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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现在的我更容易满足,只要每天吃饱喝足,能够看到和凝,可以听到琴音,可以依偎着香山和香湖,这便是我全部的幸福!
我知道,一场梦醒了,我又进入了另外一场梦。但不知,这场梦,我能何时醒来?又是谁带我醒来?醒来后,我又该梦归何处?
☆、梦一场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很多我曾经熟悉的人。但我却记不起他们的名字还有样貌。
这个梦是那样的真切,真切得就像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可是,我却始终觉得那些不过是一场梦。
是谁握着我的手?日日夜夜,又是谁在我耳边轻唤?
我无法睁开双眼,我不知道睁开双眼我将面临什么。犹记得我闭上眼时那一双双淡漠的眸子,那一个个模糊远离的身影——我知道,他们从不曾靠近过我,可是这样红果果的疏远和淡漠,却仍是让我早已死寂的心一阵酸楚。
是谁在我耳边呢喃?这样的温暖还是只有在八岁以前才有过。
八岁后,我的世界剩下的全是陌生人。
是谁在揉搓着我的手?这样的温柔也是只有在八岁前才有过。
八岁后,我的世界只剩下眼泪和冰冷。
是谁在为我拉琴?这样的宁静和心安只有在依偎着香山和香湖的时候才有过。也是这样的琴音,我和着它,一遍又一遍唱着我的歌!
我想逃离,逃离开这个将我遗弃了的世界。我想逃离,逃离开那些冷漠的人。
可是,我又多么想看看这个世界,这个有着明媚的太阳,有着闪亮的星星,有着美丽清香的香山和香湖,有着他的世界!
我还想坐在香山脚下的石头上,冲着香湖大声呼喊,听着香山荡来的回音,欢喜的不能自已;我还想听听夜幕下香湖上的琴音,想问问拉琴的人,那一刻是不是很想念很想念某个人?我还想再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匆匆从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旁边跑过,低着头说声“早上好!”;我还想躲在灌木后,听一听只拉给我一个人听的小提琴——
其实,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做,我还有梦想,我还想等到一个爱我的人!
眼前这无边的黑暗,突然令我好恐惧!我害怕我不能再睁开眼,不能再回去,不能将我遗失的心找回——
我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可好像是被封起来了一样,不管我多努力,都不能挣开分毫。
“猪——”
在我为着我的眼睛的睁不开而无比沮丧的时候,我欣喜地发现至少我可以聆听。是谁在喊猪?是在叫我吗?
我想张开嘴说话,问他,猪,是在叫我吗?我记得闭上眼之前,有个人也这样焦急的叫着我。可是我努力了很久,只是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医生,医生,她嘴巴动了!——”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兴奋的大叫着。好像是跑到了门口,然后又回来捏我的手更紧了,还在颤抖。
有很多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他们围在我的身边,然后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像是放下千斤巨石一般:“她终于醒了!没有危险了!”
“真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除了颤抖,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略带沙哑的哭腔。
“谢谢医生!”一个陌生的声音送走了这一群人。这个声音我从没听过,不知会是谁?或者,刚刚发生的一切也不过又是一场梦。
“——医生——”握着我的手的人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放下我的手,追了出去。
原本被他包裹着的手离开了那片温暖,竟然瞬间感觉如此冰冷。他的手,真的好软好软,好舒服。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可是,我现在却没有先前那么怕了,因为有一双手,始终都握着我的手。
在我处于黑暗的世界,而我的大脑又处于清醒时,我便想象着握着我的这双温暖的手该属于一个怎样的人?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对我关怀备至,我的生命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既体贴又温柔的男子。
我想我是有私心的,总希望这双手是属于那个人。
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太阳可能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月亮可能和太阳一起出现;哈雷彗星可能撞地球——但惟独,这双手不可能是他的。
那它们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描摹,但每次都会莫名其妙的跟他重叠。
有时候我会很生气,便不去想那么多。只是默默感受着那个人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常常竖起耳朵想要多听听他说话,但他却很少讲话。
感觉着身上的温暖,第二天的太阳就又升了起来。
我试图睁开双眼,但这一次,竟然奇迹般的有光亮进入了我的眼眸。
我试着更加努力地睁开,光好强烈,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适应了很久我才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我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好像有沙发,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看得出,这个病房挺豪华的。
意识到这点,我忽然就很担忧了,这样好的病房费用一定很高的吧,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啊?就算寒暑假打工的钱加起来,恐怕还交不了我的医药钱了。
可能是因为我太着急了,动静大了一些,吵醒了睡在我身旁的他。
我可以看见他模糊的身影,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看清楚五官。
许是见我醒来太兴奋,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抓着我的手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水,水——”我口干舌燥,一开口,嗓子便被扯得生疼。
“好好好——”他放开握着我的手,一只手将我扶起,另一只手将倒好的水放在我唇边;“来,小心一点!”
