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锦荣略一思忖:“呀,是我在开会前打的电话,连我自己也忘了,来来来,陈伯,我帮你。”
在远处的他听不到众人的对话,只见杨锦荣有点手忙脚乱,猜想杨锦荣是被陈伯骂了,他笑了笑,看一眼放在桌上的空瓶子,瓶子上印着“Flunitrazepam”,一种强力的安眠药。
杨锦荣看一眼手表,拍一下手掌,高声说:“全部人ready?出发!”说罢,他回头望向Damon和阿晖,“你们两个没精打采的,狂抽烟也没用,快冲杯咖啡来提提神。”
杨锦荣带领一众探员离开。
5分钟后,刘建明站到窗前看着保安部的车队离开,再回头看见计算机屏幕中Damon与阿晖正在加水,他把贴在屏幕上的胶纸收进工具箱,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维修部的工人服,穿上。
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副头发散乱不修边幅的样子,他展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
打开门,只见办公室内坐满了人,他赶忙关上门,庆幸没被看见。
望一眼手表,原来只是8点多,他狼狈地脱去工人服,穿回恤衫西裤,从工具箱取出那张胶片与少量工具,把工人服与工具塞进公文包。
他整理一下仪容,不断用手拨弄只有半寸长的头发——手指沿一双耳朵绕一圈,拨拨前额,分分发线,抓抓后颈。
开门。
保安部的门铃响起,拿着咖啡杯叼着香烟的Damon步伐不稳地过去开门,眼前站着笑容可掬的他。
“干吗?”Damon发音含糊地问。
“你们这里的烟雾探测器发出警示,我来看看。”
“是吗?我没听见啊。”
“是最轻微的警示,警钟不会响的,我可以进来检查一下吗?”
神智不清的Damon没心思去深究,让他进入。
只见阿晖已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打着鼻鼾,Damon见状半走半爬的上前叫唤他,然而自己也是有气无力。
“喂,on duty 呀,快醒……过……来。喂……”Damon气若游丝地说。
“你这样死撑也不是办法,他们才刚刚出发,睡10分钟吧,我临走前叫醒你。”他说。
Damon的意志一松懈,登时昏睡过去。
他走到杨锦荣的房门前,正要取出开锁工具,可轻轻一按门柄,房门根本没有上锁。
走到柜子前,他驾轻就熟地扫出密码盘旁的指纹,一个拇指,一个食指。
从工具箱取出那张画了红圈的透明胶片,贴近柜子,与胶片上拇指与食指的位置对应,他深呼吸一下。
胶片上的刻度,是他根据杨锦荣在开柜子时的扭动幅度与方向所记录的,他小心翼翼地扭动,一次,两次,三次,还是未能成功。
单凭从计算机屏幕上的观察去判断密码,不免有误,他尝试了老半天,双手颤抖,满头大汗,但仍未能把柜子开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他静止下来,闭上眼睛,倒抽一口大气,他跟自己说再尝试多三次,假如还是失败,便拿起手枪去干掉他。
“咔嚓”一声,柜子被打开了!
他喜上眉梢,拉开门,里面只藏着一盒录音带。
这时,手提电话铃声响起,他赶忙接听。
电话另一端的人,竟然是杨锦荣!
“喂,你在我房间干吗?”
他心惊胆颤,不发一言把电话关上。
杨锦荣在保安部门外,用智能卡刷下阅读机。
办公室内,阿晖与Damon在沙发呼呼大睡,房间内空无一人,柜子被打开,窗户也被打开了。
杨锦荣望出窗外,一个身影刚从清洁工人用的吊车走下,踉跄地奔窜。
杨锦荣冷冷一笑。
在他的桌上堆满了录音带,他手握录音机听着其中一盒,脸上绽放出兴奋莫名的笑容。
他昂首阔步走出房间,向着内务部的众警员发号施令:“全部人,随我出发!”
张Sir愕然:“出发到哪儿?”
他高兴得差点儿就要呵呵大笑起来,嚣张地说:“今晚我们要请保安部的老大回来喝咖啡!”
张Sir闻言色变。
刘建明领着内务部的警员浩浩荡荡逼近保安部,保安部的警员完成疑犯移交手续,纷纷回到警局。阿晖与Damon坐在一旁,神情恍惚,仍未完全清醒过来,直至密集的脚步声传进耳中。
站在大厅中央,为今晚的行动作出总结的杨锦荣停止了发言。
刘建明一马当先:“杨锦荣先生,现在怀疑你与韩琛集团有不寻常的勾结关系,请你到内务部协助调查。”
杨锦荣把身躯完全转向他,一脸轻蔑:“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文件也没有一份,要我跟你回去协助调查?”
