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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突然发现林青尘出现在眼前时,心境立时变了,目光又变得迷离,有种要流泪的冲动,痴痴说道:“是你吗?你真的来了?”她竟然认错了人,把林青尘当成了那个他。
本就心有所图的林青尘岂肯放过这种机会?他眼明心亮,将错就错,竟然含糊地说道:“是我!我来了!”声音如胶似乳,充满了磁性,令一切女子沉迷难以自拔。
这肯定的答复是期盼许久的,声音如若天籁,令崔楚楚激喜的几欲碎裂。她又痴痴说道:“我想你想的好苦!”
情场老手林青尘无需酝酿感情,用足以令一切女人神魂颠倒的语调说道:“我也是,我也苦苦想着你!”
这对于意乱情迷的崔楚楚来说简直是令她心醉又心碎的共鸣。崔楚楚热泪滚滚而下,向对面的林青尘走了过去。这一去身不由己却从容坚定,无可阻挡,是向往,是期盼,是心痛,痛却幸福。覆水难收,墙倒难扶,木已成舟饭已熟,之后便是痛苦、悔恨、自责、自苦,却无可挽回。
崔楚楚在迷乱中舒醒,手欲抓狂,心如坠冰窟,震惊且恐惧,却没有流泪。泪已凝结,难以涌动。她很快使自己安静下来,冷冷地说道:“为什么是你?”
林青尘目光悠远的如同无尽的苍穹,唇角挂着满足、得意、疲惫的笑容,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崔楚楚整衣系扣,猛然站起,冷冷说道:“你要娶我!”转身匆匆走了。
崔楚楚是急于逃离,快步如飞。然而走出花园后,却跌跌撞撞地扑倒在石上,再也迈不开腿脚,仿佛没有了腿脚,变成了一条丝尽僵硬的老蚕,泪滚如珠,捶首不已。
······
说完这一切,崔楚楚扑进母亲怀里。泪滚如珠,泣不成声,说道:“娘,女儿好命苦啊!”
崔夫人一边抹泪一边叹气,默默不语。
崔楚楚又说道:“娘,竟然是他害了爹爹,女儿以后可怎么办啊?”
崔夫人拂拍着女儿,说道:“儿啊!事情已经如此,你也别太苦了自己。终是林天鸿惹下情丝误了你,好在此刻他人在府上,等送出去你二叔,你爹过了十期,便让他和你成亲!”说道此处,崔夫人憔悴的神色变得严肃悲壮。
崔楚楚凄苦摇头,说道:“不!他已心有所属,却不是女儿,女儿也已非清白之身,如何还能与他成亲?现如今女儿只想问他一句话,问明白了也就安心了。”
······
林天鸿随丫环的引领向内院走去,崔成紧紧跟随,惶恐地说道:“大哥,姐姐这会儿还不太好,你千万别跟她较劲,说两句谎话哄她开心也无妨,等稳当些后再分说明白就是了。”
林天鸿猜测着崔楚楚将要问自己什么话,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该当如何回答才好,听到崔成提醒,心想也只有先说些顺着她的话哄她了,便点了点头。
走进崔楚楚的闺房,只觉粉浓脂香中隐隐透出淡淡的忧伤。崔成眼神暗示丫环们退下,便上前去扶母亲起身也要出去。
崔楚楚说道:“娘和弟弟不用回避,我已死过一回,还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呢?”
崔成一愣,又扶母亲坐下。
崔楚楚拖着柔弱的病躯,坐正,轻拂额发,想要说话时,抬眼看了看隐约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林天鸿的脸,鼻子一酸又想流泪。努力镇定,调整情绪,正色说道:“我知道你已与沈姑娘私定终身!我且问你,你知道我心里一直念着你吗?”
林天鸿虽然先时打定主意顺着崔楚楚说话,猛然间听到如此尖锐的问话还是神色一怔,拿眼去望崔成。
崔夫人和崔成也一阵紧张,齐刷刷把目光望了过来,并轻轻点头。
林天鸿受到暗示,点头说道:“知道!”不禁面上一红,心中怦怦乱跳。
崔夫人和崔成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
崔楚楚喘息渐剧,好一阵激动,眼圈一红,又欲流泪,喃喃说道:“总算不枉我一番痴痴傻想!”念念不忘的人竟知道自己的心思,她好开心,开心的想要流泪。可她立时又悔不当初,自己已是残败之躯,再也不敢有所奢求了,她好难过,好伤心,伤心的泣血流泪。
崔夫人见女儿又哭了起来,慌了神了,说道:“哎呀!儿啊!咋又哭了呢?他是知道你的心思哎,这不正好嘛!快别这样。”
崔楚楚抬手拭泪,哽咽说道:“女儿不哭,女儿不哭了!”说着不哭,眼泪却更止不住。流泪一阵,她又抬起头来,说道:“我再问你一句,自始至终你心里有没有过我?”她泪眼如剑直直盯着林天鸿。
林天鸿心中踌躇,又望向崔成。
崔成紧张的不得了,连连暗示眼色。
崔楚楚发现了崔成的暗示,蹙眉说道:“你不用看他,真话实说,如若骗我,便是当真瞧不起我。”她见林天鸿还在犹豫,又说道:“我说的意思你懂,别含糊其词地搪塞我。”
林天鸿本不善说谎,听到崔楚楚这话,又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心中打定了主意,看着她,歉意地说道:“没有!”
