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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晴姨有点为难,“少爷吩咐了,一定要周到照顾叶小姐,不能有一点让您不愉快的地方。”
“与言子墨成为路人,就是我最愉快的地方,你们按这个办事就行。”叶湑头也没回地托着两个大行李箱走了,晴姨的脸色一时青白交接,想到言子墨,她一阵叹息。
就在她们离开的那扇门里边,半个身靠着门的言子墨突然咬着唇滑了下去……
最后晴姨为叶湑妥协,给她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窗明几净,南边紧靠着阳台,养着几盆太阳花,斑斓的色彩,一眼望过去,还有对面深蓝色的游泳池,一排齐整的梧桐树,和池边几点阳光下跃着金斑的帐篷。
搬进来的翌日下午,安岑就托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别墅,累得狗趴式扒着言家的大床,哼唧哼唧地说:“这土豪家的床就是不一样,睡死在上面我也甘心!”
原本愁眉不展的叶湑闻言一笑,一巴掌拍在她仰天的翘臀上,“你倒是想,真没出息!”
安岑横着在床上一滚,嘟着嘴说:“你倒是好了,嫁给言子墨,一下成了大富婆,我还守着贫民窟,每天吭哧吭哧地赚钱,瞅我这一身油水,都被榨干了!”
安岑这话说得也不错,她以前长得的确过于丰满,最近瘦了不少。
叶湑也趴上去,她移到安岑的旁边,托着下巴看着窗帘外轻颦浅笑的流云,“我真的嫁给言子墨了吗?不过就是玩一下罢了。”
安岑登时坐起来,怒气冲天地一把把叶湑揪起来,“叶湑,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玩一下?婚姻也是可以拿来玩的?”
叶湑回答得很慵懒,很漫不经心,“一个婚姻,连双方家长都不见,算什么?言子墨想玩,我就陪他玩一下呗,反正我现在找不到工作,正无聊着。”
“玩儿?”安岑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小心吃亏!吃大亏!”
叶湑百无聊赖地抓起床头柜上的粉色棕熊头闹钟,在它脑袋上拨了几下,“我能吃什么亏?”
安岑无语了,她突然不想劝她了,其实,想到言子墨在她家门口蹲的那两天,她心里还是对言子墨有一丝好感的,不过想到那么温柔翩翩的学长都被叶湑拒绝了,言子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善果。彼时,安岑是这么想的。
今天一大早言子墨就去言氏大楼了,现在整个别墅没有主人,各人熙熙来去,各自悠闲地处理手头的事,每个仆人都优雅得像欧洲贵族。言氏还真不愧是高门大宅。
安岑第一件见到这么大的房子,一定要在这里滞留,多转几圈,她转悠倒也罢了,偏偏又一定要扯着叶湑陪着她逛,叶湑无奈,还是答应了。
“哇哇哇,叶子,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度假村嘛!”
安岑看到游泳池,手指着那片深蓝的水,兴奋地跳脚大叫。
“嘁,土包子。”
不知道是谁这么吐槽地说了一句,安岑一颗雀跃的心登时冷却结晶,猛一回头,正好看见不远处梧桐树下的摇椅上悠哉喝着柠檬水的苏洛白。
这么四目一对,苏洛白登时惊得杯子都摔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半坐起来,把自己的太阳镜往下一拉,那个插着腰模样狰狞的女人……简直就是噩梦!
“这梦还没醒。”苏洛白闭上眼,自我安慰地躺回去。
接下来苏洛白对于大地的感受就是——咯得他的一张英俊的脸好疼!
“骂谁土包子?土包子骂谁?”头顶的声音真是嚣张啊。
苏洛白:雪花飘飘,寒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每回安岑真个惹事了,最后摆平的总是叶湑,她给苏洛白递出一只手,苏洛白正想借力就上了,一见这手的主人,心登时拔凉了:这要牵了,我的手就保不住了……
为了防止被二摔,他苦逼地爬起来,箕踞而坐,一脸威武不能屈,“我就来这散个步,游个泳,你们俩姑奶奶置于这么欺负我吗?我容易吗?”
