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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飞虎说道:“再等会儿,离岸还太远。”
众人屏声静气,等待着船向右前方荡去,却是前行似箭,右移如拖,形势差强人意。
终于,在煎熬人心的等待中,一大片黑影渐渐逼近。
杜飞虎举起铁锚,说道:“林兄弟,准备。”
林天鸿激动不已,心如兔撞,把流光弹的引线在沈如月吹亮的火绒上点燃。
火花闪动,犹如无数的萤火虫在碰撞屁股,散发出一阵焦香的硝磺气味。林天鸿高举圣物般,斜指东北天幕。众目睽睽,凝望着黑暗深邃的水天一色。
流弹筒“砰”一声闷响,喷出了一条眩人眼目、动人心魄的火蛇,火弹像彗星一样,拖着扫帚状的尾巴划过一道艳丽的弧线。又一声大响,火弹在黑暗中炸开,夜幕如混沌初开,猛然大亮,鬼影重重中,出现了一大片奇枝怪干的树林。正好可以钩挂铁锚,真是令人欣喜,但由于相距甚远,又令人担忧。
众人惊疑不定。杜飞虎立刻又代替了树林,成了瞩目的对象。
只见杜飞虎面色坚硬如岩石,双目瞪视像铜铃,深吸一口气,内力运丹田,分腿跨步,猛一蹲身,霸王举鼎,发一声喊,双臂贯力把铁锚掷了出去。
他差点把自己也掷出了船外,不可谓不是全力以赴。铁锚扯着铁链哗啦啦一阵乱响,很快抽尽,绳子如飞蛇般一圈圈跳出。
近百斤的铁锚在杜飞虎的一掷之下可真够远的!很可惜!那被人们寄于厚望的铁锚,势道已经出现疲软,前行之速已远不及下坠迅疾。
杜飞虎垂首顿足,骂了一声娘。
铁锚扑通一声落水后,火光尽消,四下又陷入一片漆黑。众人连呼可惜。
船速不减,王兴“哎呦”一声,一个踉跄扑到了船舷,手中的绳子脱手而出。铁锚丢到河里了。
杜飞虎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喝道:“你这个废物!”忍不住挥起拳头要打他。
王兴笨拙地跳到船舱中,又拖出一捆绳子,说道:“这不是还有嘛?你这人也真是的!说好了不可再动手,怎么又要打人?”
杜飞虎说道:“有绳子顶个屁用?没了铁锚,把你拴上?”
林天鸿突然看到陆同章手中的钢枪,心中一动,说道:“杜大哥切莫生气,没了铁锚,陆捕头还有钢枪。只是不知陆捕头可舍得?”
陆同章心领神会,说道:“事关一船人生死大事,区区一杆枪,有何舍不得的?拿去,大胆下手便是。”
杜飞虎接过,掂量了几下,说道:“好!我投惯了梭镖鱼叉,这钢枪比铁锚顺手多了,这次定能投进树林。”他在枪头凹节处缠好绳子,又挽了两扣,打了个死结,准备再掷。
林天鸿说道:“杜大哥,其实不必非要把枪投进树林。刚才我看到近岸处有不少断树,想必是水冲折了的,扎在上面应该更容易些,到了那儿,离岸也就不远了。”
杜飞虎点头说道:“刚才我也看到了,好,就扎那儿。”
众人又打起精神,一起观寻机会。
王兴吃了一堑,这次学的乖了,把绳子的尾端牢牢地栓在了固定铁锚的铜环上。
风逐云涌,空中依稀露出微弱的星月之光,浪声渐大,水流渐急。众人都有察觉,说道:“不好,船又要入中流了。”
杜飞虎说道:“等不得了,快放流火弹。”
林天鸿忙又点燃了另一只。
火光大亮,在轰隆的炸响中,杜飞虎歪身摆了个后羿拉弓射日的架势,驾轻就熟地把钢枪投向了一根较为粗大的断木。
果真不负众望,火光映照之中,钢枪闪烁着缕缕寒光深深亲吻了断木,并深深扎入其中。船有了牵绊,漂行受阻,猛地大震,再也前行不得。
在众人如释重负的兴叹声中,杜飞虎说道:“我先过去摽住绳子。”
众人说道:“好,小心。”
但是,当杜飞虎如虎添翼般,以虎跃山涧的威猛力道跃身而起时,却觉肩头一紧,被扯了下来。他没能跃上绳子,却重重地摔在了船上。是独孤冷月偷袭了他。
众人吃了一惊,只见白影一闪,独孤冷月快似流星般掠绳而去。
林天鸿暗道:“不妙!”跳上船舷,脚底生花,步跨连环,掠绳急追,迅捷不输于独孤冷月。
独孤冷月岂同于常人?况且又谋划在先,自是不容林天鸿捷足先登。她去势不减,锦带如生锐眼般,向后射来。
林天鸿一怔之下,追势也不减缓,斜身横掠,躲过了一记攻势,脚尖在绳上一勾,立时又身直式正,如履平地,疾进了丈余。
独孤冷月刹势转身,不再力求先登上断木,锦带直鼓如柱,舒卷如龙,把林天鸿迫住,不让他再前进尺许。
飞花四溅的滚滚浊浪上,林天鸿与独孤冷月在摇摇晃晃的绳索上展开了殊死搏斗。船上诸人看的惊心动魄,谁也不敢再上绳索,以免煞费苦心搭就得一线逃生之路毁于顷刻。
杜飞虎被偷袭重重摔了一下,倒也并没有受伤,只是这事情太他娘的突然,太意外了,他被摔的七荤八素有些懵了。回过神来后,捶着船底骂了一声娘,再也顾不得身份了,再也顾不得同属圣教的情分了。他跳起来破口大骂:“独孤冷月你这个臭娘们,你她娘的卸磨杀驴,你过河拆桥啊······”
“住口!”沈如月和冷月影绝不容许有人辱骂恩师,异口同声地喝叱杜飞虎。
杜飞虎好像被这种姐妹同心的气势给镇住了,说道:“好,你们等着。”他捡起虎头刀,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把全船的人活劈了。不过,他终归还算理智,没有动手砍人,而是虎踞船舷,恨恨地看着绳子上的二人相斗。
沈如月牵挂师父安危,也牵挂林天鸿安危,可如今生死对阵的,一个是有再生之恩的师父,一个是倾心相待的情郎,谁也偏向不得。她只能劝和,大声说道:“师父,先上岸吧,别打了。”
独孤冷月不答话,出手更加凌厉。
陆同章自也愤怒异常,但此种形式之下,他不敢发作。堂堂黑白通吃的中都神捕陆同章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说道:“独孤宫主,你们再这么摇来晃去,绳子恐怕要断了,绳子不断,我那钢枪也要吃不住了。”
独孤冷月说道:“先让他退下!”
