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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约父龅娴娴住!
没听见回话,凌帝狐疑地睁开眼——莲生正埋头粽叶中,双颊鼓胀,狼吞虎咽,已然没法回话了。
凌帝乐了:“莫非平日里在曜宫里朕饿着你了不成?这都什么吃相?”
莲生好容易才吞下一颗大枣,颊边还粘着糯米粒儿:“这倒不是。只是以前在凉宫的时候,吃穿用度都很节省。逢年过节的,也没有这稀罕物事吃。”
莲生不知道,她这句老实的回答却勾起了凌帝对于他仍是皇七子时的回忆。此时凌帝仍看着莲生——她已经开始动手解第二粒粽子——目光中多了几分少见的柔软:“喜欢吃,就多吃几个。”
莲生没有觉察到凌帝情感的微妙变化,嘴里含糊不清地塞着粽肉,忽然“哎呀!”
“噎着了?”凌帝坐到莲生旁边。
“不是。”莲生苦着脸,指着手上那个咬了一半的粽子,“肥肉,我不吃的。”
凌帝失笑:“你这事儿精。”顺手接过莲生手上的粽子,把那块肥肉咬下吃了,然后再递还莲生。殊不知这一亲昵的小动作,看在刚进来的赵喜眼里,仿佛是天变地异的先兆般,震得说不出话——这可不是他从小看大的主子啊!
在凌帝凌厉目光的逼视下,赵喜终于找回自己的公鸭嗓:“启、启禀皇上,已经到达祭坛了,沙大人他们都在等着您哪。”
凌帝收回瞪视的目光,转向正津津有味吃着粽子的莲生:“你且待在车里。朕去去就来。”说罢掀起帘门。
在一队银甲卫士的护卫和朝廷众臣的陪同下,凌帝登上了百人高的祭台。一身赤色宫衣的凌帝甫出现在祭台上,台下匍匐百里的京城百姓霎时噤若寒蝉。凌帝缓缓扫视了台下一周,所有人都仿佛被他那咄咄逼人的美貌所威慑,不由自主地俯首膜拜。只见凌帝先是接过礼官手里的木盘,撮起盘里五种谷物的种子,撒向台下——意喻广植禾黍,来年五谷丰登;再接过一碗,将碗中清水倾倒向台下——意喻来年风调雨顺,无旱无涝;最后则是一碗酒——意喻大昊国泰民安,江山昌盛,社稷长久。
凌帝做完这些,由礼官宣布“礼毕”,节日的庆典就正式开始了。顿时台下的百姓汇入一片欢乐的海洋。
这一过程,全部落入躲在车内掀开窗帘观望着的莲生眼睛里。
她呆呆地看着凌帝从高高的祭台上走下,施施然向这个方向走来,一时惊为天人,甚至有点难以置信:这一统大昊江山、受万民朝拜的威严而霸气的君主,竟然就是自己的父亲?!景仰和崇拜与一种微妙的幸福感难以遏制地在心中泛滥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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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端午(4)
然而,凌帝刚一登上马车,就乱没气质地往软座上重重一倒,一边扯开重重厚重的宫服露出脖颈,一边大声抱怨着:“切!累死朕了!那些老不死的!所以我才讨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莲生笑嘻嘻地挨近凌帝:“爹,累了?莲儿帮你揉揉肩。”
凌帝凤目微阖,享受着肩膀上传来的轻重适中的力度,满意地微哼了一声,顺势把头枕在莲生的腿上。
刚进车来的赵喜见到这幕,又是一愣。
凌帝拖长着鼻音,带着慵懒的睡意,对赵喜说:“吩咐下去,摆驾鉴湖。”
莲生好奇地低头问凌帝:“爹,我们去鉴湖干啥啊?”
“去看一年一度的龙舟竞渡。”
“龙舟竞渡?”莲生一颗心儿立刻飘起来,随着车外初夏醉人的暖风,倏忽就飞到了十里荷花的鉴湖上。从一浪比一浪高的聒噪蝉鸣里,她仿佛能听到隐隐的欢乐的鼓声。近了,更近了,她仿佛都能看见那身披金鳞、目点朱漆的龙舟,一艘艘地,正并排栖息在湾岸边,只等一声令下,激起千堆雪……
然而,躺在莲生怀中的凌帝却微不可见地笑了。
“而且,恐怕到时,还会有比龙舟竞渡更有趣儿的事发生呢……”
鉴湖,正如它的名字,像一面湛碧的明镜,镶嵌在明珠之城央月的东南隅。
国中最大的佛寺——大明寺,也坐落于鉴湖湖畔重重山光湖影的掩映之中。一年四季,这里的香客游人络绎不绝。
此时,莲生换了女装,侍立在凌帝身侧。
他们身处的这艘画舫,正处于鉴湖南畔的垂柳绿荫里。从这个角度看出去,湖面上晴好的风光和那十数艘争奇斗艳、蓄势待发的龙舟,尽收眼底。
桌面上摆的是一样四色的精美茶点。湖风若有若无地带着荷香袭来,此时若再有一杯香茗,那么你就会领会此时凌帝惬意极矣的感受了。然而莲生却没有这等闲情逸致,她那双幽亮的大眼此时正不住地在湖对岸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中搜索,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终于一亮:“有了!”