叶湑一本正经地看着佯作一本正经的苏洛白,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就越过了这个人走了,安岑扮了个鬼脸,得意地抖着脑袋跟他大笑,一脚越过他的腿,也跟着走了。
遛了一圈,送走安岑,晚上叶湑返回客厅的时候,晴姨正吩咐人把菜上桌,叶湑看了几眼,除了鹅肝还能勉强认出来,估计剩下几样都是她吃不起的珍馐,缩了缩脖子,她绕过餐桌就往屋走。
晴姨叫住了她。
叶湑回头一笑,“晴姨,您这太客气了,我自己有带吃的,这些菜你们准备得也不容易,就先吃吧。”
主是主,客是客,在叶湑这里泾渭分明。
就连晴姨也皱了皱眉,她走到叶湑跟前,叶湑惶惑挑眉,晴姨叹息着说:“少爷回国以后,在市中心买了房子,这里,他也很久没回来了。”
“所以?”叶湑不太明白。
“如果叶小姐你去了他市中心的那所房子,就会知道少爷对你的用心了,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少爷知道叶小姐不喜欢这里,却还是把叶小姐带到这里来。”晴姨沉思了下,猜测着说,“我想,少爷是想让叶小姐感受一下他以前的生活吧。”
叶湑有些震惊。
这个表情终于令晴姨满意了,她再说下去:“少爷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老先生和太太都在国外,一年最多回来住一两天,少爷从小就没什么亲近的人,经常在大年夜一个人蜷着腿坐在冰冷的角落里,呆滞地看着发光的地板。”
叶湑也不知怎的,仿佛真的看到一个小小的言子墨,蹲在角落里难过的模样。他从来没跟她提过他家里的事,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养尊处优、关爱绕身的大少爷,她就一直这么以为了。
是错得太离谱吗?
晴姨提起这些事,沧桑地叹息:“少爷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来自亲人的关爱,所以性格总是有些乖张叛逆,刚成人那会儿,对谁都是一身的刺,现在虽然好了不少,不过生气的时候,难免有些冲动。尤其……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很不安。”
“叶小姐,他的不安、愤怒、失落,全都是因为你。”
叶湑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一直回想着晴姨最后给她留的这么一句话。烦躁地在床上滚了两遭,后来实在不愿再想,就扯着嘴嗤笑:难道他的不安、愤怒、失落,还要我负责吗?叶湑,你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想,心里似乎舒坦了不少,她翻过身就睡着了。
言子墨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二点,他悄悄走上二楼,见晴姨正在工作间里织毛衣,他从门外探进去一个脑袋,晴姨抬起头,眼神不大好使,还是能一眼看到自家少爷,她微笑着放下手里的红线团,倾着身小声问:“少爷,回来了?”
言子墨点了点头,“晴姨,她晚上吃了吗?”
说到这个,晴姨的脸色闪过一抹忧虑,“这个……倒是不知道,叶小姐说,她有准备吃的,所以我们准备的东西,她就没吃。”
她有准备的?一定又是泡面!她怎么就不知道应该照顾一下自己已经出现了故障的胃呢?言子墨紧锁的眉头又深了几重。
但是第三天清晨,叶湑是疼醒的。
她生活不规律,各种习惯都很不好,连来月信也总是痛得死去活来的。
糊涂地掐指一算,已经推延了一周,好像真的应该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进入互甜模式呢,说吧,渴望甜蜜蜜小剧场的举手!
☆、经痛
叶湑的脸色一片惨白,蜷着手脚哆嗦,最后还是勉强起了身,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撕了一包卫生棉走进了卫生间。
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蜕了一层皮一般,虚脱地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死死地捂住小腹,把被角塞进嘴里咬住,才能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年了,叶湑的经痛很奇怪,只是一阵一阵地疼,过一会儿就会好,但是疼的时候是真要命。
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阿湑,在吗?”是言子墨。
叶湑不想他知道,忍着泪水躲在被子里,发出几声隐忍的呜咽,敲门声急促了一点,言子墨的耐心一向不好,她知道,应该再过不久,他就会走了。
可是却没有。
“阿湑,开门,来吃早餐了!”
叶湑还是没有回答,她小腹剧痛,已经思考不了什么问题。
此时,门外的言子墨终于察觉到不对,按理说,这个点叶湑应该醒了的,他皱着眉,扭了下门把,推门而入时,就见叶湑窝在被子里痉挛发抖的模样。
“阿湑!”
疾步冲过去,叶湑拉着薄被,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疼得如此厉害,却还咬着被角硬是不吭声。言子墨心疼地坐上她的床,把叶湑连人带被抱入怀里,“晴姨!”
“不要叫人……”叶湑虚弱地说。
“不要叫人?你都这样了!”言子墨的声音里藏着一分痛心与怒意,“叶湑,你到底怎么了?”
见她死死捂住小腹痛苦喘息,言子墨心下了然,“我让晴姨冲点红糖水来。”
他说完就要去叫晴姨,却被叶湑紧紧地抱住了胳膊,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这种突然而来的亲近让言子墨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现在还是担忧她的身体,他低眉敛目,放柔了声音:“阿湑,听话。”
“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叶湑固执倔强地撇过头。
言子墨无奈,“那好,我亲自去。”
叶湑还是不让,她抱着言子墨的右臂不肯撒手,赌气一般地越搂越紧,“等下再去。”
“疼不疼?”
叶湑一直紧闷心头的委屈无助像是一下在这关怀声里找到了情感的突破口,她拼命点头,捂着小腹咬着牙,汗滴如雨。
言子墨一直这么安静地抱着她,在她湿润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然后他伸过手去抱住了她的后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什么时候开始的?”
语气虽然平静如潭,可是紧蹙的眉峰却并未松懈半分。
叶湑惨然地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咬得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