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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那些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人讽刺我。我一直定在位置上不起身。告诉自己,他们不懂。我的心脏跳动的更快了,快点离开这里。我想快点离开这里,去个更远的地方。
“不要不要!不是我!不是我!”十年前在我身旁不远处那个女人的尸体,冰凉凉的。夜里同样伸出一只手,想要拉着我。满脸血的要问我。
问我“你很喜欢那个孩子啊?初那?”
我记得我当时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是有些不敢。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喜欢给我买洋娃娃,每年都是一个“小公主”。到了七岁那年生日,我才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不是洋娃娃。她喜欢半夜低沉的抹着眼泪,不让我见一切的陌生人。
其中还有她不喜欢的,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让我不见我喜欢的人。后来我见了,她就掉很大的泪珠说:“初那,妈妈只有你了。”
即使当时我想的是什么,现在记忆也不真切了。
☆、暖光
“初那!”
是鲁小卡,如同第一次见面,有力的抓住我。我清楚的可以看见他凸起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鲁小卡的手收紧了点。手腕的血液循环出口窄小,那几秒渐渐地麻了。
“跟我来。”鲁小卡话脆生生的。
一路上我看着这只手,似乎散开了一朵青薄荷。看着就舒畅,他的手将我冷冷的皮肤握到热。我数着这是记忆深刻的第四次接触。
穿过走廊,下了长长的楼梯。
“初那,外头冷,衣服穿好。”鲁小卡头也不回的提醒我。
记得每年冬天来临时明崇逸就是嘱咐我的。带我闲逛在美国的大街时,会安排几个圣诞老人给我惊喜。可惜我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只能遗憾的听见乱七八糟的祝福声。他从来不会问“初那好不好看?”或者“你喜欢吗”类似的问题。
都是我主动回答的。
Merry Christmas。
圣诞快乐。
每年那一天是西雅图最热闹的,在那一天他都喜欢穿一件长到膝盖的大衣。扣子可能没有扣,摸我的小手冷时,很容易就放在心口。哪都比较冷,唯独心口那个位置很温暖的。因为我能弱弱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在跳动。
“还冷吗?”
“不冷了。”
明崇逸会把一杯热牛奶提前装进我大大的口袋。待温度够的时候,就会提醒我喝掉。那时我才会离开他心口的位置。
然后我会很标准的说出“圣诞快乐”这四个字。
现在是十一月份,我估计听不见Merry Christmas、热牛奶、明崇逸。
还有,很多和他的过往。
我晃晃头,怎么在这个时候想到他呢?
鲁小卡看我一脸呆萌的站在他面前。有些气恼。使劲的捏了的右脸颊。
“呀……痛!”我吃痛的揉了揉脸颊,尽量放松。一脸谨慎的看着鲁小卡。
“现在知道痛了?刚刚干嘛去了?”鲁小卡用手轻摸了竹条凳,还算干净。任由我站着,他面对着我坐下。一副审视犯人的表情。
我才害怕起来,周围安静。
鲁小卡没有让我坐下,我就一直听话的站着。他仰头看我说:“你就这么笨啊?人家骂你都不会骂回去吗?”
谁说没有反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是前者,这道理都不懂。我沉默是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鲁小卡作为我的朋友,我确实不应该隐瞒,好声好气的承认道:“他们说的都是对的,是我做的。”
鲁小卡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哥哥就是我送进警察局的,是我!”
对!是我!
说完,我的心沉下去。
鲁小卡抿着嘴,好久的蹦出一句。“受不了了。”
男孩站起来,任由冷风吹着。袖口的扣洞大于扣子半分,还是松开了。他看着我的手蜷缩在长袖处,犹豫了还是牵了。
果然很暖和。
在我眼里,超过五次的动作就是多次。我的手是免费暖宝宝吗?随便牵了还不给回扣。不过,我不排斥。“又干嘛?”
鲁小卡从兜里取出了钥匙,松开了我的手。那一刻,我有些失望。他弯下腰,开了自行车的锁。回头看我说:“带你去玩。”
“还上课吗?”
“现在这情形,你还想上课?不被整死才怪!”说完鲁小卡上车,骑出几米突然停下来。鞋底有段很长的噪音。看我还在冷风中站着,孤独的。
向我挥手,我生疏的坐了上去。因为我是第一次坐自行车,本来就是记忆里没有存在的事情。
鲁小卡一只脚踏在脚踏板上,用余光偷瞄了我一眼。“坐稳了。”双脚用了力,动了几步。
一个激灵,没有扶稳。重重的撞在鲁小卡的背上,我像个贴锅的大饼。背对我的那张脸是我看不见的浅浅微笑。我的小红脸摩擦了几下鲁小卡的大衣。准备调整好姿态时,鲁小卡牵住我的手。
拉前,拉到他胸口。
让我从后背环抱着他,这样的贴近让我更加脸红了。穿刺了我的心脏,血涌出来。
只有一只手靠近鲁小卡,另一只手还在颤巍的掐紧黑色皮座。我的脸贴着鲁小卡的后背,算是一个不是很安全的姿态。鲁小卡骑了几米,停下来。回头冲我喊了一句:“你坐稳点。”
我从回忆里醒来,脸从鲁小卡的背上下来。右脸有点刺痛,我已经把他的后背捂得够热。由幻想变成现实,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他的胸口。
两只手环抱着他。
我问:“你为什么叫鲁小卡啊?”