崔成一惊,叹气拍手,瞪大了眼睛望向姐姐。
崔夫人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林天鸿,霸道地说道:“哎呀呀!你这个杀千刀的,是想害死我女儿啊!”回身又劝女儿,说道:“儿哎!你不要伤心,这也是个薄情寡义、没心没肺的,咱不稀罕他,这就把他打出去,改日娘再为你找个真心实意的郎君。”
崔楚楚痴痴呆住了,并未流泪,口中念道:“往事尽随流水去,花残无颜面君郎!嘿嘿······呵呵······”她冷笑了两声,恨恨说道:“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只恨自己早不死心!君郎?可笑!真是可笑!”说完,她又凄苦地笑了起来。
崔夫人见女儿不哭却笑,又变得痴痴呆呆的了,急的顿足说道:“哎呀!这是怎么着啦?别这么着啊!想哭你就哭出来,可别憋在心里。”
崔楚楚止住冷笑,面无表情,如一潭死水,说道:“哭?我为什么要哭?为谁而哭?为他?一个心里从来没有过我的人!值得吗?我已经是林青尘的人了,身子是他的,眼泪自然也是他的,我哭也要为他而哭。”说完,她摇头苦笑,又说道:“天意啊!我既然做了他的人,便永远都是他的人,即便死了也是他的鬼。他害我如此之甚,我便拉他一块做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啊?爹爹啊!女儿对不起你啊!”她一声大呼,势若山崩,眼泪狂飙,如江河水下,一发而不可收。
崔夫人和崔成听到崔楚楚又呼天抢地地哭起了爹爹,也立时崩溃,三人抱头痛哭了起来,气氛轩然悲伤到极点。林天鸿难禁其感,眼泪在眶中打转,仰头长叹一声,便要转身出去。
忽然,一个小丫头闯了进来,几乎与林天鸿撞了个满怀。林天鸿忙闪身避让,小丫头急促说道:“夫人,不好了!老太太恐怕不成了。”
众人闻言大惊,崔成几乎跳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崔夫人说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不成了?”
小丫头抹着眼泪说道:“老太太回房就躺下睡了,梦里说了几句靥话,忽然大喊了一声便坐起来咳嗽,咳出了好大一口血来,就昏过去了,这会儿恐怕是不成了。”
崔夫人五内焦灼,六神无主,哆哆嗦嗦站起身来,看看崔成又看崔楚楚,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快去请大夫来。”
崔楚楚也顾不上自己心中的苦楚了,和弟弟搀扶着母亲,跌跌撞撞地扑出门去。
崔老太太龙钟之躯已到风烛残年,连番打激之下急痛攻心,呕血昏死过去再也未能醒转过来。大夫来把过脉之后,摇头叹息,躬身退下,说道:“老太太寿终正寝,已魂归仙府。”说完便匆匆离去了。
府内家眷仆人闻讯赶来,挤满了院子,无不失声痛哭,一时间众人挥泪如雨,尽湿地面,声震霄汉,可传数里。崔夫人更是哭的死去活来。
薛刚上前劝道:“夫人节哀,老太太一生富贵,享年八十有六,这也算是喜丧,夫人勿要太过伤心,要珍重身体才是。”
崔夫人哭道:“接连如此变故,老太太这一去,留下这么大的家我该如何操持啊?”又大哭了起来。
崔府旧哀未过又添新丧,房门、廊柱上凄惨的白纸又糊了刺目的一层,青帷白幕悬挂的遮天蔽日。风雨飘摇,飞花落叶也悲悲切切,天愁地忧,悲哀无限。
薛刚如同伏枥的老马一般尽职尽责,一应丧事布置,里里外外都是他来张罗。林天鸿与他相顾嗟叹一阵后,对着庄严肃穆的灵堂躬身拜了三拜,转身走出了崔府大门。
走至当年崔庄主送别之地,林天鸿猛然想起那时崔楚楚追来赠送坠络之事,不禁慨叹出声。回望悲烟笼罩、哀声漫卷的崔府大宅,心想:“当年庆生贺寿,如今却已生死两隔,真是生死无常啊!唉!”摇头叹气一阵,心中怅然。他想想崔楚楚和林青尘;想想崔成和林霁遥;再想想自己和沈如月,口中默叹:“时过人非,造化弄人,天意啊!”仰天长叹一声,大踏步走了起来。
☆、潜龙出水是吉日 飞花絮雨遇高人
斗转星移,又过三个多月,时已近年底。好一场大雪飘飞而下,天下万物尽皆为其覆盖,天地圣洁白茫茫一片。
时间冲淡了悲哀伤痛,思念忧愁却久絮不退,反而更甚,愁在心间,显在脸上。
林天鸿一身单衣,神情憔悴,□□的身子僵立在雪中,远远望着矮墙院内熟悉温馨的一切:大枣树怪枝嶙峋,覆盖上雪后像是才华横溢的儒者,更像披甲戴盔的威武将士;石榴树与之相比可逊色多了,它披霜挂雪后像不堪重负的疯子;屋檐下垂挂着一排坚硬锋利的冰凌,那是往年被自己兄妹当作练牙口的美味;房顶上麻雀嬉闹个不停,那也是往年被自己兄妹用簸箩捕捉来打牙祭的野味;猪在圈里哼哼拱雪;鸡在雪地上打着哆嗦散步;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