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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得令下去。
陈将军笑道:“吴大人,我们出去瞧瞧,透透风。”
舱内一干人走了出来。陈将军挺胸昂头迎风傲立于船头,放眼所望,战船数以千计,将士们的盔甲刀枪闪烁生辉,灯笼火把灿若繁星,波光水影弹跳如同金蛇乱舞。他顿觉豪气冲斗,诗兴大发,左眺片刻又右眺片刻,然后负手踱步,豪迈吟道:
岁月千年弹指过,风云变幻英雄多。
一箭双雕计谋出,孙武诸葛也逊色。
林天鸿闻诗一惊,暗道:“好大的口气!好狂妄的将军!竟然自负超孙武胜诸葛?真是大言不惭!”
却听吴仁兴拍手道妙:“好诗,好诗!有气象!将军文武双全果真名不虚传!佩服,佩服!”他连连拱手表示对陈将军的敬佩,又拿眼去给陆同章使眼色,提醒他响应自己对诗的点评。
陆同章挤出一丝敬佩的笑意,干涩地说道:“好诗,是好诗!”
陈将军开怀大笑,说道:“过奖,过奖!本将军信口而言,算不得好诗。哎!听说吴大人文采不错,今日何不乘兴也吟上一首?”
吴仁兴连连摆手摇头,说道:“不成,不成!下官才疏学浅,岂会吟诗?岂敢在将军面前卖弄?”
“哎?”陈将军大手一挥,说道:“吴大人不要谦虚嘛!你我二人情趣相投,只是吟诗助兴,不必太在乎起承转合,随便来一首便是,莫要扫了大好兴致嘛!快吟来。”
吴仁兴这才说道:“既然如此,下官就献丑诌上几句。”说完,他抖抖衣袖,踱步上前,负手转身又走回来,似在冥思苦想,精心酝酿。他走了两个来回,终于酝酿成功,猛然停下脚步,面露喜色,拍手说道:“有了!”
陈将军似乎觉得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听他说有了,忙说道:“噢!快快吟来。”
吴仁兴晃了两晃脑袋,轻咳一声,吟道:
四海不宁圣上忧,文武百官无计谋。
调来海防龙虎将,一举扫匪永太平。
林天鸿眉头一皱,自语说道:“什么狗屁文采?溜须拍马口若悬河。”
陆同章没等有眼神暗示,便故作兴奋地说道:“好诗,好诗!亦是事实。”
陆同章这简短的赞美之词可谓是两边讨了好啊,既夸赞了吴大人的文采好,又夸赞了陈将军的龙虎之威。陈将军和吴仁兴齐齐向陆同章投以赞许的目光。
陈将军有些自得,又故作惭愧神色说道:“诗是好诗,只是本将军何以敢当?都是圣上英明决断,都是圣上福泽庇佑嘛!”说完,不无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
吴仁兴眼珠子一转,立时把话说的更圆满了:“圣上英明决断,将军英勇神武,明君、猛将二者缺一不可。”
陈将军又补充说道:“应该是明君、贤臣、猛将三者缺一不可。哈哈······”
“对对对!”吴仁兴竖起手指赞同,也畅怀大笑。
沈如月心中彷徨,幽叹一声,望着远光近火,轻声吟道:
一步踏错步步错,知错回头路已绝。
但愿神佛能保佑,姐妹相见日还多。
说完,又叹了一息,火光映照之下眼中泪光闪烁。
林天鸿握住她冰冷的手,说道:“造化弄人,阴差阳错,都是青尘惹得,否则灵儿早早随我们离开也就没事了。唉······你放心吧,灵儿不会有事的。”
沈如月轻轻点头,双手握得更紧了。
······
白莲教总坛大殿上,教主灵儿六神无主呆呆地坐在莲台上。台下一群头领神情木然,大气也不敢深喘。林青尘在前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匆匆地转来转去。忽然停下脚步,对一旁面无表情的属下一招手,气急败坏地说道:“快去打探,雷堂主到了没有?”
一个教众应“是”而出。
林青尘又召唤下一个,说道:“再去打探,官兵有多少战船?有多少人马?”
这个教众也应“是”而出。
林青尘背着手又开始转圈,转了两圈又说道:“冷堂主,再去检查一下苇荡荷田里的机关暗器,千万不可出现差错。”
冷月隐答应一声,带着十几名冷月堂弟子奔出大殿。
林青尘又问道:“刘坛主,各地分坛来援的人手到了多少?”
刘坛主神色一顿,黯然说道:“这两日只有百余人趁夜色潜水而入,其余的······音讯不通,属下不知。”
林青尘气的跺脚骂娘,皱眉沉思一阵又说道:“不用担心,你带人去把火药水雷全部装括挂弦,官兵若冲破了机关就把他们炸到湖里喂鱼。”
刘坛主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林青尘又开始转圈,竭虑筹谋,苦思良策。忽然,派去打探敌情的人神色慌张跑来说道:“启禀堂主,官兵数万余众,战船近千,已把总坛围得水泄不通飞鸟难进。”
林青尘一怔。
教主灵儿惶恐说道:“我岛上算上仆役伙夫也不过万人,这可如何抵挡?”
