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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里有些乱,她想把自己冗繁的心思收拾一下,所以才来宁静的乡村冷却一下自己的。走得匆忙,连安岑都没有细说,自然就更加不可能整顿那么多行李衣物了。
班上共有二十几个学生,林星就是其中之一,小小的,但已经很懂事,很贴心。叶湑偶尔觉得,她除了是她爹娘的小棉袄以外,也是她的小棉袄。不但照料她吃饭的事,就算在学习上,她是班长,也能把一个班打理得仅仅有条。
绵软温柔之中又有几分古怪的倔强坚强,和那时候的她简直一模一样。
下了晚学,又是成群结队的孩子们回家的时候,每个人都背着相似的书包,兴致勃勃地边走边说笑,这些书包还是一个慈善家上次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情况捐赠的,在以前,村里的孩子们上下课就只背着母亲用深色布料缝成的书袋。
“老师,我爹娘想让你去我家做客。”
林星眨着明丽清澈的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她。
“现在?”天色已晚,山路那么远,就算叶湑也是农村出来的,但是多年不走,现在估计还是有点吃力。
但是这样真挚的请求,她不忍心拒绝。
“嗯,好。”
林星慧黠地眯着眼弯弯笑着,伸出胖乎的手拉住叶湑,两个人一道踅出林间山道,出学校的山路只有几条,这会儿刚放学大家一起回家,人还比较集中,叶湑和林星走了几步,丛林丰茂的转角处,她停下了。
同时停下的,还有林星。
这销魂的一幕……叶湑皱了皱眉。
如果没看错的话,前方转弯处,一张破席子,一顶大草帽,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摇着蒲扇,意态甚为优哉游哉的,是言、子、墨?再看那席上,密密匝匝摆了十几个大西瓜……
这货来乡下卖瓜的?
叶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对方很显然也看到她了,言子墨满意地松了口气,然后眉眼飞笑,将手往林星一招:“丫头,过来!”
叶湑一愣,然后刚才还拉着她手的“墙头草”就飞也似地冲过去了。
笑得一脸良善的言子墨一把抄住林星的小胳膊,两人默契地拍了个巴掌,“Yeah!”
“来,叔叔请你吃瓜!”
“谢谢叔叔!”
被卖了的叶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还不如一颗西瓜……
林星小丫头拎着麻袋来着,当即用手拨着滚进去几个,扛着一袋西瓜就要走,言子墨从小板凳上失笑起身,把这个胳膊细小爱逞强的丫头一手拉回来,林星以为他反悔了,当即拉下一张苦瓜脸,嘟起嘴了。
言子墨好笑地回头吩咐了一句:“小余,把这丫头和这些西瓜都给她送家里去!”
林星的眼睛又刷刷雪亮!
这时候叶湑才发觉,原来言子墨也是有备而来的,在这西瓜摊不远处,因为地势低伏有个抬头坡,底下就停着一辆山地越野车。跟着言子墨这个无良老板来的,还有余欢。
小伙子利落地将林星和瓜送上车,嘟嘟嘟开走了。
一下解决了两个电灯泡,另外做了个人情。言少打得一手好牌。
车开出了老远,叶湑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点,言子墨穿着一件白色的T…shirt,短发修得利落干净,整个人轩轩然如朝霞举,巍巍然如孤松立,满树的叶子油绿地漾着斑斓生机,黄昏的一段光影,宛如金色小提琴上奏着的悠扬乐曲。
“阿湑,你真是个天真的孩子,你觉得逃到深山老林我就找不到你了是吗?”
她从来没有这么以为过。
言子墨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亲密且熟稔地捻起她垂落在肩膀上的发丝,她走之前还特意做了造型,现在这一头黑长直的柔软青丝和当年的手感相差仿佛,言子墨陡然低笑。
“怎么不说话?”
叶湑咬着唇看着他:“你不忙吗?”
“不太忙。”叶湑闻言微微傻眼,言子墨无所谓侧身一笑,“言氏就算倒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惜的,阿湑,你一定不知道吧。”
叶湑的确不知道。原来所谓的言太子,他一点都不看重这个已经三代的家族企业,这么庞大的盘根错节的帝国,他拿得起放得下,也不当回事。叶湑不知道是因为夸赞他名利如浮云还是应该嘲讽他从来不负责任。
言子墨看着老树的目光有些飘忽,他站立良久,才翻过身来,“阿湑,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我很好奇,你来这里是不是因为这里其实埋了一座大金矿。我想开发一下。”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叶湑的嘴角扯了扯,还是转身往自己的宿舍走。
言子墨懒散地勾勾唇,也跟上了。
在看到贫瘠的这片土地的时候,言子墨对叶湑的住宿条件就已经不存希冀了,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傻眼。
几方窄小的土炕,破旧的锅子炉具,还有一张卖相凄惨的单人床。衣柜也是简陋的单人竖式,黄色的油漆还刮下无数碎痕。但干净整洁、摆放有致,保持着叶湑一贯爱清洁的风格。
言子墨陡然增添了几分怒气。
“你躲避我就是为了到这种地方来?”
