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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清洢,你刚才的话,是在怀疑什么吗?”苍澜渊一手横压住她的胸膛,另一只手则不客气地去拉扯她的腰带,“不妨事,我现在就可以证明,我是个男人。”
“你敢?”木清洢又惊又怒,一把抓住他的手,“苍澜渊,我警告你,不准乱来,否则我……”
两人拉扯间,木清洢右手的衣袖落下去,露出手臂上猩红的一点,苍澜渊眼中笑意更深,抚摸上去,“我会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很好。”
好你妹!
苍澜渊看着她贼光闪闪的眼睛,说实话,他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刚才不是一副死都不肯的样子么,现在又是想怎样?
“所以,不如我们先不急?”木清洢冲他抛个媚眼,越玩越上瘾了,“等京兆王跟敬苍侯的事情解决了,你先找人练练手,然后再……”
卟。
是在外面驾车的风暮笑喷的声音,本来慑于主子之威,他是不敢笑的,可这木姑娘实在是……所以,不笑不行。
当然,笑过之后,立刻招来主子泄愤似的报复,左后肩一痛,已经被一楼强劲的指风弹中。他痛得掀高一边眉毛,赶紧道,“属下该死……”
车内,苍澜渊气得脸色发白,却真不能把木清洢怎样,一时之间更是找不到言辞来应对,唯可做的,就是连喝三大杯酒,才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
女人,你惹到我了,大事在即,就先放过你,待此事一了,看你能不能下得了我的床!
把他气个半死,木清洢爽了,整理好衣服,差点没哼小曲儿。
其实,她有什么好得意的,摆明就是吃定苍澜渊尽管动作放肆,却绝没存要伤害她的念头,更不会真的强迫她,否则,她哪能如此逍遥畅快!
天黑之后,车队歇在一处客栈,用过晚饭之后,苍澜渊不容商议地让木清洢跟他同住一间房……还好是有两张床的,不然他们又该同床共帎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木清洢居然很神奇地没有表示异议,大概因为白天的事,她的好心情还在继续,所以就由他吧。
简单地洗漱过后,苍澜渊脱下外袍,倚到床上去,“你睡,我守夜。”
这么好?不会是想趁她睡着,那个什么什么吧?木清洢斜眼瞄他,“外面不是有侍卫轮流守夜?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殿下要休息好才行。”你不睡?你不睡我怎么执行我的“整人”计划?
第79章 恐怖之极!()
“你倒是体贴,”苍澜渊不疑有他,拉开被子盖到身上,“快睡。”
“好。”木清洢鬼笑两声,也躺到床上去,闭上眼睛,不大会儿呼吸变得绵长轻柔,已经睡着。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苍澜渊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种心安,这种宁静、详和的气氛,他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唇角现出一丝令天地失色的笑意来,他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谁知道这份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破坏殆尽,不知道睡了多久,忽地察觉到异样,他猛地睁开眼睛,登时大吃一惊:
明亮的月亮足以让他看的清楚,床边站了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直到腰际的长发散在脸两边,脸色惨白如纸,瞪起来的眼睛大得离谱,眼眶乌黑,嘴唇血红,桀桀怪笑着,分明就是个女鬼样,恐怖之极!
“我不想死……我要活……”女鬼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两手十指屈成爪状,慢慢向前移,“我要活……我不想死……”
如诅咒般的语声入耳,苍澜渊忽地脸色惨变,竟缩身退到了床角!眼前骤然浮现出数年前东宫那场大火时的情景,一片烈焰之中,母后将他护在身下,任由火舔舐着她自己的肌肤,那种令人绝望的、作呕的味道,他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吐出来!
万幸的是,侍卫即时赶来相救,母后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他推出火海,自己却……临死之前,她也是那样绝望地看着他,沙哑着嗓子说道,“渊儿……我……我其实不想死……我想活着,好好看着你……”
不!不!
苍澜渊冷汗如雨,猛一摇头,眼前幻象消失,他已冷静下去,叱道,“木清洢,你闹够了没有?”
