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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调始终保持在同一个平缓的节奏上,连起伏都没有,却让郝医生惊出了一头冷汗。
女人温淡的嗓音最后响起:“想好了就告诉我。”
郝医生咬牙,“在十九层的1908号房。”
段子矜温婉微笑道:“谢谢郝医生配合,你就当今晚没见过我就好。”
郝医生知道这是她在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和这件事脱离关系,忙不迭道:“谢谢太太!”
段子佩跟在她身后,墨兰色的眸子盯着电梯已经被按亮的按键,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有些闷,“真要上去?”
“去,为什么不去?”段子矜淡淡回答,“我就是想看看,姚贝儿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段子佩没言语,眸光一寸寸泛冷。跟着她走进电梯,最终抵达了十九楼。
这一路上她都冷静得不像话,好像又恢复了曾经在工作中那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领导姿态。
这个样子的悠悠,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她每次在心里对这个世界竖起屏障时,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冷漠和从容。
十九楼的楼道里,刚好有服务生从某间房里退出来,段子佩上去一个擒拿手便捉住了他,冷声威胁道:“闭嘴,敢出声就废了你这只手,把你身上的房卡交出来。”
服务生战战兢兢地交出了十九层的通用房卡,段子佩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女人,女人沉默两秒,接过,慢慢找起了1908号房。
段子佩一手捂着服务生的嘴,另一只手把服务生的双手都禁锢在背后,“悠悠,你动作快一点,楼道里有监控,一会儿就会有人找过来。”
段子矜,“……”
怎么感觉她们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她云淡风轻道:“来再多人也不是我们理亏,你怕什么?”
说完,脚步停在了某扇门前,门牌号上写着,1908。
磁卡刷上房门的接触器的刹那,她其实有些犹豫。
后来在监狱里度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有在美国昏迷不醒的一年,以及醒来后变成药罐子活生生遭着罪的那一年,她都在想——
如果在1908这扇门前,她的选择是转身回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不是打开这扇门。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时光不会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房卡刷开了那扇门,偌大的房间里,这一声细微的门锁声显得微不足道。
走过长长的玄关,里面是男人小心翼翼守在*边的背影。
这个男人,半个小时前还在家里说爱她。
他拉开*上洁白的被子,看着姚贝儿的身体,目如点漆,神情亦是讳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子矜只觉得有一只手在刹那间扼住了她的脖子,心跳重如擂鼓,耳边嗡嗡作响。
*上的女人不知穿没穿衣服,至少从段子矜的角度看上去,她的皮肤有很大一部分裸露在空气中,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觉得脸红心跳。
紧接着,姚贝儿就扑进了江临的怀里。
她的手胡乱解着男人的衬衫,甚至摸到了他的腿上,嗓音低哑的,带着哭腔,“江临,你看我手上这枚戒指,这是你曾经给我的承诺,可是你却和别人结婚了。我不求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段子矜不会知道的,你就要我一次,要我一次好不好?”
男人沉着脸看着她,“贝儿,你别胡闹。”
“呵,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不是?”女人扳过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不,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为了我和她吵架了,亦程说你来之前和她吵架了,你听了我的话,你真的和她吵起来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段子矜蓦地攥紧了手指,因为姚贝儿和她吵架?江临因为她和她吵架?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涌入了无数记者和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惊扰了*上的二人。
段子矜在被人群挤得无法动弹时,被匆匆赶来的阿青趁乱拉走。
江临铁青着脸看过去时,正见到她被带走的背影,脸色顿时一变。
☆、第268章 那边好像出车祸了,看着还挺惨的
所有镜头对准了床上的二人,闪光灯将整间昏暗的套房照亮。
姚贝儿下意识拉上了面前的被子,遮挡住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耳边是那些记者叽叽喳喳地问了起来——
“姚小姐,你和江先生已经分手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得到消息说,你最近和一个已婚的成功人士走得非常近,他夫人今天还扬言要到酒店来捉歼,难道就是江教授吗?”
“江教授,听说前不久你才低调娶了一位神秘的太太,难道是形婚,实际上却和姚小姐藕断丝连?”