林青尘深吸一口气,阴沉的脸上变得坚毅冷酷,说道:“教主不用惊慌,我们内外布下三重机关,官兵想打进来没那么容易。待雷堂主率东州余部一到,我们又要多数千人,内外合击,未必不能打败官兵。只要过了此难,我们立刻召集各地教众,揭竿而起杀上京城,也未必不能夺得天下。”
教主灵儿心神稍慰,手抚肚腹,自语说道:“得不得天下倒也无所谓,只盼得能挨过此难,我们从此隐姓埋名能过上太平日子就知足了。”她依然觉得希望渺茫,心中悲苦,又摇头叹息。
忽然,滚滚传来一阵阵雷鸣之声。门外远天处火光闪烁升腾,爆炸之声不绝于耳。
教主灵儿大惊失色,问道:“是谁引爆的火药水雷?官兵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冲破了机关?”
林青尘也不知因何,刚疾步跨出殿门便和匆匆跑来的探子撞了个满怀。他恼火大怒,一脚把那人踹到台阶下,喝道:“怎么回事?慌什么?”
那探子被踹的晕头转向,爬起来便磕头,发现跪错了方向,忙又调过腚来,说道:“回堂主,是雷堂主!雷堂主率援兵赶到,从官兵后面杀上,炸开了一条血路,这会儿正短兵相接、肉搏混战呢!”
“噢!”林青尘心神大振,面露喜色,说道:“好!雷堂主真乃及时雨也!快传令下去,各坛、各舵诸位头领率兵出战,接应雷堂主,把官兵杀个片甲不留。”
那人得令退下。
林青尘走进殿来,已是热血沸腾神情亢奋,昂然说道:“教主请放心,雷堂主已到,等我们合兵一处,暗器火炮掩杀过去定能打退官兵。”说完,他又转身对面色死灰复燃有绽彩之色的、因先时惊惧挤成一个蛋的大小头目说道:“各位头领听令,快去命各自所统率的头目到殿前集合。”
众大小头领得令而退。
林青尘在殿前台阶上眺望张听,兴奋的擦拳磨掌。听得爆炸声已止,见得火光已息,连喊杀声也渐弱要停,他得意地自语说道:“原来是纸糊的老虎,草扎的船,如此不禁打,这么快就被雷堂主冲破了。哼!虚张声势而已!”
他正自得意,一名探子匆匆来报:“不好了,雷堂主叛教投靠了官兵,正反戈倒击向总坛攻打过来。”
“啊······”、“这······”、“怎么······”众人大惊。
林青尘脸上立时罩起寒霜,怒道:“岂有此理!雷星这个混蛋!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投降了?”
那探子哆哆嗦嗦说道:“雷堂主带着千余兄弟炸了近百艘大船和官兵打在一起,哪知官兵中有许多江湖高手,雷堂主他们吃亏不小,折了数百兄弟。后来叛徒杜飞虎率了漕帮高手来助官兵,雷堂主大败要逃,被中都神捕陆同章和一个叫做林天鸿的人擒住,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雷堂主就带着余人投降了官兵。”
林青尘气的七窍生烟,恨得咬碎了钢牙,说道:“天鸿······天鸿······为什么又是你?你为什么老是跟我作对?杜飞虎,王八蛋!哼······”他猛地抬头,慷慨激昂地说道:“兄弟们,我白莲教个个好汉、人人英雄,钢胆铁骨一身热血,岂能做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效忠圣教的时候到了,效忠圣母的时候到了,拔出你们的刀剑,拉满你们的弓弦,和他们决一死战!”他振臂高呼:“效忠圣教,决一死战!”
群情振奋,举刀齐呼:“效忠圣教,决一死战!”
林青尘坚定点头,抬手止声,说道:“有劳各位了,按早先安排,苇荡藏身埋伏,荷田潜水偷袭,杀退官兵。”
台下众人皆现出一番悲壮神色,各行其职,分头行动。
五更不到,只听一声尖利的响箭在空中炸响,四面官船上数百面大鼓擂动起来,火光霍然大亮。舟筏战船快速逼近,冲入芦苇屏障,芦苇顿时起火燃烧,卷起冲天的火浪。苇荡中潜伏的白莲教众身陷火海,被烧得皮焚肉焦鬼哭又狼嚎,凄厉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探子跌跌爬爬地跑了过来,衣服头发破烂凌乱冒着烟气,满面尘灰,沙哑着嗓子说道:“启禀堂主,杜飞虎率领的漕帮人手用火船引燃了苇荡,埋伏的兄弟尽皆葬身火海。”
“又是杜飞虎······”林青尘切齿骂道:“你他娘的杜飞虎!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才解我心头之恨!”他瞪眼咬牙一阵,问道:“机关可还完好?”
那探子说道:“水面上的全被烧毁,水下的应该还能完好。”
林青尘说道:“这就好,再去打探,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里多宽的芦苇屏障很快焚烧尽净。那陈将军雄立船头举剑一挥,大喊道:“四面出击,进攻。”
命令传达开来,立时千船逐波竞相争先,篙桨齐用在漂灰浮尘的湖面上劈波斩浪急冲猛进。有不少痛苦挣扎于水面的白莲教众皆被长矛钢枪戳死水中,场面凄惨之状不堪入目。
忽然,水下的机关触动,竹矛、利箭、排钉、木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