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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复仇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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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揍了不生气,反而抱着向寄的大腿死乞白赖地要认他当大哥。向寄反正无处投身,于是带着张阔进了同山,做了个水匪头子。
  此次劫镖船一事就是向寄筹划的,他早前就派探子到贺承淮的府里,呆了足足两个多月,终于打听到贺承淮这几天要往京兆府运宝贝,而且这宝贝价值还不少。料想贺承淮丢了东西也不敢声张,送上门来的馅饼,不吃白不吃啊!
  虽说没法给贺承淮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气也够他气个吐血三升的了。
  本来听说卢圣和程江劫了镖船还挺高兴,结果程江支支吾吾的,他就感觉不对劲。一逼问,竟然劫错了船!劫的还是鼎鼎有名的汾远镖局的船,早知道卢圣脑子不太够用,没想到连这也能搞错,而且还瞒着他在这儿调戏人家的姑娘。
  一个个的真是要把他气死!
  “你随我来!”向寄阴着张脸把卢圣拎出去了。
  不知道他们两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卢圣就回来了,整个人都蔫儿了,进了屋也不抬头,呐呐地说道:“大哥请你们过去。”说完又低着头走了。
  看来这个大哥是个聪明人,许念准备一会儿跟他好好讲讲理。
  因此当邝渊、邢仲庭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地上来解救许念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许念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不知道是被什么呛了,咳得惊天动地,手里还死死地抓着一只鸡腿,身后一个黢黑的汉子见状赶紧把水送到她嘴边,桌对面那人一边劝她慢着点吃,一边儿还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际之手里拿着筷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黑着脸望向许念。
  “噗嗤!”一声轻笑,饭桌上几人齐齐停下动作向门口望去。
  “咳咳……师父!你们怎么来了?!”许念挥舞着小鸡腿冲到门口,“诶?沐……公子也来了?”
  “啧啧!”邝渊抢过许念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口,“你可真行,跑到这儿来享受来了,害得有人白白替你担心了。啧啧……好像有点儿淡……”
  “师父你好重口!”
  “胡说!明明是鸡腿盐放少了!”
  “师父,邢伯伯,”际之怕那一老一小真就鸡腿的问题争上了,赶紧打断他们,“人都没事,不必担心。”
  邢仲庭点点头,“那就好,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向寄赶紧走上前来行了一礼,“在下向寄,今日兄弟们做出劫船一事,实在是向某管教不严,还望众位好汉能多多包涵,容我给诸位陪个不是。”
  邢仲庭看他礼数周全,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无端地透出一股正气,又想起一路上从周十三那里听来的话,越发地对向寄生出好感来,越看越觉得他亲切。
  向寄见他神情缓和,就知道事情有得商量,赶紧把一众人等让到屋里:“众位好汉快快请进!厨房里还有酒菜备着,马上就上来。”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田志一马当先跨进屋里,向寄说话痛快,他们也没什么好磨叽的,大家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话一说开不就结了嘛。
  于是一行人先到内院好生安抚了金家一番,然后又叫来了陈广等人,回到正堂支了三张桌子,众人依次落座。
  “今日之事实在惭愧,向某在这里向诸位赔罪,”向寄端起酒碗一干而尽,又瞪了一眼卢圣,他也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抢过酒碗一言不发地灌了下去,惹得向寄又瞪了他一眼。他摸摸鼻子,不是他不愿意赔礼道歉,实在是今天的事非常有损他的名声,所以当着外人他还是装木头好了。
  “先前听周十三说向大哥原本要劫的是我们天辰帮的船,这又是什么缘故?”田志把酒碗“咚”地一声放在桌上,许念瞄了他一眼,刚才只听向寄说弄错了,没想到原来要劫的就是天辰帮的船,真是巧了,不知道他们俩等会儿会不会打起来。
  她端着碗默默地往林决的位置挪了挪。
  “实不相瞒,向某并非是针对天辰帮,而是跟那贺承淮有些恩怨,前几天听说他雇了镖船往京兆府去,于是想劫了那厮的船,谁知道居然弄错了……”向寄苦笑,“今日多有得罪,船上的财物向某分文未动,还有那船,向某过些时候定将完好无损地原样奉还。”
  听了最后一句,邢仲庭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看来今天回去使不用挨鞋底子了。
  田志也点点头,决定好心地提醒一下向寄:“天辰帮是接了一趟镖,本来雇主没透露姓名,现在看来就应该是贺承淮。今早上货都装上船了,谁知道突然来信说不走水路要走陆路了,所以你们应该等不到了。”
  “这老狐狸!”卢圣嚷了一声,“他怎么知道水路走不得?再说了,咱们还有探子在他府里呢,怎么这么久都没回个信儿?”
  向寄一掌拍在桌子上:“不好!一定是那厮发现了咱们的探子,不然也不至于匆匆忙忙地改了行程。到底还是低估他了!”