他们的话音见缝插针地刺入屋里的人的耳朵里,姚贝儿的脸红得透彻,觉得羞耻极了,完全无法面对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尖刻的提问。
她伸出手,想握住面前的男人,仿佛是想从他身上找到一点勇气。
没想到的是,男人蓦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迈着沉笃的步伐往外走去,脸色冷峻得仿佛结了一层霜,一贯温淡矜贵的脸庞,此刻却一反常态的透出了极具张力的寒凛之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姚贝儿伸手扑了个空,怔怔地看着男人高大却又流露出一丝丝决然的背影。
待他走到门口时,瞬间被蜂拥而上的记者挡住了去路,话筒戳到了他嘴边,“江先生,两个月前就曾经传出过您和姚贝儿小姐和好的绯闻,看来是真的吗?难道说您娶的太太,其实就是姚小姐?”
男人看了他一眼,黑漆漆的眼睛里密不透风,全然都是冰冷沉暗的色调,“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他眼里的情绪很淡,却莫名让人觉得脊背发寒,一个被吓退了,还有不少胆子大的前赴后继地涌上来,“江先生……”
“滚开。”男人薄冷的唇里吐出这两个字,比起吐出,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有几位胆小的记者被他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吓住,踉跄着退了几步,他面前立刻让出一条路。
“周亦程!”男人冷声叫了个名字。
身穿西装的周亦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挤进了江临的视线。
男人眼里迸射出相当少见的凛冽的煞气,“你刚才去哪了?”
周亦程战战兢兢地低头,“先生……”
他只是想给先生和姚小姐留下一些私人空间。
“是我让他出去的。”姚贝儿冷冷清清的嗓音在男人身后响起,带了些自嘲,“你要怪他,不如连我也一起骂了。今天把你叫过来的虽然是他,但总归事情是因我而起,你只要把事实说出去,全社会都会称赞你江教授有情有义。”
男人的身影定在原地,没有回头看他,亦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
半晌,他沉着嗓音,无比清晰冷静地吩咐道:“通知酒店封锁所有出口,立马架设无线电干扰设备。”说着,他的目光像刀子般割过面前众人的脸,“这些人,这些视频,照片,一个也别想从这离开!”
周亦程感激地看了男人一眼,立马应声:“是,先生!”
姚贝儿脸上的讽笑更浓了,在男人走之前道:“你还是不肯说出去,江临,你到底要怎么样?说你爱我,你却对另一个女人用情至深。说你不爱我,你却一次次地管我的闲事。我让你来了吗?我早告诉过你,除了明月坊包厢的门,就全当我姚贝儿没认识过你,你何必来救我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男人还是没言语,手指却缓缓收攥,指节甚至发出了“咯吱”的响声。
他眼前浮现出的,是出门前,走廊里的情景。
那时周亦程眉头紧锁,面露绝望之色,连嘴唇都在哆嗦:“先生,我求您,我求求您了!现在只有您能帮贝儿小姐了,她当年差点被人玷污也是为了您,您不能这么狠心,如果连您都不管她了,她这辈子就毁了呀!”
男人俊长浓黑的眉毛微蹙了起来,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却不难感受到那一贯清俊的五官里透出张扬和冷锐的锋芒,分外寒凛慑人,“我去了能改变什么?我也是已婚,带着贝儿从一个死局跳进另一个死局吗?”
“先生!”周亦程双膝重重砸在了地上,“不管怎么样,太太总不会对贝儿小姐动手吧?那赵检察长的夫人已经快把贝儿小姐打残废了,再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
他微一闭眼,再睁开时,乌黑的眼睛里暗得像一口无波无澜的古井,又像是能吸附光芒的黑洞,把所有东西吸进他的眼瞳里,一点余地都没有,“周亦程,你最好记住我来之前最后和你说的话。”
周亦程浑身一震,“是,先生,我……记住了。”
说罢,男人大步走了出去。
耽误这一两分钟的时间,电梯已经从十九楼降到了一层。
男人俊朗的眉头死死皱在一起,俊容上竟破天荒的呈现出些许扭曲的神色。
他伸手,狠狠地捶在了电梯的金属门上。
另一扇电梯到了十九楼,他忙进去,按下了下楼的按钮。
一下子从那么喧嚣又吵闹的地方进入了静得发慌的电梯里,这对比让他觉得心上仿佛被人挖了个血淋淋的窟窿。
那时,那个匆匆的背影,那些记者没有注意,贝儿也没有注意,甚至可能连周亦程都没看到……
但他不会认错。
是她。
一想到悠悠可能看到了这一幕,江临就觉得整颗心脏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死紧。
“今天再加两条。还包括——你骗我,和,你出轨。”
他骗了她,什么研究所有急事,都是假的。
而刚才的举动,就算不是他有心出轨,却也足够让她误会。
其实在他出门前,她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他也察觉到她的怀疑了。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最后她问了他一句,“你不去了吗?”
那时候,她还是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