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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涵直直地看着他,伤痛从眼中毫无掩饰地倾泻而出。她大声地说:“你在生活中已无法行骗了吗?又骗到网络?”
陈煜无心领略慕涵的愤怒,他神思飘摇,只有与她欢爱云雨的欲念。他喜欢这个女性由短发到长发的变化,他想品尝这不同的韵味。“涵,经历了那么多,我才知道,此生,我最爱的人是你!”
“撒谎!走开呀!”绝望、惊恐、悔恨、痛楚,一齐涌上心头,瞬间将慕涵击溃。她看着陈煜的眼睛,无法宣泄情绪。
“涵,你知道吗?不是我靠不住,而是我当时陷身于繁华之中忘记了爱情的真相!我以后,都只专心爱你一个人了!”
“滚哪——骗子——”她恍惚迷蒙的眸子倏然划过一道奇异的光线,力大无比地推开他,像不自控的疯子,没头没脑地跑去。
比鹅卵石还滑的台阶承载不起过度的慌乱,慕涵一头栽倒,猛地滚下石阶。
“慕涵,别,不要跑!”他紧步追上去,“我的涵,你不要跑……”
下了三十多级台阶,陈煜蹲下身抱起了慕涵的身子。
慕涵紧闭着双眼,额头上瘪进一个鸡蛋大的洞,汩汩地流着血。她的鼻梁骨从中间折断凹了进去。她面目全非,满脸是血。
他抱住她的头,看着她瞬间丑陋了的脸,惊恐地摇她、喊她。
她不回答,身子软软的,没有呼吸。
他惊慌地抱起她向山下跑,他要找医生救她。啊,不!不能救她,没用了,她用不着救了。他仓惶地停下步子,惊恐地环顾四周,黑下来的夜幕和浓浓的白雾遮蔽了万物。
他咚地将她摔到脚下,拍一下沾了血的衣袖,疯狂地向山下跑去。他得逃,在人们发现这事之前,逃离这是非之地。
他快步地跑着,真实地体会着逃犯的滋味。他的身后传来恐怖的声音,传来叶丹桦鬼魅一样乞讨的声音,传来叶菁指责的声音,传来雪埋怨的声音,传来慕涵愤怒的声音。他怪,怪这充满诱惑的红尘使他许下了太多无法遵守的诺言;他怕,边跑边哭着哀求,胡乱地称呼着她们的名字,请求原谅。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几个青面獠牙的女人围在他身边。啊!他要赶紧跑回家!
四个女人已先他一步占领了他空旷的家。她们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冲他哭、冲他笑、挖苦他、指责他……
他惊惧地看着她们,挥起手掌凶狠地追打她们;他拿起刀,在空中疯狂地舞动,他要杀掉这些鬼女人,这些装神弄鬼的女人。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他一生都不再要、一个也不再要!
他挥着刀,疯狂地砍向她们。
四个女人同时隐身躲避他的追杀,芒刺一般扎进了他腕上的伤疤。
他感觉四个女人在里面大声惊呼,尖叫着挤来挤去,搔得他奇痒无比,不停地狂笑。
他挠着疤痕笑,笑得没有力气了还笑。
慕涵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看到他的家一片血红,他还笑。他的运气应该是好的,不会有警察抓到他。然而无数女性凄厉的呼喊, 在空中响起,她们哀怨的声音像唱歌似的咏叹着。
你,像绵绵细雨
轻轻降临
我撑开的小花伞
阻隔你的亲近
我无意丢弃遮掩
心却被你湿遍
但,你只是雨
当太阳来,便追蒸附炎
歌声不断地重复,不断地重复……
他满脑恐惧,奇痒难耐,猛地将刀扎进腕上的疤痕,一、二、三、四,四个女人他狠狠地扎四刀,他看到血柱子从腕动脉中喷涌而出,四个女人瞬间隐退了。
“哈哈哈哈……”他不痒了,胜利地笑了出来。好久没这么肆意地笑了,他终于不用刻意地造作表情,终于可以痛快地大笑一回。
他抡起胳膊将血液喷满屋子……
他身子在发抖。他打开药柜,颤巍巍地拿出那瓶用作消毒的碘酒,他要为自己疗伤。他用嘴巴咬开瓶盖,张开嘴就喝。他一口气喝光那一瓶碘酒。
他的胆子壮了。他不再恐惧不再痒,潇洒地摔掉酒瓶子,眼中带着凶恶的杀机走到窗前,狂肆地逼视乌黑的天际。
几易寒暑又是雪落时,北风在呼啸,雪花在狂舞。漆黑的窗玻璃上,雪片像幽冥中的鬼魅直往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