他展示信心十足的笑容:“无须文件,因为你的犯罪证据已经落在我手上。”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录音机,高举于杨锦荣的面前。
杨锦荣依然神态自若:“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听了你便明白。”
一阵金属磨擦声从众保安部探员的后面传来,沈澄从人群走出。
沈澄是执行这次移交罪犯手续的公安代表。
“哈,连你也来了,那更好。”说罢,他大力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
所有人屏息凝气,都想知道在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下星期再入货。”这是韩琛的声音。
“这阵子重案盯得很紧。”这一句是谁人的声音?
“你忙你的吧,我这边不用你担心。”
“上头已勒令调查谁是内鬼,我怕我办不来。”
“原来你不是担心我,是担心自己,刘Sir!”
“OK,我尽快帮你搞定。”
这是1年多前,韩琛与刘建明在一间影院中的对话。
刘建明竟然在播放刘建明与韩琛的对话录音?!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更出人意表的是,在录音带播出之后,他面不改容,不,应该说他的气焰有增无减。
这荒诞的处境,任谁看见后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张Sir,拘捕他!”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杨锦荣,同时满有威严地呼叫身后的张Sir采取行动。
张Sir几乎无法抬起双腿走路,他魂不附体地走到他旁边,激动得浑身发抖。
“刘Sir……”张Sir连发音也变得困难。
他毫无反应,置若罔闻。
“刘——建——明!”张Sir在他耳边嘶喊。
他同时望着杨锦荣喝道:“刘建明,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
张Sir感到被愚弄,愤怒得全身发烫,吼道:“刘建明,你已经被拘捕!”
刘建明仍然面向杨锦荣,大力点头。
忽然,他感到手腕有一点凉。
刘建明低头瞄一瞄自己的手,发现手腕被套上了手铐,他顺着握着手铐的手抬头看去,把自己扣上的,竟然是张Sir!
他大惑不解:“你在干吗?”
张Sir看见他一脸迷惘,哭笑不得:“刘建明,你是否疯了?”
他也感到哭笑不得,“该是我问你是否疯了才对,刘建明是他呀!”他直指杨锦荣。
他见张Sir毫无反应,一股介乎恐惧与愤怒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他用力推开张Sir,同时拔出手枪。
众人见状,纷纷退后两步,同时拔枪戒备。
只有沈澄与杨锦荣气定神闲,沈澄开腔说话。
“你以为自己是谁?陈永仁吗?认命吧,刘建明。”
沈澄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有力。
他心头一凛,仍然不肯相信。
杨锦荣凑近,嗤笑一声:“我不是提醒过你要小心的吗?刘建明!”
他突然呆住了。
他目瞪口呆,并不是因为他相信杨锦荣的话,而是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从杨锦荣的眼镜镜片中,看见了自己的真正面目。
他的五官扭作一团,痛苦万分。
“不,不……”他抱着头喃喃自语,口虽然硬,但记忆仍如不速之客闯进他的脑袋。
他忆起当日在四方大厦升降机内的真实情况。
大B开枪击毙陈永仁,把陈永仁的尸体拖进升降机,替我解开手铐,把手枪塞进我手里。
我惊魂未定,大B却神态自若,我问他怎知道我在这儿,大B解释他到我家找我,然后跟踪我。他找我,因为他收到一盒速递包裹。
“嘿,今天多险!大清早就有个速递包裹送到内务部,寄给梁Sir的,你也知道我和梁Sir同名,邮件中心的人把包裹给了我,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他用阴森的眼神望我,“是我们与琛哥的谈话录音带,我翻看邮包的抬头名称,写着Leung Kwok Ping(大B叫林国平),字体龙飞凤舞,你说多险?!”
我听得心惊胆丧:“那个包裹呢?”
大B抬起脸:“放心啊!如此重要的东西,我当然不会留在警局,在我的车上。”
然后,然后我杀了大B,取走他的钥匙。
录音带总共有32盒,其中有4盒是从1998年至今我与韩琛的谈话录音,其余28盒,收录了11个人与韩琛的对话。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帮会内的部分手下也被录了音,当中包括陈永仁。
不过,陈永仁的录音到2002年7月便终止。
韩琛根本不相信任何人,我估计他是从1998年稳住了倪家的江山后,想出这偷录的玩意,把所有或许会成为他心腹大患的人录音。
我把录音带整理,剔除韩琛的党徒,余下7人是被派进警队的卧底,我以职级区分,在7个人当中,我排行第一或第二。
我不能够肯定,因为有一个人的录音带只有一盒,盒面写着:“杨锦荣,I,1999”。
I代表Inspector,督察。录音带内只有一段噪音。
我在警察部的计算机系统中输入杨锦荣,搜寻结果显示有两人,一个是水警支持科的杨锦荣督察,一个是保安部的杨锦荣总督察,两人在1999年初职级同样是督察。
原来除了我和大B之外,韩琛在警队中还安插了5个人。
想起来,其实这不足为奇。
10年前在青松观的仪式中,不是有7个少年吗?尽管我不肯定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