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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恐惧的是,那图腾下面,小小的祭台上,摆着一张格外恐怖诡异的妖兽面具,青面獠牙的,即使像容洛书和桑颉这种已经跟着威北王上过战场,见过严酷厮杀场面的人来说,看到那样的面具也止不住惊叫出声。
后来,桑锐才告诉他们二人,那是百年前被灭族的鬼沧族的图腾,而那个妖兽面具,是鬼沧族的圣物,藏着鬼沧族最大的秘密。
桑颉是鬼沧族的后代,是在容洛书找了很多鬼沧族的书,看过之后才知道的。
因为她亲眼看到过,桑颉可以御狼——和书里描述的那种可以驾驭百兽的神秘民族一模一样的能力!
他们是在深秋围猎的时候,遇上狼群的。在塞北,狼是很常见的动物,但是围住容洛书和桑颉的那群狼,很特殊。
那是一个大得离谱的狼群,足有百十来只之众,更为恐怖的是,那群狼有狼王,它们是在狼王的领头下围住两个人的。
有狼王的狼群,比有脑子的人还要可怕千百倍。
狼是一种非常有智慧的生物,而且报复心特别强。
在容洛书看到那只皮毛漆黑油亮的独眼狼王的时候,真的都绝望了——那只眼睛,是她亲自射瞎的。
依着狼记仇的个性,那一次,是绝对的不死不休,他们这一群人,怕是都要当了这群狼的腹中餐了。
不到一个时辰,护卫的几百个侍从都在这群狼的利爪下被撕成了碎片,就连他们的马匹,都没逃过被开膛破肚的厄运。
到最后,只剩下被一群狼围在中央的桑颉和容洛书。
它们的眼睛又大又圆,发出像名扬天下的燕北隋珠那般翠莹莹的迷人光芒。
本已是一场在劫难逃的死局。
就是那一次,容洛书见识到了书上那句“天赋鬼沧,御兽为王”的古老传言。
那是一串很奇怪的声音,从桑颉的嘴里蹦出来,不像任何一种语言,含混不清,介于某种野兽喉咙里的无意义的咕噜声与某种有调子的曲子之间。
后来的事情,容洛书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那群本来虎视眈眈的狼,突然像发疯了一样开始互相撕扯起来,嗥叫着飞奔到了远方,顷刻间全部消失不见。
等那群狼离开之后,桑颉还在无意识地重复着那个奇特的调子,直到完全无意识地晕了过去。
他们的马匹,已经被狼群全部咬死了,容洛书背着他,穿过了一片荒原,背后,是满地残败的血腥。
“鬼沧……”时隔多年,再次念出这个名字,容洛书的声音里依旧带着好奇和一丝敬畏。
明日,父皇的寿宴上,便会见到。
陈太傅安排的,鬼沧族的,刺客么?
☆、刺客
君御岚会出现在皇帝六十大寿的寿宴上,对容洛书来说,完全是个意外。
她都差点儿忘了这个人。
自从上次,他们之间谈判破裂,容洛书就当机立断,将他判为弃子,置在一边了。
君御岚一直在等着,等着这个大燕帝姬来求他——扳倒陈枭,是非他不可的。
但是直到他出现在这场宫宴上,他都没有等来这个大燕帝姬。
仔细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沉不住气。
在皇帝通过阁老叶庭沧,委婉地表达想要邀请叶岚赴宴这么一个意愿之后,君御岚罕见地答应了。
而叶庭沧也知道,皇帝真正想要的,是一份普天之下,只有叶岚给得起的寿礼——十万大军三月的粮草。尽管明知君御岚是敌国月支的皇子,他也一向主张让外孙远离大燕的政。治,但是这次他还是同意了君御岚参加寿宴。
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像叶岚那样的男子存在,鲜少有其他人能不黯然失色的。
那些京城里的王孙纨绔,在那个清贵矜傲的翩翩公子面前,都该捂着脸立刻离席,省的丑态毕露的。
人比人,比死人。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身后的宫娥还在小声嬉笑着,满腔春怀:“哎呀,叶公子看过来了……”
容洛书微不可查地耸了耸肩,心想,那种神仙般的人物,看得上几位宫娥才见了鬼了。人家房里,可是有两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代佳人呢。不过光是想想,都觉得那两个女人有一种亵。渎神明的罪过呢。
没有哪个人,能配得上这样的人物。
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这京城,待的时间越久,知道的越多,就越清楚那位号称天下最有钱的爷的根基有多深,不是她这种只是暂时停留在这繁华之地的人可以撬动的,也不是哪个皇族能撬动的,甚至连皇帝也不行。
她终归是要回燕北的,那里才是她的归属之地,终老之城。虽然这位爷是秀色可餐没错,但是惹不起的,还是不要碰的好。
伸手去拿面前的酒壶,没想到一壶酒已经被她倒空了。
陆辰意拎着一壶酒过来,放在她的桌子上:“自斟自饮有什么意思,我和你一起喝。”
酒意有些微微上头,容洛书侧了一边身子,笑着摆手:“不能再喝了,再喝便醉了。”
陆辰意惊奇地看着她:“平时喝三四壶都不见你醉,今日只喝了一壶你就醉了?”
