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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在没办法跟你复合的情况下还能有个可以看得见你的理由。”
“”
“盛夏,两年看不到你,我以为我已经疯了。”虽然他没疯,但那种如同行尸走肉麻木的感觉,不曾切身体会过,是没有人能知道的。
这两年内的时间,她不知道,她在被盛斯顾藏起来的这段期间内,他是多么一次又一次止不住疯狂的想去寻找过。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找了。
只是讽刺的是,好像把全世界都快翻过来了,唯独,他偏偏就是找不到她。
那些寻找的手段方式,好像都失去了效用
“所以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方式,我绝不能再让你从海城离开。”倘若她再次离开,再次跟盛斯顾消失在茫茫人海。他是真的没有信心,还能跟她重遇。
哪怕这样做的代价,是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
慢慢的,他从她的身边退离,“让你跟陆止森结婚,不论你愿意与否,这件事都不会有任何转变。”
顿了顿,他幽然深眸凝视她,淡然的笑着,浅浅而慢条斯理的优雅,“盛夏,要恨,就多恨一些。”
自私也好,强势也罢,恨也是一种记住的方式。
而他,承受得了她的恨
化妆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陆止森站在外面,抬眸瞥见从里面从容而出的男人时,他没有刻意的回避,目光一瞬不瞬复杂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又权势压人的男人。
慕淮南仿佛是没有看见他一样,陆止森没有像往常那般跟他有打招呼的意思,他也没有对陆止森有什么开口的念头,宛如被雕琢出来的深邃五官看不出是喜怒,他的情绪就好像是空洞冷寂的。
分明说了要让盛夏嫁给陆止森的话,可他却并没有想对陆止森说将来好好照顾她。
或许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讽刺的,而他本身也不可能说得出口
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身躯挺拔的男人跟自己错身而过,陆止森转眸凝视他离开的背影离开,无端端地从他的背影看出一股萧瑟而孤寂的味道。
是一种落寞的,空洞的,宛如冷血动物般没有感情的。
很像一个没有灵魂而行尸走肉最为优雅迷人的木偶,但实际上慕淮南是很从容不迫的,迈开的步子也很有条不紊,只是,总感觉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如他表面的那样泰然自若
陆止森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朝化妆间里看了看,望见那个虚掩在门内的女人时,眉梢蹙了蹙。
“盛夏。”最终还是推开虚掩的门,陆止森走进化妆间的化妆台边,腿在女人的身前停下,问出一句连他自己都暗自诧异的话,“你还好么。”
口吻溢着担忧。
盛夏坐在化妆台上,一张清隽的脸蛋上神情是木然的,眼神也是呆滞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前方,黑白分明的眼珠宛如鹿眼一样令人感到茫然的空洞。
这是第一次,陆止森见到她这么失魂落魄失去灵魂的样子。
简直跟方才慕淮南身上透出的那股感觉相似极了,只是她比较明显一些,慕淮南仿佛更能从容的收纳自己的情绪,才没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什么问题。
但陆止森到底不是其他的一般人,纵然慕淮南收敛得极好,他还是感觉到了慕淮南的那股空洞。
望着她身上凌乱的礼服,她齐肩的短发甚至也是凌乱的,唇瓣上沾着快要干涸的血迹,仿佛方才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恶斗似的,而在视线瞟见旁边化妆台上被遗落下的男人领带,陆止森眼神倏尔复杂的晦涩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一趟医院?”他蹙着眉,试探着的语气不轻不重。
盛夏的脸色很白,煞白到几近透明,木然的怔忡着,宛如灵魂不在身体里,对他的话,好像置若罔闻,甚至让人极度的怀疑,她根本没有听见。
陆止森眉头却拧越紧,一手搭到她肩膀上,流露出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关切,“我送你去医院”
“别碰我。”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是沙哑刺候的,带着明显没有散去的哽咽,木然地说,“别碰我让我安静一会儿”
陆止森却绷着脸道,“你脸色很白,额头上海冒着汗,身体也在发着抖,你应该确实是有什么事,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不不用”她飘渺着宛如薄烟的声线淡淡道,“你出去吧我、我没什么事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陆止森握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大,动容着,“盛夏”
“求你了”她慢慢垂下眼帘,呆呆的望着地面,嗓音沙哑而艰难着,安静得令人感到可怕,“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了”
陆止森恼怒了,“够了盛夏!”
他猛地扳住她瘦弱而单薄的双肩,心里也不清楚究竟在冒什么火焰,愤怒地道,“你想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让你单独待一会就能好的吗?慕淮南是什么态度你已经知道了,不论借口还是原因他都已经给你了,既然他决定的事不可逆转,你想独自失魂到什么时候?”
