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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净:“。。。。。”
她觉得张探这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你来软的,他就硬。
你硬,他更硬。
跟他谈判只会浪费口水。
林净又要起来。
张探没理她,又把她摁了回去,已经拿着剪刀,把她里面的衬衫剪开,衬衫料子厚,刀很久没用有些生锈了,不好剪,只剪到一半。
林净瞪他:“你给我松开!”
他揪住衬衫两边,用力扯,“撕拉”一声,瞬间崩开了,露出她黑色内衣和细白的后背。
林净说:“别弄了,我真没事儿。”
张探低头看得认真,沾着药水的棉签给她擦拭,把伤口里的土沙挑出来,感觉她微微一缩,他一顿,力道不免轻了些。
见她没反应,冷眼撇了她一眼,笑着:“有事儿没事儿,不是你说了算。”
林净脸色苍白:“难道是你说了算?”
他笑了。
“你说呢?”
她冷笑:“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张探挑出沙土,原本白白的棉花,红成一团,都是血,手掌心都是,把血蹭在林净衬衣上,蹭干净了。
又拆开一包新的棉球,又擦拭着背脊上的几道口子。
林净疼得喘气。
他又提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过来,揪着她起身,肩胛骨细瘦明显,轻易就能握住,张探捏了捏她的肩,不忘评价:“肩膀真小。”
林净说:你宽。”
张探跨在她腿上,以防她乱动。
往前一拉,把她整个人都拉了过来,鼻腔都是她的体香,掺着血腥味,浓郁的,他笑了声,淡淡问:“哪儿宽?”
林净也看他。
“肩膀。”
张探提着她的手心,慢慢清理,抬眼问:“你摸过?”
林净干笑两声,说。
“上次在那家旅舍,不是验证过了吗?”
张探睨了他一眼,始终没搭理她的调侃,用绷带缠好手上的伤口,缠了好几圈,怕不通气,拉住一边,松了松,有缝隙了,过了会儿,才抬起头,发现林净一直看着他的身体,似笑非笑的。
张探明白了。
她说的是在康定。
“我没验证过你的。”张探说。
林净目光还在他身上,她的双腿被他压的热热的,都压麻了,她轻轻弯了下腿,摩擦他滚烫的大腿,张探有一瞬僵住了,没有动。
她浅笑道:“想试试?”
张探没应她,依旧是无动于衷,拧住她的腿,眼神冷冷警告她:“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林净看他几秒,没蹭了。
张探继续缠绷带,又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头发乱糟糟的,跟在泥潭滚过一遍也没什么区别,她跟那人扭打时,衣服被撕破了,胸口前面的风光一览无遗。
细白肌肤裂开血口子,禁忌的美感。
瞥见她身上的内衣,还是那件黑色的,不免淡淡道:“你内衣的款式不错。”
林净黑着脸,弓起腿就要踢他。
他躲开了。
张探笑了声,原本就是想让她老实点儿,恼羞成怒吃不了什么好果子,他也让她见识到了,自食恶果什么滋味。
“你跟我急个什么劲儿?老老实实点处理好伤口,不是什么事都没了么?”
林净看着他,没声。
张探边缠边笑着说:“非得跟我较劲,就这么喜欢自讨苦吃?”
林净还沉默着。
缠好绷带,张探眯眼盯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有些无言了,她的肌肤雪白,素腰一束,半遮半掩身体还泛着白光。
没看了,松开她,下了车。
林净抬眸看着他,等他走开了,她才起身靠在背椅上,抽了口冷气,揉了揉缠满绷带的伤口,她的左手被张探缠成了木乃伊、肿肿的。
轻轻捏了下,还掺着血。
没过多久,张探就回来了,还拿了件衣服。
林净还没来得急打量,张探钻进车里,一脚跪在坐垫上,粗鲁的把衣服罩在她头上,衣领不是很宽,林净的头堵在上面,出不去。
林净不太爽,脸还被蒙着:“谁的衣服?”
张探往下扯,只扯到额头边上,只能看到她的头,看不到她的脸,还罩着,笑了笑,反问她:“衣服是谁的这很重要?”
她盯着衣布,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
林净猜测:“你的?”
他没说是谁的。
“男人的。”
张探毫不客气,也不管她身上有伤,用力一拽领子,把她的头弄出来了,衣服太紧,她的脸颊蹭了点儿红。
林净心思不在伤口上。
在衣服上。
她只闻到压在行囊放久了的味道,没晒过太阳,有点湿气味,还参杂了点浓烟,她揪起衣领闻了闻,说:“臭男人,臭衣服。”
他嗤笑了声,扫了她几眼,道:“嫌臭别穿,最好光着身子出去遛遛,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你,你不就想这样么?”
