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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田大户刚开头还有兴致跟她闹,而今被她耗得筋疲力尽,不免暴躁起来。
他怒喝:“过来!你再不过来老爷可就要生气了!”
素凝咬紧牙关,就是抵死不从,田大户又吆喝了几声,见素凝不为所动,他怒焰更炽。田大户怒吼一声:
“好家伙!老爷真的生气了!”
他说罢,猛然摆出一个趴下的动作,就见他两撑地,双脚后蹲,双目凝神,宛如一只大青蛙作势相扑。
素凝见状,狐疑又惊慌。田大户的喉咙里发出“咯咯”两声,他往后一蹲,猝然发力跃起。
他跳至半空,就要往素凝扑下去,素凝躬身逃窜。田大户落在地上,扑了个空。他发狠地转身,又准备再扑一次,就在这时,他不慎踩在了布满菜渣的地面上。
田大户突然脚下一滑,往后栽倒。
“哎呀——!!”田大户惨叫,他后脑砸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门外的仆役们听到他叫声,纷纷喊道:“老爷!老爷!”
“您怎么了?”
素凝见他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也是愣住。
田大户躺在地上怒喊:“快来捉住她——!”
几名家丁立即破门而入,素凝寡不敌众,被他们狠力架住。两名小厮将田大户搀将起来,田大户捂着摔疼的后脑勺,他指着素凝,火冒三丈地吼道:
“把这小贱人给我锁在柴房里!饿她两天!我不信她还不老实!”
素凝坐在密不透风的柴房里,满脸的茫然。
外头天色已暗,柴房里更是黑咕隆咚地,只是素凝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她望着身前的几堆干柴,心中一片惆怅。
几个时辰前,她身上值钱的饰物都被摘掉,家丁们按照田大户的吩咐,将她手脚捆住,再把她扔进柴房里面。
素凝手上微微发力,她天生劲儿大,她感觉自己应该能把那绳索蹦开。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蹦开了绳子,然后呢?
自然是逃跑了。
逃跑了,然后呢?
她逃掉的话,田大户是不会放过余家的,素凝很清楚,他们可能会找她的二妹来,又或者找别的女孩儿来,总之,他是不会停止残害女孩子的行径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留下吧……素凝死心地坐着。她合上眼,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经历。
在温泉里遇到的金龙和仙人……她始终忘怀不了,她穿越来这里,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若是她要死的话,能否在临死前再见他一次呢……
素凝就这么绝望地想着,不知道前面还会有什么在等待她。
夜已深,屋外阴风骤起,夜雾迷蒙。
素凝正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忽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至柴房门前。那脚步声非常轻巧,寻常人绝对听不出来。
柴房的门锁“咔”地一下打开了,素凝缓缓睁开眼。两扇木门“咿呀”地推开,一股雾气涌入屋内。
一名身姿颀长的男子站在门外,因他背对着光,素凝瞧不分明他的模样。男子走进柴房内,只看到他头戴青纱纯阳巾,身穿月白色直裰,手持一柄乌金木拂尘,他容貌清奇,仙风道骨,下巴上蓄着一撮山羊胡。
素凝面对着这凭空出现的人,仍不觉惊恐。对方行至她跟前,问道:
“你可是鹿床村余家的大妹?”
“是的……”素凝呆呆地回答。
那人说道:“在下乃受你的友人所托,前来救你。”
“友人?”素凝回了回神,她疑惑地问道:“敢问前辈,是哪位友人托您来救我的?”
“余姑娘,待你脱险了,在下再与你细说。”他言罢,竖手捻诀,素凝只感到手脚一松,绳索即自行脱落。素凝看得瞠目结舌,那人又说:
“余姑娘,请随我来吧。”
素凝只当对方是能人异士,她起身,正欲走开。一瞬间,素凝蓦地又想起一些事来,她顿时停在原地。男子回头看她,素凝几经斟酌,开口道:
“感谢前辈救命之恩,只是,我不可离开此处。”
“哦?”那人兴味盎然地捋了捋胡子,问道:“为何不能离开呢?”
素凝说出缘由:“我家已收下田大户的聘礼,将我嫁与田少爷,若是我擅自逃离,田家必会追责,届时连累家人遭受无妄之灾,实非我所期愿……因而,还望前辈见谅……”
白衣男子点点头,笑道:“真难为你的一片善心。”
素凝正要走回去坐下,男子说道:“余姑娘,劳烦你,把那柴堆后面的一只死老鼠提出来。”
素凝愕然,男子指着她身侧的一堆干柴,她心中虽疑,却也照办了。
那柴堆后果然躺着一只肚胀发臭的死老鼠,素凝拿起两根柴棍子,将老鼠夹了出来。男子令她将老鼠放在她方才坐过之处,地上还留着捆绑过素凝的几根绳索。接着,男子捻诀念咒,顿见一股白烟自老鼠身上腾起。老鼠泛起一圈光芒,接着,那圈光芒扩大,化作一个人形。
只听嘭地一声,老鼠变成一名倒在地上的绿衣少女,少女手脚被困,脸色惨白,全身僵硬,如死人一般。饶是素凝一直镇定,当看到那少女的脸时,也是唬得筋酥骨软。
这老鼠,竟变作与她一般模样!素凝心里狂跳,后退半步。
男子说道:“明日他们前来查看,便以为你是突然暴毙而亡,他们自己理亏,估计不会再去寻你家人的麻烦。”
第十一章 歼灭妖物()
若是奶奶和余万德得知素凝暴毙,必然会悲苦万分,只是,而今只有这条脱身之计了。
素凝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她声音发抖地说道:“多谢前辈……”
她说完,就准备跪下去,被那人一把挽住了手臂。男子说道:
“余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也是受了姑娘友人的嘱托。”
他一面说着,一面往外走,素凝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出柴房后,男子手中拂尘一挥,使出法术,柴房的门再度合上,并自行上锁。
素凝大着胆子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还有,是哪位朋友托您来救我的?”