  看来这个向寄跟贺承淮之间的恩怨还不浅。看着浑身散发着“快来问我我全身都是故事”气息的向寄,许念很是配合地问了一句:“听起来这位大哥跟贺承淮仇怨不浅,不知道方不方便说出来听听呀?”
  向寄就等着这句话了,许念刚一问完他就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原来这向寄正是秦州人士,有一身好武艺,更是谙熟水性,平日里相熟的兄弟也都会个一招半式。向家大哥战死沙场,所以老母亲坚决反对小儿子从军,他一身本事无处施展,于是想到了走镖。
  这个想法一出,兄弟们纷纷响应,不到几个月就把漕运帮建得像模像样,正是这个时候,贺承淮找上了门。
  那时候漕运帮新建,身为秦州知州的贺承淮就找上门,向寄他们只当是知州赏识他们才给了生意,因此对贺承淮感激万分。第一趟镖是护送贺承淮的家眷往京兆府探亲,路上只遇到些小打小闹的水匪,最终将船上的人安然无恙地送到。
  那时他们还不知道这只是贺承淮对他们的试探。
  第二趟镖找来的仍旧是贺承淮。这次是从渭州到东京,护送的东西是恭王给皇上的寿礼,不用说自然是价值连城。第二趟就走这么远的路,干这么重要的事,向寄和弟兄们想想都有点儿小兴奋。
  他们运的东西不多,镖船又不惹眼,自然没什么波折地顺利抵达东京。他们兴冲冲地赶回秦州,却被一场飞来横祸砸了个措手不及:向寄及其漕运帮三十二人,勾结土匪,助纣为虐,罪证确凿,即刻下狱,秋后问斩。
  向寄懵了,再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贺承淮当他们是驴,卸了磨就要杀了他们呢!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可一旦反抗,就更坐实了“勾结土匪”的罪名,向寄意欲死战到底,被张阔敲晕了救了出来。
  曾经的镖头、帮主,如今的土匪反贼,家中老母接受不了打击,一夜就去了。向寄不得以跟着张阔一路逃窜,堪堪保住了性命。三年前听说贺承淮胜任河东路漕司,调职太原府,向寄便一路寻来,伺机报仇。
  向寄说完,席间一片寂静。众人都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段经历,又觉得唏嘘又觉得佩服,说起来以前他们还是同行,怪不得会觉得亲切。
  许念心中一动。原来四年前恭王往东京运的寿礼就是向寄经手的,这样一来就不用去渭州了,搞定这个向寄不就行了!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和和气气的走,向寄派马车护送着行李和金家众人下山,还说改日登门谢罪。邝渊和邢仲庭正想跟他结交,于是邀请他中秋节到府上一叙。
  天上掉下个向寄,正好砸在许念的身上,她捡了个大便宜,还不用去渭州了,复仇进度又增加了一点,她非常高兴。正眉飞色舞地跟隐之讲“许女侠恶斗水匪”的故事呢,忽然眼角瞥到林决被师父邝渊叫走了,许念捅了捅隐之:“二师兄,沐公子怎么又来了?怎么这么巧?”
  隐之摇摇头。
  不远处的邝渊也好奇这个问题,不过他想得更深。
  “还真是巧啊沐公子!”虽然话是笑眯眯地说出来的,但林决还是觉得有点儿阴阳怪气。
  “沐某一路游玩,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巧遇老先生一行,实在是意料之外……”林决还没客气完,就见邝渊拉下了脸。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你还跟我说没想到,你当我傻啊?”邝渊哼了一声,“你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邝渊:说!一路尾随是不是看上我们念之了!
林决:……嗯
邝渊:你和隐之,怎么就这么瞎呢!
许念:师父!我听见你说我坏话了!
邝渊:他说的!'跑走'

☆、螃蟹

  林决真是有苦说不出,他的确不是游山玩水,但也绝不是个跟踪狂。上次的秦州之行已经证明了他的推理,令符上的确是地图,凸出的标记也的确代表了四个地方:秦州、太原府、恭州、杭州。
  他不知道这四个地方有什么秘密,即便是发现了水坝底下那个若隐若现的卦象,他也不能确定有没有用。现在看来也许卦象是最后的“钥匙”,或许将四个地方都走遍了就能凑出最后的结果,反正他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揭开谜底。
  想到此处,他冲邝渊说道:“不瞒老先生,我确实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奉家父之命寻找一件东西,至于这东西具体是什么,恕我无法告知,还请老先生谅解。”
  邝渊打量了林决一眼,见他风度翩翩,举止潇洒,态度诚恳,实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决定暂且相信他,只要对他们没有危险,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那公子找到了么?”
  “实在惭愧,还没找到。”
  前朝留下的令符,哪是这么容易解开的。直到现在他才确认了令符上的几个地方,至于卦象具体在哪里、究竟是不是“钥匙”,宝藏的位置,凑出“钥匙”之后到底能不能打开宝藏,一切都是未知。
  伏羲四海令,一枚令牌可号令天玑库三万部众,可坐收前朝无数珍宝,这对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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