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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尘说道:“你有霹雳弹在手,立功何必用武功呢?”
雷星说道:“我叔父说过,霹雳弹威力太大,不可随便使用。”
林青尘摇头说道:“这些人一向自视甚高,从不将飞镖暗器放在眼里,更是屡次阻挠我圣教行事。趁此机会你发两颗霹雳弹将他们一锅端了,以显我白莲教和霹雳堂的手段,岂不是正好?”
雷星说道:“可是里面有自己人,会伤到他们的,不能发啊。”
林青尘把脸一沉,说道:“雷兄弟,切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趁乱夺宝,不刻意伤人,是从权益嘛!再说了,独孤宫主和白堂主武功何其高强?怎么会伤得了她们?”
雷星还是踌躇,说道:“我叔父交代过不到危急关头,不······”
林青尘抢过话头,说道:“雷堂主还交代过让你一切听从我的吩咐,你忘了吗?”
雷星一怔。
林青尘说道:“好了,你跟着我办事,有了过错自然是由我来承担,雷堂主若要怪你,我帮你说情,这个面子他一定会给的。别犹豫了,机不可失。”
雷星惴惴不安,从腰间解下一只囊袋,伸手在里面摸索。
林青尘一把揪了过来,说道:“给我便是。”
场内打斗更加混乱,交手之人交叉错阵,东刺一剑,西打一拳,有时竟难分你我。
林青尘掂量着手中两颗乌黑浑圆的霹雳弹,脸上现出千年狐狸般睿智深远的笑意。笑意渐浓渐冷,狐狸的双眼眯成一线。他抬手一扬,霹雳弹脱手而出。
场中“砰砰”两声大响,火光浓烟在人群中炸开,石崩地裂,屋宇颤抖,尘砂四散飞射。浓烈的硝磺气味中,混合着血雨腥风和惨呼喊叫声。
众人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呢,霹雳弹又连连炸响,四下大乱,一个个满面尘灰,衣连血肉,被呛得、吓得鼻涕眼泪齐流。
独孤冷月圣洁的白衣被迸出无数小洞,被溅上了血污和尘土,这简直是对高傲的冷月宫主莫大的亵渎。
敬若方丈衣袍着火,被他一掌切去了半片衣襟。
敬仁老和尚的胡须被燎去了近半,架势也变得破败凌乱。
魏荆天须发蓬乱,满目骇异,愤怒地扫望四下。
杨若怀猛咳了一阵,打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喷嚏,看到魏荆天的窘相,忍不住好笑,掠过去又打。
其余人等,有死有伤,皆是狼狈不堪。
这霹雳弹的威力超出了林青尘的预期,他好不得意,又连连出手。连场外围观虎斗的人群也未能幸免,纷纷呼喊着乱闯乱撞。
魏荆天脚下‘魅形鬼影’左躲右闪,却总被杨若怀缠住脱身不得。二人在硝烟和人群以及伤肢残体间穿来窜去。忽然,宝盒被杨若怀一记漂亮又荒唐的隔空反掌击飞了出去,在空中一现,又坠入烟尘。
众人狼狈慌乱,却生死不畏,拼死去抢。上百人如翻了坑的鱼般涌来拥去,乱踢、乱打、乱撞,只听呼喝叫骂声混成一片。
林天鸿张臂护住弟弟林天远,说道:“快躲开!”抬手一送,将他推出数丈远。
且说那白莲教霹雳堂堂主雷鸣,他在昨日泰山大会散后去找白雪凝商议应对比武之事。却不料,白雪凝因恼他偷看莲足的亵渎之举,连门都没开,隔着门说道:“我们又不是真想力拼,商议什么?再说了,有冷月堂那位,我们作壁上观就是了。夜太晚了,不便开门,雷堂主请回吧。”
雷鸣负气而回,心中打定主意,她不先来相见,绝不去再见她。
却哪知,第二日一早,白雪凝接到林青尘的求援信,也不去说与雷鸣知道,便自带莲社堂的人去了宝相寺。
雷鸣左等右等,总不见白雪凝来,快到了大会入场的时间了,也不见有莲社堂的人来约,他心中暗道:“这娘们行事泼辣,心眼却这样小气,看了她的臭脚丫一眼,便这样恼人。”他自带霹雳堂的人赴会去了。到了封禅台没看到莲社堂和冷月堂的一个人影,他不禁疑惑了,便命人去问了安排食宿的道人,才知道白雪凝和独孤冷月都称说有要事,一大早就下山去了。他连想都不用想便猜到她们定是去了宝相寺,心中恨恨地骂了两句“这两个臭娘们!”,也称说有事,匆匆告辞去了。
张若虚见白莲教和冷月宫的人突然临会辞别,虽觉得奇怪,但一想到漕帮青龙堂的事,便以为是这几派人闹翻了。虽忧虑事态扩大恶化,但眼下以泰山大会为要,他也无瑕顾及别的了。
这雷鸣来到汶上县城,远远听到爆炸之声,心知定是雷星所为,他气的肺都要炸了,掠身向宝相寺冲去。一进寺门便看到被炸飞来的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砸了过来,他也不辨敌友,举掌又给打了回去。大声骂道:“雷星你个兔崽子,搞什么名堂?谁让你乱发的霹雳弹?快给我滚出来。”
也不知事有凑巧,还是林青尘有意为之,雷鸣话音未落,却有一颗霹雳弹在他身前落下了,轰然炸开,引爆了雷鸣携带的弹囊。可怜这位研制霹雳弹的大行家就此被自家的霹雳弹炸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此举,却如雪上加霜,若烈火烹油,可了不得了!雷鸣弹囊里的数十枚霹雳弹乱飞乱响,惊天动地,撼山震岳,死伤无数。
