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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迪斯将军的嘲笑声顿时被噎了一下，脸上神色变幻开始不断地权衡起来。
“塞拉迪斯将军，正如我之前所说，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自己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你我都一样，海贝伦家族的担心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真的有为露易丝小姐本人考虑过么？”泽拉尔弯腰鞠躬，神情间满是诚恳。
“所罗门帝国的贵族自古以来都是从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从未听说过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可以带领家族走向辉煌。”
“奥兰多大公之所以被称为‘南境苍龙’并非因为他尊贵古老的姓氏，这一切都得自于他这数十年间在战场上为帝国立下的赫赫战功。”
塞拉迪斯将军的脸色随着陈述声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皱着眉头不断的思考着泽拉尔所说的这番话，从始至终一言未。
“露易丝是海贝伦家族唯一的直系继承人。”塞拉迪斯将军沉声道：“我并不反对你的这些说辞，但现在开始历练对露易丝来说还为时过早。”
泽拉尔咬了咬牙，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泽拉尔爵士，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就放她离开。”塞拉迪斯将军依旧没有改变原来的想法，但他的语气却已然有所缓和：“等到露易丝达到使徒阶巅峰拥有能够自保的能力后海贝伦家族将不会再限定她的个人行为，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使徒阶巅峰。”泽拉尔低头在口中重复了一遍，咬牙点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在露易丝晋升为使徒阶巅峰之前，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了。”
泽拉尔苦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涌现起一些酸楚，喉咙中有些干疼，视线也有些模糊。
“这也是给你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塞拉迪斯将军伸手拍了拍泽拉尔的肩膀，无奈叹息一声转身走出房门，给泽拉尔留下了一个能够独自思考的空间。
其实就算对方不说，泽拉尔此刻也明白，所谓的使徒阶巅峰之前只是一个托词，亦或者说是塞拉迪斯将军找来的一个让双方都还能接受的借口。
这一别，很可能便是永远的离别，他和露易丝两人今后的人生中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阿尔泰斯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泽拉尔卧室门口，他紧紧捏着拳头，指节有些泛白。
“我全都听见了。”
泽拉尔抬起头看了看对方，用手轻揉了一下双眼，硬撑着强笑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现？”
“别强撑着，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怎么向米兰达院长交代，不过海贝伦家族之后应该会跟元素法令协商的吧。”泽拉尔无力的摆手强辩道。
阿尔泰斯走进几步一把拽住泽拉尔的领子将他拽到自己的面前：“泽拉尔，对方不过是一个伯爵而已，你难道就这样认命了？”
泽拉尔抬起双手耸了耸肩苦笑道：“我还能怎么办？塞拉迪斯将军说的都是事实，露易丝是海贝伦家族唯一的直系后代，她的安危确实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这个理由就算格雷厄姆陛下亲临也没办法反驳。”
“那你就去向他们证明自己啊！”
“他们不是拿露易丝的安全问题当借口么，那你就去证明自己可以保护她啊，如果这还不够，那你就不断地向上爬，伯爵，侯爵，甚至是成为公爵！只要达到让海贝伦家族需要仰视你的地步不就行了！”
泽拉尔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阿尔泰斯，眼神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人生中第一次泽拉尔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同时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心中燃起了一缕无法被浇灭的火焰。
阿尔泰斯的话就像是在泽拉尔耳边敲响了晨钟一般让人振聋聩。
走廊内响起清脆的脚步声，泽拉尔抬头向门口望去。
奥菲莉亚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她慵懒的靠在门边开口提醒道“你如果现在选择回加斯伯禄去老老实实做一个传统炼金术师，我相信海贝伦家族会立马改变主意的。”
“蝴蝶大人。”泽拉尔摇头坚定道：“我也有自己想要追寻的目标，既然选择加入了守夜人组织就不可能再反悔了。”
奥菲莉亚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红唇沟起一丝赞赏的笑容。
“一旦踏出这一步，再想回头可就晚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人两面（）
露易丝的卧室门前，泽拉尔站在犹豫良久，他的手抬起来又无力的放下，房间内隐隐传来的抽泣声仿佛
泽拉尔低下脑袋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开，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露易丝。
