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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好啊!”
崔相龙说道:“江湖上的恩怨何日少了?漕帮和神农帮虽然势大,量他们也不敢就扯翻了脸面跟我们叫板。那个毛头小子能生出什么事端?二弟既然不放心,查探查探便是。”
于是,兄弟二人散后,崔相鳌便留意探究。
一连三日,崔相鳌虽见林天鸿施展出的招式可疑,但晚上窥探时并未发现异常。不禁纳罕:“难道真是我多疑了?”他决定再观察一晚。
第四晚,他又悄悄隐身在暗处窥探。三更将近,待巡夜的人刚过,只见一条人影从后窗扑进崔成卧房。他见果真有人作祟,恶怒顿生,暗道:“这小子真是该死!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刚想上前抓个现行,又见林天鸿随那人从窗中跳出,在西院墙翻墙而过。那人身形矫健,动作迅捷,路径熟的很。若非崔相鳌极目凝视,几乎难辨其形。他心中一惊,暗道:“这是何人?竟有如此身手?”遂不敢大意,悄悄飞身跟去。
转过几堆山石,又绕过一架蔷薇,只见依稀微弱的月光下,一个须发怒张怪人正拿着一段树枝向那少年传授剑法。那怪人出招虽故意迟慢许多,但招式精妙,劲风凌厉异常。崔相鳌见其相貌、武功,与江湖传言一加印证,暗道:“难道是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感到脊背阵阵生寒,要抓个现行的心思立时打消,心道:“这老贼武功极高,又善用毒,万万不可打草惊蛇。”他心中又恨又惧,悄悄缩身,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崔相鳌回到崔成卧房查看,立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味道,细一分辨,知是迷烟,心中稍安。轻喊了鼻息沉重,呼呼大睡的崔成一声,崔成没有反应。他想用手把崔成推醒,却又止住,叹了一口气,说道:“蠢货,被人玩弄于掌股之间还不知道。”怔了片刻,他恨恨转身离去。
不知道则已,一知道真相,他一夜难眠,翻来覆去,苦思万全之策。
第二日,崔相鳌早早去向大哥说明昨晚所见。崔相龙很是一惊,瞪着双眼,愤起拍案,怒道:“岂有此理?这老贼在府中何处藏身?快去召集人手擒此老贼。”说着,便在墙上取了宝剑下来。
崔相鳌阻拦说道:“大哥且慢!我巡查过府中各处,只有后院仓储库房一带颇为可疑,那老贼定藏身此处。但我们现在还不便立时动手除他。”
“这是为何?”崔相龙说道:“是可忍孰不可忍!都被他欺上家门了,岂能不除他?”
崔相鳌说道:“大哥,虽不可忍,也要忍一忍啊!”
崔相龙一怔,问道:“此话怎讲?”
崔相鳌说道:“老贼武功极高,又善用毒,若冒然行事,未必能轻易得手,再者,府中的家眷佣人不会武功者众多,这老贼心狠手辣,狗急跳墙之际若大施毒手,府上岂不深为其害?若是惊动了母亲可得不偿失啊!此事须从长计议。”
崔相龙默认此言有理,愣了片刻,依旧难消怒火,喘着粗气在房中踱来踱去,说道:“那你说如何从长计议?”
崔相鳌说道:“汶上法场之战到现在已近三个月,从江湖上有人和他最后一次谋面也有两个多月,他在府中藏身最少也应该有两个月了。我们与他没仇没怨,他来我们府上干什么?林方之子被他掳去,至今下落不明,莫非就是这小子?”
崔相龙一怔,说道:“洪天临?林天鸿!就是他!他颠名倒姓,他就是林方之子林天鸿。”
崔相鳌点头说道:“林方杀了老贼的弟子,他不把林天鸿杀了报仇,为何还要藏身在我们府上教他武功?再者,林天鸿为何要对我们隐瞒身份呢?
崔相龙思忖了一阵,说道:“莫非与两年前那件事有关?”
崔相鳌说道:“肯定是了,除此再无别的。两年前尹一鸣来府上做贼不成,被大哥一掌伤的不轻,老贼此番是来为徒弟报一掌之仇来了。他竟想出这样的法子?真是处心积虑,好不歹毒!”
崔相龙渐渐冷静了下来,皱眉说道:“魏荆天虽行事歹毒诡异,但也算是个人物,若要报仇,光明正大的约战便是,何必要如此大费周折呢?”
崔相鳌说道:“大哥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他绝非要和我们一决高下便算,而是要借林天鸿这个仇人之子之手伺机对成儿下手,然后再以成儿、楚楚为要挟,对你我折辱,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他说着,倒抽了一口凉气,又说道:“只怕还不止如此呢?幸好被我识破,老贼奸计没那么容易得逞。”
崔相龙眉头紧皱,说道:“鲠骨在喉,不吐不快,芒刺在背必须尽快拔除。不如我们兄弟二人此刻引他到府外决个生死。我们有那么多好手难道还除不得他吗?”
崔相鳌说道:“这当然能够除得了他。如此虽然能尽快将他铲除,但这只能算是中策,我倒有个上上之策。”
“噢?”崔相龙疑惑,问道:“二弟有何上上之策?”
崔相鳌嘿嘿冷笑说道:“老贼欲一石二鸟,咱们何不将计就计,给他来个一箭双雕?”