杨若怀甩打这破烂的衣袖,叫道:“哎吆!乖乖!可了不得了,这是什么玩意?这么厉害!好徒儿,快逃命吧!”血雨腥风,烟雾弥漫,哪有林天鸿的影子?杨若怀纵身跃上塔檐,见林天鸿站在台阶上寻视着狼藉的地面,虽然尘灰满面,好像倒也并未受伤。他心中稍安,暗赞一声“好样的!徒儿,你保重吧!”转头却看到了灰头土脸,胡子烧焦的魏荆天,他禁不住大笑起来,说道:“魏老鬼,这下你可弄了个人不人,鬼不鬼了,哈哈!你上来,咱们到别处再打。”
魏荆天自也不愿在这种任何武功都无济于事的情况下多呆,他拔身而起喊道:“上来就上来,老牛鼻子,你等着。”二人掠向远处。
林青尘在烟尘中辨别方位,手指贯力一弹,一枚霹雳弹射向围护着王江龙的伤兵残将。火光腾起处,这群人立时被炸的飞跌四下,非死也昏。
林青尘把弹囊扔给瘫软在地的雷星,快似流星般掠进了烟幕,抬掌便打向了靠在墙根的王江龙。
王江龙憔悴的脸上一惊,大骇,说道:“林副堂主,你······”掌已近前,他只有汇聚残力抵挡。
“砰”一声响,王江龙重重地撞到墙上,双眼圆突,气息不接,说道:“是你······原来是你!”头一歪,身体贴着墙面滑落下来。
林青尘说道:“没错,可惜你知道的晚了。”他上前探了一下王江龙的鼻息,忙又遁入烟幕。
他是场内唯一一个清醒又冷静的人,跳来蹦去四下寻找宝盒,却总是寻不见。忽然,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凭那一双满目欣慰含泪欲滴的眼睛,他认出了那人是冷月晕,但还是被吓退了两步。
冷月晕说道:“青尘,宝盒在此,快拿给师父。”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林青尘忙伸手一扶,顺势把冷月晕放到地上,拿起宝盒便要走,却又有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抓住了他的裤腿。那人双腿已被炸断,血肉模糊,在地上攀爬,竟是莲社堂堂主白雪凝。
白雪凝彻底颠覆了她往日东施效颦般伪装成的独孤冷月式的冷静、孤傲,也彻底颠覆了她只有单独对林青尘时才有的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女人的婉约和温柔,因为她被炸断了双腿,再也不能傲然挺立,再也没有了那双据林青尘所说,令他销魂的、无与伦比的美丽莲足。她用类似于爬行动物的行动方式在地上涂抹了一条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路。她手拽着林青尘的裤腿,将半截身子耸上前来,疼痛使她的面孔扭曲,使她的眼神黯然无色,使她气喘不迭地说道:“青······青尘救我······回去······我便把堂主之······之位让给你······”
林青尘心中泛起莫大的快意,冷冷说道:“我讨厌那个‘副’字很久了,没有你,我早就是堂主了。”
白雪凝骇然大惊,都没来得及再说话,便被林青尘一脚把她的曾经令林青尘陶醉得要说胡话的软躯踢飞了出去。
林青尘冲出烟幕,绕过台阶,跃出墙外,还没走几步,便发现王兴和雷星也追赶了出来。
雷星惊魂未定,说道:“林副堂主要哪里去?我叔父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林青尘怔了片刻,转过身来,说道:“雷堂主身死乃是意外,你不要伤心,也不用害怕,我会禀明教主,雷堂主是为圣教捐躯,是真好汉,是真英雄,是白莲圣母忠诚的子民。夺得宝盒,雷兄弟你功不可没,我会为你请功,助你做上霹雳堂堂主之位。事不宜迟,你和王统领先带宝盒骑马离开,运河上有船接应,快去吧,我去拖住他们。”说完,把宝盒塞到雷星手中。他则斩断缰绳,把其余的马匹赶散,又跃进墙内。
王兴对林青尘唯命是从,被赋以如此重任,岂能不欣然领受?牵着两匹马过来,说道:“雷兄弟,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走吧。”他心知雷星将是霹雳堂未来的堂主,便起了讨好之意,欲扶雷星上马。
雷星恨恨点头,自己飞身上马,拍马而去。
也不知王兴是太兴奋还是太紧张,一次上马竞没能成功,骂了一句,又欲再上,却看到不远处草丛中有一副卷轴,甚是古旧。他思忖了片刻,心中大喜,咧嘴一笑,忙捡起来揣入怀中,利落地骑上马背,扬鞭急追雷星。
寺内烟尘消散,血腥更浓,许多未受重伤的人还在碎肢石砾间翻找宝盒。
独孤冷月面色清冷不改孤傲,坐在石阶上任由衣破发乱的冷月影为她梳理有失端庄的发髻。
沈如月拿着一块锦帕为冷月晕清理皮开肉绽、容颜尽毁的伤口。
敬若方丈和敬仁一干老僧俱是一脸的肃穆,破裂的袈裟随风翻翩。
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