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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清润的男子气息,洋溢在我颈项边、腰际和腋下,我浑身的血液如同溪流般湍急。
“该溶儿帮我宽衣了。”重玥戏谑的拖了我的手,放到衣襟边。一眼发现他身体的变化,我羞得忙不迭的缩手。
重玥大笑起来,漫不经心的一件件解开自己的衣衫,“我喜欢看溶儿害羞的样子。”
优雅,淡定,从容,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美得惊心动魄。很快,他颀长的身体,袒露无遗,仿佛洒满了春日晨曦,毫不失却弹性和力量。我看着,居然忘了羞意。
“好吗?”他殷切的望了我。
“——好——”我傻傻回应。
这个字,使他彻底疯狂了。他猛地压到我身上,濡湿的唇,霸道的舔咬吮吸着。魔力的手,一定是因练剑长着几个薄茧,粗粝的摩过我赤裸的肌肤,逡巡迂回,我不由自主随之颤栗,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变得异常柔软,如流动水银,任由他塑造。
毫无保留的肌肤相亲。我知道,彼此的每条曲线都在愉悦的起伏着,有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热切渴望着融合。
他坚实的胸紧抵着我的柔软,修长的大腿分开我的腿。他的腿根处,青春的脉搏在跳动着,深深埋入我的脆弱。
轻微的疼,我咬了咬下唇,蹙了眉。
“痛?”如有心灵感应般,重玥止了挺进,怜爱的托起我的脸。
我抱紧重玥,点点头,又摇摇头。记忆中,涵卿,似曾问过同样的话,可我的心太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就算有情蛊,我与涵卿也注定仅有擦肩而过的缘分。
“溶儿,你是我的!”重玥狠狠拥紧我,清澈如水的双眸中,全是洞察一切的了然。
“玥……”我柔声呢喃着,指尖在他坚韧的胸上,调皮的画了个圈。轻抚那完美流畅的线条,饱吸阳光的皮肤,我知道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
“呃——”重玥急遽的喘气,汗珠,无声从额上滑落,健康而性感,“溶儿还痛吗?”他狂乱的吻着我,我放纵自己迎合他,不断沉沦。
锦帐上的牡丹似迎风微颤,鹅黄流苏袅袅娜娜的舞蹈,可融化一切的热情在四周蔓延翻腾。他在我身体里,那么美好而雄壮。我吟哦着,抱着他,浑然忘我。
仿佛躺在温暖的波涛上,我随着潮水的起落,缓缓起伏。浪头不住涌来,身体也一荡一荡,融化般越飘越远。偶然有几朵浪花溅起,打湿了自己肌肤,惬意无比。灵魂深处,随着他强有力的冲击,依恋的情愫无可遏制的蓬勃成长。
“我爱你……”在他释放的刹那,我如坠绚烂梦境,只抓紧了他的背,干燥的喉舌里,不可自持的逸出这三个字。
迷离月光下,重玥眼中,似有漫天焰火肆意飞舞,一片璀璨绚烂。瞳仁深处,是小小的我,爱他到极点永不会放手的我。
凝望,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温柔的印上我的唇,浅浅的,却比适才的狂野更加温馨缠绵。热情,不曾冷却。即便他这样安静的轻吻,也充满着征服者的张力,倒似另一种奇异的诱惑。
“满意吗?”他低语,热气直钻入我耳孔。
脸烫得厉害,我的视线却移不开半分。刚刚到达快乐顶峰的他,依然神采非凡。匀称有力的胸膛上,覆了细密的汗珠,散发着柔亮润泽的光芒,眉梢卓然飞扬邪魅的笑意,眼中偏偏溢满轻怜蜜爱,直叫人看得目眩神移。
“溶儿好美,”他的手掌,恣肆的到处兴风作浪。翻过我的身体,他顺着我背部的凹线,一路亲吻吮吸着。
我们太年轻,所以,无法克制。这一次,我听凭肉体彻底的沦陷,再一次,跟着他在情欲的汪洋中舒畅游弋,浮浮沉沉。某一个顶点,我前所未有的满足温暖,如风雨夜归舟,寻寻觅觅,索索求求,终停泊到自己的港湾。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每一个手指,每一个关节才恢复知觉。一丝不挂的我,软绵绵偎在他怀里。
“我累了,好困。你不睡吗?”我是说实话,可这话带着撒娇的意味,暧昧之极。
重玥吻上我的额,浅浅笑了,“我喜欢看着你睡。”
靠在他胸前,我安心睡去。朦胧中,依稀觉得他一下下轻拍着我的背,仿佛在摇篮时代,母亲也曾如此哄我入睡呢。
当拂晓的第一道亮色刺破长空,我睁眼醒来。九月初十,已是卯时,我该赶往长安威烈军驻地,与秘密进京的各地威烈战士会面了。
身畔,重玥恬然酣睡,手臂尚环着我的腰。我小心把它挪开,穿衣起身。
似乎昨夜的激情,还在体内奔驰流转。镜中人,晕生双颊,目荡春色,颈项上吻痕宛然,是大大的不妥。整好衣冠,我紧抿了唇,肃容警告镜中人——十万威烈战士需要的,是那个明眸亮若星辰、意气风发的水少将军,不是一个沉溺于儿女情长的水溶。
临出门,看重玥一翻身,大半个身子裸露在被外,我匆忙返身帮他盖好。
