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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住着一些没有迁走的南苏【丹人,是政【府也不会插手的盲区。
“所以我计划,在雨季还没来临前去那边进行疫苗接种工作。”
列夫打量着乔越:“你的体格不像东方人。”
乔越淡淡地笑了下:“你的眼界倒挺像西方人。”
心底的芥蒂消除不少,为乔越的单刀直入:“我为自己的无礼道歉,听说你在前几个项目里都是组长,希望你能拿出100%的能力,也祝我们这五个月里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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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新鲜感过后,一连几天过去,艰苦的条件和枯燥的日子还是得慢慢适应。
苏夏在努力调整自己,从食物到生活,从时差到工作,乃至平时的生活习惯。
后勤人员在建设这个医疗点的时候打了一口井,经过过滤处理的水做出的饭比吃别的东西安全得多。
他们似乎特别喜欢吃豆子和牛肉,煮烂了的豆子上浇一层说不出味道的浆糊糊,然后水煮牛肉放几坨进去,每人一份。
可味道并不好。
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不爱说话,医队里的志愿者有有2个产科医生和3个热带病医生,外加3名护士1个后勤,其余都是本地医务人员。
大家坐在一起,偶尔用英语交流下今天的收病情况,除此之外没别的交流。
或许还没到可以天南地北海吹的地步。
她坐在乔越边上,见他端着饭盒也不挑剔,很快就见了底,有些心疼地把自己碗里的牛肉都给他。
无国界医生,外人听了都觉得乔越像是带着光环的男人。
可谁知道乔光环此刻正坐在自己组装的小板凳上吃盒饭,一米八八的大个子蜷在那里,也不知道好不好受。
挺苦的。
但是他甘之如饴,就是值得。
那么她也觉得一切苦都不算什么了。
乔越见苏夏就在那里数豆子,拍拍她的手,无声安抚。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多多少少知道苏夏有些挑食。喜欢吃菜多过于肉,喜欢吃清爽的胜过重口味。可这个季节的蔬菜并不多,剩下的几根绿叶子菜煮得焉哒哒的,她没闹过一句。
作为一个从良好家庭出来的娇娇女,她确实做得不错,懂事得让人心疼。
乔越把菜都给她,顺带给了苏夏一块肉,手指点着碗,暗示她必须吃完。
小小的举动让苏夏的心底暖得一塌糊涂,冲他甜甜地笑了下。乔越伸手擦干净她嘴角的汤渍,凑过去提醒:“笑得很傻。”
苏夏撅嘴。
“……但很可爱。”
嘿嘿嘿。
整理完今天的记录,漫长的下午还不知道要怎么打发。纵使换了手机卡,可惜只能打电话,上网这件事从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于是时间在这里仿佛走得特别慢。
“hey。”
苏夏在院子里整理照片,一颗红色的野果子从头上掉了下来。她仰头就看见她的室友坐在阳台上,双腿悬在两层楼高的户外,看得她紧张得一颤一颤的。
室友撑着下巴,金发闪耀,姿势帅得一塌糊:“要不要跟我出去走一趟?”
走一趟?
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这些天翻译跟着医生,没有翻译苏夏也不敢走出多远的地方。这会有人作伴,她挺高兴:“去哪?”
“村落。”
还没见过这里的村落,苏夏鸡爪米似的点头。
也不知道最近的村庄离这里有多远,今天的太阳不大,可有些闷热。苏夏背了一瓶水,想了想把自己的小佳能背上。出门的时候正巧室友的脖子也挂着一个相机,苏夏瞄了一眼……嵌了红宝石的哈苏hv,霸气和土豪气十足。
她依旧是一件背心,不过换成紧身的,露出一截带着马甲线的结实腰腹。她把要套在腰间的防水包直接甩在背上,嘴里含着烟,微微眯起的眼角微挑:“走?”
“走。”
原来离这里最近的村落,步行也接近40分钟。
下午两点太阳正烈,苏夏不停喝水,帽子和防晒冰袖起了作用,基本能跟上。
而自己的室友却一身轻装,帽子都没带,偶尔路过感兴趣的地方会停下来对着拍一阵。汗水沿着她蜜色的肌肤往下滚落,滑进性感的锁骨槽里,最后没入那一片阴影中。
苏夏鼓起勇气和这位从不和他们一起行动和交流的室友套近乎:“我叫苏夏,你叫什么?”
总不可能一直喊她室友。
对方对她按下快门,相机还放在脸侧,露出个勾人的笑:“zoé。”
左微?vie,薇还是微?
不过苏夏觉得,微更适合她,有种性别模糊的帅气。
前面隐约能看见村落的影子,天却越来越黑。
苏夏看了眼头顶快压下的那一片乌云,觉得跟世界末日大片儿里的镜头一样,风卷云涌得十分剧烈。
左微:“动作快点。”
苏夏:“……”
好像一路停下来拍片的一直是你啊……
心底的话还没说完,暴雨提前来临。
热带雨林气候的雨说下就下,头顶上乌云密布,阵阵狂风夹杂着雨点扑来,帽子瞬间就被吹飞了。
苏夏几乎是手忙脚乱。
她边跟着左微跑,边手忙脚乱地把相机和手表全部塞进包里,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左微不见了。
苏夏整个人都傻了。
往前还是往后?
