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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粥,体力稍稍有些恢复。
放下勺子,身侧又是慕淮南的声音响起,不轻不重的,有些轻微的柔和,“再吃点别的。”
“我吃饱了。”她这一次没再听他的话,拿过餐巾抹了在嘴,语气淡淡。
慕淮南扫视了眼她面前已经空了的碗,没有再强迫她什么,吃了几口三明治后,似乎也没什么胃口,他放下还剩下一半的早餐,拿过餐巾优雅的抹了下唇。
盛夏还没有离开起身餐厅的意思。
慕淮南隐隐约约感知到她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于是便率先打破沉默,“想问什么。”
垂眸凝视面前的桌面,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几次张嘴欲言又止着什么,最后说出来的话是,“给我一辆车。”
慕淮南抹嘴的优雅动作一顿,放下手,慢慢的侧过头来看着她。
没有问她要车做什么,他言简意赅的答了一个字,“好。”
盛夏继续道,“今天上午就要。”
“好。”
他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相信的,于是盛夏没再有其他要求,终于拉开椅子站起身,可当她欲要转身离开时,男人温热的大掌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她身形不得已的停下来。
坐在位置中,慕淮南抬起眼眸,凝视身侧的她,“等会车开过来,我再给你配给司机,或许你要我的司机也可以。”
“不用。”目不斜视,盛夏波澜不惊地说。“我会开车。”
“你只是两年多前会开,这两年来你没再动过车子,现在早已经生疏。”慕淮南道,“而且你现在没有驾照。”
两年前她会开车还是他手把手教的,那个时候她也没驾照,因为她需要开车的时候不多,所以没去考,不过那个时候他教得用心,而她学得也不困难,两年前她开车的技术还过得去。
盛夏回头,低眸看着他时淡淡的笑,“弄到驾照这种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困难的吧?”
她现在可没时间慢慢去考驾照。
停顿了下,她的语气有是偏冷的道,“如果你觉得弄到驾照对你来说很困难,我可以找别人帮我想想办法。”
罗希一定能给她弄出个驾照来,只是她不想麻烦她。
慕淮南蹙眉,“有个技术熟练的司机,比你自己开车更安全。”
“我还是比较相信我自己的能力。”她淡漠的凝视他,“毕竟你都不可以相信。”
两次了。一次是让她跟陆止森结婚的事,一次是西西是她女儿的这件事。
虽然她直到现在仍旧不明白,他让她跟陆止森结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不是她之前想的那些,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连医生都开出的死亡证明书,结果西西如今却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的原因是什么。
但他骗了她,毋庸置疑。
慕淮南有微微的被她的淡漠刺到,大概也是因为这抹词让他没法再继续强制要求她什么,不过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不露痕迹地扯唇淡笑,“好,不要司机可以,驾照我能很快帮你办到。”
盛夏不高不低的说,“谢谢。”
这两个字很生疏,也会很让人感到刺耳。
慕淮南盯着她的眸光动了动,最终却没能让她收回那两个本不应该在他们之间出现的字眼,只是站起身,“不过你已经有两年没再碰车,等会新车过来我先教你一些技术,等我确定你可以自己开车,你才能开车上路。”
盛夏想拒绝,然而还没让她开口拒绝,他便已经抢先道,“这是为了你起码的安全,就算不为我想,不为你想,也该为了西西想,别让她看到你受什么伤,嗯?”