“噢?”崔相龙又惑,问道:“如何将计就计?何为一箭双雕?”
崔相鳌说道:“这老贼是江湖公敌,也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咱们若设计一番,既能在江湖上立威,又卖给官府个情面,那以后不但江湖上人人敬仰,这官面上的关系一旦拉上,办起事来可方便多了。如此不但解了你我心头之恨,还能有这两大好处,这······这简直是一箭三雕啊!”他畅想起自己的上策妙计,神情振奋了,不禁得意起来。
崔相龙轻轻点头,说道:“若如此当然最好,只是这计谋如何行施呢?”
崔相鳌说道:“这不需大哥劳心,我昨晚便思虑妥当。我们只需先招回镖局、商铺里的镖师、护卫小心戒备,再写书信邀约泰山张道长和江湖同道,还有中都神捕陆捕头,一可保万无一失,二可壮我们声威。只让各同道们防备不测,杀此老贼我们府中好手足以应付,到时将老贼尸首做个人情送给陆捕头,岂不是万事大吉?”他兴奋、得意,拍膝而起,仿佛魏荆天已是囊中之物一般。
崔相龙思忖一阵,说道:“只因怕这老贼惊扰了母亲,不得已才邀帮手,若是在府外,你我兄弟便是不敌被杀,也断不能示弱求人的。到时动手,当然是要凭我们自己人成事,才不被人看扁了。”
崔相鳌说道:“哎?大哥多虑了。我们下帖邀请朋友为母亲过寿,这诛杀江湖大恶人只不过是为助兴安插的曲目,哪里是示弱求人了?”
崔相龙素知二弟足智多谋,虑事周全,如今事到临头再无别的妙计,便点头说道:“你抓紧时间安排,免得夜长梦多。”
崔相鳌见兄长全权交付,笑道:“这个自然,大哥放心便是。张道长和众交好的朋友自是一请便到,汶上县衙正急着拿老贼归案,闻讯自是一定也到。只是漕帮虽和我们不睦,在运河上曾和魏荆天结下血仇,不妨也给他们下个帖子,对他们也好小有震慑一番。至于神农帮倒也无所谓了,还有别的······”
崔相龙突然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向来办事稳妥,看着办就是了。我先去看看成儿他们。”他转身便要出去。
“大哥,等等!”崔相鳌喊住崔相龙,交代说道:“成儿和楚楚一时还不至于有险,大哥可不要感情用事,露出什么迹象,免得那老贼疑心,先行发难。”
崔相龙怔了片刻,叹气一声,轻轻点头,去了。
二人一番思忖筹谋,言谈时间不短,崔楚楚姐弟和林天鸿早已吃完早饭,在练武场上斗了起来。崔相龙屏退左右随从,远远在一旁观看。只见林天鸿身法迅捷,攻守有度,虽以一敌二,但从容不迫,潇洒飘逸,很有名家风范,果真是块练武的良才美质。在崔相龙看来,林天鸿的招式虽不太老练,但绝对是得自高手真传的妙招。他横扫时若能前探三寸便可将崔成逼退,格挡时如果能多使两分力气就能把崔楚楚的宝剑击落。然而他数次出招都是即离不定,功亏一篑,显然是出招藏巧,招架露拙,故意隐藏锋芒,不出全力。他赞叹之余却也有些惋惜:“这孩子倒是个可造之才!只可惜受了恶人蛊惑,误入歧途,实在令人痛心!唉!他既是林方之子,须得劝他迷途知返才好。”
其实,林天鸿虽得魏荆天倾囊罗列地传授了许多精妙的武功招式,一者时间太短,他难以领悟一二,二者他年少不更,全无对敌经验,能施展到如此地步,全赖以本身聪明机智,已是竭尽全力,哪有故意藏巧露拙?这些招式若是由魏荆天、崔相龙、崔相鳌这等高手使出来,克敌制胜,自是一招见功,林天鸿这点修为自不能同等相论了。
崔相龙有先入之见,认定他同魏荆天一样有不轨之心,才以自己的眼光断定。越是如此认为,越觉得魏荆天用心险恶,越是气愤。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迈步走上前来。
众小厮、丫头见大老爷来了,都收住嘻笑,恭声行礼,分立两侧,场中三人也都停手罢斗。
崔楚楚撤剑身后,拉着崔相龙的衣袖,笑道:“爹爹何时来的?女儿的剑法练得怎样?”说着,她又摇着崔相龙的手撒娇嬉笑。
崔相龙见女儿粉面潮红,汗湿额发,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心里又是疼爱又是怜惜,不忍叱责,轻轻一笑,温和说道:“有长进!先不要练了,奶奶的寿辰快要到了,爹爹的剑穗子破了,你再给爹爹织一个好吗?”
崔楚楚笑道:“这个容易,我给爹爹织两个。”
崔相龙点头,笑而不语。继而严肃,面罩阴云,目光向崔成和林天鸿扫去。
“爹”、“老爷”二人忙躬身行礼。林天鸿低着头不敢与大老爷如刀般的目光对视。
崔相龙不理会儿子崔成,径直向林天鸿走去,问道:“你叫洪天临?武功可俊的很呢!”
林天鸿在崔相龙威严的震慑下早已心中惴惴不安,见问自己,更是一惊,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