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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人和现在没什么大的变化,还带着校园学生特有的青涩,那双大眼即使透过照片也能触到那一份澄澈。
“什么时候的?”
颜好见他总算多说了几个字,脸上闪过喜色,“大四我们参加服装设计大赛,她是另一个组的组员。”
她又接过照片自己观摩了下,嘴上继续说道,“她当初那一组还得了第一名呢,而且她自己也得了个个人奖,天赋挺高的,可惜她只读到了大二就没有再继续学习了。”
顾塘眸光微闪,“为什么?”
颜好将照片抱在怀里,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宋池是单亲妈妈。”
顾塘眉头一皱。
“她是大二的时候意外怀孕的,生完孩子就没再去上学了。”她叹了口气,“我大四的时候学校有段时间一直在传一个女生被包养然后怀孕了,没想到主人公居然就是她。”
她皱着眉一脸愤愤,“你说那个男的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几乎把一个女孩子的一生给毁了!”
顾塘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她被歹徒袭击的那个晚上,她瘦削的肩膀在被解救之后不住的发抖,柔弱得让人怜惜,原来……
顾塘的眼眯了下,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不知为何,顾塘的心情有一丝烦闷,他起身,让颜好早点休息后便自顾上了楼,刚到楼梯口,便见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那,见到顾塘时,老爷子表情有点讪讪,摸了摸鼻子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梦魇
顾塘洗漱完之后就坐在床上看起了文件,只是那些平常熟悉的数字此刻看起来却有点陌生,他将头靠在床板上,脑里回荡着刚刚颜好跟他说的事情,只觉心里莫名的烦躁。
伸手捏了捏鼻骨,宋池大学时那一张照片又浮现在眼前。
从一开始见到宋池时,他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他当时并未多想,而今天晚上在看到她大学的样子时,这种感觉居然更加强烈!
他闭上眼努力地回忆着,然而脑中空空一片,并没有一点与她有关的线索,那……这种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让人心烦意乱,顾塘干脆收拾了文件睡觉。
每次从火锅店出来后宋池的身上都会充斥着一股呛鼻的油烟味,下班后胡连生提出要出去继续嗨,但介于现在自己全身粘腻,所以宋池无情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一回到家她便扎进房里洗漱去,也没去注意其他事情,等出来时,才发现宋期望正穿着一套奶牛睡衣趴在床上,一只手拿着笔不知道在图画着什么。
宋池看他画得认真,心里忍不住好奇,毕竟这宋期望自小到大也不知是像了谁,不爱读书只爱玩,整一个调皮球。
平常这时间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把玩自己那些小玩具,如今这么认真地拿着笔,说真的,她有点不习惯。
她偏着头擦着头发,慢慢踱了过去,见那白纸上画的东西依稀辩得出是一只乌龟还有一只小蝌蚪。
宋池眉毛扭了扭,在他身边坐下,“老师布置的作业吗?”
宋期望画得很是认真,听到妈妈的问题,他摇了摇头。
宋池将他抱了起来,“去桌子上画,趴着容易近视。”
宋期望没像平时那样扭扭捏捏的,听话地拿着画本屁颠屁颠地坐到书桌上去,这画面有点诡异,让宋池瞠目结舌。
她手上擦着头发,不时抬头观察着今天变了性的儿子,心里想着明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宋期望在书桌旁画了好一会后,才放下笔将画纸拿起来看了下,可能觉得自己很满意,便滑下椅子‘嗒嗒嗒’朝宋池走来。
“妈妈,你看!”
宋池接过来看了下,除了乌龟和蝌蚪外,其它那些像鬼符一样的元素她实在是get不到点,不过难得儿子有回这么认真,宋池还是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好评。
被夸的宋期望笑得两眼眯眯,没等宋池开口,便热情地和自己的妈妈讲解自己这幅画的意义。
“今天老师和我们讲了一个故事,说乌龟妈妈生下小蝌蚪后便走了,小蝌蚪长大了要找妈妈,可是问了很多人后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我想乌龟妈妈应该和爸爸一样迷路了,所以我给乌龟妈妈画了一条路,这样她就可以快点找到自己的孩子了,小蝌蚪也不用再找妈妈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池看着宋期望那双清澈的眼睛,鼻子蓦地一酸,为了避免让他看到自己的异样,她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他脑袋。
“是吗?望望真棒!”