这女鬼当然是木清洢所扮,她就是不忿苍澜渊处处替她做主,不顾她的意愿,这才看他睡着,就悄悄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吓一吓他。她原以为苍澜渊凛然正气,必不信鬼神之说,也就一开始吓他一跳,出口恶气罢了,谁知道他竟然是这般反应,她反倒有些发愣,装不下去了。
“那个……真吓到了?”心里多少有些歉疚,木清洢赶紧拢了拢头发,拿袖子把眼睛和嘴唇上临时弄上去的染料擦了擦,这才点上烛火,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你不是很胆大吗,怎么……”
苍澜渊冷冷看着她,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疏离,不过,他不是气她的恶作剧,而是恨自己软弱的一面,被她看到。可三年前那场大火不但夺走了母后的性命,更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每想起,他都会汗湿重衣,那种痛苦,不堪为外人知。
坏了,玩笑开大了。木清洢一脸花红柳绿,虽然可笑,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掩饰了她此时的尴尬,两手互揪着手纸,脚尖蹭来蹭去,也有点懊恼:早知道他这么不经吓,就想别的法子好了,真是。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苍澜渊收回目光,倔强地沉默着,翻身向里,躺了下去。手心兀自一片湿冷,心脏也始终回不到正常的频率,这些年他一向少眠,若是醒来,就再难入睡,更何如这么一闹腾,下半夜就只能睁着眼睛待天明了。
木清洢挑了挑眉,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就胡乱洗了把脸,熄了烛火,悄悄打开门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一个人好了。
风暮在外面守夜,看到她出来,冷冷看了她一眼,没言语。
……
知道他已经听到刚才的事,木清洢也懒得理会他,更不屑解释:凭什么苍澜渊对她怎样都是应该的,她要讨回来就十恶不赦?要不是看在既然接手了此事,就不能半途而废的份上,她甩手走人,谁又拦得住她,她才没有做错!
想罢心情顿时变得舒畅,木清洢反正也不想睡,就寻了个空地,练了会儿拳脚,再盘膝坐到石凳上,修炼驭龙诀,丝毫不觉得难熬。
这一夜,苍澜渊在屋里,木清洢在屋外,两人都是一夜未眠,不过一个心情极差,一个却自得其乐罢了。
第二日起身,木清洢旁若无人地洗漱,换好衣服,到楼下吃早饭。因为知道苍澜渊讨厌她了,她也不想招人嫌,就自己坐到一边,安静吃饭。
苍澜渊过来坐下,看一眼边边上的她,冷声道,“你还有理由跟我记仇?”离他那么远,是想怎样,故意当着下属的面,给他难堪是不是?
木清洢鼓着腮摇头,“臣女不敢,若太子殿下对着臣女没胃口吃饭,臣女可以到旁边去吃。”
苍澜渊气结,冷哼一声,开始吃饭。
木清洢暗暗好笑,原本她还准备了好几套整人方案的,保准让苍澜渊以后都不愿意看事事拽上她,可看到他昨晚真的被吓到,她就打消了这念头……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国之储君,真给她吓出个好歹,她可吃罪不起。
其实她哪里知道,苍澜渊岂是那般胆小之辈,实在是心结难解,她又误打误撞,犯了他的忌讳而已……这一次交锋,她切切实实占了回上风,也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早饭,风暮即命众人收拾东西,继续上路。
马车上,木清洢尽量离苍澜渊远一点,差一点就要从车窗里出去,还是躲不开他冰冷的、闪着想要报复的欲望的目光,最后干脆瞪过去,“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怕鬼……”
“我不怕鬼,”苍澜渊打断她的话,“我只是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思而已。”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自己在木清洢心中的地位和份量,他对她的武断和霸道,终究还是招来她如此报复,简直可笑!
木清洢的心猛地一沉,忽然就觉得很不舒服:他这是什么意思?接着又很忿忿:我为什么要明白你的心思!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早晚要各走各的,牵扯那么多做什么!“臣女知错,以后绝不再犯,太子殿下息怒。”
还说不记仇,跟我那么客气,那么生疏,分明就是在生气!
苍澜渊越发冷下一张脸,只吃了几口就扔放下筷子起身,“走。”
看着他清冷决绝的背影,木清洢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皇室中人果然还是比较有涵养的,太子殿下更是个中翘楚,即使如此生气,也不会摔桌子砸碗地来发泄不满,表现仍旧得体而大度,令人赞叹。
“碰”一声大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苍澜渊的怒斥,“没看到这凳子挡了本宫的路吗,不知道挪开?”
风暮赶紧告罪,“属下该死!”
苍澜渊冷哼一声,纵身一跃,上了马车。
木清洢目瞪口呆,甩了甩头,好吧,我承认我刚才的想法有些天真了,是人谁没有脾气,太子殿下的脾气,更特么大。
主子心情不爽,一干下属也都噤若寒蝉,不时“哀怨”地瞟一眼木清洢:好好地干嘛惹主子生气,这下大家都好受了吧?真是。
木清洢却不以为意,巴不得苍澜渊越生气越好,才会让她打道回府么!
不过这回她还真就想错了,苍澜渊气归气,正事绝对耽误不了,车队上路后不久,他拿出两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来,递给她一张,“戴上,换好衣服,我们找机会回去。”
这就开始行动了?木清洢立刻将所有杂事抛到脑后,接过面具来道,“那谁来假扮我们两个?”车里是不能是空的,否则若被人发现,立刻就会露馅。
“雨彤扮你,另一名侍卫扮我,放心,不是与我们熟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