男子打了个稽首,道:“在下乃涂山氏白影,受姑娘的挚友,鹿床山花娘子所托,前来救姑娘。”
鹿床山花娘子?素凝一寻思,顿时茅塞顿开。
“莫非,是花花?”
白影但笑不语,素凝又明白过来,问道:“白前辈就是为花花疗伤的人吗?”
素凝忙躬身作揖:“多谢白前辈出手相助,素凝不胜感激……”
白影道:“余姑娘言重了,花娘子乃在下的同族,姑娘对它舍命相救,而今姑娘落难,白影自当竭力相助。”
素凝不解,这白影前辈,方才说他与花花是同族?
白影抬头瞧了瞧田宅正房方位,素凝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暗淡星辉之下,田宅正房似乎缭绕着一股异样的气团。
白影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小妖害人不浅……我若是姑息养奸,却是辜负了大师的谆谆教诲了……”
素凝正困惑不已,白影抬脚便走。素凝自是亦步亦趋地跟上,白影走至田宅正房院子的月洞门外,他对素凝道:
“余姑娘,在下要与田大户来个了断,你且在外守候,以免受牵连。”
素凝不知道他为何要与田大户了断,只得依言守在门外。
白影径入院内,他捻出一诀,就见一股雾气自他身上涌出,那雾气见风就长,飞速蔓延,顷刻间便把正房一处笼于其中。
这正是,怪雾罩家宅,浓烟遮星斗,伸手不见指,抬头难视物。
素凝觉得这浓雾似曾相识,她心中一动,想起这雾气与她五年前巧遇那仙人之前所见过的山霭如出一辙!
白影莫非与那仙人有什么关系吗?素凝顾不上白影的嘱托,她往那月洞门跨出一步,这一跨进去,她仿若穿过了一道屏障。
方才站在院子外明明是烟雾滚滚,进到院内,却一派清明,半缕雾气都不见。
素凝见白影走至正房的台阶前,他刚站定,正房的门陡然敞开。田大户一手拿着鸡腿啃着,另一手提着酒壶,满嘴肥油地走出来。
素凝慌忙躲到一旁的假山后,探头张望。
田大户灌了一口酒,满嘴酒气地冲白影吆喝:“你这杂毛是哪来的?敢到我家中撒野!”
白影微微一笑,道:“你这小妖,练就借尸成型,侵了田大户的家宅财宝,若只是贪图富贵,安生享乐,本座也不愿多管这个闲事。可你却不知好歹,还要去摄少年人的阳气滋补自身,你祸害一方,本仙今日既有缘路过此地,绝不会袖手旁观,任由你继续做恶。”
田大户没想到白影一来就揭了他的老底,他恼羞成怒,把酒壶和啃剩的鸡腿往地上一掷。
他骂了一句:“找死!”,便往白影扑来,白影轻巧躲开,他挥动手中拂尘,拂尘似有灵性一般,缠住了田大户肥胖的腰身。
白影抬手一甩,将他往空中抛去。田大户上天时还是个人形,待他落地后,竟变成一只水牛大小的蟾蜍!
素凝看得心惊胆战,只见那蟾蜍,背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疙瘩,它浑身湿乎乎黏答答地,一张血盘大口,吐着团团绿色的浊气。
那田大户,却是一只蟾蜍怪!
蟾蜍怪蹲在地上,它巨口一张,向白影喷射出墨绿的粘稠毒液。白影跳跃躲避,那些毒液喷溅在院子的花草上,花草顷刻便枯萎凋零,泛起一阵酸臭味儿。
素凝缩在假山后不敢出来,她为白影提心吊胆,生怕他会遭遇不测。
蟾蜍怪喷一喷毒液,又后蹲发力跃起,要去扑擢白影。白影旋身扫出一脚,将它踢回地上,那蟾蜍怪反复再扑,还伸出血红色长舌要去吸住白影,白影以拂尘缠住它的舌头,用力一扯,对准它肚皮旋身又是一踢。
蟾蜍怪重重地摔回地上,它爬起来,发狠地仰着头胡乱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