如果没有这段牵扯,也许她也不会这么难受。
哈日珠拉走下床,并不很上心地打量着箱子中的物什,上好的狐裘,草原上少见的翡翠和玛瑙,看得出察哈尔很是在乎这次联姻。
哈日珠拉的目光略过一件又一件珍贵的翠玉,落到一只匕首上,这只匕首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金黄色的刀柄上镶嵌着一串红色的玛瑙,倒也显得精致。
“我要这个就行了。”哈日珠拉拿起那把匕首,再也不向琳琅满目的箱子看一眼。
“那奴婢先退下了。”
卡娜不明白哈日珠拉为什么那么多东西不好选,却偏偏选了一只匕首,但她并未多想,带着人把满满两箱子的东西原样抬了出去。
“格格,这只匕首有什么好的?做工虽然精致,但并不珍贵啊。”伊娃也是一脸的不解。
哈日珠拉抽出匕首,细细地打量着,嘴角露出一丝若有如无的笑,然而那笑容不似以往的明媚,而是透着凄楚,看得伊娃心下一惊。
“格格!”
哈日珠拉拉过伊娃的手,看着她说道:“伊娃,你就留在科尔沁吧,不必随我去察哈尔了。”
“为什么?”伊娃听哈日珠拉这么说,急得哭了出来,“奴婢可是有哪里做得不好惹格格生气了?奴婢会改的,只求格格别让奴婢离开格格。”
哈日珠拉抬手替伊娃擦掉脸上的泪水,温言道:“你很好,只是,带你去,只会苦了你,倒不如留在科尔沁,让额吉给你找个好人家。”
“不,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一直陪着格格。”
哈日珠拉见伊娃越哭越凶,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好伊娃,你迟早是要嫁人的,况且,我实在不忍心让你跟着我背井离乡。”
伊娃哽咽道:“可是奴婢自小就跟着格格啊,奴婢离不开格格。而且,没有奴婢在身边,谁来照顾格格呢?”
哈日珠拉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丝凄苦无比的笑容,“不用了,我不需要人照顾了。伊娃,如果将来你能见到他,告诉他,我的心,我的人,都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还有,帮我问问他,为什么?”一滴泪在哈日珠拉腮上滑落,落在匕首的刀鞘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伊娃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痛哭着抱住哈日珠拉,“格格!您这又是何苦呢?四贝勒他现在要娶的是二格格呀?他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为了他这么折磨自己呢?”
“他不会!他不是会言而无信的人。”哈日珠拉摇摇头,语气是异常地坚定。
“格格,可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原来,汤显祖没有骗人。”哈日珠拉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他说过,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纵然他不能娶她,她又怎么能嫁给别人?
哈日珠拉一袭火红嫁衣,在伊娃的搀扶下,缓步走向寨桑和博礼。
博礼早已经泪流满面,没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女儿远嫁,更何况她嫁的丈夫并不如意。
哈日珠拉走到寨桑和博礼面前,屈膝跪下,含泪道:“额祈葛,额吉,哈日珠拉不孝,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了,女儿只希望我走后,你们能好好保重身体。”
“哈日珠拉,我可怜的女儿!”
博礼扶起哈日珠拉,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