暴雨大得人眼都睁不开,雨点打在身上还有些疼。她试着喊了几声,没听见反应。
终于,远处传来几声喊:“喂?过来。”
左微找到了村落,这会正站在茅草扎结的屋檐下冲她招手。苏夏跟着跑过去,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浑身湿透。
两人都很狼狈,腿上又是一脚泥,彼此看了眼,都挺无奈地笑出了声。
天色暗得可怕,快下午4点的天黑得跟晚上一样。广袤的平原中闪电几乎挨着地面劈下。但下了十来分钟,渐渐地亮了不少,而透过密集的雨幕,能看见乌云就集中在她们这片土地上,别的地方还是阳光璀璨,强光照在乌云顶上再四处散开,有种天光乍晓的视觉震撼。
雨很快停了,天再度亮了起来。
苏夏身上湿哒哒的,决定走在太阳下晒一晒。
“嘿。”左微冲一个方向努下巴:“那个人,医队的。”
有本地人正站在不远处,和一个住户说话。
苏夏对她有点印象,偏瘦,会一点外科皮毛,曾经还带过几个本地人来就诊。
她背后背了个包,说了一会就见男人冲里面喊了句,有个穿着半旧黄衣服的短发妇女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
几个人一起向外面走去,苏夏看了会没看出什么,回头却见左微眉心微微皱起。
“嘿。”
“我不叫嘿。”苏夏站在太阳下,雨过天晴后就有村民出来晒东西,看见站在这边的她们,有些防备,也有些好奇。
“我叫苏夏。”
“苏,”外国人对中国的姓和名有些分不清,正如我们对他们一样。左微很严肃:“那是个女孩,我有些怀疑……”
她话没说完就往前走,苏夏愣了愣追上:“你去哪?”
左微脚步不停,反口问她:“我怀疑她们是请那个本地医生做割礼。”
“你听说过割礼吗?”
……
割礼?!
第31章 割礼
对“割礼”的了解,源于电影《沙漠之花》。
之后苏夏忍不住上网查了很多东西,才发现虽然有呼吁和抵制,但仍然有地域和民族在进行着。
当家里有女孩长到4到8岁,父母就会请当地医师或者族里有威望和经验的人为自己的孩子进行“割礼”。
顾名思义,它会残忍地切掉女孩身上的某部分东西,只留下一个小孔,用来排【泄。
这里的人坚持认为,女割会让她一直保持着纯洁,直到新婚之夜由丈夫打开。
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种仪式,父母甚至会为了今天盛装出席。
但是对于苏夏她们这种旁观者,感觉如同一次暴行。
苏夏觉得她们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
而且那个人又是会点外科的医生,应该也接受过教育眼界也宽广很多,她在的话,应该不是割礼……吧。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左微听,对方淡淡地回了句:“结果如何,看了才知道。”
看就看。
那一路人抱着孩子直接往村外走,苏夏觉得她们这样挺傻的:“万一这家子是去走亲戚呢?我们岂不是要跟去另一个村?”
左微斜睨她一眼,抓了把头顶的金发,淡淡的烟酒嗓压得很低:“你如果不敢看,可以先回去。”
苏夏叹了口气:“我是不敢。如果真的是割礼,我们该怎么办?上去制止,还是坐以待毙?”
“苏,”左微停下喘了口气,大雨过后的太阳变得火辣无比,她的脸颊晒得有些发红:“你是记者。”
那双碧绿的瞳孔盯着苏夏:“我也是记者,现在我们面前有新闻,你去不去?”
苏夏有些沉默。
去,记录下来再发出去,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关注这个问题,当抵制的声音形成有形的力量,或许被迫接受割礼的孩子会越来越少。
可是,苏夏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做一个旁观者吗?
把眼睛当镜头,把大脑当u盘,蹲在一边做记录?
左微见她脚步变慢,有些没耐性,闷头自己走在前面。
可她刚走到一个点,就回来拉着苏夏躲到一棵树的背后。
这种树冠浓密的龙血树像是凭空屹立的大蘑菇,一簇簇散落在平原上,霸气十足。树干挡着她们两个人轻而易举,而那家人也在前面不远处停下,那里有个脏兮兮的简易布棚子。
一场大雨的洗礼后,棚子是湿的,在暴晒下颜色渐渐变浅。
有一头浓密卷发的小女孩不明所以,在妈妈怀里含着手指,天真地瞪着大眼睛,看向伸手抱她的人。
她有些抗拒地往母亲怀里躲。
事情好像真的在往左微想的方向发展。
那人想点一堆火,可能因为潮湿,并没有成功。她试了几次最终放弃,带着很深法令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