前面的男人后背僵了几秒,吓得我连忙捂住了嘴。鲁小卡看都没看我,狂蹬了几步说:“因为陈奕迅的歌太火。”
我看了一眼路程,有一段是鹅卵石铺成的。有大约五分钟,我的头一直是离开、撞上、再离开再撞上的状态。这个我还认识不到半年的男人,是不是之后我和他的关系也是如此,离开、相遇、再离开再相遇,一步一步走完,跑完这条路。
看来已经是中午了,太阳很优雅的照在两人身上。我的影子很鲁小卡一起拉长,挨在一起。
还是那家饺子店。
头顶的刺痛传到指尖,我松开了鲁小卡。看了一眼有年代的招牌,和我之前判断的没什么两样。伸了一个懒腰,阳光照在下巴。我问了一句:“吃饺子?”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啊?”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定。
“这里是我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鲁小卡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了自行车。看着我,手里晃着钥匙环。
热腾腾的饺子上来,鲁小卡赶紧咬了一口。我看着碗里,没什么胃口。两只眼黑了下去。
“赶紧吃吧,一会给你看个东西。”
我抬头看对面的男人吃的开心,不禁发出一句:“小时候?那你妈妈做饭一定很好吃!”鲁小卡停住了嘴里的咀嚼,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有些食不下咽。“我是不是说错……”
一句话没说完,鲁小卡打断了我。“快吃吧。”
一句话化险为夷。
晚上我和他去了地下室,墙边有一根长长的吊线。鲁小卡下拉那根线,头顶上的灯就全亮了。是彩色的,有手指甲般大小,但是很多。
有一刹那我想起了小时候房间里的娃娃暖灯,一睁眼随手一拉就关上,因为亮的晃眼。
我像是一堵质量很差的墙,一点的力量就可以让我泪流下来。
“这些七彩灯是什么时候装上去的?”
鲁小卡皱皱眉,顺手举高。他的臂膀轻碰了我的发丝,我有些紧张的闭了眼。男孩嘴角上扬。拉过一根分电线,把我头顶的那盏紫色小灯整理了一下。“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听完这话,我睁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丢脸!
这里貌似成了我和鲁小卡的秘密基地。那天夜里我不知道鲁小卡给我弹了几首歌,可以让我很安心的睡去,数着心里的星星。
各样各种的颜色涂在我们身上,脸上。鲁小卡的食指指着我的眉心,距离缩短。一击即中,有那么两毫米的指甲淹没在皮肤里。
我困倦的拍了拍他的手,醒了。
他处在和我平齐的位置,瞪大一双眼睛。我看见里面有七色的光,没有融合的光。他说:“立初那,我今天发现一个事。”
一句话点醒了我。“什么?”
“你还是挺漂亮的。”鲁小卡觉得装上这些小灯是个正确的选择。男孩心里想还是不能让我太得意,声音温度低了下去。“我说的只有今天。”
果然是有后话!“知道了,真是!”我气得扭头不再看他。
自行车的头歪在鲁小卡这边,昨天才翻新了一遍。和她一起骑自行车是一个愿望,还有那些远到快飞灰湮灭的几次谈话。
暖光,音乐。
庆幸,今天的路灯是逆着自行车的方向。
☆、第十五章
“你醒了?”
我是被一阵水声吵醒的,我捂住了耳朵。以为这就是结束,又是噼里啪啦的炒菜声。
听到比一池春水更好听的声音。
我迷糊的揉揉眼睛,有要吐的感觉。明明白白的看见鲁小卡直视着我,我大声“啊!”了一声。
男人吓得抱住了自己,瞅了眼上身。没错啊?是穿衣服了。“你叫什么?我又不是鬼!”
“昨天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低头看了一眼衣服,还有这个地方。门窗透出一点斜射的光线,有几粒灰尘闪动。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不是在听歌吗?怎么就睡着了,我是怎么从台阶下来躺在沙发上的。
重要的是竟然和鲁小卡呆了一整夜。
鲁小卡扔给我一块湿毛巾,软软的上面印着一个爱心。然后又使劲的敲了一次我的头,指着离我有些远的一个侧门说:“快点擦擦。那里是洗手间,可以去上厕所。”
滴滴……手机传来一条短信。
洗手间里面有一个全身镜,我看了一眼台桌。只有一个洗漱被子和一个