爱情,也许就像没有解药的至毒,深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融入骨血生命中,喜怒哀乐、痴贪嗔思都因了他而浮沉波动,完全彻底的不可救治无药可医。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心甘情愿饮下这至毒。37、辜负
辰时,在长安威烈军驻地,我会见了潜入京师的十万战士。鼓舞士气后,我当即命士兵们回营休息,养精蓄锐;随后与秦郭程尉四大将军的子侄和副将亲信,订下今夜的详细计划。
晚饭后,已是酉时一刻。依计划,准备出发围袭皇城大内。太极宫群的北门玄武门,地势较高,俯视宫城,如在掌握,也是中央禁军的屯防重地,我自带两万五千人前去。
太极宫西方的掖庭宫,主要是宫女居住,也用来收容犯罪官僚的子女,在宫中进行劳动和学习技艺,防备最为薄弱。秦仲宝和程怀金将率两万人从掖庭宫西门攻入,再分别到达太极宫西面的嘉猷门、通明门。
其余,三位副将各率一万人马,前去太极宫南面的承天门、永安门、长乐门。为防东宫有人再做筹谋,尉迟政和一位副将会率两万人直奔太极宫与东宫相连的通训门,务必控制东宫。
父亲、奶奶和四大将军,身陷大理寺狱,这几日,不救他们,是免打草惊蛇。但此时,我已无须顾忌。郭仪将率三千精锐之士及一万后备,前往救人,成事后发信号告诉我,再到玄武门会合。
等到戌时三刻,预计所有人到达指定位置,我会发信号命所有人一起攻入大内。三万禁军,没了禁军统领长孙鸿,若陡然听闻东西南北各门均有强兵来袭,一定会大乱阵脚,自然会在最短时间内被击溃。只要皇宫,落入我掌握中,到时就算兵部尚书王佐发现异常,急调京师邻县府兵过来,也根本来不及。何况,兵部,有战君战叔叔坐镇,王佐应该做不了太多事。
时至戌时一刻,我已策马于玄武门外。
身后一众盔甲鲜明,严阵以待,均是肃容屏气。我想他们都明白,“清君侧”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口号,说是请皇上明辨忠奸,可皇上若不听从,我们就要连君王一起清除。无论如何,今夜之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整个水家乃至所有战士都是谋反大罪。
一瞥眼,遥遥看到城楼上一个人的背影匆匆走过,那种款款儒雅的步态,倒似宋书清的样子。心一凝,此时,宋书清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是反常。重玥不在,他怎敢擅自上玄武门的城楼?难道——重玥已逃离秘宅?
眼皮狂跳。或许,我唯一的对手,只有重玥,因为他太了解我!
交待下面小心待命,我悄然纵马离开。即将起事,主帅突然离开,乃是不智之举。但此刻,我必须要确认父亲他们的安全。
一路疾奔,就听到大理寺狱那边打杀声一片。仔细看去,居然是三方面的人在混战。除了威烈军战士、大理寺狱守卫狱卒、还有一帮身手利落、招式严谨的持棍和尚,显然是武林中人。
月光清冽,一抹亮丽明黄,安静站在大理寺高高的屋顶上,俯瞰众人。翩然出尘的姿态,君临天下的风度,只有我深爱的那个人。
“溶儿来得好快。”重玥深深的望过来。握紧银月,我慢慢近前,一种古怪的情愫在胸臆间汹涌翻腾,哽在喉咙处让我说不出半个字。
“溶儿果然机警。一定是宋书清在玄武门不够谨慎,被溶儿发现了对吗?”重玥似真心赞许,又似有所感慨。
纵身到他面前,我努力保持平静,“你是今晨离开的?”重玥默然不语。
耳畔,依稀回响着他清越的语声“自小到大,你都是这样,认定的事绝不更改……我也一样……你我是何等相似……”。昨夜他叹息过的,原来是这个意思。他自始至终都想阻止我,他不会让重瑁做皇帝。就算怎样倾心爱恋,就算要与我兵戈相对,他也不会为我放弃皇位!
“是我低估了殿下。”扫视下面,我忽而笑出声来,“代天巡狩两年,殿下笼络了多少人,我居然不清楚。东宫一切正常,毫无动静,殿下却能起用少林武僧,以一敌十,对抗威烈战士丝毫不落下风。水溶佩服之至。”
“溶儿,我知你固执己见,可我还是想说一次,你收手吧。”桃花眸里流转的,是柔情万种,是不忍相逼?我不想知道。
我冷冷回看,“我不收手又如何?殿下来这里,不就是打算拿父亲和奶奶的性命来威胁我吗?”
“威烈军的行动,我没有禀告父皇。只要你肯罢手,我保证,所有人都会当今夜什么都没发生过。”重玥轻轻拉过我的手,如昨夜一般温柔。
我不觉心中一软。是了,他若禀告了皇上,就根本不必大费周章,让少林武僧来抢人。他虽不想我得逞,可也不想我获罪。
“我保证,私通突厥案,你父亲一定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就算死不了,可还是落个幽禁终身的下场吧。
“我们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还你父亲清白。”
我郑重答道,“太迟了。案发之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