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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兴充分表现了一个称职下属应有的诚实,果断干脆地答道:“是!属下看到了,也听到了······啊!不······”他又猛然惊觉,表现出一个出色的下属应有的机智,又干脆果断地说道:“没全看到,也没全听到。”
他这颇有跨度的转变和如此机智的回答,令冷月晕羞红了脸,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林青尘喜欢他这样诚实又懂事的下属,尽管他认为太过诚实叫做傻。但,若是他与王兴换个位置的话,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会如此回答。他也笑了,不过,这是得意的笑。他故作惊讶地说道:“噢?怎么个没全看到?又怎么个没全听到?”
“呃······这······”王兴的机智有些打折扣,紧张的额头上又冒出了汗。他怔了片刻,终于想起了以前林青尘回答他的时候所惯用的推磨式答复,又果断干脆地答道:“不该看到的没看到,不该听到的没听到。该看到的看到了,该听到的听到了。请副堂主放心,属下定会严守口风,为堂主查处此人。”他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轻松了不少,脸上的神情昭示了他跃跃欲试的立功之心。
林青尘对他的回答也果真满意,拍手说道:“好!本堂主就喜欢王统领这样聪明的人。你牢牢记住该看到的、该听到的,办好了这件事,本堂主定会好好提拔。”他忽然冷笑起来,声音变得诡异,又说道:“必定我们是同乡嘛!青尘刚入教时可没少受你的关照,我怎会不念这情分呢?”
王兴如冷风袭骨,打了一个抖擞的冷战,额头的汗水似乎都凝成了冰粒,说道:“是!属下一定用心办事,不敢求立功受赏,但求副堂主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在林青尘点头示意后,王兴如逢大赦,灰灰退下。
冷月晕笑道:“好个林副堂主,威风的很呢?”
林青尘扬眉吐气地叹了一息,说道:“这还不都是受你所赐!否则,四年前我就没命了。”说完,他又展现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的馋样,又要没完没了,没个够。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冷月晕那风华绝代、弹跳欲出的酥胸上。动作放肆,为所欲为,这是难以拒绝的挑逗。
冷月晕在即将屈就顺从的时候,却一把推开了他,眼中流露出歉意,说道:“不行,我还有正事要办,该回去了,下次吧。”
噢!天那!她这温情脉脉的歉意推却,这近似于撩拨挑逗的委婉拒绝,简直是催情的灵丹妙药啊!
林青尘像红了眼的猴子似的跳上前去,一把将柔躯软香搂在怀中,用充满诱惑的异样声音说道:“这不是正事嘛?还有比这事更重要的吗?”
他那令女人不可抗拒的磁性声音加上那令冷月晕熟悉的、难舍的举动,也没能成功。
冷月晕用既含歉意又郑重严肃的眼神看着他,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抿拂了头发,整齐了衣衫,用一个职业杀手所具备的口吻说道:“兖州和泰安城中有两个武林世家,颇有声望,不肯归服圣教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言不逊诋毁圣教,实在可恶。你们白堂主传了教主号令,命我们将他们尽快除去。这事你不知道吗?我得回去调派人手。”
林青尘一怔,摇头说道:“不知道?定是白雪凝有意瞒我,哼!”沉默了片刻,叹气又说道:“唉!只怕以后少受不了她的排挤。”他那意气风发的桀骜受到了打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虑。
他神情的变化没有瞒过冷月晕的眼睛,冷月晕感同身受,甚至比她自己受到排挤还要不忿。
冷月晕怜惜地握住林青尘的手,说道:“你不用担心,白雪凝若真敢为难你,我不会放过她。”
女人的关怀慰藉对一个忧虑的男人来说,像是药到病除的良药,至少具有安神止痛的妙效。林青尘心神得慰,心中大为感动。
让女人为了男人去对付女人的确是好办法,但这事不行,那将会鱼死网破,会没有了退路,更断了进路。因为林青尘很了解女人,尤其是冷月晕和白雪凝,她们一个是身体和感情和他最为亲密的女人,一个是职位和权利和他最为密切的女人。冷月晕若与白雪凝掐起架来会失去理智,会很疯狂,会乱了分寸,会乱了大局。林青尘可不想乱了大局,更不想断了进路,所以,他并不想让冷月晕为自己出头去和白雪凝掐架。他有自己的办法,这办法不但可以捍卫男人傲慢的自尊,更可以满足男人本能的欲望。他非常相信自己征服女人的能力,就像征服冷月晕一样,一举两得,体面又实惠。
不过,林青尘对冷月晕并不是以胜利者的眼光和心态,予以轻蔑,他坚决地认为自己是真心爱她并尊重她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林青尘爱恋地望着冷月晕,温柔一笑,说道:“不用,我自己能应付,她也不敢为难我。哦!对了,这些年你们不知灭了多少世家帮派,怎么这次如此紧张起来了?什么狗屁武林世家?只不过是招摇撞骗、欺世盗名罢了,还用得着选拔人手?小题大做!”
冷月晕说道:“这次不一样的。兖州倒还罢了,泰安城里的孙家可是在泰山派眼皮底下,那群牛鼻子最爱多管闲事,你是知道的,他们可不全是招摇撞骗、欺世盗名,岂能不谨慎行事?”
