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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击溃了我醒来后的喜悦。
老妈还在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口干舌燥,心神恍惚,但我听到我在问她们:“我的腿怎么了……”
老妈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谁忽然掐住了脖子。
杨琳再也忍耐不住,哭了出来。
☆、十九章 绝望
十七天后我出院了,父母向学校递交了休学申请,要带我回家。
出院那天,杨琳和飞机都来了,他们送了一束花给我,我坐在轮椅上呆呆地看着路面,好像路面上有什么值得我注意的东西,可任谁都看得出,地面上除了灰尘,只有人们的影子随着主人的动作摇晃着。
老妈和老爸这几日尤为憔悴,医生说我脊椎受了重伤影响到了神经,康复的希望渺茫……
“可恶,这群畜生!”忽然,飞机怒吼一声,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杨琳刚想去追,我叫住了她。
听到我开口说话,三人都是一惊,这七天来我一句话也不说,他们急得不知所措吧?这段时间杨琳天天到医院来照顾我,我爸妈看在眼里,听到我叫她,便借口说去买水留下我和她。
杨琳推着我到了一处空地,我张了张嘴,毫无生气地问她:“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来到一处空地,杨琳固定好我的轮椅,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她看着我,我看着地面,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更害怕让她看到我的表情。
“那天你跟着那两个人出了教室以后,我发短信给你你也不回,晚自习你也没来,我害怕你出了什么事,就问飞机怎样才能联系到你。飞机告诉了我那个很帅的学弟给了你一台手机,我就试着打那个手机,谁知道打了很久都没人接,一直到晚自习结束你都没有消息……”
心中一股怒火猛然蹿起,我一个身强体魄的运动健儿如今沦落到靠轮椅移动的地步,这股怒火焚烧着我心中所有的善念,那一刻我只想杀掉这些人。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很久以前陈鹏和别人打架被我和班主任从医院接了回来,他下午来上课时,看他同桌的表情也闪过如此杀意。
“朱大力和袁岚岚怎样了?”我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两个畜生的名字,如果不是他们偷了班里那么多人的东西,我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杨琳咬牙切齿道:“我找不到你,就去找班主任,我和班主任彻夜都在找你,结果还是找不到,于是我们就报警了。警方接到报案后,在第二天开展了调查,他们根据学校门口的监控发现了你,然后沿着你走的方向发现了那个小旅店后面的酒吧……本来警察只是进去询问一下,可是一个老警员嗅到了酒吧的空气里有一股血腥味。”
说到这里,杨琳忽然住了口,我听到这里,怒火更甚,血腥味都能弥漫到空气里了,这说明我出了很多血,那时候我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折磨!杨琳的手颤抖了起来,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由于要认出是不是你,所以我和班主任都跟着警方进了那家酒吧,老警员发现异样后……”
老警员发现异样后,回头去问酒吧里正在清扫卫生的清洁工:“你们这里的老板呢?”
清洁工看到那么多警察,吓得说话都不清楚,好不容易她说出了老板们都在地下室,警方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根据多年的经验这家酒吧肯定不是正规的酒吧,安全起见,他们让杨琳和班主任留在了外面,自己进去调查。
“当时我们就听到里面传来那几个警员的怒吼,接着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我和班主任在外面吓得不轻,跟我们一起留在外面的一个女警员保护着我们,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这时一个警察跑了出来。”
跑出来的警察浑身是伤,他马上让女警员带着杨琳和班主任离开,自己拿出通讯设备呼叫总部增员,由于只是找人,他们身上并没有枪,突然遭遇埋伏,另一个同伴已被打得起不了身,他奋力冲了出来,刚拿出设备,那群人也跟着冲了出来,杨琳看得清楚,这群人整个一群非主流,头发都是五颜六色的,尤其是其中一个黄色鸡毛头的青年,他手里竟然拿着刀,刀上还有血。
她吓得尖叫一声,班主任稍微冷静一点,她抱住杨琳不让她去看现场。
那个被追打的警察功夫也是了得,大吼着撞开了跑上来想抓住他的流氓,杨琳吓得腿都软了,这时班主任出了主意:“我去学校里叫保卫科的人来!”女警员让她留着陪杨琳,自己风一般冲向了西城高中的保卫科。
男警员还在与大概五个青年缠斗,那群青年似乎也被血激起了杀念,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警察,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杀杀杀”之外一无所有。这样的人最可怕,失去了道德约束的人们就仿佛一群野兽。
“就在那警察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市民骑着摩托车就冲了过来,他一把撞开了两个人,同时自己也倒在了人群中,突然出现的人吓了那群青年一跳,警察趁机一把将黄色鸡毛的流氓打昏,那骑着摩托车的市民也是厉害,竟然站了起来,拿起车上的扳手就往那群青年打去。”
后来越来越多的市民参与了进来,帮助警察抓住了那群野兽。
保卫科的人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
“然后他们在里面找到了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杨琳忽然抱着头,我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她那双惊慌的眼睛:“我看到你……我看到你……”我自己看了一眼全身绑着的绷带,不用她描述我也知道警察找到我时我恐怖的模样。
过了几分钟,我低声问她:“韦梦雅知道了吗?”