一艘明黄色的龙舟边,两个少年正挽巾结带,谈笑间登上龙舟。其中身材较矮、年龄较幼的那个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剑眉星目,神采飞扬;而他身边的那个却只一直默然含笑,眉若清山淡柳,目似深林皓月,不染一尘——不是顾焌和顾炻是谁?
原来这也是皇家传统的余兴节目——由皇族中的小辈儿和世家子弟们组成一支龙舟队,与来自民间的那些弄潮少年们一起,竞夺那锦标。胜负皆有,输赢不计,仅仅象征性地联络一下民心而已。
“难怪刚刚在车队里不见这兄弟俩,敢情是准备划龙舟去了?”
思忖间,三声鼓响。
十几艘龙船如箭离弦,射出湾岸。其中一艘明黄色的更是一船当先。
岸上雷鸣般的欢呼喝彩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大有盖过隆隆鼓声之势。莲生看得目不转睛,两只小手紧捏成拳,身体也不知不觉地僵直了。
对于龙舟竞渡的场面,唐人有诗云:“两岸罗衣扑鼻香,银钗照日如霜刃。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目如瞬。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霓晕。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挠。”(张建封《竞渡歌》)可谓将这如火如荼的场面刻画得入木三分。
正当赛程过半,顾炻所在的龙船抢先渡过湖心的时候,突然一声呼喝:“有刺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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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端午(5)
一片兵刃出鞘声。莲生脸色骤变,顾不得看龙舟竞渡,护在仍旧气定神闲喝茶的凌帝身侧。只见岸上数十银甲卫士与五六个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乱斗成一团,不时刀刃相击、火花四射。那五六个黑衣人显然是高手,此时正不要命地想突击上画舫。只是凌帝的禁卫军也并非等闲之辈,只见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就在这厢场面凶险之时,湖对岸突然也一阵骚动。人群四散逃离,一时呼喝哭喊四起,凝神听去:“锦标倒了!快逃啊!”
莲生大惊,朝湖东的锦标处看去。
原来,这锦标是插于湖中高达十丈的粗木彩杆,上饰霓绮锦标。先到达杆处的龙舟上须得有胆大心细的爬杆能手,沿彩杆上爬,夺得锦标。若有他船后至,则先夺锦标者仍为胜。所以龙舟竞渡到了最后,很大程度上是看哪家的小伙子能爬。
只是此时,那粗木彩杆已被拦腰砍断,带着锦标倾倒,眼看着就往岸上那些观赛的人群砸去。若是往年,没有船队夺得锦标或是锦标落水,都会被视为极端不祥的预兆。而此次连标杆都一同入水,这在那些封建的小民们看来,还不知有多大的祸害呢。
莲生看看那头,再看看这头,一时也没了主意,然而,这厢岸上的砍杀声却弱了下来。定睛望去,那五个黑衣人已经边打边撤,丝毫没了片刻前的拼劲。莲生惊疑不定地看向凌帝,发现后者也正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这更肯定了她的想法:“行刺是假,砍标是真。”
当下,莲生当机立断,朝凌帝欠了欠身,运出踏燕步,倏忽飞出画舫,直向湖东奔去。
仿佛只是眨眼间的事,标杆已近在眼前。其去势很快,眼看就要砸向岸上一个躲避不及、瞠目结舌的幼童,一旁许是孩童母亲的妇人早已双膝酸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却看到一艘龙舟上一条矫捷的身影腾起,莲生眼角扫过,欣喜地喊了一声:“炻哥哥!”
顾炻表情镇定,处变不惊,只短短说了两字:“杆头。”
电光石火之间,莲生已经领悟了顾炻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只见顾炻身形一矮,顿时落于莲生身下,莲生足尖顺势在顾炻肩头一点,稍一借力,如箭一般直窜倒下的杆头而去,在千钧一发的关头,莲生用尽全力向标杆杆头一推,沉重的标杆终于偏移了几寸,朝一旁轰然倒下。虽然只是几寸之差,却足以跨越生和死的分界,而莲生也被巨大的反推力生生甩出,只觉得在半空中飞了良久,手终于攀到了一个硬物,才硬生生地摆荡了几下,悬挂在了水面上方。
低头一看手中,莲生啼笑皆非:原来刚刚情急之中,竟然顺手把杆头的锦标拽了回来。
朝岸上看去,人群已经平息了骚乱。
顾炻正在那里,抱着九死一生的小童,还给那个正三跪九叩、千恩万谢的妇人。那怀里的小童却仿佛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咧开缺了门牙的小嘴,向顾炻嘻嘻地笑着。面对这无邪的笑容,此时,顾炻脸上终于流泻出一丝微笑,那微笑如同云破日出,高山雪融,一下子将顾炻整个眉目照亮。
如果不是岸边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莲生还会一直沉浸在那微笑里。她狐疑地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