容洛书指了指那只空了的酒壶:“宫里的酒,纯度比外面高多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陆辰意知道容洛书喝酒有个规矩,在人前,喝尽兴,但是不能醉,故而也就没勉强她,自己开始倒着喝起来。
“我琢磨了好长时间,”他一边喝一边低声说,“这事儿没叶岚帮忙还是不成。”他刚入朝为官,没进来前不清楚这官场的黑暗,现在也摸清了一些门道,扳倒陈党,远不是他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嗯?”容洛书脑子有点儿热,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朝对面的叶岚那边看了过去,却见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喂?你真醉了?”陆辰意突然觉得肩上一沉,帝姬殿下尊贵的脑袋就压在了他肩膀上。
“嗯……”容洛书刚打了个盹儿,没注意就歪了身子,撑着坐起来,头有点儿疼,“没事儿,刚刚迷糊了。”接过宫女奉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有点儿发烫的脸颊,容洛书借机醒了醒酒。
等她放下毛巾,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就不见了陆辰意。原来刚刚由皇后提议,参宴的贵女们已经开始奉命献舞了。
那些年轻的男子们都去前面看那些淑女们跳舞去了,眨眼间,宴席上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容洛书是因为没注意到,所以没去凑热闹,而君御岚没去看,是压根儿就不屑去看。
“呃……”直接面对那个清贵的男人,容洛书觉得还有点儿尴尬。
但很快,她发现自己完全没必要有多余的感觉,因为对面那个男人压根儿就没看她这边。
他敛眉垂目,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慢饮下,就连喝酒的姿态都那么赏心悦目。
容洛书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走了神。
“殿下看够了么?”直到对面那个男人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些淡淡的笑意。
“咳!”容洛书赶忙低下头,掩饰似的摘了颗西域进贡来的葡萄塞进嘴里,没想到一咬,酸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对面的男人直接笑了出来。
“呵。”轻轻一声,笑得容洛书心里有些痒。
无端地,让她想起古书里,那些诱惑年轻书生的狐狸精来。
对面那位,道行绝对比那些狐狸精高出不止几百个段数,他那里还没做什么呢,自己这边就有点儿把持不住了。
容洛书有些恼怒地站起身,想要回去,却看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
那里有个朝臣似乎喝醉了,步子晃晃悠悠,将旁人撞得东倒西歪。
她盯着众人围住的那处,入了迷似的看着,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看什么呢?”
清浅的茶香混着醉人的酒香飘逸在容洛书的鼻端,她一转头,就看到了叶岚那张近距离看,更加精致无暇的脸。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近,容洛书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脸红。
“锦容。”皇帝陛下在看过众女争奇斗艳之后,龙颜大悦,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完全不输任何人的女儿,不由出声搜寻。
容洛书急走了几步,才在人们注意到她和叶岚之前,让两人拉开了距离。
身后的叶岚目送她急匆匆地走开,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神色有些不悦。
“儿臣在此,父皇有何吩咐?”
皇后笑道:“众位名门闺秀竞相献舞于御前,不若帝姬也舞上一曲,为你父皇贺寿如何?”
容洛书思量了片刻,一笑:“如此也好,只是锦容不善歌舞,不如以剑舞一曲,为父皇贺寿。”
得了应允后,容洛书随手从阶下侍卫手中抽出一把剑来,走到中央的舞台上。
“愿以此舞,献于父皇,锦容愿用手中之剑,护卫我大燕万里河山!”
那把普通的佩剑,在帝姬殿下手中,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如一条银蛇一样舞动着,满殿罩着一片寒光剑影,所有人都被这样凌厉的剑势镇住,不由看得发愣。
收势之后,容洛书倒提着那把剑,正要上前,却没料到,之前盯着的那个人已经趁所有人不注意,移动到了御座下。
“父皇小心!”
那人已拔出了手中剑,向御座上的皇帝刺了过去!
群臣听到帝姬高声示警,齐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朝服的刺客握着剑,冲向了大燕的皇帝。
铁剑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刻下一道迸溅火星的划痕后,直接朝着那刺客飞了过去。
趁着那刺客回身躲闪飞剑的空隙,容洛书足尖一点,如纵云梯,袖中利剑顷刻抖出,当膛一剑,就将那刺客胸前的衣襟划破,一大片苍白的肌肤顷刻渗出一道细浅的血迹。
见一剑没有重伤他,容洛书再次逼近,意欲再补一剑,却让那刺客得了空子,退开了。
容洛书的剑法很快,当朝的将军们,怕是也难有几个能比得上。此刻她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