她扯了扯唇,仿佛用尽了仅剩的力气,“我真的没事”
“但你现在看着并不像是你说的那么回事!”陆止笙握住她双肩的力道愈发加大,不能自控着,甚至是他都分辨不清他究竟在着急个什么劲,逐字逐句的怒火源源,“慕淮南的态度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了,他并没有管你是否愿意就这么亲手把你推给别人让你跟我结婚,他有多冷血无情已经不用我多说了吧!盛夏,你认清楚,是他不要你了!是他打算彻彻底底放弃你了!”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盛夏的眼眶倏然红了,就像一直紧拧的水龙头突然松动了,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到地面上,“尽管是这样他也还是慕淮南,还是我深爱着就算撞破脑袋也想看一辈子的那个男人啊!”
整个化妆间里回荡着她用尽全身力量歇斯底里控诉的哭腔。
陆止森身体狠狠一震,错愕弥漫上了他的眼。
已经没有再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慕淮南从宴会里悄无声息的离开。
鼎盛酒店的大门前,司机将吸人眼球的迈巴赫驱到他面前停下,然而车门打开,还没能弯腰坐进去,这时从身后急急传来白菁曼的声音,“淮南”
慕淮南搭在车门上的手顿了顿,没有回身。
鼎盛酒店大厅璀璨的橘黄色灯光投射出来,照亮了他宽阔的背部,却因为逆光的关系,掩去了他脸上的神情。
白菁曼站在酒店门口,握了握双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迈开腿朝他走过来,犹豫了会。咬了咬唇道,“你之前说,让我不要浪费时间你在身上,去找一个合适我的人,是什么意思。”
慕淮南敛去面部表情,几乎是面无表情的,低沉的嗓音夹着夜风的幽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懂。”白菁曼勉强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站到他的身后两米处,双手握得更紧了,“你能说得更明白点吗。”
慕淮南终于侧回身,俊美而毫无瑕疵的五官仿佛覆盖着一层飘渺的薄雾,让人感到可望而不及,“那句话表达得已经很明白,你能听得懂我的意思。”
她笑得勉强,“可我不想我的理解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可以的话,还是想让你说得更明白清楚一点。”
沉敛下眼眸,慕淮南的身躯立于车门边,他淡淡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我未婚妻,你跟我不会再有任何关系,这件事明天我会让沈助理通知出去,将来你选择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甚至是结婚,都是你的自由,你可以由着自己的喜好去选择。”
果然是要将她弃之不顾,结束他们这段未婚夫妻的关系么
白菁曼美丽的脸蛋顿时就白了,想尽量努力的笑得自然一些,可弧度却显得格外生硬,“理由是什么?”
“理由?”
“你突然决定结束的理由,至少可以告诉我吧?”只要他决定结束了,她就没有拒绝的余地,这是不论任何时候都明明白白的。
慕淮南低笑,视线里是暗淡之光,“我想我已经说过理由了。”
白菁曼一僵,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他之前的那些话
他说,“我爱她。”
他说,“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不管是实际的,还是不实际的,即便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多么不合乎常理甚至是疯狂的。”
白菁曼宛如被针狠狠刺了下,半响才支支吾吾勉强笑着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因为盛夏么。”
慕淮南没有否认,抬起深邃而毫无情绪的眸子凝视她,缓缓而从容地道,“如果因此有什么伤害到你的地方,我很抱歉。”
本身并不懂道歉的人却在短短的这几天时间内,对她说了两次歉意的话仅仅只是为了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
白菁曼笑着的表情更僵了,他的道歉宛如针刺一样令她感到难受。
她握住了双手,突然有些无所始终,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可她都快要跟止森结婚了”
“这并不能妨碍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他简单陈述的语言令她一震,诧异怔怔地看着他。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看不透的。
至少,她无论怎么努力的想去看清他的心思,却始终都无法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内心思想。
白菁曼是真不知道她究竟应该如何面对这个模样的他了。
相处了两年,可他仍旧还是那么的难以企及,纵然因为他,她努力打扮自己的着装,提高自己的气质,只为了能更配得上他而不被别人说什么闲话,可他们之间却始终隔着一座山似的,怎么都没法亲近深入了解彼此。
她的双手越握越紧,咬着唇问,“那你怎么办?”
慕淮南凝望她。
在他面前能令人感到一种自我难看的卑微感,尽管她骨子里是个傲气的人,但不知为何,只要面对他,她所有的傲气好像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白菁曼说,“你要跟我解除婚约,却又让盛夏跟止森结婚,你将来是怎么打算的?”
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