林净不答。
他捋紧袖子,袖子长,不好穿进去,卷成一截:“抬起手来。”
林净抬手,没几秒,她疼得弓起身,又放了下去。
张探沉了几秒,知道她抬起不来,干脆抓着她的手腕塞进袖子里,塞完一个,她就抽搐一声。
“有力气么?”张探说。
他这不是废话么,她被打成这样,能有什么力气。
最后说。
“有气无力。”
张探笑着。
“忍着点儿,就好了。”
“嗯。”
张探盯着缠满绷带的手,问:“还疼不疼?”
林净摇头:“还好,现在不是很疼了。”又想起了什么,问:“阿苟他们呢?”
穿好了,张探把衣摆拉了下来,头发还贴在衣服里面,怕蹭到伤口,又把头发掏出来,说:“还在陡坡下面,看着那个男人。”
林净担心他会逃:“看紧了么?”
“嗯。”张探看她,才发现她嘴角破了皮,脸上还蹭了点土,脏兮兮的,笑了声,说:“放心,跟你打完架,半死不活的,也跑不了,被绑着。”
林净斜眼看他,没说话。
张探擦了擦她嘴角上的血,问:“他还伤你哪里了?”
林净摇头,说:“没有了。”不过那人下手真狠,她根本躲不了,光这几刀都有够她受的了,她想了想,说:“我也没白挨刀,我也打了他。”
张探一笑:“打了他哪?”
林净:“本来想踹他裤裆的,踢着他肚子了。”
张探说:“不错。”
林净回想起那人不要命的扑到她身上来,又割她好几刀,差点掐死她,待会儿她得亲自去收拾收拾他,林净想。
她低头看了一眼衣服,才发现是件白色的T恤,很宽,衣领是圆的,领口却很小,不像是男人的穿的衣服,中间有个几个图案,印着几朵红色的花。
像女人的衣裳。
林净睨他:“这衣服不像男人穿的。”
张探找来一根橡皮筋,一次性的,黄颜色,像菜市场绑菜用的,把她头发捋起,拽紧她一把黑发就往上提。
他嗤笑一下:“哪里看出不像男人穿的?”
“有花。”
张探皱眉,倒是没注意过衣服上的图案,往她身上瞧着,胸口下边,的确有几朵红花,又笑着问:“男人不能穿有花的衣服?”
林净想了想说:“也不是,比较少,看着特别。”
“那这样的,像谁穿的?”
“闷骚男。”
张探没应她了。
林净的头皮被他扯得发麻,颤了下,他五指插。进她的发,松散后用一根绳子绑紧,技术差,也不管有几根头发掉出来。
“几天没洗头了?”张探问。
“两天吧。”
张探问:“忍不忍得了一个星期不洗?”
他这是明知故问。
林净说:“忍不了。”
实话。
张探冷道。
“忍着!”
林净没吱声了。
头发还被他揪着,胸口突然一阵麻,疼的身子都在剧烈抖动。
头发绑好了,皮筋松松垮垮的,张探没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还皱着眉头,淡淡问:“很疼?”
林净的额头的渗满了汗水,她用布擦了擦汗,疼懵了,咬着牙齿,背上刚缠了纱布,只能侧着身躺了回去:“没事儿。”
没几秒,张探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皱了下眉头,林净听声音,是阿苟打来的,那边说了几句话,手机声音太小,她只听见什么,昏过去了,醒了。
林净看他握着手机,是部老款机,按键的。
这手机,挺耐摔的。
阿苟那边还喋喋不休说着什么,他没应,往陡坡那边看了会儿,说了句“好”才关掉手机:“阿苟打电话过来,说那人昏死过去了。”
林净问:“昏死?”
“嗯,不过醒了。”
张探下车了。
林净说:“那你去吧。”
张探关上车门:“你好好休息,我过去看看。”
“好。”
***
张探回到陡坡下面,距离有十几米,阿苟闲着没事干,拿着一根棍子拨石头子儿,一看他过来,赶紧起身跑了过来,蔡明留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
等人过来时,张探点燃了一根烟。
阿苟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弯了下身,才站起来:“哥,林净姐她伤怎么样了?”
张探呼出一口烟,说:“没什么事,刚处理好伤口,在车上休息。”
阿苟想起那男人扑到林净身上就觉得来气,又想起她躺在地上的情形,忍不住想哭,骂骂咧咧的:“这一刀上去得多疼啊?她没哭吧?”
“没。”
阿苟说:“林净挺坚强的。”
是坚强,也挺勇敢。
张探想起在车上那会儿,问她还伤着哪了。
她说:“没有了。”又说:“我也没白挨刀,也打了他。”
他问:“你打他哪?”
她想了想说:“想踹他裤裆来着,踢到他肚子了。”
那男人,还真得感谢她。
一脚要是真踹过去,没准还能让他断子绝孙,绝了后代。
真不像个女人。
没往那边走,而是去了草坪,那里有口老水井,很旧,看着有些年份了,用泥石头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