回过神来的杨琳摇了摇头:“我们都不敢告诉她,夏可乐来看过你两次,他说怕韦梦雅受刺激,所以也没跟她说。”我稍稍松了口气,如果给韦梦雅看到我这个样子,那该多恐怖?说不定她会在我的伤口上打上几拳然后问我:“好点了没!”
那么久过去了,说不定她以为我们真的走到了最后,我赌气不给她发短信,她也赌气不发给我。两人就像从未认识。
老爸老妈回来了,他们看着我们,意外地笑了:“活下来就好了。”
“对啊,那么重的伤,能活下来真好。”说完,老妈大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老爸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老爸的拳头握得很紧:“等带儿子回家了,我就来西城市上诉。”
由于害怕我受到刺激,老爸老妈谢绝一切警方的调查,出于受害者的考虑,警方问了老爸老妈很多问题后也就不再纠结,说一定会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就走了。那之后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有结果,只听说那群人因非法营业酒吧受了点轻微的惩罚。学校这时站了出来,在离学校不远处发生了如此恐怖的事件,校长和一干领导难辞其咎,竟然开除了朱大力和袁岚岚,并将他们偷窃的视频公布了出来,一时间全校哗然,朱大力的父亲权势再大也无济于事,无奈下只好接受了儿子被开除的实事。他没想到自己一生清廉,竟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听杨琳说那天朱大力的父亲赶来学校,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甩了朱大力一个耳光。
班主任在一旁冷笑:“子不教父之过,看来这位朱局长有了人生第一个污点了。”
此刻的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浑浑噩噩什么也不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看到我如今这般模样,邻居都来我家看望我,送了好多的慰问品,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现在的人心浮躁,头脑一热就容易犯下重罪,又说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已经涉嫌杀人了,可结果那群流氓只赔了点钱就了事了,他们全力支持我爸妈到西城市去上诉。
也有人为了使我好受些,开玩笑道:“你也真是福大命大啊,听说刀都刺穿你的背脊了,在你身上插了一晚上……”说到这里她自己不寒而栗,周围的人责怪她不会说话,她一个劲地道歉,我听在耳里,什么也不说。
老妈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典型的家庭主妇,平时跟着老大妈们到处玩耍,由于我的缘故她天天待在家里照顾我,我只安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望着白色的墙壁一点点落下灰尘。也有些时候我尝试着要移动我的腿,可它就仿佛是别人的腿,根本没有一点感觉,我用力去拍打它,想让自己感觉到痛,可都无济于事。
有一次我趁着老妈上厕所,爬到厨房拿了打火机对着我的腿烧,大概烧了三分钟母亲尖叫一声一把打落了打火机,同时抱着我哭了起来。
有几日我特别烦躁,躺在床上就像是躺在火炉上,挣扎着从床上上了轮椅,母亲看到我出了房间,轻声问我:“你想去哪?”
我低声道:“我想出去看看。”
母亲见我开始说话又想出去转转,以为我已经度过了自己的梦魇,她笑了起来,推我到门口,将我放在门口的椅子上,随后抬着轮椅下了楼。我家住在六楼,平时什么也不拿都感觉累,母亲下去了一趟后又回来背我,她背着我下到了五楼,忽然脚下重心不稳,差点跌倒,我一把撑住左手边的墙,母亲安慰我说:“没事的,没事的。”
我点点头:“我没事。”
好不容易到了楼下,我坐回了轮椅,母亲在后面推着我,出了大门后,熟悉的小区展现眼前,忽然我感觉浑身热了起来,原来在这个冬天的午后,太阳也会如此温暖,这股热流让我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我的大腿也感觉到了温度,我兴奋地用力拍着一边推着轮子的母亲的手:“妈,我的腿好像有感觉了!”
老妈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我说:“你别扶我,我自己站起来试试。”
她紧张地站在身后看着我,虽然很痛苦,但我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大腿有了知觉,撑着轮椅两边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两腿随着我的腰部动作触碰到了地面,可丝毫没有触感,我不信邪,慢慢撑着身子想要立起来。
这时很多认识我们家的大妈阿姨奶奶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