这种嚣张跋扈、理所当然的口吻,还有这生来含着金汤匙不知民间疾苦的言少爷,叶湑也皱了眉。
“这种地方是哪种地方?”她淡淡地嘲讽,然后坐到自己的床上,仰视着面前的男人,“我觉得挺好的。还有,我也没有想过躲你。”
言子墨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要说生活艰苦,比这还要艰苦数倍的日子他也过过,只是他这么争强好胜的人,要不是憋着一口气,早就熬不住了。叶湑明明是个女人,她怎么就能这么虐待自己呢?
可他忘了。今时今日的叶湑不是彼年彼月的他,她没有他那么冲动。
“对不起。”
对方轻易道歉,叶湑竟然还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仍然满不在乎地两手撑着床,身子微微后仰,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哂笑。
“言子墨,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言子墨一怔,然后他咬牙,“因为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利用完我的同情心,转眼把我一个人撇在s市自己逃之夭夭了,你觉得这种女人可不可恨?”
“……”
“要说谈一谈,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三年前,我闷头被逼上飞机的时候,交往了两年的女人突然发个信息要和我分手,你说她可不可恨?”
关于三年前的事,言子墨一直给叶湑一种讳莫如深、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没想到他会自己主动提出来。
可是,怎么他还好意思控诉上了?
被逼着上飞机?当年不是他一声不吭地留了个言就要出国去留学吗?听言子墨这语气,好似还是她的不是了?
见她闷声不说话,言子墨眼眸里的玄墨色汹涌如潮,隐忍着几分火气。
“我还没答应就擅自宣布分手!”言子墨恨得牙痒痒的,“明明每天在我面前纯良得像只兔子,一到关键时候就变成夜叉,跟我落井下石!”
听到“夜叉”这两字,叶湑抖了抖。她有些哑然,言子墨东拉西扯的在说什么?
但是,她又后知后觉地反应到:自己好像被骂了。
但是,被骂了的结果就是,在言子墨盛怒的淫威之下,她竟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夕阳余晖,撒下碎金般的亲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湑都没再答话。
晚间的雾沿着窗棂一一涂抹氤氲而过,她就静默地坐在床上,言子墨的火气也在这份安宁静谧里渐渐失了色彩,黯淡下来。
只要对着叶湑,他永远没办法真正生气。
“阿湑,跟我回去吧。”
就在这么一句柔软得近乎恳求的声音落下之后,叶湑陡然抬起了眼睑。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呢?”
言子墨抿了抿唇,“就算曾经分手,也不能阻止我现在对你的追求。”
“所以?”
“我要重新追求你?”
“重新?”叶湑有点吃惊。明明当年,追求对方的人一直是她。她还记得那懵懂无知的岁月,她羞赧地绞着手指跟他表白,然后顺遂拿下这棵校草的事。
至少,言子墨这个“重新”二字一点都不足信。
她也就冷静地呵呵了。
送走了言子墨这尊瘟神以后,安岑一个电话拨进来。
“叶子啊,我一不小心把你的电话号码也透露给他了。”
叶湑很淡定,因为就算安岑不说,电话号码这种小事言子墨也早就应该拿下了。
“叶子啊,他现在应该去找你了吧?嘿嘿,学长今天来找你,看那一脸急得,我都心疼了……嘿嘿……我一不小心又把你的消息告诉学长了……嘿嘿……嘿嘿……”
什么叫胸大无脑?什么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叶湑无力扶额长叹。
“安安啊,我觉得言子墨当年没把你拉进他的‘坑友联盟’,真是埋没了一大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 冒昧地说一句:
男主不渣,男主不渣,男主不渣……
☆、罹难
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天,叶湑悲哀地发现,言子墨这厮好像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真个是与她杠上了?
“言子墨,我觉得你这样撇下偌大一个公司不行。”叶湑第一次决定好言好语地跟他说话,也许能说动这个行为有些幼稚的魔王。
言子墨这些日子,就住在山脚下的一户农户家里,这里的人热情好客不说,言子墨只需要将嘴皮子捋一捋,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强住进人家家里实在不是个事。
当叶湑和气地也言子墨商量着这件事的时候,某位言先生正在切西瓜,手起刀落,利落果断,一刀两半。奏刀騞然,底下粉红色的西瓜汁汩汩地流着,言子墨拿卫生纸擦了擦手,然后果然地再下一刀,一刀……
叶湑一直呆愣地看他把西瓜切成了十六瓣。
这个刀工……
言子墨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她,“这里的瓜不错,挺甜的。我叫人批发了一千斤,送到言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