房间内传来仓促的脚步声，房门猛地被拽开，露易丝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去，眼眶通红泛着血丝。
泽拉尔呆呆的站在原地想要抬手帮对方抹去眼角的泪渍，手腕抬起却又无力的滑落。
露易丝瞪着清澈的大眼睛始终看着泽拉尔脸上的表情，那一闪即逝的无奈和犹豫立刻被她尽收眼底，她上前一步整个身子扑进了泽拉尔的怀中，纤细的手臂环绕在肩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为什么？为什么！”
泽拉尔的心跳在加，他能够体会到露易丝心中的酸楚和哀愁但却无力回应。
“露易丝，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你。”泽拉尔嗓音沙哑的试图解释，不知为何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恐惧和害怕，恐惧自己的无力，害怕再也无缘相见。
露易丝闻言身子轻轻一颤，缓缓放开了双臂，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一丝。
“泽拉尔，你一定要等我。”露易丝咬着嘴唇坚定的说道：“使徒阶巅峰而已，我不会就这样放弃，你也不许离开我！”
露易丝的身上仿佛有着一种魔力，她的坚强和勇气就好像冬日里的阳光一般总是能够传递进泽拉尔最深处的心底，这让他之前想好的一切劝慰的话语仿佛都在无形之间化为了泡影。
“露易丝，我们也做一个约定吧。”泽拉尔突然向开了一切，他的脸上重新泛起了笑容：“等你达到使徒阶巅峰的时候，我一定会去海贝伦家族的领地接你。”
露易丝连忙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开心的笑了起来，并且给了泽拉尔一个大大的拥抱。
露易丝的呼吸声清晰的传到了耳边，她小声说道“再见面时我要永远陪在你身边，不许反悔。”
走廊的拐角处奥菲莉亚背着身子靠在墙边，兜帽遮蔽了她的双眼却也掩饰不住嘴角的一丝笑意，而此刻站在她身边的则是一位身着黑色军服的将领。
“这下你满意了？塞拉迪斯。”奥菲莉亚开口嘲讽了对方一句。
塞拉迪斯将军闻言将头撇向了一边，眼神中渐渐有阴冷的光芒闪过。
奥菲莉亚迈着优雅步伐抢先一步向楼下走去，红唇轻启流露出一丝警告意味：“请你转告福斯坦伯爵，违背约定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海贝伦家族可承受不起。”
塞拉迪斯将军闻言身子一僵，脸色不由变得有些苍白。
奥菲莉亚在楼梯转角处抬头笑道：“康斯坦丁军团长的主力部队马上就抵达了，你这个席参谋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可干了？”
塞拉迪斯这才回过神来，强笑着扯了扯嘴角跟着向楼下走去。
……
琼森队长骑马来到了小镇郊外的墓地望着那一排排崭新的坟堆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玛奇朵也跟了上来，她有些犹豫的看了琼森队长一眼，最终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泽拉尔领队的做法虽然有些残忍，但并不是不能理解。”
“我知道，但这些被处决的居民里面一定还存在着一些无辜之人，他们应该受到公正的审判而不是被秘密的埋葬在这里。”
琼森队长翻身下马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一捧洁白的鲜花率先向那些新坟走去。
“你还在为之前的那些事耿耿于怀么？”玛奇朵眉头紧皱的追问道：“泽拉尔领队的做法也许有错，但却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玛奇朵！”琼森厉喝一声转过了身子，目光中包含着压抑在心底的愤怒：“难道你要我背弃自己所信仰的骑士精神么？”
玛奇朵被这声质问惊了一下，眼神顿时中充满了委屈：“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琼森！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我大吼大叫！”
琼森队长闻言负气的背过身去，蹲下身子将鲜花摆在了墓地正前方的石板上。
“你看看这些可怜的人，他们死后甚至连因有的墓碑都没有得到。”
“他们的亲人、朋友、恋人、孩子至今都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葬在了哪里，这难道就是我们一直追求的么！”
琼森队长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但脸色脸色显得难看至极。
“你在可怜这些罪犯？”玛奇朵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受害者就不可怜么？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公正？这就是你所信仰的怜悯？”
“不，我只是觉得他们应该受到公正的审判而不是成为某个人镇压民意的牺牲品。”
“这不是你真正的理由，琼森！”玛奇朵闻言忍不住抬头反驳道：“如果继续放任他们不管康托斯小镇永远直到覆灭的那一天也只会是一个罪恶之地，那样的话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他们的伤害！”
“琼森队长，这些居民不会因为你的怜悯而对你心生感激的，你难道忘了他们之前望向你的眼神了么？”
“你们都不去试试看怎么就知道这些人一定不会改过自新！”琼森仿佛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一般猛地转头大声驳斥道：“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亲人和朋友，他们也想无拘无束的生活下去，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还有泽拉尔领队那个名叫约瑟夫的铁匠朋友，他难道就不是帝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