喉咙哽了哽,她沉默着没再反驳。
慕淮南凝望她的侧脸,他一张五官轮廓清晰的脸庞上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绪,淡淡的,却又让人感到深沉难辨。
在早上十点的时候,车子果真送来了。
是一辆白色卡宴。
沈助理把车稳稳停下来,打开车门出来时,将钥匙教给慕淮南,“慕总,驾照在今天下午就能送过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事,你回公司。”
慕淮南拿了车钥匙,回头看向后面的盛夏,“上车。”
说着他便率先进入驾驶座。
盛夏瞥了瞥车子一眼,蹙了下眉,终归还是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弯腰坐进去系上安全带,“出手这么阔绰,车子被碰坏了我不负责赔偿的。”
慕淮南一边踩下离合器踏板,一边语气波澜不兴的说,“有保险公司负责赔偿,不用你。”
“但我之前说要个二三十万的就可以了。”
在他让沈助理选定之前,她的确提过这么一个要求,可是慕淮南没听进去。
他开始挂档,发动了车子,“贵的总有贵的好,不论性能还是安全方面。”
想到他那辆骚气得市场价值上千万的迈巴赫,盛夏淡淡冷声,“分明是财大气粗。”
慕淮南侧过头来看她了一眼,那样一个意味深然的眼神看得她不自在,让人有种她说错了什么的错觉,她堪堪别开头。
“回头,看着我怎么做,听我给你讲解。”
慕淮南的几个字,就让她转开的脑袋又不得已的转了回来。
虽然南苑别墅的地势比较宽阔,但慕淮南教她熟悉车子时,是来到南苑别墅外面一条没什么车子经过的马路上。
盛夏原本就会开车,只是两年多时间没碰,稍微有生疏,在他事无巨细的细微教导下,她听得专心致志,很快就渐渐熟络了起来。
看她基本都已经懂了,慕淮南便打开车门,示意她到驾驶座上,轮到他坐在副驾驶中。
原先就有了基础,在他的指导下,踩离合、挂档、倒车、起步等等之类的步骤,她做得愈发驾轻就熟,上路已然没什么问题。
但考虑到安全问题,终于结束了之后,他还是对她交代道,“现在才刚刚接触,尽量把车速放慢一点,以免有什么意外。”
盛夏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车子在马路边停靠着,已经结束了基础的熟练,可是谁也没有下车的打算。
盛夏在等他下去,见他半响没有推开车门的意思,不由得终于转过来头对他说,“公司不是应该很忙么,你可以去公司了,我现在能自己开得很好。”
她开得好不好慕淮南心里有底,把车交给她,只要她不过分追求速度,一般来说没什么问题,可他却还是没有下车的打算。
凝望着她齐肩的短发,他眸光变换难以捉摸,“盛夏。”
他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盛夏眼皮低了下去,经过一夜和一个早上的时间洗礼,她的态度已经很平静,“如果没什么特别应该对我说的,就不用开口了,我不打算听没有意义的东西。”
不知道是因她态度平静冷淡到刺人的关系,还是早已经抑制不住心底狂躁的冲动。他徒然吻上她的唇,捏住她的双颊把她抵在车座上。
“唔”
她拧紧了双眉,抗拒着,挣扎着,双手拍打在他的胸膛上,可是毫无用处。
一个吻,不算绵长。
但却炙热得仿佛将人的皮肤灼伤。
他一贯狂热野性的气流,致命的占据了她的感官,将她包裹,也将她吞噬,甚至沉沦得令人毫无防备招架之力。
狭隘的空间里,气息流窜,如火如茶。
终于松开了她的唇,他俊美的脸却没有从她面前移开,骨骼好看的修长手指抚上她的脸,他挨得她极紧,面孔跟面孔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厘米,他说话时浅薄的唇就能碰到她的。
“给我点时间,嗯?”
他漆黑深沉的眸子和她的眼睛近距离的对视着,也因为隔得太近。她反而捕捉不到他眼底深处的情绪。
一头期间的短发因为之前的挣扎而凌乱着,盛夏没有推开他,只是扯唇偏冷笑道,“多长时间?”
“不会很久。”
“直到你想出一个完美又能让我接受的借口为止么。”她笑了笑,笑容没什么温度,“也对,想出那么一个敷衍我的借口当然不用太长的时间,你动动脑子甚至现在都可以随便想一个出来。”
“”
“不如现在说清楚吧,是借口是敷衍,干脆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吧。”她低开他的胸膛,拉远跟他之间的距离,目光微冷微淡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为什么当初孩子分明已经死了,可是她现在却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她在我身边这么久,你一直隐瞒我跟她的关系?”
他拢眉,“盛夏”
“慕淮南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她说,清隽的面容溢满漠然的色泽,“是敷衍也好,是借口也好。你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跟我说清楚。”
可慕淮南久久地凝视她,半响却没能说出一句解释的话。
盛夏倏然勾唇,翩翩淡淡的笑,“现在连借口或者敷衍都已经说不出来了么。”
“我只是不想骗你。”
“可事实上你已经骗了我不止一次。”
慕淮南唇畔抿出一条冷硬的直线。
她脸色收了紧,声音低哑,“说吧,你已经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不论真话还是假话,我只听你说这一次,错过这个机会,以后你都不必再开口了。”
他也看得出来,她忍耐的极限只到这里。
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是她给他最后一次开口说明的机会。
然而即便如此,慕淮南仍旧是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目光深然幽远,彷如窥不见头的宇宙彼端,承载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下车。”盛夏终于失去耐性了,瘦弱得能看见骨头的双手控制在方向盘上,她竭力的维持着镇定没有愤怒出来。
他伸手。似乎想触碰她什么,可还没触碰到她面容上的肌肤,却被她抬手一把甩开了,“你下车!!”
“”
“慕淮南,我不想看到你,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永远都别再见到你!”侧回了头,她盯着他的双眼通红,虽然并没有掉泪眼,可此时此刻她的模样要比她掉眼泪的时候要更脆弱也更绝望,“到了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就算是借口是敷衍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