林青尘一怔,脸上不屑的神情立时收敛,点头说道:“这倒也是,泰山派不容小觑。你打算选谁去呢?沈如月和灵儿也去吗?”
冷月晕说道:“为保事成后全身而退,当然要选几个武功高些的姐妹。沈师妹是一定要去的,别看她柔柔弱弱,杀起人来可是心狠手辣,一点也不手软。灵儿火候尚浅,不必带她去冒险。”她思忖了一阵,叹气又说道:“好了!我得回去了。”奔出了几步,她不舍回头,一脸的柔情,笑道:“恐怕我们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你可要想我啊!”
这回眸的柔情令林青尘心神一荡,点头说道:“会的,我天天想你,夜夜想你。你小心些。”
“嗯!”冷月晕点头,飞身飘退出好远才转身掠去。
☆、如月因笛识故人 飞花絮雨述前因
晴天朗日,林谷幽幽。杨若怀和林天鸿这对顽皮师徒在泰山的奇峰峻岭、飞瀑流溪间追逐嬉闹。只见,前影如光似电,穿云扯幕地掠过霭霭雾汽,后身如鬼似魅,卷起的树叶如雪飞扬。好一阵飞崖走壁,猿啼鹰啸,又一阵掠水跨涧,凌波渡影,扰的山间兔奔鹿跳,惊得林中鹤飞鸟散。
乱腾了一阵,林天鸿收住身势,惊喜说道:“师父,这套‘魅形鬼影’的轻功身法是魏老前辈所授,弟子这几年练功小成,愈见其精妙了。”
杨若怀摆手说道:“还能将就,有什么可显摆的?我还没出全力,你都没追上。”
林天鸿调皮一笑,说道:“您不也没落下我吗?我也没出全力呢。”
“耶嘿?”杨若怀说道:“你的意思是师父不及你喽?咱们再比比。”
林天鸿忙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是我及不上师父,不用再比了。”
杨若怀说道:“其实,你超过了师父,师父才高兴呢。但若说我们泰山派的‘捷步登云术’及不上魏荆天的‘魅形鬼影’,师父我却不服气。”
林天鸿若有所思,似乎是心中在对比这两种轻功身法的高低强弱。
杨若怀沉思了片刻,又说道:“其实呢,师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魅形鬼影’倒也不是不及我们的‘捷步登云术’,这两项轻功绝技可以说是并驾齐驱,各有所长。再过个三年五载,你也未必及不上师父。哎!二十多年前我曾听说江湖上还有一项轻功绝技也很是了得,施展起来惊鸿曼妙,快似流星,叫作‘追星逐月’。这也只是传闻,师父我并未亲见,会这项绝技的人好像是什么山庄的······”
“冷月山庄的独孤冷月!”林天鸿脱口而出。
“对,对,对!”杨若怀跳上前来,说道:“正是冷月山庄的独孤冷月!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她?”
林天鸿笑道:“当年在崔家大宅,弟子曾亲眼见到有一个女子施展绝妙的轻功救走了魏老前辈,张师伯从暗器上断言那女子是冷月山庄独孤冷月的门下。是以,弟子听到‘惊鸿曼妙’四字,便猜到女子,又由‘追星逐月’四字想到冷月宫、寒星阁,便也猜到独孤冷月身上了。”
杨若怀笑道:“聪明!一猜即中,像师父,哈哈······”他畅怀大笑,又说道:“如今你武功小有所成,假以时日,定能胜过那魏荆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庆祝不可无酒,自然也不能无肉,哎呦!不好,酒好像没有了。哎呦!无酒不欢······不如这样,我去抓鱼捉鸡先行煮了,你下山买酒,要到城西那家铺子买上等得汶泉佳酿。”
林天鸿兴致颇高,欣然答应。走出了几步,又回身说道:“师父,现在天色不早了,弟子买酒回来恐要晚些,不如今日不饮也罢,明日一早我再去买来如何?”
杨若怀不答应,说道:“晚些又如何?我师徒二人一向少食观中饭菜,不用听钟看点,我耐心等着就是,快去,快去!”他连连摆手催促。
林天鸿知道师父酒瘾上来,必是非痛饮不罢,纵肩一笑,展开轻功,从一侧小路飞奔下山。
进了城时,已是夕阳将落,晚霞将山城尽染金辉,蔚为壮观肃穆。天东一轮圆月华光初泄,如无瑕之美玉,似姣姣美人脸,含羞带怯,似隐忍不发,又似不敢与余日争辉。
林天鸿心中一动,自语道:“金日奕奕,明月皎皎,遥相呼应,绮丽焕然。一别数年,不知那如月的人儿现在如何?是否也如今日之明月般有金日互映相衬?”心念至此,他忽然涌出久抑心底的莫名失落,忍不住抽出腰间的乌笛握在手中,左手托起笛端那已经被绦洗的泛白的坠络摩挲不已。
当路设摊的商贩正忙着收整物品器具,准备收摊;游狗吠日还家,鸡鸭上架归窝,禁守一己之地。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