我喝完一杯水,然后他放我躺下。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关切和小心翼翼。
“怎么样?好多了吗?”他放下水杯,复又做到病床的旁边。还没等我回答,他又和上次一样,好像是想起来什么,跑到门边,直唤“医生,医生!”
等到他再次回到我床边时,我看着他的身影清晰了许多,但要看清楚五官却还是十分吃力。
我觉得这个人对我是极好的,即使我醒来不过两日,但是他让我觉得很安心。于是,便笑着问他:“你是谁?”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我,脸上似乎有笑意。
“你是谁?”我不肯罢休,脸上却多了几分认真。
这回他没有像上次那样不回答只是看我,而是痞痞的笑言:“等你看清楚了,就知道了!”
我其实是觉着他说话的语气很熟悉的,曾经那么深刻的印在我的心里。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便不再追问,只是很期待见到他的那一刻。
又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匆走进了病房,围着我捣鼓了一阵,那个慈祥的声音很好听,“没什么大碍了,眼睛只是还不适应,估计很快就能看清。只是躺了很久,需要做物理治疗,等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在讲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看,但我只是茫然的看着前方。其实我是不大敢看他的,总觉得他的视线给我很大的压迫感,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同样是那个陌生的声音送走了医生。他倒不如之前那般,急切的坐到我身边,握紧我的手。他只是懒散的靠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漠不关心的冷着一双眸子。这样的他,和之前的他,很难让人联想成一个人。
可能是我太虚弱了,没过多久,又沉沉的睡着了。我没有做梦,但却梦见一双柔软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已经能够清楚视物了,我仔细打量了一遍病房,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灰色的沙发,黑色的电视机,我最喜欢的紫罗兰,还有——躺在沙发上的一个憔悴的身影。
我想他应该就是他了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便只好叫他“喂!”了。'
“喂!喂!那边的那个人快醒醒?”休息了这么久,我的声音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人看起来睡得很沉,我叫了很久,他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直了身子面向我。
“是你!”我心里一阵惊讶,我幻想了一万遍这样的结果,却万万不曾料到它竟不是一场梦。这一刻,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曾经那样卑微的暗恋与如今他对我的关切交织在一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我没有叫出声,只是默默看着他睁开眼。当四目相对,他敛去了眼里所有的关切,取而代之的是那样熟悉的无尽冷漠,而我也掩盖住了所有的内心的百感交集。
我想,大概这又是一场梦吧!但即使是另外一场梦,我也贪恋的想要回到两年前——
☆、姨妈巾
“早上好!”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实在是显得太诡异了些。但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除了这句念了两年的三个字,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词来。
这两年,浑浑噩噩,浪费了不少的光阴,也把自己折磨成一具行尸走肉,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那时自己是脑袋哪里出了毛病。别说和凝了,那样的自己我也讨厌得紧。
和凝显然是还没有打睡梦里完全清醒过来,先是一愣,然后走过来扶我坐起,把枕头放在背后让我靠了,这才像无数个早上那样,淡淡应道“早上好!”
“那个——”我捉摸着该怎么开口问他呢?我有一肚子的疑问。
“怎么?想说什么就说,我可没时间跟你磨!”和凝打着哈欠进了洗手间。
“呃~”好吧,是我的错,被和凝之前的温柔给欺骗了。“那个,我想问你,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怕和凝没听清,扯着喉咙朝洗手间的方向吼着。
“喂!有你这样的女的么?声音大得跟打雷似的!”和凝手上捂着冷毛巾,对我横眉冷对的。吓得我禁了声,瞪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本来想和以前一样挤几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