宋期望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抬头看向宋池,“妈妈,那爸爸什么时候会找到我呢?”这话说得小心翼翼的,那眼底的期盼,像针一般,扎得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宋池的脸贴着他的,喃喃低语,“快了,快了。”
宋期望一听这话眼睛笑得弯弯的,宛若月牙,那笑容落在宋池的眼里,却如一股无形的压力,闷得她喘不过气。
——
顾塘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具雪白的身体,月光下,如一块皎洁的璞玉,他的指尖在上方流连,那触感光滑得胜似绸缎,让他的心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只是视线昏暗,不管顾塘怎么努力,还是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那身体的主人慵懒地翻了个身,乌黑的长发在白色的被单上散开,如妖冶的鸢尾,黑与白,每一眼无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
正当他要看清楚那张脸时,有一股力量便将他从梦中抓了出来,床上之人瞬间如一道白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蓦地睁开眼看着透着点点晨曦的房间,有一点没有缓过神来,被子下方的指尖动了动,刚刚那一丝丝柔软的触感真切得令他心惊。
他呼了口气,伸手抹了下额间,一手的湿润,才发觉自己已经流了一身汗。
不知是不是昨晚的睡眠质量不好,他睁了一会眼后又沉沉睡去,这回直接睡到了午餐饭点才起了身。
下楼时,老爷子刚从后花园进来,手上还带着水滴,见顾塘穿着家居服一脸的疲倦,出口关切道,“昨晚没睡好?”
顾塘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进入厨房倒了杯热水又折回到客厅坐下。
老爷子喜茶,闲暇时段总会很有情调地边泡茶边听戏曲,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才刚从花园回来,便又开始煮水沏茶了。
那汩汩的流水顺着紫砂壶的口流下,升起了一串白色飘渺的烟,让在对面的他看起来不是很正切。
“杨闵说你最近打算在A市竞一块地?进展怎么样了?”从正山退位之后,老爷子便很少问及公司的事,只在顾塘又搞出新花样时才会问上几句,这孙子心思缜密,眼光长,做事不必他多加担心。
顾塘挑了挑眉头,很是无趣开口,“杨闵不是已经和你汇报了吗?”
老爷子一听冷哼一声,一脸不悦,“那又怎样,你就不能说了吗?!”
顾塘喝了口水,见老爷子还瞪着他等他的下文,只能无奈地和他简单说了下。
听到自己想听的,老爷子的脸色总算好看了许多,他给自己斟了杯茶,缓缓地喝了一口,“等下我要上大普寺一趟,你和我一起去吧。”
老爷子向佛,每回元宵都回去寺里祈福,若碰上顾塘有空也会把他一块拉了去,今天下午本就没事,于是顾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吃完了饭后顾塘便开着车带着老爷子往大普寺去,昨日下了绵绵雨,从山路一眼望去,远山飘渺,隔着浓雾透着青黛,似一幅水墨画。
路的两旁种着松柏,虽是冬天,却仍然郁郁葱葱,回到A市后,住久了B市那种北方城市的老爷子才发现自己对四季如春的故乡是多么的想念。
此刻透过窗户看着外边被雨水洗刷得更加清澈的世界,他时常锐利着的双眸总算染上了几分安谧。
大普寺在A市香火很旺,今日又正逢元宵,除了香客外,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旅客前来瞻仰。
顾塘扶着顾砚山慢慢地隔开了人群往寺里走去,从下了车后,空气中便流荡着一股檀香,此刻走进了,那股清新凝神的香味更加浓郁,轻轻一嗅,仿佛能带走心中的郁结,令人心旷神怡。
老爷子还未去B市前每隔一断时间便会来这里小住,所以这里的小沙弥对他都有一点印象,刚进去没多久,一个小沙弥便走过来将他引到后边的禅房去。
顾塘没有跟着,见人走远,才独自一个人进了殿堂,朝着佛主屈膝而下,双掌合起,一脸虔诚。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落下,留下一地的余晖,细腻的光华下,他的碎发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殿外有人跨过台阶,挡去了大片的阳光,落下一片阴影。
他站起身转向殿门,身高的优势让他的脸又沉浸在阳光中,磨去了那张脸分明的棱角。
宋池牵着宋期望进来时,正是他起身转过来的时候,殿里空间本就不大,因着他这具高大的身躯更显拥挤。
这还是自上次高中聚会后宋池再一次遇到顾塘,这么长一段时间没见,再看到这张脸时,宋池心里感到更多的是生疏与清冷。
她朝他扬起了一个笑容,那背着光的眼睛仍夹着细碎的光芒。
顾塘没想在这里会遇见她,表情有一丝怔愣,但还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朝她点了下头,“过来祈福?”
宋池点头,招呼身旁的宋期望叫人,宋期望这人很畏生,别看他私底下对顾塘的印象很好,可是刚刚遇到大活人时却甚是怯场,全程一直抱着宋池的脚不放开。
听到宋池的吩咐,他大眼有点躲闪地看了顾塘一眼,抿了抿嘟嘟的嘴唇,低低地叫了声‘顾叔叔’声若蚊蚋,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顾塘见他如此只是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便和宋池说了声然后自己先走出去了。
宋期望等他走了一段路后又转过头打量着他的背影,挠了挠脑袋瓜子,有点无辜地抬头看向宋池。
宋池掐了掐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