林天鸿明白独孤冷月的心思,毫不妥协,说道:“休想!”
独孤冷月说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一招神龙摆尾,锦带横扫斜卷而出。
众人一惊,心知林天鸿若不后退必被扫落水中。沈如月已垂手把自己的两条锦带都控在手中,准备适时相救。
却哪知,林天鸿没有飘身后退,更没有被击中落水,而是双脚一点一蹬,绳子发出了一声粗狂悠长的琴鸣,他的身子腾空而起,不退反进,落下时前掠了七尺,笛子斗转,竟绞缠住了独孤冷月的锦带。
这一招着实漂亮,众人不由自主地喝彩叫绝。
独孤冷月也是吃了一惊,说道:“好小子!”她的夸赞是由衷而发的,但夸赞对手并不代表着言好示合。她自然也不会轻易被林天鸿绞住锦带脱不出,锦带在她手中收发自如。她手臂一抖,那锦带便灵蛇入洞缩进了她的袖底。接着,她以不逊于前掠的速度,飘身退到插入断木的钢枪上,同时,把仅带在身上的、用于剔指甲的一枚弯月形暗器打了出去。
暗器施发突然,有准头,有力度。不过,这迅疾的暗器在她同门师兄魏荆天所传授的‘捕风捉影手’下并未见功。暗器被林天鸿打落,射入水中,黑暗之中谁也没有发现水底漂上来一条大鱼被浪花吞噬。
暗器虽未伤到林天鸿,但独孤冷月却已抢得时间上了断树。她冷笑着说道:“站住,你敢再上前一步,我便把这枪打落,让你们葬身河底。”
林天鸿立刻收住身势,说道:“这事关重大,你不要冲动啊!”
独孤冷月说道:“废话少说,你先退回船上,把宝盒扔过来,我自会放你们上岸。”
生死之路狭窄一绳,独孤冷月一女当关,万夫难破。林天鸿心知她已经傲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急怒之下,什么事都敢做,若不依她言,她必敢打落钢枪,那时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了。可若依她言,她得到宝盒后先不说她会不会食言以绝后患,就算她能放大家上岸,以她的武功,谁又能拦得住她?他一时间心念急转,岿然不动。
沈如月哀求说道:“师父,不要啊!”
独孤冷月喝道:“你闭嘴!吃里扒外,你如何有的今日,你不知道吗?”
沈如月鼻息一酸,扑扑直掉眼泪,也不敢再言。
王兴此刻深知眉眼高低,深明利害关系,在此僵持之下,他顾盼左右,眼珠子哧溜溜直转,说道:“林······林兄弟,林小爷,闹不得的,你先回来吧!”
杜飞虎虽然恼恨独孤冷月,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不得不收敛怒气,故作和颜悦色说道:“独孤冷······独孤宫主,这玩笑可开的大了,你千万不要这样啊!错过了机会,船可要被冲到海里了,大家都得玩完。林兄弟,你先回来再说。”
林天鸿说道:“我回去可以,宝盒绝不能给她。独孤宫主,你放大家上岸,你我在这船上决个高下。”说完,他弹身后掠回船。
天现鱼肚灰白,浊浪咆啸,飞花溅沫,船身飘摇,人如若悠荡秋千。独孤冷月的声音穿烟破雾传来:“雷公子,你把宝盒扔过来,我立刻放你上岸,回到教中被便荐你来做霹雳堂堂主,如何?”
这声音威严又极具诱惑,雷星日夜心惊胆战,早已心力憔悴,做不做堂主倒也不记挂心上了,他此时只求上岸保命,闻言答应着站起身来,便要把宝盒扔过去。
林天鸿喝道:“不能给她!你若敢扔,我立刻把你打下船去,绝不容情。”
雷星一惊,看到林天鸿目怒神威的样子,心中又怯,不敢冒险,说道:“这······这······那我该怎么办?”他望向陆同章和张新成。
陆同章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